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賢夫執業手冊 鳳久安 4358 字 1個月前

歌, 其中一首是某個吸血鬼言情電影的結婚插曲,學姐說其他可以隨便,但這首必須要, 而且要林吾野好好唱。

這首是個純英文的歌,難倒是不難,但想要追求更好的效果,鋼琴要比鍵盤更好聽些。

林吾野跟學姐溝通後,學姐表示鋼琴會安排上, 讓他放心唱。

林吾野:“有和聲部分, 你們誰要來合?”

歲崢嶸:“我!”

李星秀看見英語就犯怵,不跟他爭搶, 王航對這種抒情歌沒什麼興趣,一切聽了林吾野的安排。

十七號學姐婚禮當天, 她玩了個大的,在沒有跟林吾野打招呼的情況下, 臨時選定這首歌為進場曲, 派遣伴娘來告訴林吾野, 提前開場,她要伴隨著這首歌的旋律跟新郎走完紅毯。

林吾野深吸口氣, 硬著頭皮上了。

學姐穿著潔白的婚紗,在林吾野的輕唱中, 與新郎微笑攜手,慢慢走上紅毯,眼含著幸福的淚光。

林吾野的目光發飄,這樣的畫麵, 讓他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了未來會屬於自己的婚禮。

隻是……他無法想象喬喬的表情。

總覺得, 喬喬那樣的姑娘, 不會有眼含淚光嬌羞又期待幸福的表情。

那麼,他的新娘那天將會有怎樣的表情?

林吾野是天賦型聲音,唱法完全是野路子,隻是小時候跟著他爸爸學了點演唱氣息的基本控製,其餘都是靠自己來處理。

然而無論是咽音還是轉音,都給人一種“這種處理絕了”的天然難得感。更可貴的是,他聲音有敘事感,沙沙的薄嗓,音域寬,所以唱起歌來遊刃有餘,就有更多的空間用來表達情感。

他嗓音中有故事,很快就能把人拉入他的故事中,有很強的沉浸感。

新郎親友那桌坐了個懂行的,在大家注視著婚禮主角的時候,他一直聆聽林吾野演唱。

之後,他目光不偏離,微微側頭,對旁邊同樣入迷的朋友說:“等會兒問問這個樂隊從哪請的,主唱是誰。”

“很棒是吧?”朋友讚同了他的眼光。

那人點頭,舉起手機鏡頭對準林吾野錄音:“我給老金又挖到了一塊金子。他嗓音簡直是老天爺喂飯,適合唱搖滾,而且……”

而且林吾野的形象十分……不,萬分的難得!

“可惜了,長太帥。”朋友笑言,“我現在怕帥哥了,長太帥心思都不在音樂上,小心把老金當踏板最後混娛樂圈。”

“怎麼說呢……”這個神秘的音樂人蹭著絡腮胡沉%e5%90%9f道,“我覺得他身上沒有浮躁的氣質。他的帥不煩人,帥得很安靜……賭一把。他鼻子可真絕……側麵太好了,稍微給點東風就能起火。”

朋友:“這是豪賭了。”

學姐的婚禮結束後,特地給樂隊封了個大紅包,之後,學姐那位身著旗袍滿臉喜氣的母親找到林吾野,趁他一個人收拾樂器,笑著塞給他了個獎勵包。

“唱得可真好聽,這個紅包你單獨收著,彆跟他們說。”

“阿姨……這不好吧。”林吾野有點懵。

“你這孩子……”學姐的母親跟撿到寶似的,大加稱讚他的人品,覺得他是個實在孩子,“收下吧,新婚的紅包不能拒絕,祝福的都要收。對了,你有對象嗎?沒有了阿姨幫你相看!”

林吾野紅著耳朵,連聲說不行,語無倫次說自己不要,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在新娘母親的笑聲中落荒而逃。

婚禮後又一周,樂隊的其他成員都回家去了,林吾野一個人申請留在了學校。

王航是本地人,雖然有時候很惹人煩,但他也算細心,知道林吾野要留下,邀請他去自己家一起住。

林吾野:“不方便。”

王航有妹妹,即便沒有,林吾野也不會輕易涉足彆人的私人領域,他很在意邊界感。

王航:“那行,等哪天下雨了涼快了,我就到音樂教室,咱倆練。”

林吾野在學校附近的琴行找了個暑期兼職,錢沒多少,但每天能顧上他的飯錢。前幾天,喬喬把卡還給了他,這是她消氣的信號,林吾野收回了卡,笑著說:“你每次生氣都要好久。”

喬喬:“我生氣了嗎?又不耽誤你打電話發短信問東問西。”

“不一樣。”林吾野說,“咱倆從小在一起,你高興不高興,我全都能感知到。你一生氣,就仿佛鑄了道牆,我越不過去,難受。”

暑期工開始的第三天,林吾野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的詢問,問他是不是當時在婚禮上唱歌的那個主唱。

林吾野:“我是,您哪位?”

“本人燒金,二十年前是這個城市最早玩樂隊的,現在在道裡開了家音樂酒吧,你就當我是酒吧老板,我偶爾組織一地下樂隊battle,想跟你見個麵,詳細的麵聊,你什麼時間有空?”

林吾野:“是誰給您的聯係方式?”

燒金:“我一朋友,那天婚禮上聽你唱歌,跟我極力推薦你,說你聲音很特殊,很野,是塊不用雕琢的璞玉。”

“謝謝。”林吾野想了想,詢問了地址,約到了周六。

燒金:“好,周六晚上恰巧有自由場,你來想唱可以自由唱,晚上九點之後營業。”

林吾野有些忐忑,跟喬喬說了,喬喬也要跟去,林吾野考慮到那是個酒吧,而且還是晚上九點之後才營業,搖頭拒絕了她。

喬喬堅持要去:“我不放心,你萬一被拐了怎麼辦?”

