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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8%83%b8膛處還殘存溫軟的觸?感,隻是他的一場荒唐瑰麗的夢境。

“怎麼了,你們之間是有人受傷了嗎?”護士提醒的聲音驚醒了失神的少年。

秦淮安垂眸點頭:“嗯,糖糖的腳踝崴傷了,紅腫得比較厲害。”

那護士走近,終於看清了麵前兩人的樣貌,不由驚豔道:“這是你的女朋友嗎,可真有福氣,郎才女貌!”

他們之間,很般配嗎?

秦淮安沒舍得出聲反駁,隻覺得心田好像綻開了朵朵小小的花蕊,隱秘的甜味泛開。

但下一秒,少女已然搖了搖頭,聲音甜美:“姐姐,您誤會了,我們之間不是男女朋友,隻是普通朋友。”

秦淮安的心臟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刹那間冷靜下來。

然而下一刻,少女補充的話好像又重新播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嫩生生地冒出了芽。

唐棠笑得靦腆:“真算起來,我們才剛剛遇見幾天,哪裡會有那麼快?”

是因為認識時間太短的緣故嗎?

也就是說,也許少女對他,也是存著幾分好感,隻是需要更長時間的相處,才能將稚嫩的好感培育出芬芳的鮮花。

秦淮安垂眸,指尖再次攥緊。

護士可不知道短短幾句話中,少年心中複雜的情感變化,她扶著唐棠坐在了專門休息的床上,仔細查看她紅腫的腳踝。

“還好,傷的不嚴重,隻是扭到了,並沒有傷到骨頭,塗點紅藥水揉開淤血就好了。”

護士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從抽屜中取出了一瓶紅藥水,看見仍然愣然站在原地的少年,不由失笑:“還在那裡站著乾什麼?”

秦淮安茫然抬頭。

護士無奈地提醒:“這邊雖然是設置的小型醫務室,但還是要掛號買藥的,要不是現在人不多,哪裡能讓你們插上這個隊?”

“算了,我先幫她塗一下紅藥水,你去前台那邊登記一下,拿著這個單子繳費。”

護士扯了張單子,字跡飛揚,將其遞給了秦淮安。

秦淮安應了一聲,匆促地接過單子離開,完全沒有曾經一點冷靜的模樣。

“少年人啊……”護士忍不住輕笑出聲。

等他離開,護士彎下腰為少女的腳踝傷處塗上紅藥水,笑著打趣:“他喜歡你,你的追求者?”

秦淮安離開,唐棠原本疼痛的委屈之色也悄然散去,聞言挑了挑眉。

“喜歡?算不上吧,畢竟就像我剛剛說的,才見了幾麵,相處了幾天不到,頂多是因為這幅樣貌所以生出了些許好感。見色起意,不外如是?”

而秦淮安,又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因為他曾經是感知不到任何情感的,突然首次心緒變化,也就愈發的真切茫然,極其容易將其誤會成深愛,反應也就會格外強烈些。

護士一愣,轉而讚同地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很少能看見像你這麼……清醒的姑娘。”

她斟酌了字句,最終還是用清醒二字來形容。

沒錯,就是清醒,她見過許多為情所困的少年少女,其實究其根本原因,不過都是投入太深,不願意從夢中醒來。

“不過,”護士認真地抬頭,“你也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有讓人一見傾心、成為紅顏禍水的資本。”

氣氛太過輕鬆,護士不由開了個玩笑,眼底滿是真切的驚豔。

唐棠眨了眨眼,杏眸中波光流轉:“那……謝謝姐姐誇獎?”

“嘶,美色如斯恐怖,我感覺好像都被你勾到了。”護士搖了搖頭,壓下了心中忽然產生的衝動情緒,無奈地笑。

“忍一忍,要揉開淤血,可能會有點疼,但揉開了也就好了,基本上明天一覺醒來,紅腫也就消了。”

少女的腳踝纖細而脆弱,如剝了殼的荔枝果肉般細膩雪白,襯得那紅腫愈發嚴重,惹人心疼。

按理說,這種普通的外傷護士也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但放在少女身上,好像就格外的觸目驚心,難以忍受。

唐棠輕笑:“沒事,姐姐,我小時候跌跌撞撞慣了,經常受傷,疼痛閾值很高,不怕疼的。”

而且,除了愛你之人,沒有人會在乎你的眼淚和疼痛。

從很小的時候,奶奶離開的那個時候起,唐棠就已經學會了孤獨地消化一切,上一世的經曆以及諸多的快穿世界,無疑讓這種習慣愈發深入骨髓。

不過是崴傷了腳,那些不堪一折的脆弱易碎,疼痛得難以獨立行走,不過都是……專門表演給秦淮安看的罷了。

而結果,也十分令她滿意。

少女的語調平靜,卻讓人忍不住擰起了心臟。

護士歎了一口氣,但觸及少女的神色時,還是下意識放輕了自己的力氣。

隻是,正如唐棠自己所說,她從頭到尾都格外平靜,似乎紅腫之處正在被揉開的人並不是她,眸光波瀾不驚。

【糖糖嗚嗚……】係統在腦海中心疼地流淚,代碼都濕了一片。

唐棠無奈地哄它:【統,我沒事的,不疼,再說,這次受傷是有意義的,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係統哭腔一止,抽抽噎噎地茫然問:【目的,我們達到了什麼目的?】

【我們確認了,秦淮安的情緒會因為我而產生,因為我而變化。】唐棠語調平靜,指尖漫不經心地挑起了一縷烏黑的發。

【也讓應該知道的人知道了這一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最多三天,應該就有人會特意來聯係我了。】

應該知道的人?什麼人?

