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1 / 1)

帶月亮逃跑 停戈換魚 4307 字 1個月前

元蕙如疲憊地推他,“床太小了,你去客房。”

房倦之卻答非所問,“換上高中的校服?”

“……”

私立學校製服的白襯衫被推到%e8%83%b8脯上,房倦之埋首在她的裙擺下。

她再次陷入恍惚的時候,又聽到他問:“你在這張床上,有沒有幻想過我。”

她聽懂了他在問什麼,緊閉著眼,像被烤熟的龍蝦,肌膚發燙地陷在枕頭裡,假裝沒有聽到。

她緊緊咬著手指,提心吊膽控製著不要發出聲音被聽到,一次次地,終於被他的無恥折騰哭了。

夜晚,才剛剛開始。

日曬三竿,元蕙如萎靡地起床,跟爹媽吃過早餐,和房倦之離家,前往城郊的彆墅。

離開前,元舒華送給她一捧包裝精美的花束,“十周年錫婚快樂。”

房倦之開車,車子順著寬敞的私人車道,盤旋向上,前往峰頂的住宅。

一路上,偶爾能望到掩映在綠植中的其他半山彆墅。

青嶂, 白煙,奢華低調,私密性極好。

元蕙如更愛住在城中的小家,這套房子他們很少住,更多是拿來招待客人。

她趁機打了個小盹,到地了,房倦之喊醒她。

她睡眼惺忪的,眼睛還有些泛紅,房倦之按按她的眼下,“昨晚哭多了,待會用冰塊敷敷。”

難道不該怪他嗎!

忽然又發現她身處的環境,地下車庫、無人空間、私密車內……結合起來是一個不太妙的信號,她已經吃過無數次虧。

元蕙如警惕地貼到門邊,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扭頭就跑。

宴會服務公司已經布置好場地,元蕙如檢查一遍,滿意地驗收了。

下午,賓客逐漸到達現場。

元蕙如邀請了她玩得好的朋友,以及漫畫出版社的編輯老師,房倦之那邊的賓客,除了幾個好友,多是他研究所的同事。

來的都是熟人,趴體輕鬆隨性,賓客們在屋內外自由走動,隨意取用合口的食物,三三兩兩湊在一塊社交。

另有水療、美容、電影院、遊戲間、室內高爾夫、健身室……保證每個來賓都能度過愉快的一晚。

元蕙如作為女主人,隻要負責和每位來賓產生過一次交流就行了。

幾月未見的張彩尋,帶著她的樂隊朋友來參加聚會。

一見麵就熱情地拉著元蕙如的手寒暄:“謝謝富太的私人飛機,謝謝富太屋頂的停機坪,讓我體驗了一把專機接送的虛榮。”

元蕙如:“不客氣不客氣,不要在意這些枯燥無味的小細節。”

“吉他手老高,貝斯手阿誌,鼓手小萌,”張彩尋介紹她帶來的人,“富婆呢,就給大夥介紹到這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都懂吧,下一張專輯能不能拉到投資,就看今天了。”

元蕙如接過張彩尋給帶的酸辣檸檬味無骨雞爪,穿著高定禮服小口地啃。

張彩尋很欣慰,元蕙如嫁入豪門半生歸來,依舊是和她一起吃路邊攤的暴發戶,忒親切。

“不得勁,要用手抓著才好吃,”元蕙如把袋子掛回張彩尋的手腕上,“你先找地方玩,我招待完客人就過去找你。”

元蕙如惦記著吃東西,得空了,立刻穿過人群,去找張彩尋。

客廳的歐式落地鐘敲了十下。

她離開,和她近乎形影不離的房倦之,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也告彆了交談的客人,黏著她過來。

推開客房,被眼前的氣氛小嚇了一跳。

房間關著燈,黑暗中,張彩尋和她的朋友們圍坐在桌子前,桌上點燃著幾根白蠟燭,燭光照著幾個詭異的白色人臉。

元蕙如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張彩尋身後,不由得放低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房倦之眉眼下垂,粗略掃過現場,坐在元蕙如身側。

張彩尋說:“講詭故事呢。我們不是在構思新專了嘛,這次的風格想做點驚悚風,大家缺靈感。”

“就想讓每個人講講發生在身邊的靈異故事,看能不能碰撞出火花。”

元蕙如好奇,啃著雞爪,聽他們講。

貝斯手阿誌先牽頭,“我接下來講的故事,你們第一次聽,不一定會覺得很可怕,但我保證細思極恐,會讓你在大夏天裡,越回味,越嚇出一身冷汗。”

張彩尋:“廢話少說。”

阿誌:“這件事是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經曆,我保證沒說謊,事情經過皆是本人親眼所見親而所聞,否則生孩子沒有唧唧。”

“十幾年前,我奶奶去世了……小萌你住我家附近,你見過我奶奶的,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嗎……有印象是吧。”

“按照我們那的習俗,老人去世後,會在鄉祠堂停靈三天再安葬,我是長孫,要跟我爸一起守靈,當時我還是高中生,年紀小,長輩們沒讓我通宵守夜,往往是叫我趴在旁邊的木桌睡。”

“守靈第三天的晚上,我突然在半夜醒來,看到我爸和我叔們都在睡,我爸和小叔,和我趴同一個桌睡,其他人在祠堂兩邊的休息間。”

“我就看到祠堂亮著那種老式的電燈,很暗,我奶直挺挺地躺在棺材裡,我感到害怕,就去推我爸我叔,他們一動不動死人似的,世界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於是我就越害怕了。”

