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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一平米的發酵床能放10-15隻大雞,不過江瀾一個人忙不過來,後期還要在周圍打網,把雞放進林子裡養,一百隻頂天了。

以前覺得這農場就一百畝地,隻有三十畝是農田,她一個人怎麼著都忙得過來。

現在一看,真就哪哪兒都要用人,養雞也就算了,後期的果樹、魚塘她一個人怎麼乾得過來?肯定得招個幫手。

想到這裡江瀾就有點惆悵。

這還沒正式開乾呢,錢就嘩啦啦往外流,而且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那種。

早中餐都被她糊弄了過去,晚餐江瀾自然是要吃得好一點,否則對不起她這一天的勞動。

冰箱裡除了排骨是爺爺帶來的之外,其他的蔬菜都是熱情的村民們送的,全是澆農家肥出來自家吃的東西,個大又水靈。

江瀾取昨天留下的菜心、蘑菇和土雞蛋做了一碗簡易版的三鮮湯,拍了半根黃瓜做涼拌,剩下的半根她一邊炒著青椒肉絲一邊啃了個乾淨。

早上時她就給爺爺打電話問了,老房子那邊屋頂沒漏水,屋下也沒進水,就是屋後的菜園子遭了殃。

老爺子腿腳不好種不了地,就在屋後開了個菜園子,平時種點番茄、黃瓜、茄子、豇豆、小白菜、蔥薑蒜什麼的。

這些東西可比玉米脆弱多了,整晚的暴雨加上被水泡了一夜,番茄都被打爛了,老爺子也就搶救出了幾個黃瓜和茄子。

晚上七點多,江瀾看新聞的時候還接到了來自大學室友的問候。

她的三個室友一個學的是海洋生物,另外兩個學的都是動物醫學。

畢業後她沒找到合心的工作,但學海洋生物的考了海洋研究所的研究生,兩個動物醫學的一個去了獸醫院,一個考了基層公務員,為人民服務去了。

在群裡艾特江瀾的是當人民公仆的那一位,她就在基層乾著,對這場暴雨對農場的影響比其他人更清楚。

【劉芸芸:@江瀾 這雨下好幾天了,你的農場怎麼樣?影響大嗎?】

【劉芸芸:我們今天去看了幾個村,這邊地裡全是水,第二茬水稻怕是活不成了,領導起了一嘴巴的泡。】

江瀾給她們發了一張門口玉米地的圖,又給她們發了一張小雞仔的圖。

【江瀾:[圖][圖]】

【江瀾:/歎氣 也被淹了,不知道超級種子抗潮能力怎麼樣,反正我已經泡上了,明天就去挖溝把地裡的水放掉。】

【江瀾:我今天弄了一天的發酵床,還訂了八十多隻小雞仔,明年的這個時候就能請你們吃土雞了。】

講起土雞,正好是這兩個學獸醫室友的領域,另一個也冒了泡,給她交代養雞的各種注意事項。

搞養殖,最最最最最怕的就是禽畜得病,所以衛生消毒這一塊必須做好,否則一隻病了很快就會傳染一整個群體,到時候直接血本無歸。

江瀾也將室友指出來的注意事項一一記錄,這都是她以後安身立命的知識。

聊完養雞基礎,又開始聊進階技術:怎麼樣養出來的雞才好吃?

聊著聊著又逐漸發展成了土雞要怎麼做才好吃,搞得群裡僅剩的鹹魚都忍不住跑了出來。

【杜雁回:深夜放毒,你們夠了啊!我還在加班呢!】

杜雁回不是H市人,她研究生考回了家鄉的海洋研究所,所裡有熟悉的長輩在裡邊工作,於是麵試一過關就被提前抓進去成了免費勞動力。

美其名曰:提前感受研究生生活。

杜雁回老家在海邊,這次的暴雨涵蓋了華夏的大部分省份,她們有些擔心那邊的情況。

【江瀾:@杜雁回你那邊怎麼樣,有台風嗎?】

【杜雁回:台風暫時沒出現,海嘯倒是有過一回,愁死人了。】

今天新聞裡報道的大部分內容都跟這幾天有關,兩河改道,沿岸農田被淹,部分地區發引發洪水,全國平均降水量達到了一百毫米,這是什麼概念?

