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對八弟弟很好的。”
這惠嬪不是什麼聰明人,喜歡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
惠嬪眉裡眼裡的笑是怎麼都擋不住,隻道:“想當初大阿哥抱到宮外養著的時候,本宮日日夜夜睡不著覺,就連夜裡做夢都想著他好不好,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怕他受到了委屈。”
“好不容易日盼夜盼,盼著大阿哥回來了,誰知道孩子大了,與本宮也不甚親近……本宮隻巴不得有個孩子,就當養了小時候的大阿哥。”
“所以啊,本宮比誰都希望衛常在這一胎生個兒子來,好養在本宮身邊。”
胤禛知道她定會得償所願,笑著道:“那大哥哥也會像您一樣喜歡八弟弟嗎?”
他大概知道曆史上九子奪嫡一事的,也知道曆史上的大阿哥見自己沒了希望,轉而幫起八阿哥來……其中彎彎繞繞他不知道,隻在意如今大阿哥的心思。
人心都是偏的,這惠嬪再喜歡小孩子,若真有什麼事兒,她也是站在自己親生兒子這邊的。
惠嬪並不了解自己兒子,想也不想就道:“大阿哥自然是喜歡的,宮裡頭多了個孩子,多熱鬨啊……”
頓了頓,她皺了皺眉,像想起什麼似的:“不過本宮瞧著衛常在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她乃粗枝大葉之人,每次去瞧衛常在卻發現這人對自己冷淡淡的,仔細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過她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隻看向德嬪道:“德嬪,你與衛常在朝夕相處的,你可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剛搬到永和宮就有孕了,本宮根本沒見過她幾麵,也不會說得罪了她吧?”
第44章
惠嬪覺得自己不甚聰明, 一日日相處下來卻也瞧出來衛常在的意思來。
尋常人若知曉自己未來的兒子可能養在旁人身邊,不說阿諛諂%e5%aa%9a卑躬屈膝,起碼也會好言相對, 可衛常在對惠嬪的態度那叫一個冷淡。
冷淡的就連德嬪都瞧了出來, 冷淡的就連德嬪都覺得不對勁,卻也隻能安慰道:“你多慮了, 咱們都是懷有過身孕的人,知曉有孕時候的辛苦,況且衛常在這一胎來的艱難, 難免會心情不好的。”
惠嬪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道理。
每個人性子都不一樣,誰能知道衛常在是不是性子就是正常的?
等著惠嬪走後,德嬪私下也與章佳常在說起這件事來:“……衛常在平素就是對宮女太監都是和和氣氣的, 便是她身邊的幾個宮女時常躲懶, 也從未見她說過宮女們一句不是。”
“可唯獨對著惠嬪, 連本宮瞧著她態度十分冷淡, 難道她這是不願意將孩子養在惠嬪身邊?還是說她想要將孩子養在自己身邊?”
章佳常在向來謹慎, 一個人時從不往東偏殿湊,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自然更是一問三不知。
胤禛也覺得不對勁起來。
按理說惠嬪是最好的人選, 身居高位,喜歡孩子,心思不算壞,到時候不說將八阿哥視為己出, 卻也是真心相待的……那衛常在到底不滿意什麼?
他覺得從那日的言語中, 衛常在並不奢望自己被封為嬪位, 這樣說來, 她就不能自己撫養孩子……
胤禛想了好幾日,都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
惠嬪當真是喜歡孩子的,一日不輟前去東偏殿,宛如永和宮的主人一般。
德嬪不甚在意,她是當了額娘的人,心底也忍不住替衛常在高興。
這一日。
胤禛剛從慈寧宮回來,剛經過葡萄藤,想著自己是蕩會秋千還是陪阿福玩會丟球球的遊戲,誰知道就聽見東偏殿傳來一聲驚呼聲:“啊!你做什麼!”
聲音很大。
還帶著幾分驚慌失措。
是衛常在的聲音!
胤禛下意識就要朝東偏殿趕去,在門口時,他也瞧見了德嬪,忙道:“額娘,咱們先在門口看看!”
小心駛得萬年船,誰也不知道裡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德嬪一時間還真是慌了,若衛常在真有個什麼事兒,她也是難辭其咎,當即就點頭答應。
等著她帶著胤禛站在門口一瞧,隻見衛常在捂著肚子癱倒在地,一聲接一聲叫喚,麵色蒼白,瞧著不大好。
站在她身側的惠嬪則是一臉手足無措,瞧見有人過來,惠嬪像是看到主心骨似的,忙拽著德嬪的手道:“德嬪,德嬪,你可是要替本宮做主啊!本宮什麼都沒做,是衛常在自己從床上掉下來的!”
衛常在卻是緊緊捂著肚子,一臉哀切看著惠嬪:“惠嬪娘娘,嬪妾且不知道之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惹得您如此……若您不喜嬪妾,不想撫養嬪妾肚子的孩子,不如與皇上直說便是,為何要這樣對嬪妾?”
說著,她更是連連擺頭,眼淚也跟著落下,呢喃道:“皇上,皇上您在哪兒?您快來救救嬪妾啊!”
後宮齷齪事兒向來不少,德嬪從前也是聽說過的,卻是頭一次見到,一時間尚未反應過來。
還是胤禛反應快些,提醒道:“要給衛娘娘請太醫的……”
德嬪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連忙道:“對,快請太醫!請皇上過來!”
