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青梅竹馬這麼多年, 追逐了他這麼多年。
雲卿不會輕易放棄的。
隻是那個夢,卻徹底讓他心裡充滿了恐慌。
他想了下, 深夜開始在班級群裡找葉涵月的聯係方式。
雲卿自從出國後, 企鵝號聽說被盜了,微信手機號也改了。
徹底失去了聯係。
唯一的交集, 可能是葉涵月。
深夜, 突然一道電話聲響起,葉涵月正格外暴躁地熬夜打著遊戲。
氣得接通後破口大罵:“誰啊?大半夜不睡覺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像是突然被嚇到了一樣, 好幾秒鐘都沒有說話。
靜默了一會兒, 才啞著聲音道:“是我, 戚寒。”
之前他不是沒找過葉涵月,多少次被她冷嘲熱諷推了過去。
這次,隻在是恐慌害怕極了。
才不得已。
不然, 以他高傲好勝的自尊心,根本不會再打。
葉涵月本來就因為豬隊友氣得要死, 整個人格外暴躁, 一聽說是戚寒,像是直接把火力衝著他發了。
“戚少爺找我有何貴乾?深更半夜的, 談情說愛?”
語氣怎麼聽都不像好的樣子。
可難得的是, 這次戚寒並沒有掛斷電話, 也沒有生氣。
反而很冷靜地問:“你跟雲卿是不是一直有聯係?”
“對啊。”葉涵月本就沒打算瞞著他,大大方方地承認。
並且,雲卿馬上就要回來了。
還帶來了一個男朋友。
連她這種護朋友到極致的人,都說不出陸先生一句不好來。
隻能說,從外貌到性格各方麵,都很相配。
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能比陸先生對雲卿還溫柔深情的了。
她家雲卿寶貝,也值得最好的。
“那她——”戚寒頓了一下,似是想問出口,夢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真正想問的時候,卻瞬間止住了。
不知是害怕,那是真相。
還是在自我欺騙。
“沒事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失落和頹喪。
甚至想,能不能,再重來一次。
他一定會在她出國之前,就好好對她的。
後半夜,戚寒一直沒有睡著,反而噩夢纏身。
甚至之前自己對雲卿的惡劣態度,一次次地席卷腦海,幾乎讓他整個人快要爆炸。
以前從未想過,他戚寒,會喜歡一個人這麼深刻。
離彆時,才知道思念蝕骨。
他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開始亮堂的天,乾脆直接從床上下來。
跑了一趟雲卿家後,無功而返。
立刻訂了高鐵票,提前回南川。
還有兩天,是南川大學開學的日子。
他一定能等到她的。
—
E國,念卿居。
一大早,陸令則就起來做了早飯。
飯香味濃鬱飄蕩在空氣中,雲卿本來睡得正熟,迷迷糊糊之間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穿著拖鞋推開門,就看到客廳的餐桌前的沙發上,陸令則的身影。
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一身正式的手工西裝剪裁得體,白襯衫最上麵那顆扣子這次扣的整整齊齊。
可依舊能隱隱約約窺見性感誘人的喉結。
桃花眼灼灼瀲灩,眼尾上挑勾起弧度來。
容顏妖孽,下頜線流暢分明,整個人散發著成熟禁欲又撩人的氣息。
他袖口微微卷起了些,露出泛著青筋的瑩白如玉手腕,上麵的灰太狼手繩格外明顯。
或者說,跟他整個人的氣質,格外不搭配。
可又有種莫名的和諧。
“來吃早餐,一會兒趕飛機。”他似是見到她出來了,輕笑一聲,嗓音中滿是溫柔。
雲卿點了點頭,乖巧地洗漱完,跟陸令則一起吃離彆前的最後一頓早餐。
臨走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眨了眨眼睛:“鐘叔和林瀚——”
“他們都跟我們回國。”
念卿居每周也都會有人定期打掃。
一行人,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雲卿這次的心情格外不同,有些緊張又期待。
可一看到身邊的人,就覺得心裡仿佛有無限的力量。
是他教會她成長。
“怎麼一直盯著哥哥看呀?”男人低笑一聲,唇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雲卿眨巴著眼睛,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揚了揚下巴:“你好看啊。”
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陸令則,回國後,給你一個小驚喜。”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都閃著光芒,小酒窩若隱若現的。
“嗯?不能提前說嗎?”
陸令則微微挑眉,像是格外感興趣,手指輕輕敲擊著腿,神情有些悠閒。
雲卿搖了搖頭,笑顏燦爛:“說了就不叫驚喜了。”
突然想看看他急切抓耳撓腮,又想知道的樣子。
可誰知,男人隻是輕飄飄地“哦”了聲,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春意,舉手投足間依舊難掩矜貴溫潤的氣質。
根本沒有,抓耳撓腮。
雲卿不免哼哼了聲,飛機上格外無聊,她一會兒看看陸令則的臉,一會兒又玩他的手指,倒也格外不亦樂乎。
可他依舊不為所動。
沒趣。
她便放棄了,可誰知陸令則突然勾住她纖細的手指,笑得蕩漾:“怎麼——不繼續玩我了?”
