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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好地, 他就說餓了, 要吃點東西, 若是師傅板著臉說要他下學再吃,他也會哭著道:“可是我真的餓了,原先我在壽康宮的時候,每次餓了,皇瑪嬤都會要人給我準備糕點的,嗚嗚,我好餓啊……”

這下,彆說師傅們了,就連胤禛都覺得有些無語。

胤禛與他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通,可發現有些時候同小娃娃真的說不通道理,聽到最後,五阿哥隻嘟囔道:“上書房一點都不好玩,阿哥所也不好玩。”

說著,他更是可憐巴巴拽著胤禛的袖子道:“四哥哥,你說,要是我們能不念書就好了對不對?”

這話……可真是說出了胤禛的心聲啊!

胤禛發現這五阿哥與自己一樣,是條鹹魚,有道是鹹魚兒子就有個鹹魚額娘,實在是宜妃對五阿哥要求不高,她隻希望五阿哥每日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就夠了。

反觀榮妃卻是望子成龍,可憐了三阿哥都七歲了卻還是不長個,天賦不夠勤奮來湊。

胤禛倒是喜歡最近的狀態的,念書並不累,反倒還樂在其中。

當然,每日見著納蘭揆方額頭那個疤痕時,去上書房念書就成了一種樂趣。

如今太子一黨有胤禛和五阿哥,大阿哥一黨隻有三阿哥,三對二,不,應該說五阿哥勉強算半個人吧,就算這樣,胤禛他們也是極有勝算的,在上書房橫著走都不怕。

到了九月初一這一日,胤禛帶著五阿哥前去慈寧宮請安,卻見著慈寧宮裡有客人在。

是一位福晉帶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女子,這女子模樣雖不算十分出挑,但行事卻落落大方,便是見著胤禛看向自己,也是報以微笑示意。

太皇太後介紹道:“……來,這位是你們未來的大嫂。”

尋常女子聽聞這話早就羞紅了臉,但覺羅氏卻低頭含笑,行為舉止並沒有半點小家子氣。

胤禛有點喜歡這位大嫂了。

太皇太後要與覺羅福晉說話,便要純禧公主帶著覺羅氏下去玩。

純禧公主如今大了,並不算十分外向的性子,再加上她對大阿哥印象不好,連帶著對這位未來的大福晉也沒什麼好印象,不是說覺羅氏不好,而是她壓根就不想與大阿哥這一家子有什麼來往。

五阿哥也擺出一副愛屋及烏的架勢來,倒惹得人家覺羅氏怪尷尬的。

四人走在宮道上,也就覺羅氏一人話最多,說起紫禁城外的點心,說起家中的趣事……瞧著像是她一人在唱獨角戲似的。

胤禛看她臉都微微漲紅了,雙拳也微微握著,知道她也不好意思,覺得自己的處境尷尬。

想想也是,哪家的姑娘都是千嬌萬寵長大的,憑什麼還沒嫁給大阿哥就受這份氣?

胤禛順著她的話道:“覺羅姐姐說的這如意齋的點心,我雖沒吃過,卻也是聽人說過,說裡頭的牡丹餅做的不僅好吃,更是栩栩如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嘗一嘗!”

相較於純禧公主與五阿哥的驚愕,覺羅氏卻忍不住在心底長籲一口氣:“若是四阿哥想吃,下次我進宮時帶一些讓你們嘗嘗,和宮裡頭的糕點味道自然比不得,但嘗嘗鮮也是好的。”

說實在的,不光是大阿哥對這門親事不滿意,覺羅氏一族對這門親事也不滿意。

覺羅氏一族不是不知道這門親事是高攀了,也不是不知道納蘭一族在此之前想為大阿哥求娶的另有其人,可聖旨一下,誰還敢說個不字?

覺羅氏知曉這事兒後還哭了一場,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的。

胤禛笑著道:“好,那就多謝覺羅姐姐了。”

有了他當開端,接下來這氣氛就好些了,純禧公主瞧著覺羅氏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也覺得這是個可憐的,雖對她沒有太熱情,卻也不至於太冷淡。

幾人還一起去禦花園看了花兒和魚兒,在禦花園逛了一圈這才回去。

殊不知已有小太監將覺羅氏的動向報給了大阿哥,隻誇覺羅氏性情柔順,頗有大家風範。

這話說的大阿哥更是心亂如麻,放下狼毫筆冷哼一聲道:“哼,覺羅一族教導出來的姑娘還能有什麼大家風範?我看這人也是個蠢的,明知道我與胤禛一行人有嫌隙,卻還非得往上湊,這還沒進門就如此猖狂,若是進了門,豈不是更不將我放在眼裡?”

跪在下首的太監索性沒有說話,他明知道大阿哥在氣頭上,可不會往槍口上撞的。

這就叫做說錯錯多。

殊不知太皇太後與皇上為大阿哥定下覺羅氏,正是瞧中了覺羅氏的心%e8%83%b8與氣量。

這不,等著幾個孩子回去慈寧宮的路上,五阿哥就已經有些喜歡上這位未來的大嫂,拿著她給自己編的花環喜不自禁。

倒是純禧公主有好幾次欲言又止,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等到了最後,胤禛帶著五阿哥去逗弄阿壽時,覺羅氏主動與純禧公主說起了話來:“……我知道公主想要與我說什麼,雖說咱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您也是個心善的,索性與您實話實說了吧。”

“以後我會吃多少苦頭我是知道的,可人呐,總是要向前看的,若是整日愁眉苦臉的,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以後我嫁人了,不求與大阿哥恩愛有加,隻求相敬如賓,這門親事是皇上賜下來的,隻要我不犯大錯,誰也動不了我的位置。”

至於男人,又算什麼?

