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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行了。”

陸孟也點頭表示同意:“他總說我不賢良淑德,不夠閨秀,他應該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長孫鹿夢輕笑:“這位賢良淑德的妃子,比烏麟軒本人還要恪守,要高尚大義。再加上岑家因她在才子苑盛名遠撥,連吏部的老頑固都要收她為徒,主動貼了上來,成為了她的助力。”

長孫鹿夢:“她終於能夠利用道德和規製,約束烏麟軒喪心病狂的行為。烏麟軒因為有了這樣一位夫人,被整個皇城的人羨慕,他自己也是對這位閨秀十分敬重。”

“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夫妻二人相敬如賓,直到……有次烏麟軒帶兵出征,將她帶去了江北,她在江北被敵軍劫持。”

“兩軍交戰的城牆之上,對方以這位建安王妃要挾烏麟軒退兵。”

“烏麟軒未等做出抉擇,這位建安王妃便自絕。她將自己架在了太高的位置上,她要約束烏麟軒,便必須一直站在道德的巔峰,她如何能讓烏麟軒,讓萬千拋頭顱灑熱血的兵將因她後退?”

長孫鹿夢說:“到這時候我才知道,烏麟軒早就厭惡極了她的掣肘,把她駕到這個位子上,就是讓她自食其果。”

“媽耶……”陸孟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咬起了自己的手指甲。

跟著係統一起吐槽:“這個混蛋玩意,他明明說他喜歡閨秀……他自己就是個閨秀。”

長孫鹿夢繼續說:“第六個穿越者是鹹魚,是我精挑細選,美麗又廢物,完全對權勢不感興趣,隨波逐流沒有任何危險,完全可以當個後宅花瓶那種。”

“我想著,烏麟軒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至於後宅容不下一個花瓶。”

陸孟稍微有點代入感了,結果就聽長孫鹿夢說:“他確實對這個最好,甚至很寵,鹹魚也很適應被寵,本來很完美,都過了八年。”

“但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抗爭,不光在烏麟軒奪位顧不上她的時候,被人劫持掉了三個孩子,還被徹底馴化。”

長孫鹿夢痛心疾首:“她徹底失去了自我,連穿什麼衣服、梳什麼發飾、每天吃什麼、去幾次茅廁、說幾句話,都是規定好的。”

“後來烏麟軒登位初期太忙了,顧不上她,她就開始像個萎縮的秧苗一樣,傷心欲絕。”

“鹹魚耳根子太軟了,宮宴上被二皇子的妻子蠱惑,二皇子的正妃魏漱玉,說能夠讓烏麟軒回心轉意,鹹魚就信了。她被二皇子烏麟州多次利用,最嚴重的一次帶回烏麟軒寢宮一盆培育過後的毒花兒,讓烏麟軒短暫失去了行動能力,險些丟了性命。然後二皇子被逼到絕路之時,讓烏麟軒在他自己和女人之間做選擇,讓烏麟軒放下武器放他走,烏麟軒沒有選。”

“沒有選?”陸孟疑惑。

“對,他隻是讓鹹魚閉眼,然後下令射箭,對他來說,一個玩偶,愚蠢到危及他自己的性命,就沒有必要留著了。”

長孫鹿夢說完,兩個人又一起沉默了。

要是長孫鹿夢有實體,這會兒兩個人肯定勾肩搭背一起抽煙呢。

“聽了這些,你還愛他嗎?”長孫鹿夢問。

陸孟說:“……說真的,我沒實感,大狗在我眼中,不是這樣的。人不能因噎廢食,我不能因為他前幾輩子是個魔鬼,就否認他這輩子和我之間的一切。”

長孫鹿夢說:“我懂,我看他跟你搖尾巴,撒嬌,玩情趣,也覺得很魔幻。”

陸孟又好奇問:“前麵的攻略者都這麼厲害,那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長孫鹿夢:“實不相瞞,你是我徹底放棄之後,隨便在大馬路上拉來的。”

陸孟:“……這可聽著不像什麼好話啊!”

“我也覺得離奇,你明明就隻是個三千世界當中完全不起眼的普通人性格。”

長孫鹿夢感歎,“腦子有,但是不多,性子和剛烈不沾邊,但又不肯徹底低頭。不閨秀、不魅惑、沒大能力、還嬌氣,騙人的時候都能讓人一眼看透,又沒有任何東西的加持,我以為你活不過十天。”

“所以你前期乾脆潛水不出來,”陸孟攥緊拳頭,陰陽怪氣道:“感情你等著我死呐!”

“你現在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沒金手指就算了,你到我這兒就消極怠工,連劇情都不告訴我!”

“對不住。”長孫鹿夢說,“是我自己放棄了,不想活了,我覺得我再也逃不脫‘烏麟軒’這個魔咒,所以自暴自棄。”

“那我呢!你把我拉到這個世界,我的命不是命嗎!”陸孟在腦中激情質問。

“你就算是在這個世界死了,也不會真死。”長孫鹿夢說:“所有的穿越者都是一樣的,你們死了,就能回到你們的世界。我將你們拉進來,你們的世界時間是不流動的。”

陸孟愣住。

還真和她想的一樣!

