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不過他注意到兩隻幼崽沒有動真格，隻是在玩鬨，互相切磋的程度，於是也坐在了百川暮旁邊，開始圍觀，還喊了幾句：“加油加油！小傑！外公相信你不會輸的！噢噢，小悟也要加油！”

不愧是……父女。

百川暮決定，等下媽問起是怎麼一回事，就把鍋甩到爸身上，都是他拱的火！

不愧是……親父女！

百川暮瞥了一眼百川爸手中的照片，麵露“不屑”，當然這是因為數量，她道：“爸，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我至少拍了二十張，十分之一的出貨率？也太低了吧——！”

“彆以為你爸我是老古董，那什麼遊戲出貨率，不都是百分之一的嗎？甚至更低呢！”百川爸抖抖手中的照片，“我這還算高的！整整十倍呢！”

“您還挺自豪的。”

“還好還好……不過小傑小悟怎麼打起來了？不過我跟你說，不用擔心，男孩子嘛，打架正常，我小時候也這樣，長大後關係可鐵了……不，他們不肯陪我打麻將，一幫沒義氣的家夥！”

百川暮也知道自家親爹的光輝事跡，他牌技挺好的，導致吃葡萄的都是他的好兄弟，她背著百川爸又喂了一顆葡萄給貓貓狗，說道：“可能是因為葡萄。”

百川爸歎息搖搖頭：“唉，他們不僅沒有義氣，也沒眼光，而不，是沒有品味，我的葡萄種的多好看啊，跟個寶石一樣……那小傑小悟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百川暮沉默了一會，又偷偷喂了一顆葡萄給貓貓狗之後，緩緩說道：“可能……也是因為葡萄。”

“好啊——！”百川爸激動道，“還是小傑小悟有眼光呀有品味哇，我決定了，你們誰贏了，就可以吃一整串葡萄！”

小夏油傑和小五條悟頓時停止了切磋，然後指著對方說道：“他贏了。”

然後他們兩個看著對方，又大聲道：“是我/老子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川暮笑得捶地，想不到傑和悟會有一天搶著說自己輸了。

百川爸欣慰地點點頭，還用手肘捅捅百川暮：“暮暮，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孔融讓梨的故事嗎？小傑和小悟還真是好孩子呀，還懂得謙讓……沒事，小傑小悟，你們兩個都可以吃一整串葡萄，不用客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川暮笑得賊開心。

這次不僅是小五條悟，小夏油傑都覺得自家媽媽的笑聲有些刺耳了。

小五條悟忽然覺得，五條家也沒什麼不好的，他大可不必離家出走出來玩……至少家裡的葡萄都是甜的。

小夏油傑無奈搖搖頭，側頭對小五條悟小聲說道：“悟，放心，彆忘記我答應過你了。”

小五條悟一愣，這才想起來，小夏油傑剛剛還說下次讓他的咒靈幫自己吃葡萄，沒想到“下次”來得這麼快，他頓時感動不已，什麼有難同當，什麼有福同享，都比不過有葡萄的時候幫你吃葡萄。

“不愧是老子的摯友，靠譜！”小五條悟說道。

小夏油傑輕笑一聲：“哈哈，當然要靠譜，畢竟我們是摯友嘛！”

百川爸也為孩子們的友情而感動，他道：“原來你們這麼喜歡吃葡萄呀，小悟，要不你給個我地址，每次葡萄熟了，我都給你寄些過去？”

小五條悟道：“……不用，謝謝。”

有禮貌的悟，安可！

第35章 第三十五聲媽

想不到五條悟居然會有這麼有禮貌的時候, 但是這背後的真相讓人淚目。

百川爸還以為小五條悟這孩子是在和他客氣：“就自家種得葡萄而已，不用客氣的，這葡萄年年都吃不完，賣也賣不出去, 白送都沒人要, 既然小悟你喜歡, 就多帶些回去慢慢吃。”

小五條悟臉上垂下幾條黑線, 既然白送都沒人要, 那你要不要仔細想一想這是為什麼呢？

看著熱切的百川爸, 小五條悟扭頭看向了小夏油傑, 這種時候就是需要摯友的時候了！

小五條悟指著小夏油傑道：“傑也愛吃，讓他多吃點！”

小夏油傑：……？

友誼的小船, 說翻就翻？

小夏油傑轉頭看向小五條悟，他一臉震驚, 他的臉上仿佛寫著了“你居然出賣我”這幾個字。

小五條悟有一丟丟心虛，他咳嗽兩聲, 大拇指又指了指貓貓狗的方向, 那小傻子還蹲在盛有葡萄的盤子邊，眼巴巴地看著百川暮, 等待著她的繼續投喂。

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你一個咒靈操使, 有咒靈作為代吃的人, 和他比什麼比呢？

百川爸哈哈一笑：“放心吧，夠吃的，小悟有的, 小傑也會有的。”

“謝謝外公, ”小夏油傑占著自己有咒靈, 甜甜地道了聲謝後，然後看向小五條悟的眼神中帶著憐憫，但也沒多少憐憫，“悟，不能浪費哦！”

小五條悟咬牙切齒道：“你可真是老子的好摯友呀！”

小夏油傑笑眯眯：“嗯哼～”

小五條悟這才想起來自己對傑的第一印象，他惡狠狠地在心中罵罵咧咧，可惡，你這個怪劉海丸子頭腹黑狐狸。

他後悔剛剛自己感到心虛了，為了這個腹黑狐狸不值得！

“老子不喜歡吃葡萄！”小五條悟說道，“所以老子不要！都給傑吃吧！”

百川爸聽不進去話，自顧自地感動道：“小悟真是個好孩子呀……”

