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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衣襟滑落了一些,肩膀上有一個牙印兒的疤痕,還結著血痂呢。

應該是上次他專門來惹陸孟生氣的時候,陸孟咬的。

一夜未睡,陸孟頭發亂糟糟的麵色都有點狼狽了。烏麟軒依舊是那個樣子,甚至看上去格外精神。

年輕就是好啊。

長得真好看……陸孟根本也不是花癡型的人,隻是由衷地感歎。

紙片人連眼屎都不長?

陸孟其實結束之後睡過去了一陣子,不知道烏麟軒已經洗漱完了。

烏麟軒對上她的視線,湊近了一些說:“夫人,你在看什麼?”

“不叫婢女洗漱一下嗎?還是我幫你?”

陸孟不想破壞這種美好氣氛,她是一個骨子裡喜歡安逸的人。當然最願意心平氣和的和所有人相處。

但這是烏大狗啊,紅粉骷髏啊。

所以陸孟閉了閉眼睛說:“我不回王府。”

烏麟軒的眉尾輕輕一抖,眼神和表情都沒什麼變化。

可是他看著你。你就是能夠感覺到壓迫感逐漸在增強。

這就像猛獸吃飽喝足了,鏈子開了,籠子的門根本關不住他,他隨時都要衝破牢籠——

陸孟呼吸微微一緊。

陸孟不怕跟他撕破臉,可是陸孟不喜歡跟人起衝突。

剛深入交流柔情蜜意完了,現在要她罵人打人,她也做不出來呀。

不過烏麟軒很快又笑了,露出了好看的犬齒。

“都說了,我在這陪你守歲。”烏麟軒說:“我抱你起來?”

“你腿不是還沒好嗎?”陸孟想著索性先不說這些事兒了。

她撐著手臂起身,問烏麟軒:“我看昨天已經能走了,但昨天晚上疼了吧?”

烏麟軒神色一暖。陸孟伸手輕觸,查看他的傷,他直接手臂一伸,把陸孟摟進了懷中。

在她後背上搓了好幾下,才帶著笑意,語調活潑地說:“夫人心疼我,我好開心。”

這會兒又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少年了。也不知道剛才散發冷氣壓迫人的是誰。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人灌迷魂湯!

陸孟慶幸自己免疫力比較強。

她也沒有彆扭掙紮,兩個人的矛盾又不在親密之上。她索性放鬆身體,將下巴放在烏麟軒的肩膀上,側頭看他的臉。

還是有一些痕跡的,應該是用了什麼特效藥,但被撓的地方還有,這麼湊近能看清。

陸孟伸手搓了搓:“你不會是擦粉了吧?破的地方這麼快就好了?”

新生兒才有這種恢複能力。

烏麟軒:“……”他沒說話,但他昨天確實是擦了一點,裝扮的時候是辛雅幫忙的。

辛雅在宮中伺候娘娘多時,裝扮上是一把好手。

可笑的是烏麟軒最開始被陸孟誇一聲生得好,都覺得是侮辱。現在以色惑人,竟也做的得心應手了。

果然人的底線沒有最低隻有更低。一旦開始不要臉了之後,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不過昨天擦的粉,今天早上已經洗掉了。

於是烏麟軒笑了一聲:“本王還需要擦粉?”

陸孟也笑了,拍了拍烏麟軒的腰說:“鬆開吧,我去洗漱。”

陸孟說著喊了秀雲和秀麗。

烏麟軒坐起來在床邊上,婢女還沒進來,陸孟穿鞋子的時候。

烏麟軒突然問她:“本王昨夜,跟你二表哥相比如何?”

烏麟軒問的是樣貌,是他裝扮過後的樣子。

岑溪世的模樣確實是出挑,但烏麟軒自問不比他差。

他隨心而問,不知道這問題有多麼的幼稚。

但是每一個陷入感情的不安之人,都想知道自己和情敵,在自己喜歡的人心中的對比。

陸孟聞言有些驚訝的側頭看他,然後笑了笑,故意說:“那我怎麼知道?王爺這話問的,我又沒有跟我二表哥做過,自然無法對比。”

陸孟說完就跑。

烏麟軒聞言果然炸了。

起身都沒有去追,長臂一伸直接摟住了陸孟,從身後勾住了陸孟的脖子。

然後把她帶了回來,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卡在自己%e8%83%b8`前。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怎麼,你還真想跟岑溪世有點什麼?”

烏麟軒下巴放在陸孟的頭上,手指摸著陸孟帶笑的臉蛋。聲音自她頭頂壓下,一字一句說:“夫人,我會把他剁碎了喂狗的。”

陸孟現在聽他嘴炮都已經聽得麻木了。

歸功於兩個人到底還是比較了解對方,畢竟彼此的臉皮也是左一層右一層的,親手撕過了。

陸孟之前還要看烏麟軒的麵色猜測他的心思,現在隻需要聽聲音就知道,他沒有真生氣。

哪怕他說得咬牙切齒。

派人夜以繼日地盯著,他能不知道陸孟都乾了什麼?