她死了就能回去啊啊啊——

“我又怎麼可能盼著你死?你是我最後的機會,你死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獲得自由,我還會被抽出覺醒意識,跟他重來,陷入死亡循環。”

長孫鹿夢說:“再說最開始我不吭聲,是因為你如果連一開始都不能混過去,你後麵也沒可能在烏麟軒手下活著。”

“你讓我意外,應該也讓烏麟軒意外,你總能讓烏麟軒動殺念,卻沒等他實施行動,就能陰差陽錯地打消他的念頭。後來我不吭聲,是因為我發現,我越是儘心幫的人,最後死得越慘。我對世界,對烏麟軒粗淺的認知,反倒乾擾到了穿越者的判斷,所以最後一次機會,我讓你自己來。”

“你每一次都在他的底線上遊走,我無數次以為你會死,你甚至自己讓人製作了必死的藥,我對一切徹底喪失了希望……”

陸孟咽了口口水,知道長孫鹿夢慘,但是不知道從何安慰,她一路走來也是艱難萬險。

但是她覺得有一個地方不對。

陸孟忍不住替烏麟軒解釋了一下,說:“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烏麟軒不需要攻略,用不著拿捏。他沒有心理創傷,不是那種其他小說裡的典型美強慘,也不用拯救。他是個完完整整的,有血有肉的人。”

“穿越者和你其實都陷入了一個誤區,就是乾不過他、拿不住他、不讓他愛上、世界仿佛都無法繼續了。你們完全可以求共存,就是比如第一個女將軍,她如果不趁機斬斷烏麟軒的黨羽,囚禁他,而是用拉他一把,換取自己的婚姻結束,那她說不定會成為烏麟軒的女將。”

“他性子很開放的,他容得下女將的,我沒嫁給他的時候,他就全力推了長孫纖雲上位。而且他聽勸的,不能是逼他那種勸,你直接說就行了,讓他不要枉造太多殺孽,他聽的。”

“當然了,他混蛋的時候確實混蛋,但隻要不跟他談感情,其實他真的是個天生帝王骨。”

陸孟說,“可能因為我現在愛他,忍不住替他說話,這也算人之常情吧。但我一直都是他的事業粉,不需要把事情搞得太複雜嘛,他不愛女色,就做他屬下,他是很愛才的。他二哥本來是個不小的威脅,有腦子有手段,還是個皇子,因為有才,到現在還活著呢。”

陸孟說:“他這個人談起感情實在不行,永遠不停地試探,控製欲其強,他自己都控製不住,讓人疲憊,讓人心碎。但是你直接告訴他什麼不行,他也會收斂的。”

陸孟說到這裡笑起來,說:“他不聽你說話,你直接打他,他就聽了。”

長孫鹿夢:“……”她想到陸孟確實一直在用這種最粗暴和直白的方式。

第130章 鹹魚賺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孫鹿夢聽到陸孟這種說法,半晌無言,但是仔細一想,仿佛確實是這麼回事。

烏麟軒這個人不能忍的事情太多了,說不定哪裡就觸發他想要殺人的雷點,在他爆發之前,你甚至察覺不到一星半點他不悅的苗頭。

但是他竟然能忍被人打,甚至被撓得滿臉花兒。辱罵好像也行……長孫鹿夢記得,陸孟曾經說他不如畜生。

他或許也極度憤怒了,還處心積慮真假參半地給自己設計了一場受傷,想要以苦肉計牽製陸孟,但最後沒有成功,他也放手讓陸孟走了。

“是了。”長孫鹿夢似乎恍然大悟,“你從沒有試圖攻略他,沒有試圖拿捏他,一直在求共存而已,甚至想要離他遠遠的。”

“原來是這樣……”

“你愛他不會超過你自己,就不會被他馴化,失去自我。你不愛權,就不會和他勢力衝突。你愛的隻是他的錢,那玩意他有得是,所以他能忍。甚至你愛他的色,他也能給……你心思單純,一眼望到底,你甚至有一堆缺點讓他能夠隨時拿捏,他覺得你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他才會唯獨對你放鬆警惕。”

長孫鹿夢說:“你很大方地依賴他,不會因此自卑懦弱對他有所忍讓,你又不會完全依賴他,因為你從沒有放棄你的家人。你始終固守你的底線,讓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什麼不可以。”

“你完美避開了所有死亡條件,你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製。”

陸孟:“……這話我也不敢苟同,我不是為誰定製的,我就是我而已。我還覺得他是為我量身定製的,長得俊,又有能力,能讓我一直躺著。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我甚至沒有容貌的加持。”

陸孟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長孫鹿夢笑起來,陸孟聽她的笑聲,覺得長孫鹿夢心情總算明%e5%aa%9a了一些。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長孫鹿夢釋然一般說:“無心插柳柳成蔭,他被你影響,成了現在這樣,他愛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殺你,我自由了。”

陸孟坐累了,把披風散了散,躺在地上,倒也不覺得涼,這幾個故事聽了一身熱汗出來。

她躺在地上,看星星,說:“其實也很簡單吧,他接受能力很好,超出封建禁錮的那種好。他當然知道什麼是正常的,他隻是想要一份正常的感情吧。你說他誰也沒有愛過,你們……”

“我說這話你彆生氣,你們可能也沒有人真的愛過他。”

長孫鹿夢:“誰敢愛他?他完全無視彆人的付出,得到他的庇護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陸孟心說愛也不是一味付出,好像索求了什麼享受了什麼就是不自強不自立了,這玩意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陸孟曾經聽過一句話,大概意思是——說相愛是一把傘,你應該安心在對方撐傘的時候借助他躲避暴雨狂風,不用慌張忐忑,也不要因此退讓軟弱,自賤自輕。你隻要保證擁有獨立撐傘的能力,在他不撐的時候自己撐,最差不過淋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罷了。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再說。

還是那句話,經曆造就人格,陸孟的人格,也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樹葉。

如果係統一開始告訴陸孟前麵那麼多世界的結果,陸孟可能也沒有辦法和烏麟軒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