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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大太快,我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地,他的身邊便迅速地召集了一大幫人,留給我的時間不足以前的五分之一。

現在回想,那一年天內理子事件,張揚肆意的五條悟第一次麵臨死亡的威脅,天內理子當著夏油傑的麵被一槍爆頭;這兩個驕傲如同太陽般、從未體會過失敗的少年遭受的衝擊不言而喻。

於是,自認為是最強的兩個少年瘋了一般訓練著,忽視了周邊的一切。

包括我的異常。

我痛得精神崩潰,我一度懷疑那期間我得了心理疾病。

我暴躁、易怒、疑神疑鬼,幾次三番地懷疑五條悟那麼努力,是不是在為了天內理子?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長達一年的折磨,最終讓我把一切推入了無法挽回的境地。

被我剝奪性命的人,不過是社會百態的一環。他們的親人和桃城、未央一樣,本來隻是在過平凡的一天,卻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摧毀了安靜的生活。

我將他們視為低等生物,對他們大肆屠殺,這是我洗不清的罪孽。

五條悟說得很對,我有什麼資格代替法律懲罰他們?說到底,我隻是在仗著他們無法反抗,仗著五條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

一如我對桃城武的母親所說的那樣,除非我願意,否則沒人動得了我。

欺軟怕硬,令人作嘔。

如今想,放過我,對於五條悟這樣高傲的神子來說,該有多麼……難以接受。

他居然懦弱地將我驅逐,讓他的“道德認知”的天平處於傾斜覆滅的災難之下。

為了將這個天平扶正,他是否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五條悟愛著我。

是我不值得他愛。

隻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五條悟、桃城武、陵川未央、桃城父母……他們都不會再掙紮痛苦了,他們會徹底地遺忘我。

我跪在上層會議室的硬邦邦的地麵上,接受著上層們的審判。

“舊山村的血案你也參與了?”

“是,所有的乾屍都死於我手。”

“舊山村乾屍共計57具,在你們逃跑路徑上,又發現了19具乾屍,共計76具。五條夏,你認罪嗎?”

“認。2014年,我又殺過一批,具體人數不知。”

“我們沒有接到相關情報,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我一怔。

難道是羂索和夏油傑為了不驚動咒術界而隱瞞了消息?那五條悟為什麼也沒說?

而且上麵的死亡數量總覺得對不上,是不是太少了?

“現決定,判處五條夏死刑,一個月後執行——”

我矢口否決:“不行。”

一位上層冷漠地答:“五條夏,你沒有資格和我們提條件。就算是五條悟,也沒有膽量違抗我們的命令。”

您這樒汁自信是哪來的?

我皺眉堅持:“儘快,不要夜長夢多。”

然而,上層並沒有理會我的要求。

很快地,我知道了原因。

——上層對我進行了人體實驗。

他們沒有將我安放在死刑犯該在的牢獄之中,而是將我轉移了位置。

他們隔斷了我身上一切的咒術,禦門疆、兩麵宿儺、薔薇荊棘……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一失效,又為我戴上了重達幾百斤的鐐銬,讓我隻能躺在實驗台上,動彈不得。

他們還在我的脖頸處扣上了清空咒力的項圈,往我體內注射鬆弛肌肉的藥物,還用咒力建立起了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空間,省去了我吃飯的煩惱。

“呃——”

我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想要掙紮,可被束縛得動彈不得,我身上的肌肉因為長期地維持一個姿勢出現了壞死的前兆。

我已經數不清他們切了我多少塊肉。

他們興致勃勃地研究著我,還惋惜地說可惜無法得到五條悟,不過拿我這個雙生體做實驗也不虧。

“咦?這就是五條夏?五條悟的妻子?”一道悅耳的女聲不知從哪個方位傳來。

我被關了太久了,眼睛被一直蒙著,漸漸地,我對一切的感知都失去了判斷能力。

“小姐,您怎麼來了?”研究人員驚訝道,“沒有家主的同意,您不能——”

“是爺爺讓我來的,這個實驗項目現在我是副主管。”女聲無所謂道,“走開,讓我看看傳說中的五條夏。”

一陣衣服摩攃的聲音逐漸靠近。

她的指甲很長,掐住我的下巴時,尖銳的指甲刺破了我的皮膚。

“呀,五條悟的心頭肉現在怎麼和爛肉似的?”她語氣裡帶笑。

看來和我有仇。

奇了怪了,我在咒術界從來不出門見人,隻和五條悟的小圈子有交集,這也能得罪人?

之前冰帝那兩個被趕出咒術界的也是,莫名其妙就針對我。

她伸手壓在了我剛被割了一塊肉的傷口處。

我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可我渾身無力,身上還戴著幾百斤的鐐銬。

半晌,我虛弱地從喉嚨口擠出一個音節,很快又疼到了麻木。

“好有趣的反應。”女聲笑意盈盈,“喂,爺爺說要怎麼處置她?”

“家主說不要讓她死,儘可能地研究實驗體的作用。”

“進展怎麼樣?”