陸孟手肘搗在烏麟軒的肚子上,就是不肯誇他昨天打扮得好看。

烏麟軒悶哼一聲鬆開陸孟。

陸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頭發說:“那可不一定。你把我惹急了我就要和離,和離之後我嫁給誰你都管不著。”

“說不定就真的嫁了我二表哥呢。”

“等到了那天,我再用我下一任夫君和王爺做一做對比,到時候再告訴王爺誰輸誰贏。”

烏麟軒坐在床邊上,揉了揉自己肚子。唇上帶笑,眼中卻沒什麼笑意說:“夫人,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離。”

“你親口說過的。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烏麟軒也起身,婢女這個時候已經端著一堆東西進來了。

烏麟軒自己穿衣整理,慢悠悠地說:“你說的話本王都記得很清楚,希望夫人也將本王的話記清楚。”

嘖。

陸孟一邊被伺候著洗漱一邊在心裡嘖嘖。

狗東西果然是狗東西。

再好吃他也是個狗東西,純黑血的狗東西。

陸孟洗漱好,烏麟軒自己也把自己整理好了。

他昨天顯然是有備而來,昨晚上和他一起進門的陳遠和他的馬車,裡麵裝了一大堆烏麟軒平時用的東西。

陸孟洗漱完之後,就眼睜睜地看到陳遠大包小包地把烏麟軒的東西都搬進來了。

習慣用的洗漱用品,處理公務的一些書籍筆墨紙硯,等等等等……

然後烏麟軒換回他尋常穿的深色長袍,頭發十分鬆散的束一半放一半,姿態彆提多隨意了。

淡定地指使著陳遠,迅速在陸孟的屋子裡占據了一席之地。

陸孟:“……王爺這是做什麼?建安王府不要了嗎?”

婢女們在屋子裡手腳麻利地收拾屋子,昨天兩個人鬨騰的那些殘骸,迅速被收拾乾淨了。

烏麟軒聞言看向陸孟說:“我不是說了嗎,要和夫人一起過年,既然夫人不回去,自然就是我來陪夫人。”

陸孟一時語塞,她其實想了,兩人昨天晚上也睡了一場,一起過個年沒什麼。

反正她一大早地就表態不會回王府。

烏大狗很顯然進化了,他沒有當麵發火,陸孟還等著他其他的招數呢。

打算見招拆招。

結果他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搬進來了!

這麼多東西可不像是隻待個一天的樣子!

直到陸孟看到陳遠把烏麟軒慣常用的屏風都讓人折騰過來了,麵色終於變了。

“你不會是打算在這長住吧?”

陸孟湊到烏麟軒的身邊,看到他自己在這屋子裡圈出了一間書房,已經把東西都擺上了。

“那自然是看夫人的意思。”

陸孟一聽鬆一口氣,等過完年就把他趕走。

結果這口氣還沒等鬆完,烏麟軒一邊在翻他要處理的一些公文,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陸孟:“……”太不要臉了!

“王爺如今何當初成婚的時候真是天差地彆,”陸孟陰陽怪氣地說:“王爺你現在是完全豁出去了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烏麟軒掃了一眼屋內的婢女,陳遠立刻就把這些人連帶他自己,都弄出了門外。

門關上之後,烏麟軒轉頭對著陸孟,雙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朝她彎腰低頭。

陸孟一步一步後退,然後退到了那繪製了山河圖的屏風之上。

烏麟軒壓迫著她,低頭彎腰,直到兩個人臉對臉,鼻子幾乎貼著鼻子。到陸孟退無可退。

烏麟軒這才眯眼說:“你親手將本王的臉皮撕下來,怎麼?現在又想給本王貼回去?”

“怕是不成了。”烏麟軒用腦袋磕了一下陸孟的腦門。

然後直起腰,抬手按住了陸孟的天靈蓋,指肚輕輕摩挲了幾下,說:“乖,等今天晚上,夜半時分,我撫琴給你聽啊。”

烏麟軒說得有一些陰側側:“也免得夫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要被琴聲勾引出去,夜會什麼阿貓阿狗。”

來了。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陸孟抬手把烏麟軒的手拍掉,和他對視了片刻。

在撕破臉把他給氣瘋氣跑,和安安穩穩過個年之間,最後選擇了安穩過年。

又不能換老板,鬨得太僵了也沒有必要。

而且鬨起來真的太傷身了,就像那天晚上兩個人吵架,陸孟累得好幾天沒緩過來。

於是陸孟歎了口氣說:“隨便你吧。”

隨他的便吧。

要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唄,該睡睡該吃吃該喝喝。

該色色。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日子過得舒坦,陸孟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而且計較也沒有用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於是陸孟又躺了。

並且在心裡問了一下係統,烏麟軒現在的腿恢複得怎麼樣。

昨天來勁兒時腰甩得那麼猛,持續發力肯定疼,腿可彆再搞折了。

而且知道恢複得怎麼樣了,陸孟也好給自己定個界限。彆折騰得太狠。

然後係統就被敲出來了。

係統說:“放心搞,問題不大。”

不愧是紙片人。結實!

陸孟放心了,想問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麼台詞。但一想,隨便吧。

陸孟徹底放鬆下來。烏麟軒卻有一些緊張。

他雖然留下的態度堪稱強硬,可心裡其實很忐忑。陸孟懶得和他吵架,烏麟軒是害怕跟她吵架。

太傷身了。那天之後他瘦了好幾圈,朝服穿著都不合身了。

而且烏麟軒從小習慣被人頂在頭頂上,他能拉下那麼一次臉,做了一個多月的心理建設,是真的受不了被人罵被人打。

他又不是真的有受虐傾向。他喜歡他的夫人對他笑,像昨晚那樣需要他,對他溫柔關心他。

所以他眼睛瞄著陸孟,以為她還會鬨。

會趕自己走,或者是彆扭不自在的時候……陸孟已經開始讓婢女上菜了。

飯菜擺好的時候,烏麟軒假裝在桌子前麵處理公文,陸孟看向他翻了個白眼。

故意不喊他。

烏麟軒就繃著臉坐在那兒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