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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謀算這麼多,甚至不惜欺騙沒了記憶的她,便是要還給她一個太平世間,也是再次對桫欏和藏央的報複。

可他偏偏沒做到在他自己認為的“罪孽深重的藏央”該有的態度,所以被白卿卿猜出了。

“所以昭華,今生她隻是容九清,一個心懷天下的女劍仙。”

看著昭華麵色黑沉的樣子,太昭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昭華,維護昭靈界的安寧不是桫欏一個人的責任,若論犧牲,我在其位謀其政,當初不後悔所為,如今便也不能龜縮著當做不知。”所以白卿卿將她喚醒了,拚著一條命。

“行,你大義,你心有天下,所以,你刻意讓我搜羅來這些紅花,除了治療身體,便是在等著今日吧!”

昭華多年布局因為白卿卿的舉動毀於一旦,他本就生氣,結果太昭還這般說,怎麼?

還準備死的偉大麼?

昭華氣笑出聲,陳述更深一層的事實。

“重錦仙君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會讓冥界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更不可能開啟仙道,所以是他身體裡的,你當初給雲雀神的心頭血發揮了真正的作用!”

“而心頭血融進了這些花,你便利用這些花凝出血,借此喚醒你自己的真正記憶?”

魔尊灜蓮完全是在神界時昭華該有的性子,當初他要守護陣門,怕這種性子誤事,便選擇將這部分丟入了輪回。

如今性子完整,昭華不再是先前穩重模樣,更多了幾分灜蓮在氣急敗壞時的影子。

太昭看的恍惚了一瞬,忍不住伸出手,安慰著說了聲,“魔頭,你彆氣了。”

是平時白卿卿同灜蓮說話的語氣。

這話落,太昭似是愣了一下,收回手,眉間深攏著,有些不習慣眼下她和昭華的身份。

當初在神界看到白卿卿的第一眼,她沒看出是她的轉世,偏偏看出了她和昭華的牽連。

事後她給白卿卿和昭華卜算了一卦,才知曉他們是天生的姻緣,當即心生歡喜。

她精心守護的小金蓮能有道侶,那豈不說它日後肯定會化形。

念頭匆匆閃過,後來因為要去找補天石,她不得不離開了神浮山。

之後神界大難,她歸來之時又看到白卿卿,她眼中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偏偏不能說出來。

去神禁之地的路上,她似有所感的給自己給白卿卿卜算了一卦,這才明白了事情緣由。

她的犧牲是必然的,而今和昭華的姻緣,卻是落在了白卿卿和灜蓮身上。

在兩人又成為完整的一個人後,便是太昭和昭華的姻緣。

何其想不到,她居然會和聖池裡那朵經常鬨脾氣的小金蓮有姻緣紅線。

搖頭失笑了一聲,太昭看著場中越來越多的濁妖,適應破碎的魂魄形體後,不再浪費時間,同昭華道:

“昭華,要不你現在先把我那兩片魂魄還回來?”

昭華依言扯出魂魄裡那兩片屬於太昭的魂,遞到了她的麵前。

先前太昭的魂魄放在自己的魂魄裡,他還不覺得有什麼,眼下遞過去,才想起“神魂相融”這一詞。

滾燙的鮮液從脖子處襲擊臉頰,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間震顫了起來,他和主神神魂相融?

在彼此真正認識的第一天?

濁妖肆虐的戰場?

昭華死死的咬著牙,漂亮的鳳眸裡全是不敢置信,這麼刺激的麼!

太昭將拿回來的那兩片魂魄拚補在自己的身軀之上,眼下她神力有所恢複,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已經浪費了盞茶時間,太昭飛身上空,昭華隨之而去,兩人接替了驚瀾和江白洲的位置,同濁妖打了起來。

江白洲在隨著灜蓮過來後,眼神從安然無恙的容九清身上移開,朝著另一側望過去時,便看到正在同驚瀾神官和一個戴著金蓮麵具,應該是昭華的男子打鬥的,一張令他萬分熟悉的臉。

那是當時在他弱小之時救他回藏靈族的人,也是為了守護他的精魂,讓他不犧拖延時間導致昭靈界毀,主神犧牲了的人。

當初神界仙界大難,他尚且身死,他不明白肯定不會被昭華放過的藏淵的精魂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還是有了軀體的活下來,甚至成了濁妖的領頭人。

尤其是濁妖眼中那種相識於他的感覺讓江白洲突然有了一種被人哄騙的不好預感。

當年,藏淵真的是真心救他的麼?

可若是,為什麼現在他和濁妖扯上了關係,而他偏偏是克製濁妖的存在。

江白洲搞不清楚這件事情,不過昭華離開戰局,他自然要頂替他的位置,成為和“藏淵”對立的敵人!

理智又清醒的明白,這次,他不會再有任何恩情欠著他了。

所以,不管“藏淵”是誰,或者誰是他,他幫濁妖屠戮昭靈界,就必須死!

桫欏克製濁氣,之前昭華還有點對那狡猾的濁妖沒辦法,隻能拖著他不讓他搞破壞。

如今江白洲手中木劍亮起,和驚瀾兩人配合,一劍劈在了濁妖的%e8%83%b8腔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黑色血痕。

濁妖的力量來源因為眼前兩人的阻攔不能再如願上漲,完美的身軀再次受到破壞,當即陰沉了臉,朝著江白洲喝道:

“當初若不是藏淵那個狗東西貪圖榮華,桫欏,你以為你會被先太昭一步找到你的我給什麼下場?”

江白洲眼神冰冷看他,直言說:“當時,你奈何不得我吧?”

