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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但如今還是以漢字為主的,雖說繁體字與簡體字有點差彆,卻是差彆不大,所以很多字他是看一眼就會了,學習起來也不算吃力。

再加上他身體裡裝的是大人的芯子,學習能力比小孩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也就不需要太費心。

那些師傅們最開始也不是沒想過好好教導胤禛,畢竟這樣一個頑劣不上道的皇子若在他們手上“改邪歸正”,豈不是大功一件?

可後來他們發現好像四阿哥當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可他每日也是早早過來,也不遲到早退,也就師傅們授課時喜歡神遊太虛,練字時那字兒寫的像雞爪子撓似的,背書時雖不溜順,卻也能磕磕巴巴背下來……

怎麼說了,就徘徊在罰不罰哈哈珠子的邊緣蹦躂,若罰吧,說不過去,不罰吧,他這邊又差點東西。

皇上近日不甚繁忙,對皇子們的學業是愈發上心,每日都要問張英一番。

旁的師傅們是左顧言他,含含糊糊的,卻唯有張英實話實說。

說什麼了?

無非說胤禛好像對讀書不大上心,說白了,就差直說胤禛不是讀書這塊料。

皇上一點不意外,隻要張英與師傅們潛心授課,對太子等人嚴加管教,到了胤禛這兒,他頓了一頓,隻道——至於胤禛,這孩子在念書上麵沒什麼天賦,你們平日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罷了,朕不求他成材,隻求他知書達理,成人知事。

皇上話都說這份上來了,張英等人就算是棒槌也該明白其中的意思。

胤禛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日子好過。

更叫他難受的是前幾日太皇太後帶著皇太後與純禧公主等人去了五台山,不光純禧公主不在了,就連五阿哥都一並帶走了。

雖說五阿哥舍不得胤禛,但顯然大清的大好河山對他的吸引力更大,臨走之前還不忘高高興興與胤禛道——四哥哥,等我回來了給你帶好吃的。

胤禛還能怎麼樣?隻能噙著眼淚說謝謝五阿哥啊!

他也很想出去走走瞧瞧的!

五台山,可在山西啊!

從前他都沒去過了!

再加上繁重的學業,日日早起晚睡,讓年僅四歲的胤禛麵上笑容是越來越少。

就連德妃瞧見兒子都覺得十分心疼,這日見兒子剛下學回來,就忙道:“……外頭還在下雪吧?瞧你,肩上還帶著雪了,你這孩子也是的,也不知道這下雪不大打傘的習慣是跟誰學的!”

她拿著乾帕子細細替胤禛擦去肩上的薄雪,又拿了熱帕子替他擦了手和臉道:“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待會兒咱們吃羊肉鍋子好不好?”

胤禛最愛吃的就是羊肉鍋子了。

若換成從前,早就一本三尺高,但如今隻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額娘,曾祖母他們走了應該有四日了吧?您說,他們到了山西沒有?出發之前還是晴天,沒想到他們出發第二日就下雪起來,也不知道曾祖母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也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便是整日窩在慈寧宮裡都時不時有個頭疼腦熱的,這冰天雪地的,他實在不能不擔心。

德妃也是一臉擔憂,搖頭道:“太皇太後出行身邊隨從眾多,如今又天寒地凍的,隻怕這還沒到山西境內。”

說著,她更是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道:“不過不要緊的,太皇太後身邊有蘇麻喇嬤照顧著,也有太醫跟著一起,應該不會有事兒。”

胤禛卻還是皺眉道:“額娘,您說曾祖母為何這時候要動身去五台山?”

他記得純禧公主與他提過一嘴,說前一晚太皇太後做了個噩夢,當天便急匆匆吩咐人準備行囊,第二日便匆匆動身,說是前一天晚上皇上在慈寧宮勸了大半宿,可依舊沒能改變太皇太後的心意。

德妃笑了笑道:“本宮也不知道。”

胤禛仔細一想,卻猜到了幾分。

當年先皇之死是眾說紛紜,自董鄂妃去世後,先皇是一蹶不振,有人說他在五台山皈依佛門,有人說他確實已經駕崩……但不管怎麼說,當初先皇彌留之際信任僧佛,也正是如此,太皇太後對佛教道教憎惡到了骨子裡去了。

可既然如此,太皇太後為何非要去五台山?

胤禛隻覺得太皇太後肯定是夢到了先皇。

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想及此,胤禛小心翼翼摸了摸德妃的肚子,道:“乖乖啊,你可要聽話,可不能叫額娘難受才是,要不然,等你出來了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乖乖是他給未來妹妹取的%e4%b9%b3名,正好這名字男女皆可用。

德妃聽了是啞然失笑,卻也撫著肚子附和道:“聽見你哥哥的話沒?”

母子兩人說了會話,胤禛便扶著德妃起來吃羊肉鍋子,誰知道他們兩個剛落座,外頭就傳來了通傳聲,說是皇上駕到。

這般大冷的天兒,德妃也好,還是胤禛也罷,都沒想到皇上會過來。

德妃剛起身,皇上就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連忙扶起將要行禮的她道:“朕都說過多少次了,見著朕不必多禮。”

說著,他更是掃了一眼道:“你們又在吃羊肉鍋子?”

德妃輕聲應是。

皇上索性坐了下來:“正好朕也沒吃晚點,便陪著你們一起用些吧。”

胤禛慢悠悠跟在皇上身後也坐了下來,心裡忍不住腹誹:想吃就吃唄,又沒人說你,還陪我們用些?看樣子為君為王者,臉皮還真不是一般厚啊!

