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第二天,陸令則就帶她去了一個莊園,裡麵很多自己釀的果酒,甚至可以采摘水果,鮮花做甜品蛋糕等。
她沒想到的是,在這裡遇到了Yaniel的哥哥。
那個同樣藍色眼睛的,給她代過幾節課的老師。
男人一身棕色風衣,身高和陸令則不相上下,深藍色的眸子裡像是沉寂了很多滄桑,帶著些許貴族紳士的憂鬱氣息。
不同於Yaniel的陽光開朗。
見到兩人,他眸子微動,刹那間像是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很快轉瞬即逝。
用標準好聽的英語淺淺打了個招呼。
緊接著,轉身離去。
似是在采摘鮮花。
雲卿還在看著他的背影發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身旁的男人輕咳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
一偏頭,就看到陸令則有些幽怨的眼神。
語氣極為淒涼:“卿卿為什麼看彆的男人不看我?”
倒真像個深閨怨婦。
雲卿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陸令則,你怎麼這麼可愛。”
“沒有看他,隻是出神了。”
“我們去采摘鮮花和水果吧。”
邊說著,小姑娘就撒了歡似的在莊園裡奔跑,呼吸著自然的空氣,心靈仿佛都得到了蕩滌。
夕陽的餘暉下,少女一身淡藍色碎花裙穿梭在花叢中,像一隻蝴蝶,橘黃色的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更添了幾分溫柔和俏皮可愛。
陸令則用相機哢嚓一聲,給她拍了下來。
“陸令則,把我拍好看點!”
“不然回去就揍你!”
聽著少女嬌俏的聲音,笑顏燦爛,他啞然失笑,“好。”
一張張照片,記錄著小姑娘的歡聲笑語。
一直到晚上玩累了,以天為蓋地為廬。
在花叢中鋪著柔軟的地毯,兩人躺在一起,抬頭看著E國晚上的星空。
繁星閃閃,月光輕盈皎潔地灑落而下,像是在輕輕叮嚀,灑滿了一地的銀輝。
雲卿微微偏頭,對上男人那張月光下冷白色的臉,更加顯得唇色豔麗,五官精致的,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似的。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眉眼彎彎地笑著,嬌聲道:“陸令則,上學那會,沒有小女生跟你表白嗎?”
“長得這麼好看,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說著她還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如玉光滑的皮膚,嗯,手感還挺好。
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薄唇,停留了好幾秒,腦海中猛然想起,除夕夜那個意外。
隻是輕輕地擦過一下,卻讓她魂牽夢縈,做了整個晚上的夢。
陸令則一轉頭,和她在皎皎銀河下四目對視,炙熱的唇瓣不經意間擦過小姑娘白皙柔嫩的臉頰。
像是觸電似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輕咳了兩聲,抬頭看著杳杳星光,裝作在思考的樣子,實則心臟卻在劇烈地跳動。
半晌,他才輕笑了一聲:“有吧?”
“高中那會,大概班裡有個女生,經常送情書。”
可他一封都沒打開過。
隻是——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雖然不能回複彆人的心意,可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踐踏。
他心裡已經有那個善良愛笑的小姑娘了,便再也容不下彆人。
也不會給彆人一絲念想。
溫柔的拒絕,也很果斷。
雲卿一聽說就來勁了,像是身體裡的八卦因子被點燃了,笑眯眯道:“寫了什麼呀?人家女生長得漂亮嗎?”
陸令則無奈地笑了笑:“沒打開看過,也不記得長什麼樣了。”
何況,那時候心裡眼裡都是她,怎麼會關心彆的姑娘漂不漂亮。
雲卿撇了撇嘴,眼底帶著幾分徜徉和向往,“說實話有點羨慕,我學生時代還沒收到過情書呢。”
因為——
雲卿喜歡戚寒,整個三中都知道。
可那時,陸令則喜歡雲卿,隻有他知道。
陸令則用溫熱的手掌摩挲著小姑娘的腦袋,唇角漾著幾分笑意,嗓音溫柔低沉,順著晚風飄蕩進了她的耳邊,“以後,每天我給你寫,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帶著寵溺和不可言說的深情。
雲卿忽而笑靨如花,眼睛完成月牙兒:“好呀。”
兩人並肩躺在柔軟的毯子上,抬頭看著天際,雲卿突然低聲喚了一句他的名字:“陸令則。”
“嗯?”男人尾音微勾,莫名的勾人心弦。
雲卿極為認真地看著他,用手輕輕捋了捋被晚風吹散的發絲,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溫涼如玉。
男人順勢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牽在一起,側耳聽她說話。
雲卿動了動唇:“你應該知道戚寒吧?”
這個占據了她整個青春,整整二十年的男人。
名字已經徹底刻在他的腦海裡了。
陸令則嫉妒地發狂。
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認識她。
隻是麵上卻依舊一副雲淡清風的模樣,平靜地“嗯”了一聲。
“怎麼突然提他?”