濁妖被這話堵得一愣,又不甘反駁,“那又如何,你還不是被藏淵哄騙的團團轉,白給藏靈族當牛做馬了那麼多年!”

當初桫欏神木被獻祭清除濁氣,若不是它聰明的落在了藏淵的精魂裡,又藏得深,沒被那朵瘋子一樣的金蓮給找到,如今也不會從藏淵的記憶中接收到這點。

眼下能打擊敵人般的說出來,濁妖彆提有多爽了。

這麼來看,讓桫欏被蒙蔽的活著,犯下大錯,坑害死那些仙神,藏淵當初出於私心違背約定,留桫欏一命,似乎也沒那麼讓他痛恨了。

“當初可是他主動找你合作的?”江白洲握著木劍的手微微顫唞,麵頰緊繃,眸色森寒。

從濁妖的話裡推斷出來這些,讓他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心神再次受震。

“這有區彆麼?都是利用你而已,一個隻想擁有滔天富貴,無上大道的人,你不會真以為他對你有什麼真恩情吧?”

濁妖報複性的諷刺,到了如今,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驚瀾在一邊聽得當初的事情經過,心裡感歎桫欏的不容易,對著這個濁妖越發憤恨起來。

禍害,實在是禍害!

驚瀾提劍而上,江白洲完全明白當初之事後,對於濁妖的殺意再也遏製不住,兩方打鬥越發白熱化。

而打鬥過程中餘光注意到昭華那邊的情況,在太昭魂魄出現之時,江白洲幾乎在瞬間便明白了白卿卿的真實身份。

心裡有些慶幸她是主神,他的九清才是藏央。

不是在昭華算計裡需要替補他去犧牲的存在。

目光看到從陣門裡湧現出來的越來越多的濁妖,江白洲明白他們在拖延濁妖,濁妖又何嘗不在拖延他們,不能再這般下去。

陣門是關鍵點,江白洲想過容九清的事,眼下也沒時間同昭華計較他的陰險心思,和濁妖打鬥的位置被接替後,他砍下了手臂長出來的一截粗壯枝丫,將其丟給了對麵的驚瀾。

“天元秘境便麻煩驚瀾神官了。”

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外麵的天元秘境,瞬間明白了那秘境在此的用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驚瀾接住桫欏神木的枝丫,擋下成群的小濁妖攻來的招式,急聲問:“桫欏,你要去做什麼?”

嘴上這樣問,心裡卻隱約明白,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白洲的黑眸眷戀不舍的看了眼下方借用木珠之力揮劍斬濁妖的容九清,他聲音淡淡的說:“入聖墟。”

從三生石看了前世後,他便有了在神界的全部記憶,自然也知曉這些濁妖是從那裡而來。

他隻有從陣門入了聖墟,鏟除根源,濁妖這個禍患才會被徹底清除。

驚瀾深深看了江白洲一眼,良久道了句,“你,小心!”

江白洲垂眸,沒說話,飛身落在陣門上空,手中木劍助他從濁妖拚命出來的裂口裡,打出了一條容他通行過去的路。

最後不舍的看了眼朝他望過來的,眼神驚恐的容九清,江白洲唇瓣輕語,道了聲“保重”後,跳入了陣門口。

陣門裂縫沒有被破壞更大,看到這一幕的濁妖心裡直呼遺憾,但,目光於打鬥間落在下方被一個長胡子老頭壓著打的樓烏身上,眯了眯眸。

給了這老東西這麼多好處,眼下也該到他真正付出的時候了。

樓烏手臂少了一隻,被長虛道尊一掌擊打了出去,他想要求助的濁神眼下根本顧及不上他,甚至,他還能完完整整的出現在這個世界這麼久。

到了這個時候,樓烏還有什麼不明白,看著那些逃出洞外的東西,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這所謂的濁神給哄騙了,可他回不了頭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幫下去,希望濁神能打敗這裡所有人,然後,至少念在他曾經功勞的份上,不至於太過苛待他。

“樓烏,你看到了麼,這就是你要幫的人!”

長虛躲過身側刮來的界風,長劍指向樓烏麵門,怒氣滿容,斥道:“修真界造成如今這個局麵,全是你貪心不足引來的禍患,當初,我便該早日將你找到,斬於劍下!”

樓烏用僅剩的一隻手撐著身子坐起,唇角溢出血,他咧嘴冷笑了下,“那可真是可惜,我如今還活著。”

眼眸掃視周圍一圈,踉蹌地站起身,又得意說道:“讓我有機會給你們送上大禮!”

“如今,不知道這禮物道尊可是喜歡?”

長虛懶得再和這個瘋子扯皮下去,正準備動手徹底解決禍患,突然,樓烏眼眸瞪大,身子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手腳僵硬的朝著陣門處奔去。

長虛道尊察覺不對,正要一劍抹殺這人,樓烏卻是身子膨脹起來,那是自爆前的假象。

這裡有不少成仙之人的身體,長虛明白大乘自爆隻要開始他便阻止不了,迅速掏出仙器鳳尾琴,抽取自己全身修為加注琴身,以琴為盾,護住那些仙人的同時,也將身後還在戰鬥的小輩護好。

所有動作都在一瞬間,樓烏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在慢慢漲裂裡奔向陣門。

隨著“轟”的一聲身體炸開,他成為了濁妖打開陣門的犧牲品。

他所謂的成神夢,在這一刻全部破碎成了泡影。

散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樓烏心驚的想起,引兒是怎麼同說他冥界來著?

鳳尾琴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雖是仙器,但徹底斷成兩截,琴弦彎卷,恐難恢複原樣。

樓烏不知道被濁妖下了什麼東西,自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