係統一頭霧水,但還是本能地誇讚道:【糖糖最棒!算無遺策!】

唐棠低笑出聲,那縷烏黑柔順的發絲劃過她嫩粉色的指尖,重新垂落在了柔軟的肩側。

*

A大,文學係教授辦公室。

顧晚按響了門鈴。

不久,辦公室的門便應聲打開,裡麵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是晚晚嗎?進來吧。”

顧晚推門進去,又順手關上了門。

辦公室中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旗袍,帶著眼鏡,眼角染上了細細的紋路,但看起來仍是極美。

那是一種從容而優雅的氣質,浸潤了歲月的質感,溫和而寧靜。

“謝教授。”在她麵前,顧晚的笑容真切了許多,將封裝好的文件夾放在了桌子上,“這是需要補交的保研材料。”

“嗯,放在那裡吧,晚晚,坐過來,我們聊聊天。”謝教授和藹地笑,朝著顧晚招了招手。

顧晚乖巧地坐了過去,坐姿筆直,像是小學生一樣,將手放在了膝蓋上麵,做出了認真聆聽的姿態:“好的,謝教授。”

她明白,從她選擇了參加戀愛綜藝《怦然心動》的時候,謝教授就一定會尋她來一場這樣的談話。

而謝教授,也是她為數不多願意用心去尊敬的、視為長輩的人。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簡單問問。”謝教授的聲音仍然溫和,她放緩了語速,於是語氣便顯得親近許多。

“晚晚,我聽她們說,你是主動參加那個什麼綜藝……”

“是戀愛綜藝,《怦然心動》。”顧晚解釋。

“嗯,戀愛綜藝《怦然心動》的選拔,聽說還過五關斬六將,經曆了不少筆試麵試才通過?”謝教授輕笑,語氣風趣幽默。

顧晚點頭,想起各種審核的艱難,不由笑出聲:“嗯,是的,和唐僧西天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也差不了多少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教授扶了扶眼鏡,認真地問:“那麼,你是出自本心,是真的想去這部戀愛綜藝的嗎?”

“是的,是我本人想去,當然,不是為了真的去戀愛,而是有彆的目的。”顧晚坐直了身體,垂下了眸:“您應該知道,我的身世。”

謝教授也默了一下,做出了傾聽的姿勢。

她當然知道顧晚的身世,甚至還是其中的參與者之一。

顧晚出生在一個貧困的農村家庭,父親殘廢,母親年輕時在大城市給人當保姆,養活一家人,她家還有一個比顧晚小兩歲的妹妹。

顧晚出生之後,母親便結束了保姆工作,回到村裡務農。

顧晚自小便習慣了常年忍凍挨餓,三歲時便得搖搖晃晃上灶台準備一日三餐,負責屋前屋後全部的家務活,甚至連九年義務教育,也是村裡小學老師家訪多次,才得了珍貴的機會。

她極為聰明,即使繁重的家務耗去了大多時間,也總是能拿到全校第一,但這並沒有為她帶來父母的另眼相看。

她仍然是父親喝酒後發泄的出氣筒,身上總是帶著各種各樣的傷痕,十多歲還像個長不大的蘿卜頭,麵黃肌瘦,而母親,永遠隻會沉默地站在屋頭,一言不發。

但小她兩歲的妹妹,卻像是個截然不同的對照組。

母親將妹妹照顧得極為精細,新衣服和美味的食物,應有儘有。

胖墩墩的妹妹甚至經常會模仿父親,對她拳打腳踢,母親也隻是縱容地笑,讓她忍著,畢竟妹妹還小。

中考時,她得了全省統考第一,父母因為學費生活費全免加上高額獎學金的獎勵,幫她放棄了省裡重點高中的特招,選擇了更近的鎮上高中。

第21章

可能是因為壓力過大, 上了高中之後,顧晚的成績墜崖式下落,等到了高三, 成績恰好穩在了重點211的分數線。

巧合的是, 由於顧晚讀書遲了一年,她的妹妹早了一年, 她們剛好是同校同級,都是高三,參加的是同一個高考。

但顧晚是穩定的211分數線, 她的妹妹卻連專科都達不到。

於是,她的父母親做了個瘋狂的決定,她們想要讓妹妹頂替顧晚的高考成績,一切仿佛都天衣無縫。

但是, 人算不如天算, 顧晚高考時發揮得超乎尋常, 居然一舉拿下了省狀元, 萬眾矚目, 謊言自然隨之破碎。

謝教授當時正好在A大招生辦幫忙,於是幫助顧晚用法律武器保護了自己, 將她的父母都送進了監獄, 妹妹也進了少管所,接受再教育。

想到這裡,謝教授的聲音都更加柔軟了些,對於這個艱難生長卻從未放棄過希望的女孩, 她是一直抱著一顆關心保護的心的。

“所以呢, 晚晚, 這和你選擇參加這部戀愛綜藝, 有什麼關係?”

顧晚垂眸:“謝教授,也是在上一次探望父母的時候,我才偶然發現,其實她們並非是我的親生父母。”

她努力維持語氣的平靜,但似乎還是泄露出了一點哽咽。

“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一點父母的愛,其實內心一直是在意的,到此刻才釋然。我想要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想知道,她們是拋棄了我,還是……其實是愛我的,隻是一不小心把我弄丟了。”

她仰起頭,似乎想要控製住快要掉落的淚珠,眸光晶瑩。

“謝教授,我想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