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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道:“如今你將八阿哥養的極好,不管是皇上,太皇太後還是本宮都覺得你做的很好,既然如此,好人做到底,不如在皇上跟前替衛常在也美言幾句好了。”

惠妃下意識覺得佟佳皇貴妃這是在坑自己,可轉而一想,佟佳皇貴妃完全沒這個必要。

她更是聽見佟佳皇貴妃道:“你啊,這目光放的長遠些,後宮之中從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事兒。”

“如今皇上雖不喜衛常在,這次大封六宮連提都沒提她,可皇上的心思誰能猜得準?今日不喜歡她,可明日了?後日了?”

“想當初皇上喜歡起她的時候,連德妃與宜妃都得往後排一排,誰知道她沒再承寵的那一日?”

“退一萬步說,你也得為八阿哥想一想才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八阿哥長大了遲早會知道這件事兒,你與皇上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他肯定會知道的。”

最後一句話深得惠妃之心,當即想也不想就連忙應下。

最後的結果就是皇上好些日子都沒有再去看過大阿哥,實在是……惠妃不光不聰明,說話是一點技巧都沒有。

其實吧,皇上先前因衛常在的關係不喜八阿哥,但隨著八阿哥一日日生的愈發可愛,皇上的遷怒也就一日日淡了下來。

故而皇上就時常借著前去探望大阿哥的由頭,再去看看自己這小兒子。

旁人都看出了皇上的心思,可唯獨惠妃瞧不出來,一日日在皇上跟前說什麼“皇上,您就算是看在八阿哥的麵子上也彆與衛常在一般計較,不然這孩子長大了心裡不知道該有多難過”之類的話。

這台階給的,皇上實在不好下。

要換成尋常人,瞧見皇上麵色不喜,肯定不會再說,但架不住惠妃不是尋常人啊,見縫插針的念叨這件事,好像如此方能顯示出自己的賢良來。

後來聽的皇上就煩了,索性不再去瞧她了。

故而皇上前去永和宮的次數就多了些,雖說每次來永和宮時皇上會下意識看東偏殿一眼。

但也僅限於看看而已,畢竟他向來不是什麼長情之人,後宮中的女人又多,他根本不會對衛常在日思夜想。

男人都無情。

皇家的男人尤甚。

胤禛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一日在院子裡蕩秋千的他眼睜睜見著皇上掃了眼東偏殿,繼而直入正殿,忍不住搖搖頭,冷哼一聲。

守在廊下的魏珠見狀,嘴角微微翹起。

每當這時候,皇上也就帶著梁九功一人進屋,畢竟人去多了,皇上若想做個什麼,實在不方便。

胤禛也有心與魏珠多交交好,走過去道:“魏公公,你笑什麼?”

魏珠向來謹慎,沒想到自己的笑竟落入四阿哥眼中,卻也不好撒謊,直道:“奴才覺得四阿哥當真如傳言中一樣,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胤禛咧嘴一笑:“那我就把魏公公這話當成誇獎好了。”

說著,他更是道:“我也聽人說過魏公公了。”

魏珠笑了笑,謙卑道:“旁人傳的那些話,隻怕不得入耳。”

瞧胤禛昂頭看向自己,眼神裡皆是平和,半點沒有上頭主子們那嫌棄的眼神,低聲道:“奴才是閹人,打小就進宮,知道那些人會說些什麼,宮裡頭向來如此,捧高踩低,見奴才如今是乾爹身邊的人,自然捧著……可說句不好聽的,若奴才惹了上頭主子們不高興,犯了主子們的忌諱,他們怕是躲的比誰都遠。”

說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怎麼能當著四阿哥的麵說這些?忙道:“還請四阿哥當沒聽見奴才這話,若是叫乾爹知道了,怕是要將奴才的嘴都給撕爛。”

胤禛咧嘴一笑:“不會的,我不會與旁人說的,這是咱們之間的秘密。”

上次也好,這次也罷,從一開始他的確是存著與魏珠套近乎的意思,但是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郎的確有幾分本事……不說旁的,起碼目前來說沒有壞心眼,待人真誠。

魏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四阿哥可彆折煞奴才了。”

堂堂一個皇子與一個太監之間能有什麼秘密?

胤禛笑著道:“既然你相信我,那我便也相信你,與你說說我的心裡話好了。”

“在我看來,皇子也好,太監宮女也罷,都是生來平等的,不過是當初我運氣好些,比你們會投胎點罷了。”

魏珠是一臉驚愕,半晌才苦笑道:“這話……您在奴才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彆在旁人跟前提起。”

胤禛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是自然,我們是好朋友,所有我才把這話跟你說的。”

說著,他更是道:“我既然把你當成朋友,那你要是遇上了什麼事兒,可以來找我。”

“不是我覺得自己了不起,而是我雖年紀小,但卻是個阿哥,興許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得上你了?”

魏珠隻把這話當成小孩子的笑話,自然答應下來。

胤禛則抬腳走進去了內間,剛進去就聽見皇上與德妃商量著他身邊哈哈珠子一事情:“……胤禛今年也三歲了,明年就該進上書房念書了,不管這天資如何,可學業卻是不能耽擱的,至於這哈哈珠子,朕也幫他羅列了幾個人選,朕再看看,從中選四個好的給他。”

原本高高興興進屋來的胤禛一聽到這話,一張小臉頓時是笑意全無。

皇上瞧見他如此,冷哼一聲:“怎麼,這是不願意去上書房念書?”

