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在透過我身體的刹那,她將自己虛化成了煙霧,即便如此,我體內的獄門疆和咒力的戰爭也被瞬間打響!
詛咒的寒意讓我遍體生寒,溫度儘失。
我悶哼了聲,顧不得這些,回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狠狠地一摔。
同一時間,一個男人從天而降,地板被他巨大的力道砸得以他為圓心龜裂!
我聽見網球部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的聲音。
我的瞳孔瞬間緊縮。
這一瞬間,我的視線中隻剩下了這個傲然站立的男人。他沒有戴著眼罩,蒼藍色的眼眸在燈光下絢爛奪目,片刻間便攝人心魄。
危險又美麗,僅僅是站在那裡,隱藏在他身體內的力量與蓄勢待發的恐怖碾壓感都能給予他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我甩出去的咒靈,目光從我身上一掃而過。
寶穀玲子被他嚇到,尖叫著再次撲向了我,同一時間,龐大的咒力從她體內傾瀉而出。
我側身躲開她無差彆的AOE,五條悟“嘖”了一聲,肉眼難辨地出現在我的身後,為我抵擋住了死角的攻擊。
他試圖抱著我的腰將我帶離戰場——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毫無意識,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五條悟觸碰到我的一瞬間,我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抗拒,在叫囂著不要。
我的靈魂在排斥著這個曾經和我耳鬢廝磨的男人。
我的雙手自動地、狠狠地對著五條悟的肩膀一推,在他的自動無下限和驚愕下,我被彈開到了敵人身上。
五條悟的神情中一閃而過我曾經最害怕的情緒——那基本上代表他被我徹底激怒了。
戰鬥時一切都發展得很快,我又被寶穀玲子狠狠地摔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一直撞到了觀眾席的牆。
我捂著小腹,吐出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
“夏夏!”
“學姐!”
“五條!”
“五條桑!”
網球部的人同時出聲喊我。
五條悟一腳踹翻了向我撲來的寶穀玲子,蒼藍色的眸還死死地鎖在我身上。
我咳了聲,將卡在喉嚨口的血全部吐了出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五條悟冷冷地盯著我,動作姿態上依舊是完美的戰鬥形態,沒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除了我。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他的弱點。
他揮了揮手,原本守護眾人的結界猛地擴大了一倍,將我裹挾在內。
幸村精市等人看不到咒力,卻能看到圍住他們的黑色邊緣線突然移動。他們猜到了是什麼情況,立刻上前來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休息椅上。
“沒事。”我咳了聲,“不嚴重。”
“你彆說話。”越前龍馬斥道。
他眉心緊鎖,貓眼裡滿是怒火,回身從靠近觀眾席的急救櫃裡拿出各種應急用品。
幸村精市從他手中接過棉布和酒精棉,一個負責我的腿,一個負責我的胳膊,小心地為我擦拭摔出來的傷口。
這點傷真的沒什麼,我身體弱不假,可在我覺醒咒力、對五條悟他們使用了守護之魂之前,我也正常接受了五條家的體術訓練。
我的身體知道如何在被踹出去後調整好姿勢,讓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等我們這邊一切處理完畢,五條悟還在暴揍著寶穀玲子。
五條悟並不擅長體術,他最討厭的類型也是那種□□作戰的,比如伏黑甚爾。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使用咒力——難不成是怕擊碎我們的世界觀?可目前的這些打鬥和咒具,已經足夠讓他們世界觀碎裂了吧?
或者是為了保護學校設施?
以前看五條悟打架,從未見過他有這個概念。
寶穀玲子是特級,打了那麼久,傷口還在飛速地複原。
“這個人好厲害啊。”確定我沒事後,訓練了一天的網球部眾人開始擺爛圍觀起五條悟單方麵對著寶穀玲子的拳打腳踢,菊丸英二目瞪口呆,“這樣打沒關係嗎?會不會被警察帶走啊?出人命怎麼辦?”
“……”這可真是一個單細胞生物啊。
我們在菊丸英二身後彼此交換著眼神,那是同情傻貓的眼神。
“沒事,這是咒術界的事情,警察不管。”我解釋。
“啊,感覺接觸到了什麼不該接觸的事情。”不二周助托著下巴,他意味深長地對越前龍馬說,“打死了警察也不管嗎?”
我跟著他一起對越前龍馬說:“嗯,不管。”
越前龍馬:“……………………?”
“現在怎麼說?就這樣等著嗎?”仁王雅治問。
“等著吧。”我指了指那個明顯的黑色邊緣,“不離開這裡,我們就沒有危險。”
“不,我是問,不需要找人來幫忙嗎?他沒問題嗎?”
“啊?”我愣了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們並不知道情況。
我搖了搖頭:“不用,看著就好,我們亂做什麼才是給他添亂。”
五條悟隻有單兵作戰的時候才是最強的,其他人隻會拖他後腿。
“確定?”仁王雅治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仁王,他是咒術界的天花板。如果連他都解決不了,我們找誰來都沒用。”
“哇,那麼厲害?”桃城武驚歎,“那你剛剛為什麼把他推開啊?我看得很清楚哦,你要是不推開他都不會受傷哎?”
