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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

溫澤陽氣勢很足,戰功累累還是虛羅門如今的門主,又是人重破妄境修士,敢惹的幾乎沒有,坐在那裡像一座結實的大山,賊可靠!

溫蓉蓉生平頭一次體會到被人這麼護著的滋味,活著的時候雖然家裡人也很護著她,但是現代法治社會沒有這麼大的危機,顯現不出來這種維護的重要性。

她簡直想哭,之前還抱怨老天給她的這是什麼劇本,注定要被搞死的女人太難了。

但是現在她真想抱住天爺兒來個愛的麼麼噠,給她這麼好的家人,這麼高的身份背景,隻要她不走劇情,她還怕誰?

還怕誰?!

哦,現在怕南榮元奚那個會使幻術誘惑她出醜的禿孫子。

宴席開始了,侍女們依次上菜,溫蓉蓉根據衣服,越過南榮元奚,開始朝著宴會上其他人看去。

期間有和幾個人視線相接,有人禮貌地跟她點頭,當然也有人對她笑得很不善,甚至是眼神挑釁。

溫蓉蓉並不在乎,她的小腦瓜一刻不停地轉悠著,她在想事兒。

比如如果南榮元奚,是真的依靠幻術迷惑女人,讓角色對他癡心絕對,出儘醜態,最後再勉為其難地和她成婚,那麼原角色會用儘所有貴重的東西,去討南榮元奚的歡心,給他吸了兩座靈礦來覺醒血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看小說的時候,溫蓉蓉曾經不是沒有懷疑過,真的有這麼癡情的傻女人,見著個男人就飛蛾撲火,傾儘所有嗎?

現在看來,真的來到這個世界上,真的開始接觸這個世界上的人,溫蓉蓉才發現,這一切居然不隻是作者隨手一揮,利用模板套路寫出來的東西,這一切都是合理的。

或者說,因為這世界的真實存在,無數書中沒有描寫的細節自動填充,都讓這一切合理化了。

例如南榮元奚蘇到斷腿的人設,和誰說話交流,都比彆人事半功倍的技能,是基於他是海妖族,聲音和眼神,都帶有迷惑作用。就連劇情裡他的武器也不是德明宗家傳的槍法,而是琴劍雙修,以琴為主以音為武。

而像安欒王這樣的角色,也不像文字描寫的那樣隻是陰沉毒辣那麼片麵,和他麵對麵地站著,你才會知道,他的慧極近妖,不是一句話而已。

而這餞軍宴是一場明著的壇渭國貴女和世家子的相親宴,那麼……原角色,也就是溫蓉蓉現如今,是不是也已經被迫卷入了權力爭鬥的中心。

她這個虛羅門大小姐的身份,會是多少人想要拉攏的,南榮元奚會選擇她,迷惑她,看來也並不是他天生騷的就愛四處放電,分明隻是想要她身後虛羅門的支持。

這樣一切就都能夠解釋清楚了……溫蓉蓉突然有些心驚地側頭看了眼正在與人談話的溫澤陽。

她剛才悚然想到溫澤陽的後續命運,會因為這一場征戰,最終於四年後,戰死在燭龍穀,溫蓉蓉心裡劇烈地一顫。

仿佛她看過的那紙張上寥寥一行字的描述,活生生地在她麵前彙聚成溫澤陽這個人,然後帶著殺伐和血性地坐在她身邊,被命運的齒輪咬著推著,不得不向前……走向滅亡。

溫蓉蓉眼圈忍不住一紅,要是她隻抱著穿書者的旁觀角度,站在局外看這世界起伏,隻一心逃離她那一部分劇情倒也罷了,要是溫澤陽沒有這麼愛護她,倒也罷了,那樣她就不至於這麼難過。

可是她事先知道了他的下場,知道了很多人的下場,看到命運的齒輪正帶著鋼刀利刃輾軋過來,而她目前連自保都做不到,她要怎麼辦?她又能救誰?