她家世雖不顯赫,可也不是家中無人撐腰,有什麼好愁的?

這一番話說的純禧公主對覺羅氏改觀了不少,隻覺得太皇太後與皇上對大阿哥真好,為他選中了這樣一位好妻子。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唯有大阿哥與惠妃等人覺得這門親事不好。

太皇太後有心抬舉覺羅氏,更是請了惠妃前來與覺羅福晉說話,雖說惠妃來是來了,可對覺羅福晉,覺羅氏卻是愛答不理的,誰都能瞧出她的心思來,看的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心裡是直歎氣。

好在如今紫禁城中孩子多,太皇太後心情大好,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孩子多了,難免不值錢,就連太皇太後都厚此薄彼起來。

幾個大些的孩子就不必說了,畢竟日日看,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也看膩了,難免比不上剛出生香香軟軟的孩子,德妃所出的九公主就不必說了,長得十分可愛,和胤禛一樣調皮,%e4%b9%b3娘若拿碗喂她水喝,她喝夠了便咕嚕嚕扒著碗弦吐泡泡。

宜妃所出的九阿哥也是個貪吃的,小小年紀就長得圓滾滾的,看著彆人嘴裡吃東西就要湊上前去……這胖的太皇太後都有些抱不起來。

這般說起來,佟佳皇貴妃所出的八公主就叫人惋惜。

八公主一出生,比當年的六阿哥身子還弱,哭聲就像隻嗚咽的小貓兒似的,整個人抱起來更是輕飄飄的,十分可憐的樣子。

如今溫僖貴妃有了身孕,八公主身子也不好,佟佳皇貴妃急的像什麼似的,一麵攥著主持六宮的權力不肯撒手,一麵又提防著溫僖貴妃,更是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女兒身上。

可凡事皆是如此,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佟佳皇貴妃難免精神不濟,後宮中錯漏頻出,太皇太後沒法子,便想從四妃中選出個人來管事兒。

惠妃身為四妃之首,一聽說這事兒就毛遂自薦,可太皇太後知道她是個馬虎的,便打哈哈說大阿哥過兩年就要成親了,他是長子又是頭一個成親的,難免要多費些心思,便要惠妃多盯著些。

至於宜妃,則沒這個意思,一門心思都是放在恩寵和孩子身上。

至於榮妃,身子則不大好。

所以到了最後,德妃都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落在自己頭上的,一聽說這事兒連忙說自己不行。

太皇太後卻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想當初胤禛剛入上書房時,哀家與皇上愁的不知道像什麼樣子,如今倒好,這孩子每日去的比彆的兄弟還晚,日日隻知道吃喝玩樂,可功課也是沒落下的。”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哀家在嗎?若是碰上什麼拿不準主意的事兒,去找皇貴妃和溫僖貴妃都可以,若是你覺得找她們不好意思,隻管抱著溫憲來找哀家就是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老人家都這般發話了,德妃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阿哥所的胤禛知道這消息卻很為德妃高興,一來是紫禁城中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德妃協理六宮也能表明皇上與太皇太後的態度,二來是權勢養人,這管教人管教習慣了,整個人也會立起來的。

胤禛甚至覺得阿哥所的人對自己都恭敬了不少,當即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大阿哥瞧見,心裡是愈發不舒服。

從前太子與大阿哥兩撥人還維持著表麵的和煦,可如今兩撥人可謂是涇渭分明,頗有一股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就有點像後世的職場,當著大BOSS,也就是在皇上跟前還裝一裝,可等著皇上不在,大家連裝都懶得裝。

就連五阿哥都經常拽著胤禛的袖子道——四哥哥,好嚇人啊!

胤禛拍著他的手直道:“沒事兒,習慣了就好。”

五阿哥: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胤禛也是這樣一日日習慣阿哥所的日子的,他就算是條鹹魚,可在紫禁城這種地方,也隻能意思意思得了,哪裡能做的太過?

轉眼間到了十一月,溫僖貴妃平安誕下個小阿哥來。

胤禛聽說這消息時隻微微一笑,一點都不意外,倒是五阿哥咬著筆杆子道:“……說是十弟弟長得皺巴巴的,也不大好看,過幾日是十弟弟的洗三禮了,你說,咱們送什麼東西給他?”

說著,他更是頗為好奇道:“四哥哥你說,佟佳娘娘是不是非常生氣?”

“我可是聽說了,說是八妹妹身子不大好,上上個月渾身出了疹子,上個月又染上了風寒,用我額娘的話來說,隔三岔五就生病,隻怕也是活不長的。”

因宜妃是個嘴上沒把門的,當著孩子的麵也是這般,直接導致五阿哥也是這般性子。

這可把胤禛嚇的直捂他的嘴,忙道:“這種話可不能瞎說的,若是叫佟佳娘娘知道,會不高興的。”

但他知道五阿哥這話沒有說錯。

曆史上的八公主根本就活不過今年的。

等著在永壽宮瞧見活潑可愛的十阿哥和意氣風發的溫僖貴妃,佟佳皇貴妃臉色灰敗,就像生病了似的。

可就算這般,佟佳皇貴妃還是要強顏歡笑,像模像樣誇十阿哥生的好。

胤禛等人便是小孩子,也察覺到屋內的氣氛不一般,根本不敢多話。

到了私下,胤禛更是問純禧公主道:“八妹妹好些了嗎?”

純禧公主搖搖頭,低聲道:“隻怕八妹妹沒幾日活頭了,當著佟佳娘娘的麵,周院正與夏太醫不好說實話,可到了慈寧宮,周院正可是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