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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也比不上她的家人的事實。

跟著她身後出門,一起去看封北意。

“姐夫你感覺怎麼樣?”

陸孟坐在封北意的床邊上趕緊吩咐人道:“快去,讓小二準備軟爛的米粥來!”

陸孟把屋子裡的人指使得團團轉,自己也讓係統又仔仔細細地給封北意掃描了兩遍。

係統回道:“還是那樣,毒素在緩慢地蔓延,不過大狗給的保命丹確實是有作用的,毒素蔓延變慢了。”

陸孟一聽,心下歡喜得不得了,人醒著就好辦了!

“我還好。”

封北意被陸孟扶著坐起來,在身後墊了個軟枕勉強撐住,麵色發青的看著陸孟,動了動嘴唇,還沒等說話,陸孟便心領神會道:“姐夫放心,姐姐在南疆很安全,太子殿下留了很多人手給她,姐姐知道我來了,也很放心。”

“姐夫,等到了皇城,太醫就能配製出治療你的傷藥了!”

封北意聽到長孫纖雲無事,這才鬆口氣,半眯著眼睛沒什麼精神的樣子,開口道:“我沒事……”

陸孟有點想哭,封北意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遇見的純純鐵血真漢子,性子好、能力強、對媳婦兒更是沒的說。

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開口還在安慰身邊的人呢。

烏麟軒這時候也從外麵進來了,看著封北意說:“大將軍放心,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你和茵茵隻管安心趕路,儘快回到皇城便好。”

封北意平時都是極其看不上太子的,一直都覺得他是個沒用的小白臉。

但是此刻他聽到了小白臉這麼說,反倒是安下心來。他自己的身體左不過就是不成了,至少有這小白臉護著,妻子和妻妹都能夠平安。

因此封北意難得平和地對烏麟軒點了點頭。

很快米粥就送過來了,陸孟照顧著封北意喝粥,封北意半點食欲也沒有,但是硬咽了一碗進去,他從來都不是個矯情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快點好轉。

封北意就算是有保命丹吊著,但是保命丹到底也不是解黑雀舌的解藥。

他能醒過來自己進食,已經是意誌力和身體素質過人,吃過了米粥,很快就又昏睡過去了。

陸孟一直見他睡著了,麵上因為吃了東西總算是不那麼嚇人了,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後怕之後的發軟。

烏麟軒一直都在這屋子裡無聲陪著她,偶爾給她打打下手,用他那雙金尊玉貴翻雲覆雨的手,擰個布巾之類的。

封北意重新睡下之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他們就算是再怎麼著急,也不差這一晚上,再往前可就徹底出了南疆範圍,夜間趕路不安全。

而且封北意才喝了米粥睡著,這時候不好吵醒他趕路。

封北意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陸孟也稍稍放心,跟著烏麟軒回到了他們的客房之中。

烏麟軒洗漱好了,盤膝坐在床上,等著陸孟也洗漱好了之後,拿過了一張羊皮地圖出來。

陸孟一看這玩意表情有些奇異,還以為烏麟軒失憶的時候都是把這個帶身上時時刻刻看著。

結果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張羊皮地圖顯然不是去往北疆的那張,這是從南疆到皇城的地圖。

烏麟軒招呼她:“夢夢你看。”

他就隻有在兩個人的時候才叫她夢夢,甚至在封北意的麵前,他都是叫陸孟為茵茵的。

“這條路,這裡可以下水路,然後折湛江回到皇城範圍。”

“還有這一條,這一條耗時稍微長一些,馬車的話需要大概十幾天才能到皇城。”

“還有這條,”烏麟軒指著地圖說:“著條路是最遠的,甚至朝著北邊饒了一下,不過你看,在青客鎮,這裡有一條南北分叉口,這裡向東南走,便是皇城方向,向北便是江北。”

陸孟看手下地圖上麵標注的紅線,問道:“所以我們到底要走哪一條?”

“全都走。”烏麟軒看著陸孟笑了下,說:“確切的說是走第三條。”

“你跟我來。”烏麟軒又拉著陸孟下地,然後帶著她到窗邊,給她披上了大氅,這才推開了窗戶。

窗外院子裡一隊人馬正在整裝待命。

陸孟一看其中有個女子,在窗子打開之後朝著自己這邊轉頭,竟是和自己有五六分相象!

又看了看隊伍中間的馬車,和騎在馬上的一身熊皮大氅遮住了臉的男子,頓時就明白了,烏麟軒這是在玩金蟬脫殼。

“你在哪裡找到和我如此相像的女子?”陸孟轉頭問烏麟軒。

“過來打招呼。”烏麟軒對那個女子聲音淡淡。

這女子走到陸孟麵前,對著陸孟行禮,而後道:“一彆數月,太子妃可安好?”

陸孟聽到了聲音之後愣了,這聲音莫名其妙有點耳熟。

很快她又說:“風馳鎮一彆,奴婢一直以來都十分掛念太子妃。”

陸孟瞪大眼睛,看著她道:“……女死士?”

她已經忘了這兩個女死士都叫什麼名字了!

“正是奴婢二十。”

“你……這是易容嗎?”陸孟看著死士二十,根本看不出任何她原本的樣子了。

二十沒有回答,烏麟軒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你們可以啟程了。”

眾人對著烏麟軒的方向道:“是!”