溫蓉蓉不由得紅著眼圈看著溫澤陽,嘴唇抖動,卻始終沒有開口。

溫澤陽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側頭看來,就見溫蓉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眼見著就要哭出來了。

“蓉蓉?”溫澤陽湊近她一些,低聲問,“怎麼了?”

溫蓉蓉最終還是把那句“你能不能不出征”給咽了回去。

她沒有那麼天真,書中對抗魔族的劇情,是八大宗門修士必須做的事情,也是為了人族的安居樂業必然要戰的。

她的幾句話,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

因此她隻是搖頭,把到嘴邊的警告都咽回去,她如果貿然揣測未來,大言不慚地說出什麼來,不用等到未來印證,單單是在餞軍宴上動搖軍心這一條,她肯定會先死。

所以溫蓉蓉隻能搖頭,眼淚積蓄得太多了,被她甩出來,加上她今天穿得屬實寡淡了點,連唇紅都蹭沒了,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溫澤陽捏了捏手指,垂頭看了眼手背上溫蓉蓉甩掉的眼淚,心裡像是被燙了一個窟窿。

咬了咬牙,低聲對溫蓉蓉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南榮元奚,也不是……”不行。

“奴家嶽秋蓮,願為在座諸位即將出戰的將領獻舞一支,”

一位女子自溫蓉蓉不遠處的一個上首位桌案後站起來,顯然身份地位不低,千嬌百%e5%aa%9a道,“祝願我壇渭國燭龍大軍,旗開得勝。”

溫澤陽的話就這麼被打斷了,溫蓉蓉本來也不是因為什麼南榮元奚哭,索性不談,朝著對麵女子看去。

誰料女子正看向她的方向,然後揚起小巧的下巴,眼神挑釁意味十足,接著蓮步輕移,直接飄到了宴席正中間的高台上去了……

飛……飛上去了?!

溫蓉蓉都顧不得哭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身段柔若無骨的女子,站上台後三百六十度來了個旋轉,長裙飛舞環佩叮咚,實在是養眼極了。

像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很快在她帶來的樂師和伴唱中,開始了表演。

場中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台上,這舞蹈確實好看,舞步柔美飄逸,而且她時不時地就飛一下,雖然沒有太多技巧性的動作,但是加上衣裙的飛舞,有那麼點翩翩若仙的意思。

隻不過旁人看的是女子,是腰肢,是這個自稱嶽秋蓮的女子如何顧盼風情,溫蓉蓉看的卻是她的腳腕。

因為每一次短暫飛起來,她的腳腕會散發出一陣幽光,就是係在她腳腕上的那一對兒鈴鐺發出來的,溫蓉蓉一直直愣愣地盯著,到一舞終結,嶽秋蓮在台上氣喘籲籲地盈盈一拜,然後帶著嬌笑又飛下了台,獲得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和稱讚。

溫蓉蓉聽到有人說,“這嶽家雖然如今門庭凋零,但這嶽氏女卻是個百%e5%aa%9a千嬌的人物呢……”

“這一舞確實嫵%e5%aa%9a萬千,”另一個人說,“隻是……利用那些投機的機巧靈器,倒是跌了身份如街頭雜耍一般……”

溫蓉蓉敏銳地捕捉到了“機巧靈器”四個字,見那嶽秋蓮聽聞了這話,麵色霎時間一白,接著通紅一片,然後隻見驕傲的小孔雀,就立即垂頭成了禿毛雞,羞憤欲死。

而這一波討論還沒有過去,馬上又有一位模樣生得美豔打扮也分為精致的女子,站起來,說道,“奴家慕容語,也願為在座各位即將為人族百姓出戰的英雄們,獻畫一幅,”慕容語很顯然走的不是百%e5%aa%9a千嬌的路子,而是冷豔的路子。

說著便隻是微微一拜,便緩步走上了高台,接著她的侍從為她拿來了一張巨大的紙張,她抓起隻比她手臂細一點的毛筆,開始作畫。

作畫用的時間長一些,溫蓉蓉還沉浸於嶽秋蓮用的那個腳踝鈴鐺,忍不住問身邊垂首立著的紅煙,“哎,她摘下來讓婢女丟掉的那個鈴鐺……”