“我一怕就萌生了尿意,祠堂裡麵沒有廁所,祠堂呢,就夾在一片民居中間,前後都是巷子,公廁很遠,要走到巷子儘頭再繞出去,想便利隻能去居民家裡借洗手間,當時半夜,誰給你開門。”

“於是我看夜深人靜,左右無人,就站在巷子,對著邊緣的溝放水。”

“放水的途中,我老覺得不對勁,好像有視線在盯著我,又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阿誌阿誌地喊,聲音老熟悉了,我想,這不是我奶嗎,小時候她喊我回家吃飯時,就是這種聲音。”

“當我意識到喊我名字的人,是躺在棺材裡的奶奶,我把不住了,全尿褲子裡。”

“阿誌阿誌,那聲音還在喊,很悠揚地喊,我忍不住順著發源地望去,就看到長巷儘頭,離我十幾米的地方,暗橘色的路燈燈光下,站著一個老太太,穿著壽衣,那乾皺的臉那佝僂的神態,不是我奶是誰。”

“阿誌,過來,她不停地朝我招手,笑嘻嘻地,讓我去她身邊,我哪裡敢過去,就揪著褲腰不動。”

“那東西看我不動,就主動朝我過來了。你們看到過兔子走路嗎,或者是跳蚤,就是那樣一蹦一跳地朝我衝來,十幾米的路,她好像隻在地上蹦了兩三下。”

“就跳了兩三下,我剛眨下眼,她就來到我跟前,整張臉放大,貼在我鼻子前……”

元蕙如雞爪也忘記啃了,“然後呢?”

阿誌:“然後我就被沒有意識了唄,第二天一早,我爸把我揪到我奶奶棺材前爆揍了一頓,罪名是在祖祠門口公然曬鳥,無論我怎麼解釋,他都不相信。”

“切——”樂隊的人發出失望的噓聲。

阿誌講完,順時針輪到鼓手小萌,小萌名字可愛,卻是個身高 190、肱二頭肌發達的花臂猛女。

她看起來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阿誌的故事,我覺得可怕,因為我認識他奶奶。她活著的時候,和我姥姥是閨蜜,常來我家走動。我要講的,也是關於熟人的故事。”

“我前樂隊……”

張彩尋:“吞獸樂隊?我記得是主唱出舞台事故死了,導致樂隊解散了。”

小萌:“不是舞台事故。是他在威亞吊到最高的時候,自己割斷保護帶,摔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張彩尋:“啊?”

小萌:“主唱臨死前半年,我跟著他全國巡演,他每場結束後,都會神經兮兮地問我們,有沒有看到觀眾席上有一個白衣女人。”

“他說每場演出都會看到一個白衣女人,從天而降摔到觀眾椅上,在他麵前像西瓜一樣摔得四分五裂。”

“我們每次都會聽到他緊張地說,怎麼辦,那女人的座位,越買越靠前了。”

小萌講完,除了道士房倦之,現場的每個人都緊張地吞了口唾液。

“輪到我了?”吉他手老高撓撓爆炸頭,“我身邊沒什麼恐怖故事啊,除了陰桃花吧,你們知道陰桃花吧。”

“就是夢到死去的人,想跟你處對象。”

“我老夢見一男的,穿著古代新郎官的喜服,帶著好多漂亮的新娘服來找我,那些衣服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摸起來跟摸人的皮膚似的,在夢裡,會產生想要把它們占為己有的貪心,真的很難拒絕。”

他說著,元蕙如發現他摸了摸身上的棉恤,衣服麵料泛著棉布所不具備的絲綢亮感,很漂亮。

“但我每次都成功拒絕了,勞資是男的,你個男詭麻煩換個性彆再跟我搞對象。”

這個故事中規中矩,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到張彩尋身上。

“就這?你們就這?接下來你爹我,要讓你們見識什麼叫毛骨悚然,”張彩尋賤兮兮地看向元蕙如,“預告下,我接下來講的故事會涉及到你,你不要害怕哈。”

第七十五章 075

元蕙如脫下吃雞爪的手套,往房倦之的方向靠了靠,“你講講看。”

張彩尋把氣氛烘托到未來,煞有介事地換上陰森的腔調:“我講的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並且,它剛剛發生。”

“一個星期前,我接到了元蕙如的赴宴邀請,元蕙如是我的好朋友,她是漫畫家,我是樂隊主唱,需要在各地巡演,由於職業關係,我們已經三四個月沒見麵了,我看行程剛好有檔期,就高興地接受了邀約。”

“沒想到,三天前,我開車外出的時候,出了車禍,等到被救護車拉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元蕙如:“……”

“你問我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吧,一開始受傷流血的時候很痛苦,痛著痛著,大腦習慣了痛覺,就麻木了,接著就看到眼前有一片白色的光暈。”

“我感到自己輕飄飄的,不由自主地朝那片白光升去,越升越高,痛苦不見了,心情是從所未有的平靜,過往人生經曆的事,走馬燈般在眼前播放。”

“我被白光吸進去之前,回頭望了一眼,看到我的身體躺在擔架上,往上升的,是我的魂魄。”

“我先驚奇地想,我死了嗎。我不甘心地讓魂魄往下墜,要回到我的肉身,但每次碰到我的身體的時候,就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彈了出去。”

“儀器表上我的心率變成了一條直線,急救的醫護人員搖了搖頭,我不得不接受,我死了。”

“富貴在天,生死由命,我張彩尋是個大氣之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唯一未了的心願,是過來見我的好朋友元蕙如最後一麵。”

“說這麼多,我隻想跟大家坦誠一件事,”張彩尋打開不知從哪裡搞來的手電筒,豎在下巴下照著她的臉,白慘慘地看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