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電梯去飯店。
人超多,費思浩拉著行李箱走進電梯就超載了,所有人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他隻能先退出去。
元蕙如要跟他走出去,卻忽然被身後的人勾著脖子拉回去。
後背抵到那人的%e8%83%b8膛,他把她錮在懷裡讓她動彈不得,抬起一手無情地按下關門鍵。
元蕙如和費思浩隻能像鵲橋兩頭的牛郎織女,眼睜睜地看著門合上。
費思浩:“切。”
元蕙如不用回頭,熟悉的氣息,就知道是誰。
房倦之停完車,跟過來了。
生氣了嗎。
她通過電梯的鏡子偷看他的表情,好像沒有。
她把他環著她的手推開。
他又纏上來。
前所未有的厚臉皮。
“蕙蕙,對不起。”
前所未有,他主動道歉了。
他臉貼著她的頭發,閉上眼睛,似是很疲累的樣子。
她不禁心軟了。
“以後我出差了,也會每天跟你保持聯係。”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他還知道補救措施。
元蕙如有意挫一挫他,保持高冷,沒有搭話。
今晚在頂層花園餐廳吃烤肉。
張彩尋和朋友們已經到場了,元蕙如偶爾會帶房倦之和親朋好友聚餐,因而大家看到房倦之來了,都不感到意外。
費思浩拉著行李箱進場,在場的都是他熟悉的朋友,成功引起一場喧嘩,張彩尋帶頭和他擊拳錘肩。
費思浩花孔雀般左右逢緣,立刻成為社交中心,顯得房倦之像是局外人。喵又
費思浩要膈應房倦之到底了,故意選了元蕙如身邊的座位,落座時,還跟房倦之拋了個%e5%aa%9a眼。
一桌人談笑風生,吃吃喝喝,費思浩時不時湊近元蕙如,說幾句風趣話。
元蕙如正在笑呢,忽然覺得她的椅子怎麼在瓷磚上漂移了一下。
原來是房倦之把她往他的方向拖了拖,這樣她和費思浩之間就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
房倦之的手臂搭在她椅背上,姿勢像把她虛摟在懷中,很自然地提醒她,“油。”
她這才注意到,她的位置果然離烤爐比較近,很容易被油點燙到。
一旁有自助烤肉架。
房倦之起身去烤肉。
架子上有元蕙如喜歡的口蘑,用五花肉烤出來的油烤,特彆好吃,她尤其癡迷喝它烤出來的汁。
先把一個個白胖胖的口蘑麵朝下羅列在烤肉板上,讓炭火烤一會,再用夾子細致地把菇子翻身,口朝上,等菇口慢慢蓄滿汁水。
每一個菇隻能烤出那麼一小口汁,房倦之專門點了好幾盤口蘑,把烤成淺焦糖色的菇子一個個夾起來,耐心地把它們的汁水倒到白瓷碗裡。
他手很穩,夾起口蘑的時候,基本不灑。
元蕙如翹首以待,看房倦之烤了幾十個口蘑,好不容易,才收集了半碗口蘑汁。
她饞得吞吞口水。
他們身後,朋友們的談笑聲亂糟糟的。
費思浩在吹噓他打籃球三分線外單手投籃的絕技。
“沒吹牛,不信你們問元蕙如,我高中打省賽時,她翹課給我當拉拉隊,帥得她哇哇叫……是不是啊前女友?”
元蕙如敷衍地應了聲,眼巴巴地看著房倦之手邊的碗。
一個朋友走過來拿肉吃,“哇,有口蘑水,我可以拿嗎?”
這人是張彩尋那邊的朋友,元蕙如跟她不熟,不好意思拒絕,她盼望著房倦之徇私拒絕,沒想到房倦之低垂眼簾,“嗯”了一聲。
來人興高采烈地捧著碗走開了。
啊啊啊!元蕙如心裡的小人氣得滿地打滾。
本希望房倦之繼續努力,沒想到他撂擔子不烤了。
莫名其妙。
元蕙如鬱悶地帶著一盤她烤焦的蘑菇回席,費思浩還在自我誇耀他在籃球場上的英姿,她順著他放電的桃花眼看去,正對上一個妹子手托腮崇拜地跟他對望。
有情況。
張彩尋在問接下來要去哪裡玩。
有人建議帶費思浩去地標建築看夜景打卡,房倦之忽然問:“去體育館嗎?”
附近剛好有體育館,裡頭有室內籃球的場地,房倦之提議可以去打比賽。
費思浩和幾個男生正談得興起,隨口答應了,“好啊,順便消消食。”
大家已經吃飽喝足,去哪玩都沒有異議,於是真去了體育館。
男生們去打籃球。
元蕙如和幾個同樣懶得動的女生,癱在觀眾台上玩手機。
按常理,一起去的人應該組成一隊,房倦之卻不跟費思浩同隊,反而和幾個已經在場上玩的路人組隊,對抗費思浩。
接下來,元蕙如全程目睹費思浩被房倦之按在地上摩攃。
張彩尋圍觀費思浩被房倦之用球砸得嗷嗷叫,嘖嘖稱奇,“房倦之跟費思浩什麼時候結仇的?”