“我要是會被拐,你跟著我那就更危險,那不就正好賣一對兒,賠了夫人又折兵……”

喬喬愣了片刻,抬眼時,林吾野已經倉促將目光轉開,臉頰微微發粉,眼角凝著一點點羞澀。

林吾野:“那個地方要看身份證,你現在想去也進不去。”

喬喬隻好妥協:“那你把手機充好電,萬一被賣了,我也好聯係買主攜巨款贖你。”

林吾野低頭笑了起來,端起杯子戰術性喝水。

周六晚上,林吾野按照燒金發來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地下酒吧。

酒吧的名字就叫燒金,正門在地下,要從一個狹窄的樓道下台階,兩邊的牆壓迫感極其重,洋洋灑灑寫著李白的詩,人生得意須儘歡,千金散儘還複來。

再往下,空氣變得暖和起來,混合著潮濕的味道不是很好聞,林吾野麵上不顯,心中怯怯。

今天不用見喬喬,他打扮也就隨意了許多,穿了件寬鬆的衛衣,袖子拉很長,隻露少半隻手,捏著衣袖推開了燒金酒吧的門。

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門把手上黏膩的觸?感。

這麼粘膩的門把手一定被許多雙手碰過,看來這個酒吧生意很火爆。

推開重重的安全門,音浪和熱氣砸疼了臉。

視線很昏暗,人很多,擠在這地方不算大的酒吧裡,要麼隨著音律隨意蹦躂,要麼就靠在酒吧台邊緣休息。

林吾野進去後,給燒金發了個到達的消息,很快,吧台後一個染著灰頭發,打扮像魔術師又像隔壁理發店領班的男人給他招了招手。

他問:“成年了嗎?”

林吾野看到他拿了瓶啤酒,連忙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燒金表示明白。小型的圓台上,一個不知名樂隊正在Rock,林吾野站在吧台角落緊盯著看。

聲音很大,但唱的一般……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燒金扯著聲音湊過來跟他說:“我跟你講,我朋友推薦過我很多,就他描述的形象上,你是第一個靠譜的……確實是他說的那種……很安靜的……”

台上歌手嘶吼聲音太大,林吾野沒聽真切。

燒金:“確實可以!等會兒你想唱了也上去,先熟悉熟悉……不是樂隊也可以的,我們有碟,想唱什麼都能點,就沒有我沒有的歌……”

聽了一個多小時,燒金到處忙著跟老客人聊天應酬,林吾野靠在吧台上,咬著手繩編金剛結。

有女人來搭訕,年輕像學生的,也有看著像成年許久的,林吾野裝退休耳背的大爺,一律按照沒聽見處理。

來問的多了,他就把身後的帽衫戴在頭上,聽著那些樂隊一個個唱,聽著一些rap選手對決,精彩或是糟糕,他都不發表看法。

燒金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吾野轉過頭。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台上的樂隊結束了表演,酒吧陷入了突然的安靜。

“上去唱一首?”燒金的聲音也清晰了,“我想聽聽你的風格。”

酒吧的常客就像特地烘托氣氛的存在,聽到老板親自發出邀請,立刻起哄喝彩。

林吾野:“……可以隨意點歌?”

“可以,你說名字說歌手,我都能搞到伴奏,搞不到我親自讓樂隊給你伴。”

林吾野說:“我隻唱一首。Joe Cocker的《My Father’s Son》。”

這首歌出乎意料,燒金有些小驚喜,道:“Joe Cocker,選歌的品味不錯。”

旋律響起,的確是這首歌。林吾野點了點頭,走上圓台,調高麥架,輕輕歎了口氣。

這首歌是去年夏天,他失眠時在喬喬的MP3裡聽到的,隻一句,他就知道喬喬為何要選這首歌給他。

林吾野雙手抱著麥克風,就像把麥架摟在懷中,閉上眼。

“Heart over mind,Yes, I\'m my father\'s son……”

雖然與Joe Cocker的滄桑聲音和風格不同,但異常抓耳,那種年輕男人的孤獨感就像雨水一樣漫出來,潮濕冰冷。

剛成年的兒子,唱給自己的父親聽,莫名有遲到許久的悲傷。

燒金眼前一亮。

台上這個清瘦的年輕人,就像冷雨在燃燒,連靈魂的火焰都是憂鬱的藍色。

他的藍色,無聲地燃燒,安靜又熱烈。

作者有話說:

婚禮歌就是暮光之城的那首《A thousand years》。然後那首《my father\'s son》推薦,歌詞很應景,真的蠻好聽的。

但野子唱不出那種酒吧大叔喝完酒後的滄桑感,他更年輕些也更悲傷些。

第22章 混亂綠茶

林吾野打工的那家琴行在鬨市靜街, 道路兩旁是高大到遮天的老樹,喬喬找去時,林吾野正巧在門口, 彎著腰跟一個小男孩兒說話。

“那我們隻練半個小時,我們再練十遍肯定就不會錯了,我不騙你,這次慢點彈。”

小男孩伸出手指跟他討價還價,說自己如果不彈錯, 就允許他吃一包辣條。

林吾野:“這個要你媽媽說得才算, 老師不敢答應你。”

小男孩:“那我不練!”

喬喬走過去,惡劣道:“你愛練不練, 我上林老師的課都要搶……林老師彆跟他廢話,不管他, 讓我練!”

小男孩抓住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