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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淚美人,被他一笑似是被驚動的小鹿,立刻重新低頭,很滿意她這般膽小如鼠的模樣。

和他調查得來的結果差不多,戶部侍郎寵妾滅妻,他這位夢夫人,在府中過得可不怎麼好,生性膽小怕事,除了哭什麼也不會。

這樣的人養在身邊,倒也省得許多麻煩。

烏麟軒見把人嚇著了,把手中白玉如意放下,然後就站在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送到自己唇邊。

這是合巹酒,但他並沒有和這個他準備當成花瓶養的美人一起喝的意思。

喝了一杯酒,烏麟軒這才看著美人兒垂落的一截看上去一把就能掐斷的細白頸項,說:“即做了本王的夢夫人,日後,這府中金銀你可以隨意取用,本王能保你一世榮華安逸,隻要你聽話,不要妄圖去貪圖不屬於你的東西。”

陸孟聞言猛地抬起頭,“哢吧”一聲十分脆響,差點把自己脖子掰折了。

滿頭珠翠亂晃,她看著男主角的俊臉,頓時覺得他美得猶如謫仙,激動的再次流下淚來。

金銀隨意取用……

一世榮華安逸……

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2章 鹹魚打挺

陸孟這輩子沒聽說過這種好事兒,頓時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都為之一振!

不過礙於書中長孫鹿夢的人設,陸孟連忙把頭又低下來,免得一會兒眼神太過炙熱,再把男主角臉上燒倆窟窿。

她抽噎了一聲,腦中放禮炮,嘴卻閉得嚴嚴實實。

她沒有典型穿書者那麼幸運,擁有原主角的記憶,或者有什麼係統輔助攻略男主角。

她兩眼一抹黑,能少說就少說。

但陸孟不知道她的沉默和畏縮,讓烏麟軒十分滿意,蓋頭掀了,合巹酒也喝了,就算沒有留宿,也算是給足了這位夢夫人麵子。

烏麟軒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處理,準備走了,不過看了一眼陸孟還在哭,見她哭得格外好看,臉沒扭曲還眼淚很大顆很安靜。

他想了想又說:“若是府中有什麼事情,或者你素日有什麼不便,可以差人尋烏嬤嬤。”

“不行……”陸孟本來盼著烏麟軒快點走,但是他一提起烏嬤嬤,陸孟就想起來她把那老家夥當磨牙棒的事情。

那老東西畢竟是王府裡麵的管事兒嬤嬤,可以說除了男主就她說的算,現在礙於她剛嫁過來或許因為她發作藥性猝不及防吃了虧,以後肯定要十倍百倍地找回來的。

這本書劇情哪怕陸孟早就記不清細節了,也知道烏嬤嬤可沒少磋磨長孫鹿夢,搞得她有苦難言十分淒慘。

她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陸孟哭唧唧地說出“不行……”之後,連忙起身,想要不分什麼三七二十一的,先跟男主角告一狀!

但是由於她身上藥力就算泡了水也還是有殘餘,加上她方才坐的床上撒了一堆的花生大棗,硌得屁股和腿都麻了。

所以陸孟這一起身,直接順著烏麟軒的方向,撲到了地上,摔得“咚”一聲,幸虧衣服穿得厚。

正朝著門口走的烏麟軒腳步一頓,表情霎時間冷了下來。

本以為這個女人是個膽小怕事懂進退的,原來還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麼?

他以為陸孟這是在撲他,不讓他走,想跟他得寸進尺呢。

陸孟還沒抬起頭,一看到近在手邊的純白靴子,頓時觸電般把手縮回來了。

不光把手縮回來,她甚至還嚇得撅著屁股,手腳並用朝後退了好大一段距離。

好險啊!

陸孟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些早古的男主角,誰沒個潔癖、厭女、肢體接觸障礙等等等,那可是不配當男主角的。

否則就顯現不出女主角對他的唯一性了,也不利於後續他沒碰過其他女配的洗白。

所以陸孟哪怕記不住這本書裡麵男主角的怪癖,也知道不能碰,絕對不能碰!

烏麟軒本來冰冷一片的臉色,在看著陸孟撅屁股朝後爬的時候就裂了一下。

雖然很快恢複正經,但是眼中的笑意都要飛出來了。

這也不怪他,他是真沒見過哪家的閨秀能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來。

他一身的冷意頓時散了乾淨,又心情很好居高臨下地問:“什麼?”

陸孟也不抬頭看他,保持著這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地上小聲說:“王爺,烏嬤嬤給……”

陸孟連忙把“我”字給咬回去,吞肚子裡。然後接著說:“給臣妾下了春[yào],要教臣妾規矩,讓臣妾好生伺候王爺,王爺就這麼走了,臣妾跟她無法交代啊……”

這一狀,是陸孟仔細想了好幾遍才說的,果然烏麟軒聽了之後,還沒等生氣老嬤嬤私下給他的側妃下那等卑劣的藥是如何膽大妄為,就聽聞後麵的一句“跟她無法交代”。

烏麟軒有些荒謬地冷笑了一聲:“你無法跟她交代?”

他眯著眼睛,麵色冰寒:“你可知道這府中誰才是主子?”

