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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最後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喜歡吃的東西給我帶一點就行……”

他這個剛剛養成的吃零嘴的毛病,沒有那麼快改掉。

陸孟欣然答應,騎著馬跟著長孫纖雲準備出軍營。

陸孟還是不相信烏麟軒沒有失憶。

他那種性子,如果真的沒失憶,自己又在那種關頭上離開他,他怎麼會允許自己走?還一路派人跟她到了南疆?

但一切要見了槐花才能定論。

而且陸孟都已經到了南疆,就算烏麟軒沒失憶,他也不會怎麼樣。

也頂多就能派人跟著看看了,他自己那一堆爛攤子都沒收拾完呢,他敢做其他的嗎?

他自己也和陸孟說過,南疆這邊,駐軍城和朝堂不同,他伸不過來手的。

否則當時也不會想要娶百裡王的女兒聯盟了。

而且陸孟雖然跑了,卻是因為烏麟軒身邊太危險了跑的,根本也不是因為怕他跑掉的。

要是有一天烏麟軒收拾好了一切,來和陸孟分辨,陸孟照樣能罵得他啞口無言,羞愧麵紅。

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是仇敵,沒有恩斷義絕,就算日後真崩了也不可能做仇敵,沒必要殺他派來的人。

陸孟不會在事情沒有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時候,去走極端,因為極端的態度,常常得到的是更加極端的回饋。

雖然陸孟穿的是個虐文女主,但她絕不讓自己走進虐戀情深的劇本裡。

有史以來的許多感情例子,會因為愛而不得而至死不渝。卻更多的是在一起的那一些,最後會因為柴米油鹽和各種瑣碎分手,甚至相互憎恨。

時間會衝淡一切,陸孟覺得,能拖就行。她和烏麟軒之間,拖不起的那個絕不會是她。總有一天,她能和烏麟軒變成理想的上下級關係。

她和她的家人支持他做皇帝,他就好好做他的孤家寡人。大家全都榮華安逸。

陸孟想清楚就放下心,開開心心地和姐姐騎著馬出軍營。

陸孟還是帶著帷帽,要從軍營出發的時候,她碰上了早上擾她清夢的那個刺頭。

一群穿著黑色勁裝的小夥子們笑笑鬨鬨的過來,像一群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光知道逃課打架的混小子。

這群人給長孫纖雲問好,結果眼珠子一個個都黏在了陸孟身上。恨不得把眼神化為刀子,把陸孟給紮成篩子。

男孩子之間欺負人根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陸孟現在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長孫纖雲看到這群人圍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點頭,眼神示意讓他們哪來去哪。

結果這群刺頭平時精力旺盛的連狗都怕,不肯就這麼算了。

為首的正是師修遠,他上前一些,抱著手臂自下而上,對著陸孟說:“呦,這不是庶弟嗎?彆怪弟兄們早上操練的時候吵鬨,實在是兄弟們沒見過男子這般的身嬌肉貴……”

“怎麼著,這大熱的天這捂得這麼嚴實,是沒臉見人啊?還是像姑娘家一樣,害怕曬黑啊哈哈哈……”

這個惡劣的師修遠一笑,他身後的一群痞子一樣的小混球也都笑起來。

長孫纖雲威望再怎麼高,那也是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平時和這些人相處起來總不能呼來喝去的。

而且兵部尚書之子,到底長孫纖雲也要給上幾分薄麵的。

因此長孫纖雲沉了臉,卻沒開口說什麼。

陸孟垂頭看著這個叫師修遠的兵部尚書之子,本來想要開口刺他兩句,結果被他眼角眉梢的那種鮮活之氣感染,連心情都變好了,也不想跟他吵架了。

而且這小子長得劍眉星目,實在是挺賞心悅目的,看著年歲也就十七八上下,陸孟對著一群高中生年紀的小弟弟們,有著出奇的耐心。

見陸孟不吭聲,眾人笑過了之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但是又不甘心就這麼讓開。

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到底還是怕長孫纖雲發火,師修遠伸手拍了拍陸孟的馬,問陸孟:“還不知道這位將軍庶弟叫什麼名字,既然來了軍營,這重光鎮當中我熟得很,以後可以帶著弟弟到處玩兒。”

就是不知道是帶著弟弟到處玩還是玩弟弟了。

這種惡意如果換上一個小夥子肯定要被刺激得不行,但是陸孟本身不是個小夥子,她一個靈魂年歲能被稱為阿姨的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她沒有什麼血性,她看到這麼多小弟弟找她玩,隻有一些……嗯,人的本性。

於是陸孟終於輕飄飄地開口說:“好啊,以後一起玩啊。我叫陸小鳥。”

幾個人聽了陸孟的這個名字之後,頓時就是一陣滿含諷刺的哄笑聲。

長孫纖雲麵色徹底沉下來,眾人也知道不能再繼續了。至少是不能在長孫副將的麵前再過分。

所以眾人都退去,師修遠又拍了拍陸孟的馬頭說:“等你去鎮子上玩了回來,我再帶著你出去玩啊小鳥!”

