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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再度冒泡:【作為終極的星漿體,難道一死了之不才是最好的報恩嗎?】

我震驚地合上了厚重的經濟書,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隻有我、夏油傑、羂索和天元四個人知道,連五條悟都不知道,兩麵宿儺哪來的情報?

【本大爺無所不知。】

……你應該去和越前龍馬組一個謎之自信的隊伍,哦,帶上五條悟也可以。

你們三人在某些時候真的一脈相承地討打。

我思索了下,答道:【我有在考慮同化的事情。】

【哦?】

【同化的前提是可以接觸到天元,但是天元被無數道結界加固,還有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在一旁守護。如果我去找天元,隻怕會驚動五條悟。不過,守護之魂的事情,讓我覺得我的同化,可能不是非要和天元接觸才能進行。】

按照兩麵宿儺的描述,守護之魂恢複夏油傑的靈魂狀態和吸取我們的靈魂都是遠程,這是不是說明,大天使的守護本身和天元一樣無處不在?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同化?】

【……不知道,我現在還有好多沒完成的事情,我想再多活幾年,能多活幾年是幾年。】

我目前要做的同化,是保證一旦我再遇到什麼意外,我的靈魂會第一時間和天元同化,而非像之前那般,死得毫無價值。

我接觸的世界在溫柔地待我,我不能一死了之,毫無回饋。

【嗬,你活得越久,因為詛咒死的人就越多。】

【我的活著就是對其他人的罪孽,你想表達這個嗎?】

我又想到了曾經的血腥。

【兩麵宿儺,你說,既然一定要讓我死,為什麼還要讓我擁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人都是怕死的啊。

人也想為了自己的至親至愛活下去。

生來就是為了死去,還不如從最開始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這樣就不會痛苦,不會不甘,不會怨恨。

兩麵宿儺是什麼反應我不用猜都知道,他這樣的人,最不屑我這種情緒。

如果是他的話,估摸著早就叫囂著有本事殺了他,不然他就讓全世界去死,和最開始的我一樣。

兩麵宿儺果然沒搭理我的問話,而是幸災樂禍:【本大爺很期待五條悟的反應。】

【他不會知道的。】我重新打開了經濟學的書,【同化後,我的靈魂和肉-體將徹底地消失,像是完全沒來過這個世界,誰都無法再發現我的蹤跡,連我死亡的痕跡都找不到。而同化一旦開始,天元會隔離一切咒力和咒具。】

我摸了摸脖頸上的黑色荊棘的花紋:【他什麼都不會察覺。】

既不會直麵我的死訊和屍體,也不會再見到我這個累贅。

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兩麵宿儺嘲諷地說:【你的同化隻考慮人類的和平,以那群弱者的卑劣,當他們失去了咒靈的威脅時,擁有力量的咒術師就將成為他們新的威脅。你的同化有不同的方向吧?在本大爺看來,三足鼎立才是最好的選擇。】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職責不是犧牲自己讓人類不受咒靈侵擾,而是普度眾生,讓人類、咒靈、咒術師都有生存空間。那個叫寶穀玲子的咒靈把你當主人,你要殺了她嗎?】

他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和兩麵宿儺的對話讓我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是休息日,我和越前龍馬懶得去學校,索性就在寺廟中的網球場裡對練。

做完一組訓練後,我們倆一個大咧咧地坐在一邊的地上,一個坐在休息椅上。越前龍馬“咕咚咕咚”地喝完一整瓶水,才問道:“你一天都在想什麼?”

“拯救世界。”

“……”越前龍馬拿網球往我腦袋上扔。

“乾嘛,扔傻了怎麼辦!?”我一把接住。

越前龍馬無所謂地聳肩:“本來就傻,再傻點也無所謂。”

“嘖,所以我上次雙發爆頭也是出於這個考量。”

越前龍馬:“……”

看著又菜又愛吵的越前龍馬被我噎住,我心情好了不少。

我托腮抬頭看他:“龍馬啊,如果殺了一個人可以拯救全世界,你會殺嗎?”

越前龍馬跟著我托腮,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答道:“對於那個人來說,是死了她一個,活了全世界;可對於其他個體來說,是殺死一個人,來換自己活。人命生來平等,能不能活看自己,為什麼要強求他人為自己犧牲?說什麼為了世界上的其他生命,其實不過是扯大旗,團體逼迫個人罷了。”

“……哇,好新奇的角度?”