朝堂之事最近叫皇上心情大好,故而他也願意逗逗自己這個頑劣的兒子。

胤禛點點頭,正色道:“這是自然,難道當初皇阿瑪願意念書嗎?”

說著,他更是微微歎了口氣,苦大仇深道:“兒臣聽說了,冬日裡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過了晌午還不能休息,還得跟著諳達學習騎射,就連到了夏日,也不準打扇,念書時還要坐好……”

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怪不得三哥哥自去了上書房後就越來越瘦,也不見他長個兒,如今才和我差不多高了。”

皇上皺眉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朕當初年幼時也不曾像你這樣,反倒是勤學上進,咳血後都不曾休息。”

胤禛都沒好意思說,隻在心裡道:得,您就裝吧,反正曾祖母都和我說了。

他雖沒說,但他的小表情卻是出賣了他。

皇上掃了他一眼,眉頭愈蹙:“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胤禛如今大了些,不好再像小時候一樣沒皮沒臉的,隻道:“沒什麼意思,隻是欽佩皇阿瑪而已。”

“不過,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有人天生喜歡讀書,有人天生不喜歡讀書……皇阿瑪,兒臣能不能晚兩年再去上書房念書啊?”

他這話音還沒落下,皇上就果斷回了他兩個字——不成。

胤禛也知道不成的,微微歎了口氣。

到了晚上,他卻思來想去明年該怎麼辦才好。

據三阿哥所說,每個阿哥身邊都配了好幾位師傅的,若是他念書念的不好,也不打他罵他,衝著他身邊的哈哈珠子下手……他是沒皮沒臉的,決定擺爛到底,不怕打罵,卻不想旁人因自己受到牽連。

如此想著,他心裡鬱悶不已,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越長大越多煩惱。

等著胤禛翌日一早醒來時,腦袋就是昏昏沉沉的。

德妃一瞧見他早飯就吃了一點,頓時是如臨大敵,哪怕胤禛三令五申說自己是沒睡好的原因,可她還是忙請周院正過來了一趟。

把脈之後,胤禛自然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但德妃卻是被上次胤禛生病的事兒嚇怕了,隻摸著他的額頭道:“既然沒睡好,那便好好歇息,本宮要紅玉與慈寧宮說一聲就是了。”

若換成平日裡,胤禛肯定不答應,但是想著昨日皇上的話,以後他多的是時間念書,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胤禛剛吃完飯躺在床上看畫冊子,就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想也不想就知道誰來了。

除了純禧公主與五阿哥,還能有誰?

三個孩子閒來無事,索性支起架子在院子裡吃起烤肉來。

如今秋高氣爽的,天氣正正好,沒什麼比幾個人湊在一起吃烤肉更快樂的事情了。

不曾想德妃一整日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傍晚送走了純禧公主等人,胤禛則湊到德妃身邊道:“額娘,您怎麼了?”

德妃搖搖頭道:“沒什麼。”

胤禛卻不相信,正色道:“您說過的,要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告訴您,那您若碰上了難事兒,也要告訴我的,不然我會替您擔心的。”

德妃心頭覺得一暖,摸著胤禛的腦袋道:“額娘……額娘怕是又有身孕了。”

胤禛麵色一驚。

他仔細一想,曆史上明年他會多個妹妹,既然這樣說來,德妃今年就會有身孕的?他喜聲道:“真的嗎?”

德妃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聲音也低了下來:“這件事本宮還不確定了。”

不過她自己的身子她心裡有數,上個月她的小日子都沒來,這個月依舊沒來,況且吃什麼胃口都不好,十有八九是有了。

但她沒打算將這件事對外說,畢竟如今後宮中看著是風平浪靜,卻並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她打算等著腹中孩子滿了三個月再說。

胤禛卻是高興的不得了,低聲道:“怪不得額娘前兩日吐了,當時我還問您,您直說沒事兒,那時候您就懷有妹妹了是不是?”

“額娘,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章佳娘娘也知道對嗎?”

德妃麵上含笑,點了點頭:“除了章佳常在與紅玉,就隻有你知道了,這是咱們四個人之間的秘密。”

說著,她臉上笑意更甚,隻道:“當初你不願意將八阿哥養在本宮名下,本宮還以為你知道這件事會不高興了。”

“怎麼會?”胤禛輕撫著德妃的肚子,像對著最珍貴的寶貝似的:“八阿哥是衛娘娘的孩子,我自然不喜歡,要是額娘您肚子裡出來的孩子,我肯定會喜歡的,會像對五弟弟一樣對她好,帶著她四處玩,還會陪她玩翻繩,陪她踢毽子。”

德妃這才想起來道:“你怎麼知道本宮肚子裡懷的是妹妹?”

雖說章佳常在與紅玉都巴不得她這一胎又是個兒子,紫禁城中嘛,兒子多了好傍身,沒誰會嫌棄兒子多的。

但她卻覺得兒子女兒都一樣,隻要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胤禛咧嘴一笑:“我猜的,因為額娘您已經有我了,若再有個妹妹,那就是兒女雙全,好得很。”

德妃笑著道:“本宮也是這般想的。”

因為她有了身孕,這可是大好事兒,不敢明麵慶祝,但關起門來,章佳常在卻說要幫她慶祝一番。

最後小廚房準備了些酒菜和鍋子,章佳常在看起來比德妃還要高興,嘴裡隻道:“……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