小五條悟：……

他稚嫩的臉龐上，出現了生無可戀的表情，小五條悟小小年齡，就感受到了社會的恐怖，他覺得心累，這是逃不過了……他現在回家去還來得及嗎？

“噗哈哈……”百川暮笑夠了以後，還是有一點良心的，知道給小五條悟解圍……或者說出餿主意，“小悟，既然你喜歡吃這個葡萄……”

說前半句的時候，小五條悟還炸毛狀態，惡狠狠地瞪著百川暮，不過百川暮一句話就讓他展露了笑容。

“也帶回去給家裡人分享一下吧，‘好東西’就要分享，不是嗎？”百川暮對小五條悟眨眨眼睛。

小五條悟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不對，或者說是提前走上了雞掰貓的道路，小五條悟的嘴角上揚，眉眼彎彎，他笑得格外燦爛：“好，那老子就不客氣了，老子要給他們都嘗嘗！哈哈哈哈——！”

同歸於儘卡的作用還在持續之中。

百川爸將洗出來的照片遞給了小夏油傑和小五條悟：“剛剛好，你們兩個可以一人一張。”

照片上小夏油傑和小五條悟並排站在葡萄藤下麵，小夏油傑的笑容很溫柔，因為有一縷處陽光穿過枝葉，落在了他的眼睛附近，小夏油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兩張照片都是如此，也可能不是因為陽光，隻是他單純希望露出這樣的神情吧？

小五條悟則一臉不耐煩，雙手插兜，好像在說怎麼還沒有好呀，不過也有老老實實地看著鏡頭，他的白發和藍眸在樹蔭下顯得格外璀璨，好像在散發著光芒一樣。

兩個孩子都閃閃耀耀的呢，真好。

百川暮記得剛剛開始的小五條悟還一臉平淡，有幾分高冷神子的風範，但百川暮可是一連用光了一整卷膠卷，拍到後麵的時候小五條悟表情凶得像是要把相機摔了一樣。

小五條悟看著手中的照片，拍得還行，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和同齡的咒術師合影？隻不過……

“不是拍了二十七張嗎？剩下二十五張呢？”小五條悟問道。

“噗嗤，”百川暮剛剛一頓哢哢哢，沒有數照了幾張，她用手肘捅捅百川爸，“我還高估了你的出貨率呢，爸。”

百川爸試圖狡辯：“不！不可能！絕對是小悟你看錯了，你這不是戴著墨鏡嗎？一定是看錯了！”

小五條悟哼道：“老子可是有著六眼，絕對不可以看錯！”~思~兔~在~線~閱~讀~

百川爸愣了一下，抬手掩嘴側頭，低聲問百川暮：“暮暮，爸可能還是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詞彙……我知道血輪眼，但是六眼是啥，我瞧小悟這娃子算上墨鏡，都隻有四眼呀。”

百川暮也故作神秘，同款抬手掩嘴側頭，低聲對著百川爸緩緩吐出三個字：“中·二·病。”

“噢噢！”百川爸恍然大悟，“這麼說我就懂了，那我們是不是要配合小悟？”

“那肯定是當然的！”百川暮點點頭，“小孩子嘛，我們讓讓他！配合他演下戲。”

百川爸笑臉盈盈地半蹲下來，對著小五條悟說道：“嗯嗯，小悟的六眼好厲害！”

小五條悟嘴角抽了抽，差點沒忍住一拳頭打上去了，就算說是“配合演戲”，也至少裝得像一點啊？！

還有！你們兩個說他壞話，能不能背著他一點，他離你們就幾步遠呢！壓低一點聲音有用嗎？掩耳盜鈴好玩嗎？！

要是這對父女是咒術師就好，小五條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揍他們一頓，畢竟咒術師嘛，切磋很正常，但是很可惜，他們不是，而且自己現在還住在他們家裡的，還吃他們的用他們的，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傑的。

小五條悟：……

小五條悟長這麼大（雖然也沒多大），還是第一次覺得這麼憋屈，這個離家出走……忽然不是很想離了怎麼辦。

他的摯友還是挺仗義的，小夏油傑拍拍小五條悟的背，安慰他道：“你可以當做曆練……啊，不，本來就是悟你的曆練，加油！”

小五條悟在小夏油傑家借住幾天的理由，還是用的“曆練”這個說辭，他當時還覺得傑的外公外婆挺好忽悠的，現在沒想到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小五條悟覺得有些無奈，不過幸好自己的摯友還是很靠譜，這麼想的小五條悟，忽然用六眼捕捉到了小夏油傑眼中的笑意。

這個腹黑狐狸眯眯眼的時候，都幾乎看不到他的瞳孔，要不是他有著六眼，還真發現不了這家夥在偷笑。

“傑，你是不是在笑話老子？”小五條悟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沒有呀，悟。”小夏油傑無辜歪頭。

“彆狡辯了！傑！你就是和他們兩個是一邊的。”

“……嗯……不然呢？”

很好，現在友誼的小船翻了。

不過狐狸傑和貓貓悟在恰架前，都將照片都放在了一邊，免得被波及到，雖然嘴上沒有說但他們都挺珍惜這張照片了。

百川暮和百川爸樂嗬嗬地排排坐，看幼崽打架，但是他們兩個旁觀的結果，就是被聞聲趕來的百川媽敲了一下腦殼，然後又喜提暑假作業三千字檢討。

風水輪流轉，兩隻幼崽又看到了百川媽教育百川暮和百川爸的畫麵，而且百川爸比百川暮多獲得了兩千字的暑假作業。

“媽，剛剛還慫恿小傑小悟打架，還讓他們兩個‘加油’呢！”

“那他再加一千。”

“等等……”

“他還想給小傑小悟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