“…………”
“是的喵,你們有仇?”
這個節點你們還不忘記吃瓜呢?!
我無語地推開這群臭小子的腦袋,嫌棄道:“我就不告訴你們。”
結界外,寶穀玲子有機會便往我這裡衝,可每次這樣做,除了激怒五條悟根本沒有其他效果。
分離了兩年,五條悟刻入骨子裡的、對我的保護欲依舊那麼直白。
我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
“沒事吧?”幸村精市坐在我身側,低聲問。
“有點不舒服。”我實話實說。
我超過了十二個小時沒有吃藥,加之方才的刺激,獄門疆和我的咒力正快樂地互毆著。
幸村精市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皺了下眉,鳶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擔憂:“躺一會?”
“不用。”我搖了搖頭。
我的堅持果然沒錯,當五條悟一腳踩在如泥鰍一般的寶穀玲子的脖子上,伸手抓住她的腦袋時——
我啞聲開口:“五條君!”
這一聲稱呼,不僅僅是網球部的人愣住了,連五條悟的動作都有片刻的停頓。
我沒有蓄意地在置氣、在表達和五條悟之間的疏遠,似乎當我決定試著接受放棄五條悟後,我和他的距離便十分自然地疏遠得如同陌路人。
分開還是朋友、還是親人,在我和五條悟這裡根本行不通。
“五條?”越前龍馬猛地回頭,“他姓五條?”
我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對,他是五條家家主。”我停頓了一下,輕聲道,“和我沒有關係。”
其他人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五條悟將我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依舊踩著寶穀玲子的脖子,用那湛藍色的雙眸遙遙和我對視。
我看不清他的情緒,他問:“乾什麼?”
……
不過是一秒鐘停頓,我卻說不出來原本想說的話了。
我想拜托他不要在這裡殺人,至少不要當著幸村精市他們的麵殺。可是,我有什麼立場和資格對五條悟提要求?
五條悟是保護者,我於他而言是陌路人。
我該擺正自己的位置。
“……抱歉,沒什麼。”
五條悟是什麼心情?
不耐煩?莫名其妙?抑或心知肚明的嘲諷?
不重要了。□思□兔□網□
他是什麼想法,早就和我沒關係了。
如同百寶箱一般,我又掏出一個咒具:“黑霧。”
我念出它的名字。
一陣黑霧升起,遮住了幸村精市等人的視線,也徹底遮住了五條悟看向我的目光。
自始至終,五條悟除了讓結界將我保護起來,沒有使用一絲咒力。
第23章
我的決心!
黑霧隔絕了視線,同樣隔絕了一切聲音。
我粗喘著氣,壓抑著禦門疆和咒力互撕帶來的不適,將袖子往下拉了拉。
——這點不適比起之前腦袋被一槍穿透的痛苦不值一提,我的忍耐力早就上升了不止一個度。
方才他們為我擦拭傷口時,我手臂上一路蔓延上去的薔薇花和荊棘無法遮掩,暴露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下。
他們以為是文身,朋香還誇讚了薔薇花的美麗。
我心情複雜地係緊了脖子上的絲巾。
我沒有多費口舌解釋“黑霧”是什麼,也沒有解釋為什麼看上去隻是霧氣,卻能隔絕視線與聽力。
這一晚上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把網球部眾人搞麻了,不差這一件。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文?”幸村精市幫著我把脖頸後的絲巾整理了一下,“不能去除嗎?”
……
我有想過這件事,不知道當我和五條悟離婚退出咒術界後,上層能否取消我這個封印。
“夏夏,夏夏?”
“啊?”我一下子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你看到那位五條君後就不太對勁了。”幸村精市歎了口氣,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麼嗎?”
我愣怔著看著他。
幸村精市是認真的。
如果我說“需要”,他一定會想儘辦法來幫我處理一切問題。
“你怎麼反應也變得那麼遲鈍?”越前龍馬無語地壓了壓帽子,“沒想到還有你怕的東西。學姐,你很怕他?”
“是的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那麼小心翼翼……”菊丸英二皺著眉摸了摸鼻子,他的神情充分表達了“如果他欺負了你,我就算挨打也要找他討個說法”這個態度,“他欺負過你嗎?”
所有人都圍著我,關心的情緒不加遮掩,連向來不苟言笑的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也是。
我心中一暖,同時又有些鼻子酸澀。
我一直是個愛哭的人,五條悟把我寵得一點委屈都不能受;直到這兩年,我明白了眼淚除了證明我的軟弱,彆無他用。
我拒絕對任何人提起五條悟,拒絕提起過去,被拋棄的我隻會讓外人聯想我有多麼地不堪且令人厭憎。
我羞於啟齒。
可是,真的說起來——
“沒有的事,你們想多了。我和他之間,從來都不是他對不起我。”
我垂下了眼瞼,如同一個旁白一般,客觀地作出評價。
我是五條悟一手帶大的。
我被送到五條悟身邊時,他也不過才3歲,出生便繼承了六眼的他將我當成了眼珠子保護著、照顧著,給了我至高無上的地位,給予了我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