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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隨著透風的營帳輕輕地搖曳著,晃動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讓他們對視著好久都沒說話。

不過這樣沒多久,陸孟就開口說道:“時間還早唉……要不然……唔唔?”

陸孟嘴被捂住了,烏麟軒微微眯著眼睛,看她說:“不是不行了,是我明天要進山,睡覺吧。”

烏麟軒怕鬆開了他的王妃的嘴,又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所以又找補了一句:“等我們回王府,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陸孟眼睛都笑彎了,她後麵被捂住的話其實不是“還來”,她又不是什麼真的色中餓鬼。

就算是,也講究一個可持續發展,雖然說沒有犁壞的地,那把牛累死了,也不太好辦。

就算是高中生的年紀,烏大狗白天還高強度運動,確實是不能榨得太狠。

陸孟今天晚上都沒想怎麼樣,她本來也累了,誰讓烏大狗聲音那麼好聽。

而且陸孟發現,作為一個合格的早古文男主角,烏大狗長相是真的沒得說,什麼樣的角度都能頂得住,而且像一輛好車,他的零件都是頂配。

就比如那雙腿,嘖,絕了。

是真的不能讓太醫令上手。

陸孟點了點頭,烏麟軒把她的嘴鬆開了。

不過烏麟軒想起什麼又說道:“馬車上不行,以後房間之外的地方都不可以,你少給我這麼笑!”

“我怎麼笑了?”

陸孟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好像我多稀罕似的……”

剛吃完,嘴邊上的飯粒還掛著呢,陸孟就把碗打翻了。

陸孟說完轉身就跑,但還是被烏麟軒給掐著後脖子逮住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烏麟軒笑著問,尖尖犬齒硌著他自己的舌頭。

“剛才是誰一個勁兒喊我好哥哥,是誰說我迷人得要死?”

烏麟軒壓著陸孟的脖子把她腦袋摁進了被子裡頭,貼著她耳邊問她:“是誰說死我床上都值了?嗯?”

陸孟爆發出一陣笑聲。

她其實想說:床上說的話你也信。

但是為了防止把烏大狗真的惹急了,陸孟邊笑邊討饒。

烏麟軒根本不是一個喜歡鬨的人,他向來穩重,從不會跟人打鬨。

但是跟自己的王妃,他總是要忍不住,因為有些時候你如果不動手,他的王妃這張嘴,能把他氣上天。

兩個人小鬨了一下,洗漱的乾乾淨淨之後就爬上床了。

陸孟才剛躺下,烏麟軒也剛要伸手去抱她,就聽到外麵辛雅壓低的聲音問:“王妃,王爺,睡下了嗎?”

陸孟朝著營帳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烏麟軒沉聲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的。天色剛黑的時候,風曲國的王子把踏雪尋梅送來了。”

“但是踏雪尋梅一直不肯休息,一直噅噅地叫。下人們弄不了它,它咬人,所以差人去問了風曲國的王子,王子說它鬨著要找王妃呢……”

“嗯?”陸孟抬起頭,然後突然間想到,她今天白天騎馬的時候,答應了晚上給踏雪尋梅好吃的,結果光顧著搞烏大狗給忘了!

陸孟立刻就要起身,烏麟軒按住她的肩膀:“你乾什麼?”

“晚上你跟我一起騎馬的時候,踏雪尋梅本來要鬨,我答應要給踏雪尋梅好吃的,沒有給,它應該是因為沒吃到好東西,現在才鬨的,王爺你先睡吧,”

陸孟爬起來,去穿外袍,說:“我喂完馬就回來。”

“你讓下人去喂就行了,大晚上的……”

“麼!”陸孟捧著烏大狗的腦袋,在他腦門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把他按回了枕頭上麵。

“睡吧乖,它不是不讓彆人靠近嘛……”

陸孟胡亂把衣服穿了穿,然後披了一個厚厚的披風,披風還是烏大狗的,長的要拖著地,被陸孟用手拎著。

烏麟軒躺在那兒看著自己的王妃半夜三更的出去喂馬,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兩個人才做了,這時候不應該親密地抱著一起睡嗎?

烏麟軒見陸孟掀開營帳出去了,側頭看了一眼沙漏,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陸孟先讓婢女去了營帳那邊的廚房,找了一些吃的。

沒有找到什麼精細的點心,但是比較粗糙的齁人的那種倒是有一些,還有一些餅子,全都卷了用一個布兜子拿著。

踏雪尋梅今天被送過來,但是這邊沒有它專屬的馬棚,所以隻是草草地用圍欄圍著呢。

還防止它跳出來圍欄特彆高,現在它就正在裡頭折騰,陸孟離老遠都聽見了。

要不是因為陸孟住的營帳離關馬的地方實在是有點遠,她剛才在營帳裡就應該聽見了。

小紅和獨龍他們這個時間竟然在,陸孟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都站在圍欄上麵在看馬。

陸孟很快就明白,這些人都是當兵的出身,喜歡馬再正常不過了,冷兵器時代戰場之上騎兵就是王。

“王妃來了……”傭兵小團隊裡有一個成員小聲地嘟囔了一聲。

幾個人就都朝著陸孟這邊看過來。

陸孟像一個深夜潛逃的高門貴女一樣,不怎麼雅觀的夾著個布包走到了圍欄的邊上。

“是吃的嗎?”獨龍從圍欄上麵跳下來,好奇地問陸孟:“王妃就是用這些吃的馴服了這匹馬?”