“玩”這個字咬的格外地重。
甚至還挑著眉眼,薄唇一張一合,似是無聲的勾引。
“誰……誰玩你了?我就是無聊。”雲卿不服氣地抬頭,跟他四目對視。
突然,手心一癢,一股電流穿過全身,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讓人整個人徹底軟了下來,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似是嬌嗔:“你乾嘛呀?”
小姑娘濕漉漉的眸子瞪著他,陸令則不免心尖一軟,桃花眼裡像是蕩著一圈圈波紋。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似有若無的蠱惑:“玩你。”
雲卿立刻把手指從他手裡拿出來,甚至還坐遠了些,一臉控訴地看著他。
“陸令則!你沒個正形!”
陸令則隻是輕笑,眼尾上挑,沒說話。
喜歡她,就想看著小姑娘麵紅耳赤的樣子。
仿佛心都化了。
他忽而彎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瞬間雲卿耳朵就紅了一片,心神都不禁一顫。
下一刻,男人刻意壓低又魅惑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慢悠悠的格外清晰。
“這不是怕——
我家姑娘,被外麵的男妖精勾走了麼?”
他苦儘半生才得來這麼一個寶貝。
雲卿不由得暗自腹誹:她這輩子,隻會被麵前這隻男妖精,勾的心神蕩漾,難以自持。
哪怕世界上真的有人比他更好看。
她也不會喜歡的。
因為阿令哥哥,世間隻此一個,獨一無二。
溫柔浪漫,又蠱惑人心。
但似是怕他會得意忘形,雲卿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道:“那確實是。”
陸令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還真這麼無情啊?”
雲卿哼哼了兩聲,不理會他。
假裝閉著眼睛在休息。
可好半晌,陸令則都沒有反應。
沒有跟她說話,也沒再牽她的手。
雲卿眼皮輕輕顫唞了一下,心裡卻在擔憂。
他不會是難過了吧。
以為——自己會見異思遷。
她不知道的是,陸令則答應雲承和林鐺的那個約定。
兩年之內不能結婚。
或者說,約定之餘,他又自己補充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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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後,小姑娘喜歡上了彆人。
他會成全她的幸福。
主動放手。
甚至還會以哥哥的身份,替她撐腰。
隻要她幸福快樂,就好。
彆無所求。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喜歡,愛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這樣。
從不考慮自己。
所以——
就算小姑娘真的見異思遷了,移情彆戀喜歡彆人。
隻要那個人愛護她,寵愛她,尊重她,他依舊會溫柔地笑著,祝福。
哪怕心臟疼得,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地在淩遲。
鮮血淋漓。
雲卿閉著眼睛,睫毛卻在輕顫著,眼皮動了動,時而會偷偷睜開一點點縫隙瞄一眼他。
可隻能看到,男人低著頭的側顏。
或許是因為在飛機上有些熱,他隻穿著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襯衫,可依舊好看的,永遠是人群中的中心。
耀眼奪目。
雲卿最終睜開了眼睛,伸出手指試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陸令則依舊沒有動靜。
她心尖猛的一跳,又撒嬌似的扯了扯他的胳膊,聲音軟軟糯糯的:“陸令則,我騙你的。”
她微微起身,整個人半趴在他身上,溫熱柔軟的唇貼著他的耳朵,甜甜道:“不會被彆人勾走的。”
“卿寶隻喜歡阿令哥哥,好不好呀?”
小姑娘笑靨如花,乖巧極了,像是在哄他。
陸令則沒忍住輕輕彎了彎唇角,手指輕輕戳了戳她頰邊的酒窩,笑了聲:“哥哥沒難過,就是在想事情呢。”
“真的?”
“當然,騙誰也不敢騙我家寶貝。”
雲卿笑得開懷,整個人臉頰染上幾分霞粉,也不顧是在飛機上,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毛絨絨的腦袋在他%e8%83%b8膛處蹭了蹭,嬌聲道:“好喜歡你呀。”
她從來沒想過,談戀愛會是這麼甜。
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可以大膽自信張揚地做自己。
不用擔心會被拋棄。
因為,他始終在身邊。
溫柔體貼。
他讓身邊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卻依舊按部就班的追求她,給足了女孩子要的儀式感。
原來,真正的愛,真的是會給人力量和勇氣。
讓人,一想起那個人就唇角微揚。
……
飛機大概晚上才到站,兩人剛出站時,呼吸著槿安市的空氣,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讓人懷念。
久違了。
我回來啦。
雲卿不由得閉著眼睛,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這個城市。
緊接著笑著拉著陸令則的手,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溫軟道:“陸令則,跟我回家嗎?”
陸令則失笑了聲,摸了摸她的頭:“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去拜訪叔叔阿姨。”
林瀚已經安排好了車,兩人一出機場就上了車。
直奔雲卿家的小區。
夜晚蒼茫,帶著幾分涼意,今晚的月光也不如平常閃亮,甚至星子都格外地稀少。
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陸令則把人送到家門口後,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這才轉身回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