而後隊伍就出發了。

烏麟軒對陸孟說:“這是第一隊人。”

“天亮之後還有第二隊,在第二隊離開,徹底把南疆我父皇的眼線引開後,我們再從第三條路走。”

烏麟軒關上窗子,拉著陸孟坐到了桌邊說:“但這也不足以引開我父皇的所有人馬,他們很快追殺上兩隊人馬,就會識破。”

“所以我們真正的危險,還是在第三條路上。”

套娃呢在這兒。

陸孟知道此行去皇城定然是危險重重,但是她沒想到竟是連烏麟軒也需要警惕到如此地步。

“彆怕,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怕。”

烏麟軒拉著陸孟又回到床邊,指著地圖上的第三條路說:“我們抵達這個分叉口的時候,我父皇的人一定會追上來。”

“我們帶的人夠嗎?”陸孟問:“分開兩批要分出去很多人,我們在第三條路被追上的話,身邊的人足夠迎敵嗎?”

烏麟軒桀驁一笑:“這第三條路的分叉,乃是去往江北的路,整個江北都是我的,你覺得到了那裡,我父皇的人馬還能奈我何?”

陸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喜歡烏麟軒的無所不能。

她笑了,但還是滿臉擔憂。

烏麟軒說:“而且夢夢,就算到時候我力有不敵,你手中也還有抉擇。”

“我看到你帶了軟鋸,一旦落如敵軍重圍,你可以鋸掉封北意一條腿拋出去。隻要他失去作為主將的可能,你便能同他一起安然無恙。”

陸孟表情差點裂了,她去求烏麟軒就是為了保住封北意這一條腿,烏麟軒七竅心肝,自然也想到了。

人太聰明了就過於可怕。

烏麟軒看著陸孟的表情,連忙湊近她抱住,說:“我隻是說了最壞的打算,並非是要鋸掉你姐夫的腿,你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陸孟一拳頭搗在烏麟軒的肚子上,烏麟軒“呃!”了一聲,然後“咚”地砸在了床上,裝死。

陸孟又砸了他肩膀幾下,然後被烏麟軒帶著按倒在床上撓癢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孟忍不住笑起來,烏麟軒居高臨下道:“這才對,我的小鳥兒不要憂愁,笑就行了。”

“我烏麟軒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做到過?我說讓你和你姐夫安全,便一定要你們平安回到皇城。”

“放心吧,好夢夢,我們早點睡吧……”

第二天清晨,陸孟又看到了一隊偽裝成她的樣子和烏麟軒的樣子,甚至還有馬車和傷員的隊伍,從這個客棧之中出發。

而後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們的隊伍才正式上路。

他們走的是第三條路,晝伏夜出,白天都在城鎮之中的客棧藏著,晚上才會趕路。

陸孟晝夜顛倒,要照顧封北意起居,夜裡一顛就是一夜,最開始兩天十分痛苦。

但是時間久了,她就適應了過來。

他們的隊伍行進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也不慢,而且一路上十分的安然,一波刺殺的人也沒有遇見。

轉眼六七天,每天陸孟看著地圖,距離皇城更近一大塊,她提著的心就放下一點。

封北意的狀態時好時壞,他的小腿創口馬上要挖到骨頭了,保命丹的延緩效果也越來越差。

好在他因為藥物的作用,時長就能醒著,自己吃東西和方便總不會太麻煩了。

而在他們距離烏麟軒說的那個南北岔路口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們開始遭遇到小股的刺殺。

陸孟什麼都不會,完全沒有自保能力,就躲在馬車裡麵。

封北意腿不能動,但是如果是他清醒的時候遇見了刺客,他會從馬車之中射出箭矢,他的臂力和準頭不說是當今天下第一,也差不離了。

陸孟眼睜睜看著封北意從馬車車窗一箭射出,穿透了對方的黑色軟甲,那刺客本來正飛身在砍人,被這箭矢的衝力衝得淩空飛出去,直直地釘在了大樹之上!

陸孟雖然知道場合不合適,但是她還是沒忍住拍了下封北意的肩膀,喝彩道:“姐夫天下第一!”

百步穿楊原來不是虛言!

封北意本來滿心憂慮,因為他看出了這些人打架的路數絕不是刺客的陰毒招式,都是大開大合明來明去的刀槍——是大內侍衛。

但他那顆還沒開始涼的忠君之心,被陸孟一打岔兒,頓時就沒工夫心寒了。

很快“刺客”全都被殺了,封北意撐著精神吃東西,就又昏睡了。

他們的晝伏夜出改成了夜裡紮營白天行路,此刻天色要黑下來了,這一片的附近是沒有城鎮的,夜裡再前行人困馬乏,到時候更不安全,因此他們不得不找了個地方紮營。

陸孟照顧好封北意,把封北意留給隨行的醫師看管,醫師路上死了一個,刺客射箭的時候沒能躲開。

現在除了陸孟就隻剩下兩個了。

陸孟下了馬車,天色越來越暗,他們為了防止吸引刺客,根本沒有點火把和燈燭。

陸孟站在馬車邊上啃點心,是烏麟軒路過一個城鎮之中專門給她買的,塞在懷裡打了一架都碎了,但是陸孟吃得十分香甜。

點心混著冷水,這是她跟烏麟軒這麼久,所吃過的所有東西裡麵排第一位的美味佳肴。

因為這雖然不是烏麟軒親手做的,也不是文華樓裡麵那些精致珍饈,卻是他在和人爭鬥的時候,也害怕碎掉和沾染上鮮血的,一直護在心口的東西。

烏麟軒正在不遠處,和一堆屬下聚在一起在部署著什麼。

很快他們說完了,烏麟軒朝著陸孟的方向走過來,掐著她的腰身,把她抱到車轅上,和她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