溫蓉蓉悄悄吩咐紅煙,“去給我撿回來。”

紅煙一愣,片刻後點頭,悄無聲息地快步消失在溫蓉蓉的身後。

而溫蓉蓉一邊喝著這個世界味道奇特的茶,一邊思索著。

她乾著急毫無作用,倒不如仔細想想,怎麼才能躲過她眼前的劇情,擺脫虛羅門敗落的下場。

她剛才是一時間情緒過於敏[gǎn],她孤魂一隻來到異世,得到了溫澤陽這樣的大哥愛護,知道他戰死的結局,她不可能不難過。

不過被這美女獻舞和獻畫一打岔,心裡那種悲痛減輕了一些。

距離溫澤陽那個戰死的劇情,還差四年,她就不信,四年的時間她找不出辦法救溫澤陽!╩思╩兔╩在╩線╩閱╩讀╩

不能急躁不能急躁……

溫蓉蓉搓了搓手心的汗水平複心緒,拿起茶杯一口乾了。

都是因為她對這個神乎其神的世界知道得太少了。而她雖然看過這本小說,卻真的生活在這個小說世界才發現,她看到的那些劇情,都隻是表象而已。

就像她覺得自己會遊泳,她在遊泳館裡麵肆意暢遊,然後她又信心滿滿地跳進海裡,覺得都是水,肯定一樣會遊。

可是跳進去才發現,海太大了,水太深了,一個浪打過來,她就被淹沒,好容易掙紮著浮出水麵,口鼻的苦鹹和瀕死的恐懼,嚇得她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遊了。

“蓉蓉,蓉蓉……”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正想事兒的溫蓉蓉“啊?”了一聲,側頭看向溫澤陽。

手裡的空杯子放在桌上,%e8%88%94了%e8%88%94嘴唇。

溫澤陽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她,湊近她小聲問,“你怎麼把漱口水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不遠處的秦安發出了一陣毫無禮貌的尖笑,其他人聽到了笑聲看過來,不明所以。

溫蓉蓉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杯子,一時間麵色比嶽秋蓮還要五彩斑斕,她是真不知道……這味道還不錯,有點酸酸的像檸檬水的東西,是漱口水。

她隻能硬著頭皮抬頭問溫澤陽,“這個……臟嗎?”

溫澤陽抿唇憋著笑,“倒是不臟,是一種酸枝熬的,喝了也無礙,還助消化。”

但是沒有人喝這玩意,除非平民甚至是買不起藥的下等奴隸,會用這東西當作消脹氣的胃部用藥,連馬都不吃。

溫蓉蓉鬆了口氣,然後按著%e8%83%b8口一抬頭,發現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有些笑得像秦安一樣,有些湊在一起不知道嘰咕什麼。

而台上作畫的慕容語,剛好已經畫完,要婢女拿著她的畫作展示。

她站在那裡尷尬地正想說兩句祝願大軍得勝的話,卻發現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溫蓉蓉吸引過去了。

她險些咬碎一口銀牙,篤定溫蓉蓉是故意的,就連南榮元奚的視線,也在看向溫蓉蓉那邊。

南榮元奚側頭對著身側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眼睛卻還在溫蓉蓉身上沒有轉開。

慕容語畫得其實很好,是一副千軍萬馬搖旗過境圖,顯然是勝利凱旋的畫麵。

她在圖東都城,一直有第一才女名號,平時不知道被多少文人墨客追捧,哪裡有過這樣,被眾人忽視的時候。

於是她不甘地咬唇,和台下一個女子對視了一眼,揮手讓展示畫作的婢女下去,自己也裝著無事地施施然走下台來,卻沒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了溫蓉蓉的麵前。

笑了下,說,“溫小姐,前些日子,我們一同在聚歡樓裡麵喝茶,你不是說,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