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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夫執業手冊 鳳久安 4414 字 1個月前

“真就這麼治療嗎?”他緩過勁來, 擦了兩眼淚問道。

“嗯。”喬喬說道,“要麼我來,要麼骨科醫生幫你掰……他們力氣比我更大。”

“那還是你來吧。”林吾野揉了揉手腕,慢慢動了動手指。

“好像沒力氣……”他有些驚恐。

手對他而言很重要, 就算不做職業音樂人, 他也總是要彈鋼琴的。

“沒關係, 慢慢做康複訓練就好了。”喬喬翻身下床,又翻箱倒櫃找了起來。

“你要找什麼?”

“握力器。”喬喬說,“我記得收到了這裡。”

“在奶奶那屋,衣櫃下麵第二格。”林吾野做家務一把好手,東西收納仿佛都收納到了他腦子裡,找什麼都能精準搜查到所在地。

喬喬豎了大拇指,又大半夜到奶奶床邊冒險去了。

兩分鐘後,她手舉著握力器得勝歸來,林吾野鼓掌捧場。

喬喬:“每天練練,旁邊這個可以增加重量。”

“你怎麼有這個東西?”林吾野問。

喬喬:“想不想看我露一手?”

林吾野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但他本質就是隻貓,最終死在好奇心上的那種。

喬喬擒拿住了他,手勁大,出手快,穩準狠。

林吾野被壓在床上,悶在枕頭上,好想叫出聲,想放肆一把,但怕吵到喬喬奶奶。就隻是這麼一想長輩的存在,他白皙如蒙了一層防水玻璃的皮膚下慢慢泛起了紅。

喬喬手指順著他的頭發,輕聲讚道:“你真好看……”

他的脊背中間凹陷一條,弧度漂亮,肩頸線條可口,喬喬半晌出神,輕輕摸著他的後背。

“什麼時候學的?”林吾野問。

“我們的體育選修課。”喬喬說道,“順便說一下,我是新進的這批裡,擒拿演練成績最優秀的。”

“你力氣真的很大……”林吾野感慨。

“嗯,我一直有意識的在鍛煉。”

“為什麼?”林吾野震驚,“難道是……”

“格局大點。”喬喬知道他想到了哪種地方,微微一笑,“成大事的一般身體素質都不錯。”

林吾野竟然跑神了幾秒鐘,認真思索後,點頭道:“有道理。”

而後,就被不是很開心的喬喬捂著嘴翻麵睡了。

林吾野胳膊拆封後,喬喬奶奶也找了個機會火速撤離了。

雖然林吾野知道表現的太高興不好,但送走奶奶坐上飛機的刹那,林吾野忍不住開心了起來,給喬喬發了短信後,逛街買耳釘去了。

購物完畢坐在露天咖啡館旁戳杯蓋,餘光裡有個穿裙子的姑娘慢慢向他靠近。

林吾野低頭吸了口果汁,拿起喬喬給他買的手杖,健步如飛拎起購物袋就跑,完全不像個腿還沒拆石膏的病人。

小姑娘那句“妖野嗎?”沒來得及問出口,驚詫地站在原地,看林吾野的背影高高興興,迅速消失在視野中。

躲過了“妖野”的粉絲,林吾野更是開心,親自挑了條刺多的河魚回家下廚。

喬喬很古怪,她喜歡吃魚,口感上更喜歡海魚,但樂趣上,她喜歡河魚,刺越多越好,她喜歡挑刺,她能花一個多小時坐在桌邊一動不動,把魚刺都剔乾淨,攢一盤放心的肉,最後一次性吃完。

這種癖好她從未明說過,隻有林吾野看出來了。

果然,晚上喬喬回來聞到魚香味眼睛都亮了,洗乾淨手坐下來笑眯眯挑了大半個小時刺,最後把魚肉蘸著醬汁吃了。

吃飽後,筷子剛放下,林吾野就端起碗跳到洗水池旁洗碗去了。

喬喬從背後給他套上防水圍裙,係好帶子,抱住了他。

林吾野開始笑。

笑了會兒,才發現自己早已成了獵物,馬上就要被吃乾抹淨了。

喬喬的手上下摸著,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林吾野:“乾嘛?我碗還沒刷完呢……你尊重一下魚好不好?還沒消化呢!”

喬喬仿佛沒聽到,脫了他的褲子。

林吾野:“這麼野嗎?”

喬喬:“脫。”

她指的是他上身僅剩的一件秋衣。

“是誰今天早上剛叮囑我穿秋衣的!”林吾野清理好水池,擦乾了手,要去脫圍裙。

“外麵的不許脫,脫裡麵的。”喬喬說。

林吾野怔了。

“我要是有這本事,我還在你家給你洗碗?”林吾野笑。

喬喬揚起嘴角,拿起了剪刀,在他領口剪了個缺。

隨著裂帛一聲響,林吾野的最後一件舊衣服與他話永彆。

“我給你買新的。”知道他會說什麼,喬喬自己先說了。

“在這裡?”林吾野輕聲問。

喬喬:“哪裡都行,你躺下,哪裡都是床。”

林吾野又紅了耳朵。

家中沒有長輩,林吾野再也找不到借口,喬喬撬開了他的嘴,他又不敢咬喬喬的手指,聲音就這樣逐漸放飛了。

喬喬安靜地聽他低泣,偶爾會因為想聽某種聲音,故意去嘗試。每一個部位,發聲是不同的。

喬喬撫著他的軀體,客廳的燈光又明亮又朦朧,他的皮膚仿佛反光,軀乾修長平直,又恰到好處的霧蒙蒙。

喬喬觀察了好久,說道:“你不僅下麵的敏[gǎn],上麵的也禁不起逗,也會站起來。”