“人類生死存亡有自己的定數;沒有車就沒有車禍,沒有飛機就沒有空難,沒有船就沒有海難,這些死亡是自然淘汰法則。犧不犧牲那一個人,該死的還是會死。學姐,我不管你在咒術界到底是什麼情況,也不管你死了會帶來什麼利益,至少目前來說,你沒死,這個世界也沒出什麼亂子。你不要把自己當普度眾生的聖母,世界沒了你轉得也很正常。”

這小子是怎麼猜到我在問自己的啊!這也太敏銳了吧。

下午,我百年難得一見地逃避了訓練。

因為,我和幸村精市單獨約了去逛街。

嗯……就……嗯……

你們聽我狡辯。

那次花垣衣提過如果是我想要和他交往,幸村精市會不會拒絕後,當時他不是笑而不語沒有否認嘛……

我雖然張口為他解了圍,實際上……嗯……成年人嘛,當時他不回答,到底是不想讓我尷尬還是有彆的意思,其實我隱隱約約有了點模糊的概念。

我出事後,幸村精市的態度就又變了些,尤其是病房看望過我以後。

這段時間以來,他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表示,我不確定是不是我會錯了意。

直到他單獨約我出去。

這個信號就很明顯了。

我沒談過戀愛,前不久被五條悟那樣折騰後,我想要展開一段新的戀情的想法越發強烈。

有句話不是說:忘掉一份感情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我發現如果對方是幸村精市的話,我不是太抗拒。

他真的很好很好,是當我在泥潭中掙紮淪陷時,第一個伸手拉了我一把的人。

他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沒有他,我不可能那麼快、那麼順利地融入網球部。

他是一個溫柔的溪流,靜謐又溫柔地圍著我,沒有讓我感覺到如五條悟那般不可違抗的強勢。

……唉,可是我又清楚,我背負了太多東西。

第一,是我和五條悟那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雙方都在離婚申請書上簽了字,卻被那個暴躁的五條悟撕了。我需要再去申請一張離婚申請書寄過去。我很怕那個暴躁的五條悟來找我麻煩。

第二,我隨時可能出意外,性命堪憂。

第三,算了,不想說。

可另一方麵,我又樂觀地想:

談戀愛而已,可能一年兩年就分了,又不是結婚。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我偷偷摸摸地做賊一般準備出門。

離開臥室前,我還喊了兩聲“龍馬”,確認這小子不在家,才躡手躡腳地從家裡走了出來。

我穿著碎花連衣裙,梳著沒有紮起來的長發,傻子都知道我要去乾什麼。

我騙他說要回來休息,他擔心我的身體便沒有多想。

現在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還是不要讓越前龍馬知道了……

距離越前龍馬家隔一個路口處,幸村精市正在那裡停車,我連忙溜了上去:“快走,彆被龍馬碰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幸村精市悶笑兩聲,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為什麼怕被他知道?”

“防止那家夥嘰嘰歪歪啊,快走快走。”我催促道。

幸村精市帶著我去了最開始帶我去過的那家大型的網球商場,和第一次去的時候不一樣,現如今我對網球已經了解不少了。

上次來的時候,我完全是按照幸村精市他們的建議胡買一通,他們到底是男生,推薦的一些東西並不適合女生使用。

在此再度感謝越前龍馬的賣藝不賣身,他的直播讓我的手頭時隔半年終於再度寬裕了不少,不然幸村精市也不會帶我出來買買買。

我的球拍用得都破損了QAQ但是由於沒錢一直不舍得買新的。現下,XXX品牌剛出了最新版本的網球拍,我挺喜歡它的配色與設計的。

除了網球拍,我還添置了幾套新衣服。

幸村精市戴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大包小包地跟在我身後,充當起了一個合格的免費勞動力。

買完東西後,我又和幸村精市去了同層的理發店。

“真的要剪短發?”幸村精市隔著口罩,聲音有些發悶,“想一出是一出呢?”

“剪。”我斬釘截鐵地對他說,“剪頭發是和過去告彆,你不懂這種儀式感。”

尤其是上次發生那事,五條悟惡劣地三番兩次拽著我的頭發逼得我動彈不得,給我造成了一定的陰影。

我知道剪短發也沒什麼卵用,可是剪了再說,又不是不會再長。

於是,三十分鐘後,短發的我新鮮出爐。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稀奇極了。

禦三家裡規定女子必須留長發,這是自古時起貴族女子該有的儀態,且古時女子向來會用發髻來分辨女子是否婚配。

五條悟也非常喜歡我留長發,雖然我覺得他就是喜歡在我的頭發上搗鼓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發型……

“挺好看的。”我對著鏡子臭美,“不愧是我,天生麗質!要不是時間不夠,我還想染發。”

我是標準的東方人長相,黑發黑眸,五條悟說我長得像個無辜的小精靈,每次眨巴眼睛時,都好像壞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看著也顯小。

我說:“你不覺得我們倆在一起,就像是怪大叔拐賣純情少女嗎?”

……然後就被五條悟逼著學了一下純情少女。

幸村精市坐在我身側,拿著手機敲敲打打,聞言,他像個標準的陪著女朋友出來逛街的男朋友一樣:“染吧,我等你。”

“真的?染發要幾個小時哦?”

“想染就染吧,沒事。”

於是,我喜滋滋地染了一個暗紅色。

很暗很暗的紅,隻有在陽光的反射下能反射出紅,其他時候看還是黑色。

我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幸村精市等我做頭發等了四個小時。

幸村精市這樣不怎麼在群裡聊天的人,也破天荒在群裡閒聊了起來。

不是我們的網球部的內部群,是上次龍馬生日時拉的大群,裡麵有他們曾經的全部好友。

仁王雅治:我覺得幸村部長有情況啊?今天下午怎麼有空和我們聊那麼久

幸村精市:[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