“非常好!”說到這裡,研究員激動萬分,“她的肉擁有極強的愈合能力,單獨被切下來後也不會腐壞變質;我們試了下,如果吃掉她的肉,咒力可以得到快速的補充,傷口也會複原。根據觀察,似乎癌細胞都會被吞噬掉。

“我們還為她注射了神經毒素,她的術式居然會自動地吞噬不同的毒素,是萬能的解藥;我們猜測如果她有咒力支撐,她說不定能永生!隻是一個月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如果能一直拿她做研究,我們說不定可以研究出能無限地恢複咒力、複原傷口以及永生的藥劑!”

女聲對“科研結果”顯然並不在意,她問了另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不需要她的配合嗎?”

“如果她配合告知我們她所有能力的話,對我們的實驗會有很大幫助,可是她一直保持沉默。”研究員遺憾道,“隻能我們自己研究,雖然有點慢,可是足夠了。”

“哦?”女聲湊近了我,“五條夏,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跪下來求我饒過你,我可以對你好一點,怎麼樣?”

神經病。

該我承受的事情我會受著,但是這種羞辱——我好歹是五條悟養出來的,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我冷漠地偏開頭。

“啪——”

女人狠狠地甩了我一個耳光,似乎是不解恨,她又打了我幾下。

我被打得頭腦發蒙,舌頭抵了抵口腔內部,側臉應該是腫了。

女人說:“真夠不識好歹的,你。”

她應該在和研究員說話:“把她舌頭割了,聲帶也毀掉。既然她不想說話,以後就不用說話了。”

“喂。”我啞聲道。

已經上前來控製著我張嘴的研究員忙鬆開了手。

我不帶感情地提醒:“再不殺了我毀屍滅跡,你們真的不怕讓五條悟找到我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五條悟……”女人像是被我戳到了痛腳,聲音陡然狠戾了數倍,“我就是要讓五條悟看到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殺了我的愛人,我就要千倍百倍地報複在你的身上!我要把你淒慘的模樣拍給他看,我要看著他發狂!希望你在他心中的確有傳聞中那麼重要,否則我豈不是白費苦心。”

我:“……”

原來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了。

劇痛讓我失去神誌前,我聽見女人狠毒地說:“把她做成人彘,先從眼睛開始,一天毀掉她一個地方。”

他們給我的一側耳朵留下了聽覺。

不是因為於心不忍,而是想讓我能聽到他們會如何繼續折磨我。

一個月應該早就過去了,可是人體實驗還在繼續,對我的折磨也在繼續。

比起一次性的疼痛,我更怕他們往我體內注射什麼東西。

真的很疼,每個細胞都在分裂一般地疼,比一槍爆頭還要疼上千倍萬倍。我的渾身上下除了被虐待、切割的傷口,還有許多是我劇痛下拚命掙紮的痕跡。

如那個女人安排的那般,我失去了四肢和眼睛,如同一個擺件般在實驗室裡任人魚肉。

他們吊著我的命,昨天,那個女人興高采烈地說:“五條夏,你的照片我拍了好多張呢,你知道嗎?五條悟在到處找你,看來你對他真的很重要——啊,我真的好期待他看到那些照片時的反應。

“對了,我們在海外的咒術師那裡買到了一個藥劑,你喝下去後就會變成傻子。以後我們折磨你,你隻會嗚嗚嗚地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還會把我們當成主人。”

她的匕首劃過我的臉頰。

我的臉被劃開了很多次,皮開肉綻,不需要照鏡子,我也能猜到有多麼慘不忍睹。

“到時候,我把你哭泣的聲音發給五條悟聽。你說,他會不會變成一個瘋子?你現在太安靜了,讓我非常地不儘興。”

“啊還有。”她興致昂揚,“利用你的血肉,我們雖然還沒研究出讓咒術師永生的辦法,但是研究出了如何讓咒術師先變成咒靈然後再永生,明天我們會將這個實驗成果用在你身上。以後,無論你被怎麼折磨,你都不會死,開心嗎?

“我想把你變成一顆肉球,再派你出去襲擊五條悟;等五條悟發現了真相,那場麵一定會非常好看吧?可惜了,我本來還想找人輪了你讓你懷孕,再把你的孩子也做成咒靈送給五條悟,可惜爺爺怕出什麼意外失去你這個珍貴的實驗體,嗬……”

我必須得死。

受什麼折磨都是我應得的,但是我絕對不能永生。

隻有我死了,我才能同化啊!

“你想死是嗎?”看我終於有了反應,女人暢快地笑出了聲,“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死嗎?我告訴你,天元大人親口所說,隻要讓你再也死不掉,他就庇護我們一輩子!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星漿體——

“放棄吧,五條夏,你以為為什麼我們不怕五條悟找到你?”

她得意地說:“有天元大人的幫助,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你了。”

天元。

原來如此。

難怪他們完全不怕夜長夢多。

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天元極其地抗拒和我同化,而兩麵宿儺卻迫切地希望我立刻和天元同化。

他們態度上的微妙差彆,絕對是有原因在。

除此之外,之前夏油傑和羂索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並且聯手封印我,讓我沒辦法和天元同化的事情,看來也是天元所為。

隻是天元沒想到,五條悟會把兩麵宿儺放進我的體內,壓製住了禦門疆,讓我重新開始進行同化;為了製止我,他居然參與進了咒術界的鬥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