“那也不一定。”陸孟高深莫測地笑著說:“你們也可以進去喂喂試試。”

眾人想到了白天的那個世家公子,手腕可被咬的不輕呢。

陸孟隱形地裝了一下,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馴服的這匹馬。

說女主光環吧,係統說了虐文女主沒有光環全靠自己命大。

說是借男主角的光吧,烏麟軒的球球差點讓踏雪尋梅踩碎了。

陸孟讓下人打開了圍欄,正折騰的踏雪尋梅立刻就朝著它的方向跑過來了。

跑到了陸孟的身邊,陸孟立刻抓起披風,朝著自己臉上一蒙。

踏雪尋梅一個響鼻,鼻涕全都噴在了烏大狗的披風上。

等結束了之後陸孟才把披風拿下來,把懷裡抱著的布兜子打開,然後朝著踏雪尋梅的大馬臉下麵一遞。

“吃吧!”

踏雪尋梅果然低下頭,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點心和餅子。

這些東西飼養馬的人是不會喂的,他們會喂一些糧食但是不會喂這種做給人吃的餅,更何況是糕點。

小紅他們一見馬已經老實了,也都圍過來,膽子大的直接上手去摸,拍拍它這兒拍拍它那兒。

“真是一匹好馬,”小紅感歎道:“這馬不上戰場太可惜了。”

踏雪尋梅有點焦躁,不喜歡彆人對它摸來摸去的。

不過陸孟時不時地拍拍它腦袋安慰它,它也就忍了這些人。

“它怕是不想上戰場,要不然也不會認我為主。”

陸孟心說,這當今天下,怕是隻有跟了它才會有好日子過。

畢竟彆人養馬不是為了讓它上戰場,就是為了讓它比賽,或者拉著它出去顯擺什麼的,挑戰它的極限。

但是陸孟養馬,那就是純粹地當成寵物。

這馬的智商高啊,知道跟著誰有好日子過。

其實陸孟猜測的也不對,踏雪尋梅確實沒有那麼高的智商。

它之所以認陸孟為主,沒有彆人能夠想清楚,殷林栩卻想清楚了。

殷林栩這個時間還沒睡,這匹馬跟他在一起的時間很久了,殷林栩其實是很不舍得的。

所以他遠遠地看著,看著建安王妃一下一下摸著大馬的腦袋,給踏雪尋梅喂一些人吃的東西。

在深夜的林中,殷林栩無聲地歎了口氣。

踏雪尋梅怕是因為這個建安王妃,完全對它沒有征服的欲望,所以才會認她為主。↑思↑兔↑網↑

它是有史以來最難馴服的一個馬王,不肯臣服於任何人,再強壯的勇士,也沒有辦法讓它低頭。

被馴服的馬就像奴隸,得了主人的命令,就必須至死不違逆。

踏雪尋梅不肯對任何人低頭,它不想做奴隸,所以就給自己找了一個不用低頭的主人。

殷林栩很快轉身走了,陸孟手裡的布包也空了。

“你也太能吃了吧?”陸孟說:“糧食吃多了也不好,馬還是要吃草的,要不然不長壽。”

獨龍聽了之後勾了勾嘴唇,笑道:“戰馬哪有長壽的?”

“我又不讓它去打仗。”陸孟拍了拍馬頭說:“行了好東西也吃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陸孟對自己的傭兵小團隊十分的友好,根本沒有任何的居高臨下主人態度。

傭兵小團隊對她的態度也更像是對朋友,對妹妹,很多事情不用她吩咐要求,就全部主動替她做。

隻不過陸孟到底是女眷,他們平時也不敢離她太近,更不敢肆意妄為,給她招惹來什麼閒話麻煩。

要不然之前也就不會讓她在營地起火的那天晚上落單。

但是現在傭兵小團隊裡的人都非常欣慰,王妃因禍得福,出儘風頭,得了這樣一匹好馬,還救了岑家三個人。

誰不服氣?

南疆有封北意和長孫副將,朝中有岑家,她本身又是皇帝朱筆禦批的建安王妃。

從今往後,誰敢看輕她,怕是連建安王都不敢輕易對她如何了。

幾個人一路送著建安王妃回到營帳,然後各自回去休息了。

陸孟喂完了馬,又洗了一下手,有點心虛的抖了抖披風,披風上被噴了馬鼻涕,這就是她不穿自己披風去喂馬的原因。

烏麟軒睡覺很輕,陸孟一進屋他就已經醒了,閉著眼睛沒睜開而已。

把烏麟軒的披風掛好,陸孟脫了衣服,冰冰涼涼的就往床上爬,爬上床之後直接伸手去摸烏麟軒,還專門挑他中衣掀起來一塊兒的腰上摟。

“嘶……”

烏麟軒睜開眼睛瞪著她:“這麼涼,把我激得染了風寒怎麼辦?”

這是之前陸孟說的。

陸孟頓了一下,繼續向前,整個人抱住暖呼呼的烏大狗。

嘖了一聲說:“我不許王爺這麼說自己,王爺陽剛健壯,怎麼可能輕易生病?王爺不許自己咒自己,快呸呸呸,多晦氣。”

烏麟軒笑了,他連氣都生不起來。

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鑽進他懷裡的女人,哼道:“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是吧?”

“王爺還不困嗎?快彆說話了,你要是不困我可上去了……”

烏麟軒沉默了片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就算自小沒有學過女德,總知道禮儀廉恥吧?”

陸孟一張口就是土味情話:“要臉乾什麼,要王爺就行了。王爺不就喜歡我這副樣子嗎,不然你抱那麼緊乾什麼?”

烏麟軒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收了收胳膊把她摟得更緊了一點。

兩個人很快呼吸都均勻起來,沉入了各自的夢鄉。

第二天早上陸孟醒過來的時候,烏大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