“就是覺得——”
“對你有些不公平。”
“畢竟,我曾經那麼熱烈地喜歡過彆人,追逐著他。”
而你,沒有。
你的世界隻有我。
“我不後悔喜歡過他,畢竟那是我的過去,赤誠熱忱的青春和歡喜,可就是心疼你。”
心疼你,獨自一人,看著喜歡的人追著彆人的腳步。
心疼你,孤身一人,暗戀了九年。
這些漫長黑暗又難捱的歲月。
陸令則不說,她也大概能猜出來,他過得並沒有很幸福。
胃病,不能喝酒,那次淩晨三點多失眠他還沒睡,送來冷香。
無一不證明著,他是在用命拚搏。
漸漸的,眼角處似乎氤氳出了一滴滾燙又澄澈淚珠。
還未滑落下來,就被他用指腹輕輕拂揩過。
男人聲音低沉喑啞,眼尾泛著些許紅,可依舊揚著唇,低低的笑聲傳遍整個莊園山穀。
“卿卿,我不委屈也不難過。”
“隻覺得幸運。”
幸運有一天,真的能夠站在你身邊。
守護你,心疼你,溫柔愛你。
而不是遙遙遠望。
“如果真的心疼我的話——”
雲卿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頓了頓,眸子裡飛快地劃過一絲狡黠,炙熱的唇緊貼著她的耳邊,輕輕劃過,低聲道:“以後,隻能喜歡我。”
雲卿身子猛的一顫,卻對上他含笑的桃花眼,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好,隻喜歡你。”
“其實……還是有一點吃醋的。”
他說完就飛快地背過了身,仿佛是覺得,一個大男人這樣有些丟臉。
雲卿卻笑得更加歡快了,甚至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脖頸,像是在撒嬌:“阿令哥哥~”
話音剛落,男人整個身體僵硬在了原地。
甚至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記憶回蕩在多年前,小姑娘一句清脆的“阿令哥哥,彆哭,卿卿喜歡你”,徹底把他從黑暗拉回了人世間。
雲卿還以為他怎麼了,立刻顫了顫睫毛,聲音有些小,低垂著腦袋,“陸令則,你不喜歡的話,我——”
“乖,再叫一聲好嗎?”陸令則唇瓣微顫,整個人幾乎用了全部的自製力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反而認真地看著她,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歡喜。
仿佛,這十裡清風,萬頃明月,都不如他眼底的光閃耀。
雲卿一頭霧水,卻還是聽他的話,摟住他的脖子,嬌聲喊了句:“阿令哥哥。”
下一刻,陸令則直接把人抱進了懷裡,手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腰身。
讓小姑娘趴在他的身上。
感受著心臟跳動的聲音。○思○兔○在○線○閱○讀○
半晌,都沒有說話。
“陸令則,是怎麼了呀?”小姑娘好奇地睜著眼睛看向他。
陸令則笑著搖頭,緋色的薄唇一張一合,把雲卿看得一愣一愣的。
“沒事,想聽寶貝喊哥哥。”
晚風輕拂過雲朵,帶來陣陣清涼。
夜色沉寂,華燈初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徐徐傳來,那句“寶貝”,讓雲卿整個人耳根子都紅了個徹底。
借著月光,陸令則似乎也發現了,他低笑了聲,手指輕輕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聲音放低,極儘溫柔與寵溺。
“以後,叫你卿寶好不好?”
寶貝太寬泛,怕你覺得我花心。
而卿寶,是獨你一人的專屬。
也是我——獨一無二的寶藏。
雲卿耳垂被他溫涼如玉的手指捏著,本就泛著紅暈,這下更加發燙了。
她雖然喜歡過戚寒,可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第一次,跟一個異性這麼親密的接觸。
第一次,被人用這麼珍愛的稱呼。
她沒說話,可表情已經證明了一切。
陸令則輕聲笑了下,輕輕摩挲著她柔順的頭發。
雲卿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兩人現在的動作姿勢,有些怪異。
女上男下的姿勢,就像是她正在對陸令則做什麼事似的。
“陸令則,我下來。”她推搡了一下他的%e8%83%b8膛,聲音有些小。
“壓到你傷口了。”
小姑娘在他身上亂動著,陸令則強大的自製力,徹底潰不成軍。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妖豔的痣仿佛在蠱惑人心,呼吸都錯亂了幾拍。
聲音喑啞,莫名的帶著幾分曖昧,“卿寶,彆亂動。”
雲卿瞬間臉色爆紅,整個人不知道往哪看,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先放開我。”她小聲嘟囔著。
陸令則無奈,隻好鬆開人的腰,把她輕柔地放在一側。
深呼吸了好幾次,吹著愈加寒涼的風,才讓心頭那股燥熱徹底散下去。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洛輕舟之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雲卿雖然未經人事,可好歹也二十多歲了,眼神一直向下亂飄著,時不時地偷瞄幾眼,“陸令則,憋久了,是不是會——”
後半句她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他黑著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很正常,不需要吃海參補。”
上次的記憶還格外尤新。
任何一個男人被喜歡的姑娘懷疑不行,都會黑臉。
雲卿眨了眨清澈靈動的眼睛,笑出小酒窩來,“親愛的陸先生,你怎麼這麼討厭。”
沒等他說話,雲卿繼續在他耳邊低語:“討人喜歡,和百看不厭。”
陸令則啞然失笑,側過身摟住她。
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多希望時間在這一刻,永遠靜止下去。
可該麵對的,還是要回去麵對。
還有他母親和妹妹的死。
長而濃密的眼睫垂了下,壓下所有複雜的情緒。
隻有看向旁邊人兒的時候,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