“自然是王爺,王爺是整個王府的,更是臣妾的主子。”陸孟把後退悄悄伸直,她身上六七層衣服,躺地上跟褥子似的。

她腦中組織著語言,小腿在繁複的大紅喜服的遮掩下,習慣性地晃了晃。

說:“可王爺日理萬機,許是管不到後宅之事,臣妾聽聞烏嬤嬤是王府管事,她給臣妾的茶,臣妾不喝,她總有辦法給臣妾灌。臣妾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臣妾……害怕啊。”

陸孟這話可是誇張了,那烏嬤嬤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真給她灌藥。

誰知道原身是怎麼喝下去的,反正春[yào]的事情男主角一查一個準,這古代也沒監控,她喝了是真的,那老家夥百口莫辯。

“王爺……臣妾嫁了王爺,就是王爺的人,臣妾很聽話的,特彆聽話,王爺說了要護著臣妾一世的,臣妾不想再喝亂七八糟的藥了。”

陸孟說著,還撐著手臂抬起頭,巴巴地看向了烏麟軒,把弱小無助又可憐演繹的淋漓儘致。

這不是裝的,是真的本色出演。

主要是現在這種狀況,她來自其他世界,不知道劇情,腦中連個係統都沒有。原身又是那麼個淒慘的命運,她是真的抓瞎,目前隻能嘗試著抓住許諾要養她一輩子的這個男主角,看看能不能靠得上……

她又不像原身一樣覬覦男主角的美色,頂多覬覦下他的金錢,他很顯然不介意自己覬覦他金錢。

她可不會把古代人當傻子,說什麼失去了記憶這種謊話。關鍵失憶這種事情在現代都不常見,古代誰知道說了會不會被當成給臟東西占據了身體,把她拉去燒了?

要知道古代女子八字不好都嫁不出去,神鬼妖異之事一向格外的忌諱。

烏麟軒簡直氣笑了。

他對烏嬤嬤確實有著非比尋常的感情,那是他母妃唯一剩下的人了,對自己也算忠心,但烏麟軒是真的不知道她竟然在府中猖狂到了這種程度,連他的人也敢磋磨了?

是的,是陸孟的話中的反複提醒,讓烏麟軒也覺得陸孟現在就是他的人了。

這也算是話術吧,和二十一世紀的營銷策略有點像,比如買東西不問你要不要,而是問你要一個還是要十個。

陸孟反複強調自己是烏麟軒的女人,對他表現的全身心的依賴,但凡是早古小說男主角,不是大男子主義好意思當男主嗎?

陸孟這也算是精準打擊。

烏麟軒看著陸孟趴在地上卑微到地裡,心裡難得生出些許稀薄的憐憫,冷著臉沉%e5%90%9f了片刻,說:“明日本王會令人給你院中另安排一位嬤嬤。”

見烏麟軒被她拐上道了,陸孟心中一喜,心說這男主能處!

連忙感激涕零地雙手拄著地麵,主要就是懶得起來,趴著比跪著舒服。

她托著自己的兩腮,對著烏麟軒矜持地笑了下。

輕聲道:“謝王爺憐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烏麟軒看著她還不起身,以為她是因為藥性起不來,想了想轉身要來扶她。

陸孟見他走回來對著自己伸手,頓時趴不住了,慌張起身,又踩到了衣服踉蹌,但是硬是扭著腰扶著側麵不遠處的桌子,在烏麟軒碰到她之前爬起來了。

差點把老腰閃了。

還連忙道:“不勞王爺,臣妾摔在地上一身臟汙,恐臟了王爺的手……”

陸孟起身也是低頭弓腰,隨時準備向旁邊倒,彆以為她不知道,小說裡女主角但凡是摔了,肯定摔男主懷裡。

不管男主多強壯,多高的武功,肯定能被嬌弱的女主撲倒,然後女主精準啃在男主嘴上。

她看的時候很來勁,但是輪到自己絕對不行,那她之前做了一切就都白費了!

現在麵前這位不是人,是神、是活佛、是boss、是飯票。

烏麟軒手落空,挑了挑眉。他這位側妃竟是膽小至此,將他當成了什麼洪水猛獸麼?

凡事過猶不及,她若當真是如此便好,若是……烏麟軒看著她畏縮的樣子微微眯眼。

不過他再也沒說什麼,很快轉身離開,十分瀟灑。

陸孟在他出屋之後,才總算放鬆下來,門口一直候著的婢女都以為王爺進去這麼久是要留宿了,把浴湯和一應事後之物都備好了。

結果王爺又出來了,婢女們立刻半蹲恭送。

然後就聽屋子裡的主兒喊道:“來兩個人進來伺候。”

門口的秀麗和秀雲立刻對視了一眼,很快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來了。

陸孟坐在床邊上長出一口氣,一動不動地等著婢女伺候她寬衣,除鳳冠,然後又去沐浴了一遍。

不得不說有人伺候著就是舒坦,陸孟站在浴桶裡麵,婢女給她擦洗的時候,她腦子裡想的是以後要怎麼過。

烏嬤嬤應該不用怕了,男主角親口許諾給她指的人,總不至於乾不過烏嬤嬤。

但之後她要怎麼確保自己不露出“狐狸尾巴”,這是個大事兒。

首先,她嘴裡說出的話,必須過三遍腦子,決不能帶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現代話來。

可是古人稱呼她也就在電視劇和小說裡麵看到過,大致上知道,禮儀細節卻都不相同,有些小說還是朝代大雜燴……就算不雜燴她也不懂。

等她頭發被擦得差不多乾了,又被婢女們扶著到床邊,床上的花生紅棗都收起來了,大紅喜被掀起了一點點,很顯然是為她休息準備的。

陸孟以不變應萬變,順從婢女的勁兒躺下,然後蓋上被子,安靜地享受著古典大床。

還挺軟,嘻嘻嘻嘻。

婢女見陸孟躺下了,詢問道:“夢夫人可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奴婢們?”

陸孟繃著小臉搖頭。

兩個婢女悄無聲息地退下,陸孟躺在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想得多了腦仁子疼,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涉及到小命了,不行就跑。

她的純金鳳冠就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在黑夜之中靜靜地給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