她情不自禁感歎:“顏色真好看。”

林吾野不行了。

他有些昏沉,還有些飄飄然,喃喃著:“你好……色。”但他自己的嗓音都沙啞了,不覺得口渴,隻是覺得沙沙的擦著聲帶,喉嚨有些發澀。

她總是會在動真格前,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挑撩他,就跟吃魚一樣,耐心地挑出魚刺,靜靜地為最後的魚肉宴做準備。

她享受這種過程,漫長的滿足感,以及最後能衝到頂端的爽感,她都要。

中途,她離開去喝水,順手關了客廳的燈。

已經很晚了,陽台外家家戶戶窗戶透出的方塊光亮也稀疏起來。

喬喬端著杯子走回來,俯視著林吾野。

他躺在茶幾旁,溼潤的發梢散在地板上,看起來觸?感柔順。他慢慢的調整呼吸,側過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起來,連笑聲都是沙啞的。

喬喬道:“會發光。”

林吾野點了點頭,疲憊地閉上眼。

他今天挑的耳飾是夜光的,白天吸收了日光,到了晚上就會在暗處幽幽亮起。

喬喬不緊不慢喝著水,水是泡了花草的熱水,她吹幾口才能小小的抿上一口。

明日是周六。

林吾野知道,她明天正常休息,他們可以放肆做到明天晚上。

他在喬喬的注視下,慢慢動了起來,又懶懶睜開眼睛,朝著喬喬笑。

他學會了勾引。

喬喬說他是聲控的,他知道,喬喬也一樣。

喬喬愛他的聲音,他就半遮半掩,既帶著放不開的羞澀,又要把呼吸都染上魅色去吸引她來。

喬喬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玻璃輕扣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就是進攻的聲音。

喬喬拂開他額頭的碎發,輕聲問道:“告訴我,你在乾什麼?”

他回答了。

喬喬眼睛在夜色中閃過幽光一瞬:“再說一遍。”

“上我。”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

喬喬俯身,在他耳邊輕聲笑:“哥哥,你自找的。”

那一瞬間,林吾野像突然發了高燒,心跳快速到竟然想哭,眼淚隻是潤了睫毛根部,還未流出來,就被他過熱的皮膚蒸發了,一團霧氣朦朧著視野,感官又清晰又遙遠。

等他再撿回難得的理智,已經是白天了。

床簾隻留了一個縫隙,陽光很耀眼,仿佛不像冬天該有的亮度。

林吾野找到他的藍色小拐杖,到廚房翻冰箱。

喬喬打了個哈欠,邊穿衣服邊幫忙找。

“吃什麼?”喬喬問。

林吾野:“不知道,但好餓。”↑思↑兔↑網↑

“想做飯嗎?”她問。

“真好,終於心疼我了?”林吾野搖頭,“不想做飯,想睡覺。”

“嗯?想睡覺?”喬喬立刻精神了。

林吾野:“……那還是吃飯吧,我怕我不吃,沒體力睡覺。”

兩個人煮了速食,吃完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放空大腦的電視。

喬喬一下有一下沒地摸著他的頭發,偶爾還會拉過他%e5%90%bb。

下午,快遞送來,放在了門口。

喬喬開門拿了快遞,拆箱後,除了她給林吾野買的衣服,還有紋身的一套工具。

林吾野好奇:“真買了啊?”

喬喬開始上下打量他。

“打算什麼時候?”她問。

林吾野道:“這得看你,刀在你手裡捏著。”

喬喬:“想紋哪?”

林吾野:“紋到平時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吧,我是紋給你看的。”

“當真要?”喬喬問他,表情認真嚴肅。

林吾野點了點頭:“當真。”

喬喬抬了抬下巴:“衣服脫了讓我看。”

林吾野手上的動作很收斂,臉上的表情也很拘謹難為情,但嘴上卻配合著脫衣服跟她說:“你挑吧,看上哪裡就哪裡。”

喬喬果不其然直接打量下半部分了。

林吾野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他知道她盯上了哪個地方。

大腿的內側,就在大腿根附近。平時蓋著,就是外衣脫了也瞧不到,隻有脫光了才能看見,給最親密的人看的秘密。

喬喬把兩個人的名字刻在了他的身上,冰涼的酒精,緩慢的過程,細密的疼痛,但林吾野內心卻越來越充實,被安全塞滿,有了他能察覺到的重量。

“我永遠……愛你。”他說。

他要永遠不跟喬喬分開。

他在輕聲哭,喬喬柔聲細語安撫著他,聽他在混亂中那些不清楚的囈語。

“你一定要活好久好久……我和你一起……你死了,我隻會比你晚一秒。”他說。

喬喬輕輕沾去血,認真聽他說,之後鄭重地點頭:“好,什麼都好。”

“怎麼還沒完……”林吾野握著她的腳踝,再痛卻也不敢去攔她的手,他怕喬喬心疼他,停了手,他們兩個的名字就無法挨在一起。

“野字要寫好多畫,要很久。”喬喬說。

林吾野平鋪在沙發上,倒看著牆上的掛表,一秒又一秒,滴答滴答。

喬喬神情認真,她溫柔又可靠,身上有不可思議的,能帶給他安定的氣息,一筆一劃在他身上寫下名字。

他身上被喬喬銘刻了印記,是他甘心情願求來的印記。

喬野。

這是屬於他的名字,也是屬於他們的名字。

他想他的身上總要留下屬於喬喬的東西,他們一日一會,每天,終究還是有分開的時候,那個時候喬喬不屬於他,隻屬於她自己。

他怕自己孤寂,更怕喬喬拋棄他。

所以,唯有讓她親手在自己身上刻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