一時間,屋內是亂糟糟的一團。
一刻鐘後。
衛常在已被宮女攙扶到了床上歇著,隻見她雙眼微闔,瞧著不大好的樣子。
誰都不敢說話,還是惠嬪拽著德嬪的手去了外間,壓根就不敢撒手,好像自己先開口解釋,就能叫德嬪站在自己身邊幫襯自己似的:“……本宮真是冤枉的很!方才衛常在說要歇一歇,將屋內不相乾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本宮想著她這些日子的態度,原以為與本宮隻見有什麼誤會,便主動留下來說想要與她說說話。”
“誰知道這話剛開口,衛常在便說自己口渴,想要去端茶,本宮一見,哪敢讓她自己去端茶?便說要去幫她倒水,可誰知道她卻非要下床,本宮剛想過去攔著,就見她從床上掉了下來。”
“這本宮還沒湊過去了,她就口口聲聲說本宮要害她!”
說著,惠嬪更是急得眼眶都紅了:“本宮瞧她平日裡是溫溫柔柔的一個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待會皇上要是來了,要是相信她的片麵之詞,本宮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也知道,如今也就她又大阿哥傍身,若真論起恩寵來,如今三個她都抵不上一個衛常在。
更彆說尋常婦人,有誰會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
因皇上正在禦書房議事,接到消息後匆匆趕來隻怕也得有一會兒。
倒是可憐巴巴的周院正又提著藥箱匆匆趕了過來,細細把脈之後更是蹙眉道:“……衛常在您這一胎本是養得差不多了,如今這一摔又摔的凶險,不過不礙事,您腹中孩子已有七個月,應該無大礙,老臣先給您開個藥方子,明日再來瞧瞧。”
一旁的惠嬪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長籲一口氣。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啊!
德嬪又忙去瞧衛常在,可是衛常在的說辭與惠嬪是完全不一樣的:“……先前嬪妾便聽人說過惠嬪娘娘不喜嬪妾,當初便當眾說什麼嬪妾不知檢點,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嬪妾一人能夠做主的。”
說著,她的眼淚更是掉的愈發厲害,聲音也是漸漸低了下去:“這些日子嬪妾知道孩子要養在惠嬪娘娘身邊,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方才惠嬪娘娘主動說要與嬪妾說話,嬪妾心中惶恐不已。”
“可嬪妾想著若是這一胎誕下阿哥來,是要養在惠嬪娘娘身邊的,也是不敢拒絕。”
“誰知道惠嬪娘娘沒說幾句話,就將嬪妾拽下床來……還在您過來了,要不然嬪妾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因當時屋內隻有她們兩人,連德嬪都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好在就在這時,皇上也匆匆趕了過來。‖思‖兔‖網‖
皇上聽聞兩人說辭也是微微皺眉,畢竟屋內沒有證人在場。
但因衛常在胎氣受到影響,皇上免不得要多安慰她幾句的:“……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孩子沒事兒,可見是個有福氣的。”
衛常在一聽這話,當即就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噙著眼淚道:“皇上莫要擔心嬪妾,好在嬪妾安然無恙。”
“這件事皇上也彆聲張,更彆責罰惠嬪娘娘,權當作嬪妾弄錯了,嬪妾不想叫皇上因為這些事兒心煩!”
胤禛站在一旁,忍不住暗道:高!真是高!
這話說的……活脫脫一白蓮花啊!
但這世道並沒有白蓮花一詞,在皇上看來,更覺得衛常在委屈識大體。
胤禛方才對惠嬪與衛常在各執一詞就有些狐疑,如今一看衛常在這副白蓮樣更是忍不住偏向惠嬪幾分。
惠嬪這人他是知道的,雖不算個好人,但也不算壞人,七情六欲都表現在臉上,因為這事兒,太皇太後還叮囑過她幾次。
可惠嬪年紀不小,這性子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倒是皇上忍不住又偏向衛常在幾分,握住她的手道:“放心,這件事朕心裡有數的。”
到了最後,他更是輕聲道:“隻是這件事無人證,無物證,隻怕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不過你放心,朕定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衛常在等的就是皇上這話,噙著淚點頭稱是。
啊,臣妾替您生兒育女,伺候您這麼多年,臣妾是什麼性子,難道您不知道嗎?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真的沒有害衛常在……”
誰知皇上卻是冷冷掃了她一眼:“惠嬪,你問問自己,你若是朕,這話你相信嗎?”
說著,他更是微微歎了口氣:“從前不管是朕還是太皇太後,不是沒有叮囑過你萬事該小心為上,你如今身居嬪位,也該知道兩人不可單獨同在一室的,身邊怎麼能連個宮女都不帶?”
這下惠嬪可真是吃了啞巴虧,隻能眼睜睜地瞧著皇上又重新折返內間,更是跪倒在地,眼淚簌簌落下。
德嬪與胤禛自不好再跟著皇上去內間的,隻好將惠嬪先請到正殿去。
她平素與惠嬪也沒什麼過節,見狀便又是命人端茶遞水又是勸慰幾句。
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惠嬪的眼淚更是掉的愈發厲害:“本宮……本宮這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呀?如今誰都不相信本宮的話,你聽聽皇上方才的話,可不就是懷疑這事兒是本宮做下的?”
“本宮進宮這些年,沒想到卻折損在一個小小的常在手上,還不如死了算了!也免得繼續丟人現眼的!”
這話說的就太嚴重了些。
德嬪連忙勸道:“惠嬪娘娘你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得替大阿哥想想才是。”
“這事兒沒個證據,皇上也沒說什麼,等著時間長了,也就過去了……”
惠嬪依舊傷心難過。
倒是一旁的胤禛忍不住道:“惠娘娘,我有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