但不得不說,因胤禛愛吃羊肉鍋子的緣故,故而永和宮小廚房羊肉鍋子做的極好吃,香而不膻,唇齒留香。

可就算這般,皇上依舊沒什麼胃口。

食不言寢不語。

等著放下碗筷,德妃不免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嗎?”

皇上微微歎了口氣:“倒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擔心太皇太後而已。”

他不僅是個孝順的,更是打小就養在太皇太後身邊,祖孫兩人感情實在不一般。

胤禛有些方麵雖對皇上不大苟同,但深知皇上對太皇太後的感情卻是不一般的,隻勸道:“皇阿瑪,您彆擔心,兒臣聽純禧姐姐說了,說是曾祖母坐的馬車既寬敞又師傅,馬車下頭還有有夾層,還能燒碳盆子,曾祖母肯定會沒事兒的。”

“再說了,還有蘇麻喇嬤照顧曾祖母了,也有純禧姐姐和五弟弟能陪著曾祖母了。”

皇上含笑看著胤禛,卻是半晌沒說話。

胤禛被他這眼神看的心裡發毛,忍不住道:“皇阿瑪,您看著兒臣做什麼?”

皇上笑了聲道:“朕想你進了上書房念書後果然是懂事多了,都知道勸慰朕了。”

胤禛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心想還不是看在你孝順的份上嘛!

他正欲接話,可見著簾子被人掀起,隨著一陣冷風一同進來的便是烏雅瑾瑜。

烏雅瑾瑜先是微微一愣,繼而便驚愕道:“臣女……臣女見過皇上,臣女不知道皇上在這兒,所以這才進來的,臣女原是打算陪娘娘說說話而已。”

宮裡頭哪裡有傻子?

便是連胤禛都一眼瞧出來這人在撒謊,且不說那麼多宮女太監候在門外,烏雅瑾瑜是眼瞎瞧不見那麼多人嗎?況且今日她是濃妝豔抹,兩頰胭脂抹的像猴子屁股似的,不是有備而來是什麼?

德妃深深看她一眼,看破不說破:“無妨,你還沒見過皇上了。”

皇上更是見多識廣,微微頷首,算是與烏雅瑾瑜打過招呼。

打從烏雅瑾瑜進來後,皇上皺眉瞧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就像在說“到底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奴才進來了”,自此之後更是連個眼神都沒給烏雅瑾瑜,握著德妃的手,隻與德妃說起話來:“……雖說你這不是頭一胎,孫院子和夏太醫都說沒有大礙,可平日裡還是要小心些為好,到時候平平安安給朕生下孩子來。”

說著,他掃了胤禛一眼,道:“再要你額娘給你生個弟弟好不好?”

胤禛搖搖頭,正色道:“不好,兒臣想要妹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上雖喜歡女兒,但更喜歡兒子,在他看來,唯有兒子才是大清的頂梁柱:“這是為何?”

胤禛卻是一本正經道:“萬一弟弟是個頑劣的怎麼辦……”

這話卻把皇上與德妃都給逗笑了,皇上的壞心情頓時褪去不少,隻道:“怎麼,天底下難道還有比你更頑劣的孩子不成?朕看沒有了吧!說不準你額娘生下來的弟弟不僅聽話懂事聰明,還愛念書了。”

胤禛:……

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站在一旁的烏雅瑾瑜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似的,站在屋內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後來還是德妃掃了她一眼道:“你明日再來陪本宮說話吧。”

烏雅瑾瑜逃一般的下去了。

等著她走後,皇上才掃了她的背影一眼,淡淡道:“她多大年紀了?可有定親?”

德妃心裡一沉,有點摸不準皇上的意思。

還是胤禛忙道:“皇阿瑪,姨母今年十七歲,還沒定親了!”

旁的不說,對皇上的審美水平他還是有點信心的,就烏雅瑾瑜這樣的姿色,皇上多瞧她一眼都是看在德妃的麵子上。

皇上微微頷首道:“年紀不小了,這親事也可以定下來了!老祖宗平日裡想著沒事兒做,時常喜歡召京中太福晉進宮陪她老人家說話,等著老祖宗回來了,你可以在她老人家跟前提一提,請她老人家幫幫忙,她老人家火眼金睛的,瞧中的兒郎肯定不一般。”

德妃輕聲應是。

胤禛更是喜笑顏開:“等著曾祖母回來了我就和她老人家說。”

三人皆是心知肚明,皇上更是笑著點了點胤禛額頭。

但凡不涉及到學業時,大多數時候都是父慈子孝的,皇上便說要陪著胤禛下下五子棋。

胤禛的五子棋……可是沒話說,可謂是下遍孩子無敵手,當初皇上聽聞他擅五子棋,想著這孩子好歹有些長處,便說要教他下棋。

誰知道胤禛卻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皇上講課講的是起勁極了,胤禛卻是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

最後胤禛隻纏著皇上下五子棋來。

五子棋極簡單,一開始皇上並沒有把胤禛當一回事,這五子棋下的是隨心所欲,結果是皇上險勝。

再後來,皇上便時常與胤禛切磋起五子棋來。

隨著胤禛漸漸長大,皇上與胤禛下起五子棋來也是用心不少。

胤禛連輸三局,作為常勝將軍的他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纏著皇上要再來。

德妃連忙道:“胤禛彆鬨,你皇阿瑪明日還要早朝了。”

她都沒好意思說敬事房的人已經在外徘徊許久,卻遲遲沒有進來,如今她有了身孕,敬事房早把她的綠頭牌撤了下去,可她又位列四妃之一,敬事房的人這般大喇喇進來請皇上翻牌子,那才是一點都不懂事。

皇上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