而費思浩屢次被房倦之針對,打不出成績,臉色很難看。
元蕙如看場上房倦之麵無表情的臉,終於咂摸過來哪裡不對。
按照房倦之萬事不上心的性格,費思浩來者是客,這場友誼賽他本可以溫和地打,不計勝敗,賓主儘歡,實在沒必要讓費思浩下不來臉。
房倦之偏偏要用費思浩最擅長的事,去贏他。
費思浩好不容易刷到好感分的妹子,目睹他被虐得落花流水,識破了他菜鳥的真麵目,對他態度冷了很多。
費思浩欲哭無淚,下場後鼻青臉腫地跟元蕙如哭訴,“管管你家醋哥吧,他故意欺負我,讓我在妹子麵前丟臉,嗚嗚嗚。”
房倦之走過來,費思浩打落牙齒混血吞,一秒回複酷哥形象。
房倦之問元蕙如,“我球打得好嗎。”
元蕙如:“嗯。”
房倦之:“怎麼不見你被我帥得哇哇叫?”
看似毫不在意的調侃,背後包裹著一股冷意。
元蕙如:“……”
張彩尋打圓場,“走走走,看夜景。”
這晚應酬完,好不容易把費思浩送上去酒店的計程車,元蕙如感到身心俱疲。
房倦之送她回家,她坐到了副駕駛。
車內,費思浩白天留下的濃烈香水味,還未消散。
房倦之給她係安全帶,聞到她身上被費思浩蹭上的味道,點評:“你前男友的香水品味,很差。”
元蕙如過了好一會,才意會過來,房倦之在惡評費思浩。
這可是房倦之,睥睨眾生,喜怒不形於色。
但這一刻,元蕙如察覺到了他的不悅。
房倦之……好像吃醋了?
第八十二章 082
元蕙如竭力壓著快控不住要上揚的嘴角。
假裝毫不在意,盯著車頭她買的動漫擺件看。
愉悅的心情,猶如酷夏喝可樂,投入冰塊和檸檬片,滋溜從玻璃杯底躥起一串透明氣泡,衝淡了累積的不被重視的委屈,舒爽。
車窗掠過璀璨的燈流。
房倦之目視前方,看似隨意地提及:“跟他談了多久?”
元蕙如輕咳了一聲,“半學期吧。”
房倦之:“分手原因?”
因為幼兒園畢業了。
元蕙如嚴肅:“……異地戀問題。”
房倦之:“他不是位合格的男朋友。”
“他不知道你對貝類過敏。”
“性情急躁,不夠體貼。”
“有過三位以上的前女友,對待感情亦不夠專注。”
如此客觀理性地分析完畢,最後他散漫地總結:“你和他複合,不是明智的選擇。”
元蕙如故作為難,“費思浩人挺好的,對我很好,我的朋友們也喜歡他……”
房倦之懶懶地提醒,“元蕙如,我們還在關係存續期。”
元蕙如:“哦。”
房倦之眼尾低聳:“隻要我沒死,他永遠是前男友。”
元蕙如扭頭麵朝車窗,玻璃上反射她亮晶晶的含笑的眼睛。
她把今晚這位難得表現出幼稚一麵的現男友,珍重地收藏進心裡。
沒出息呀元蕙如,隻要他稍微表現出些許的喜歡,瞧把你高興的。∴思∴兔∴網∴
她假裝認真看路邊的建築物,“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房倦之說:“到我那過夜。”
過一會,又聽到房倦之問:“你有幾位前男友?”
他問完這個問題後,眉間微蹙,自我厭惡似的。
以他的修養,自覺不應該打探她的情史。
但他忍不住發問。
元蕙如心臟發緊,來自房倦之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的東西,把她抵到了退無可退的角落。
他對她流露的在意,微妙的情緒變化,令她覺得新奇,吃上癮的甜點,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在他的底線上繼續蹦躂。
元蕙如眼神閃動,沉%e5%90%9f,“有好多個。”
借機敲打他,“他們曾經都挺喜歡我的,就像費思浩說的,隻要我願意回頭,複合分分鐘的事。”
房倦之:“幾個?”
元蕙如:“你問那麼清楚做什麼?”
“你說的,他們隨時會來找你,”房倦之有理有據:“作為即將被撬的牆角,我有知情權。”
元蕙如:“……?”
元蕙如誠實地:“要統計清楚的話,可能需要列個 Excel 表。”
房倦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定在她嬌豔的紅唇上。
“我來畫表格,按姓氏字母,從 A 到 Z 開始羅列,”他好整以暇地問,“A 列,有誰?”
正好元蕙如想弄清楚房倦之的情史很久了,下巴揚起,機智地回答。
“不如我們玩點刺激的,我說一個前任名字,作為交換,你也說一個。”
房倦之沒有異議。
但下一秒他說:“我沒有前女友。”
元蕙如愣住,“一個也沒有。”
房倦之:“嗯。”
“那喜歡過的人也算,”元蕙如手在膝蓋上握拳,小心地問,“謝譚雅呢?”
房倦之:“我兄弟。”
“啊?”
“桃園三結義的兄弟情。”房倦之把話題扭轉回去,“A 列?”
車子駛進私人車庫。
房倦之把車停好,沒有動。
元蕙如提醒他,“我們上去吧,我明早有課,要早點睡。”
房倦之問:“名單想起來了?”
這檻他就過不去了嗎。
童年時代的陳穀子爛芝麻,哪裡想得起來。
元蕙如打哈哈,“下次再說。”
她解開安全帶,去開車門。
不知房倦之做了什麼操作,車門打不開了。
身後的房倦之說,“地點隱蔽,空間狹小,適合逼供。”
元蕙如終於意識到,她給自己挖下了不得了的坑。
隻享受房倦之吃醋,沒想過他吃醋的後果。
元蕙如的眉心跳了跳,“你生氣了?”
房倦之挑眉,反問:“氣什麼?”
元蕙如語塞。
房倦之慢悠悠地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