他故意把“小鳥”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一臉的不懷好意。

陸孟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好的弟弟,邊上去吧。”

然後跟著長孫纖雲一起騎馬離開了軍營。

被莫名其妙拍了腦袋的師修遠一口氣梗著,總覺得自己輸了場子。

長孫纖雲在路上的時候還跟陸孟說:“你離這些小混蛋遠一點,他們就算挑釁你你也不要理會。”

“如果他們敢欺負你的話,就告訴你姐夫,你姐夫操練起人來可狠了。”

陸孟不以為意,幾個中二病的高中生罷了,她可是一個靈魂老阿姨呢,老阿姨最擅長對付高中生。

當然了像烏大狗那樣的高中生除外,心眼太多了搞不過來。

重光鎮上非常的熱鬨,陸孟昨天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就沒有見識到這個鎮子的真麵目。

因為這一次是八月份,輪到了重光鎮對外開通市集,允許來自各地的商人進來售賣,甚至是會開通城門旁邊的小門,放入一些來往的異國商人互通有無。

十個鎮子分為十個月,除去年關的兩個月,每個月都有鎮子會開通市集,輪流交換。

這一次開通市集的時間還沒到,但是很多來自東南西北的拿到了通關文牒的走商,已經提前進入了重光鎮中。

因此整個街道上人頭攢動叫賣不停,陣仗有一些像陸孟曾經在她姥姥家裡趕的那種農村的大集。

不過比那個商品要五花八門的多,而且還有各種賣藝的,街上當然也少不了那種掛了紅綢的官妓館子。

陸孟簡直像魚兒入了水,拉著長孫纖雲到處轉來轉去。因為交流市集上的走商來自烏嶺國的各地,他們的打扮也都有所不同。

因此陸孟的這個帷帽打扮在這裡反倒是不突兀了,混入人群中顯得非常的自如,兩個人吃了很多好吃的,也買了一大堆的東西。

兩匹馬上都掛得滿滿當當的,長孫纖雲自己並沒有買什麼,她也不習慣給自己買東西。

但是陸孟就一個勁兒地朝她身上比劃,給長孫纖雲買了很多。諸如貼身的小衣,很小的梳妝鏡和木梳組合,還有合適長孫纖雲戴的發飾等等。

“彆買了。我真的用不上這些東西……”

長孫纖雲到了這種場合當中,反倒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束手束腳,跟在陸孟的身後一個勁扯陸孟的衣服。

陸孟回頭說道:“姐姐,你用得到的,這些東西你都用得到!以前沒有那是因為你過得糙!”

長孫纖雲覺得過得糙一點挺好的。

不過陸孟對她的好,本身就讓長孫纖雲覺得十分窩心,到最後索性就由她去了。

長孫纖雲害怕陸孟的錢不夠花,要給她,被陸孟拒絕。

陸孟笑著對她擠眼睛:“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在將軍府裡麵堆的錢,我就這樣揮霍到老也花不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錢這個東西有了就是要花的嘛,”陸孟說:“你看這個紅色的穗子,掛在你的刀上正好嘛……”

“這個藍色的就買給姐夫,一看就是一對!”

長孫纖雲都被陸孟給說不好意思了,明目張膽地把這種穗子掛出去,實在不是她和封北意的風格。

但是晚上回去的時候,陸孟要了封北意的刀,給封北意掛穗子,封北意竟然沒有像長孫纖雲一樣拒絕。

而且拿了之後還甩來甩去,興奮的對長孫纖雲說:“夫人你看,這樣舞起來是不是有氣勢多了?”

“你掛一個我也掛一個,這樣真好,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長孫纖雲:“……”

她看著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妹妹,對著買回來的一大堆東西像小孩一樣狂喜,也不由地笑起來。

陸孟把給長孫纖雲和封北意買的東西留下,抱著自己和給猴子買的那一堆往回走。

長孫纖雲要送她,陸孟搖了搖頭說:“已經到了姐姐和姐夫的地盤,這裡我絕對的安全,姐姐沒有必要像看孩子一樣看著我。”

長孫纖雲還是有點不放心,最後被封北意按住了肩膀,說:“她鬼精鬼精的,建安王都被她給擺了一道,誰能欺負得了她呢?”

長孫纖雲歎了口氣,然後摸了一下自己腰上的穗子,露出了一點笑意。

她對封北意說:“我把發現建安王的人的那件事跟她說了,我以為她會慌張會害怕的。”

長孫纖雲今天說那件事就是為了試探陸孟,看看建安王到底是不是欺負了自己的妹妹。

如果是的話,她妹妹一定會表現出害怕。那她和封北意絕對不會允許建安王再靠近她的妹妹。

“她有什麼表現?”封北意問。

長孫纖雲搖頭說:“但她並沒有怕,我妹妹她不是逃回來的,她並不怕他。”

“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不像被欺負了,倒像是要給建安王一個教訓。”

陸孟不知道長孫纖雲和封北意差一點為她對上了建安王,她抱著一大堆東西回去,還沒等給猴子送去呢,就在自己營帳的門口遇到了白天挑事的那個師……

師什麼來著?

陸孟還想了一會,看上去像是在發呆,像是被截住害怕了。

師修遠可不怎麼客氣,上前直接摘了陸孟的帷帽。

對上陸孟扮成男子來說,過於陰柔俊秀的臉,眼神當中露出盛氣淩人。

這些常年混跡在軍營的小夥子們,每天精力旺盛的無處宣泄。但凡是遇見一個所有人都看不慣的,那真是絞儘腦汁想儘辦法的欺負。

師修遠手裡拎著她的帷帽,伸手朝著陸孟的懷裡指了指說:“小鳥兒,買了一堆什麼好東西啊,看上去今天玩得挺開心嘛,不給哥哥們分一分?”

陸孟微微皺了一下眉,要不是麵前這少年長得實在是劍眉星目一派正氣,她都要懷疑對方是一個染了一頭黃毛的混混。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油膩。

“怎麼?叫你小鳥不開心了?你這名字要我說也取得夠貼切的,看著就是個小鳥嘛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