這是把某些沒有下雨的省份都加進來平均得到的結果,很多地方都開始了搶險救災行動。

望豐村中的那條小河本來因為一個多月的暴曬,水位下降了三十厘米,現在僅是三天的雨,就讓水位漲了回來,甚至還超出了原來的位置十多厘米。

好在村民們的住所都依山而修,那水就算再漲也淹不上來。

第二天,江瀾的拖拉機和一部分農機送來了。

她請人把豬圈改了一下,暫時當成倉庫使用,拖拉機也停放在裡邊,不用擔心風吹雨淋。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雨就沒停過,大雨沒有,小雨不斷,甚至還有幾天是太陽雨,這也讓江瀾鬆了一口氣。

若一直都是頭幾天那種暴雨,她還真怕這批種子全爛在地裡。

水稻就算了,原先計劃的那些蔬菜她是一種都不敢種。

科學技術的發展讓種地這種辛苦的活變得輕鬆不少,江瀾開著裝上除草機的拖拉機把田裡長了大半年的草清理掉,然後換上犁地機進行犁地。

她堂爺承包的這三十畝農田都是上等好地,裡邊沒有石頭不說,經過這幾天雨水的浸泡,機器走得十分順暢。

江瀾著重將苗床整理了出來,外邊一直下著雨,她的種子也不用浸泡太久,到時候注意保溫就行了。

江爺爺本來想來農場裡幫忙的,但雨天損害了鎮上不少人家的機械,他的工作一下子多了起來,預約都排到三天後了,比江瀾還忙。

隔壁的三爺倒是閒著沒事,即便下著雨他也坐不住,非要來農場幫忙。

江瀾包了他一頓飯,把喂雞這件事交給了他。

那頭灰色的小毛驢十分有靈性,丁點大,才聽了江瀾幾次話,就明白了“來”“去”“慢點”等簡單詞彙的意思,還能從江瀾的語氣來判斷她的心情。

除了出來放風時就跟哈士奇一樣,喜歡搞得自己一身的泥,彆的都還好,洗澡也是乖乖的,任憑江瀾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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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襲擊了聚居地,熊熊大火將聚居地包圍了起來,山姆一行人趕到時,聚居地幾乎已經變成火海。

火油在聚居地中是非常重要的物資,但流浪者沒有固定的住所,在深淵中流浪、獨自對抗強大的深淵怪物,他們有更多的機會獲得火油,所以用起來也毫不心疼。

如果能在深淵中找到食物,他們會安穩一段時間,但如果找不到食物,他們就會對附近的聚居地下手。

襲擊聚居地的流浪者約有二十來人,山姆將食物交給克羅斯和吉米保管,他和維雅則悄悄摸了過去。

“都住手!否則我就將你們的首領殺死!”

山姆成功掐住了流浪者首領的脖子,成功讓流浪者們的動作暫停了片刻。

但流浪者並非穩定的組織,實力最強的那個人會被推為首領。

若是過去的首領死了,就會由實力第二強的人接任,以此類推。

流浪者中不存在“忠誠”二字,他們本身就是被聚居地流放的人,流浪者隻是他們給自己起的一個好聽的稱呼而已。

看著首領的臉因為被掐著脖子而變得腫脹,其他人加快了搜刮食物的動作。

首領和即將到手的食物在他們的心裡,有著清晰的偏向。

“救……救命!”

一名流浪者背著的口袋中傳來細小的喊聲,那袋子也在蠕動著,但裡邊人的力氣太小,根本無法掙脫。

山姆頓時紅了眼。

那口袋的大小,分明是聚居地中最年幼的小崽子。

那人將她裝進袋子裡,接下來她會遭遇什麼事情根本不用問就知道。

這群流浪者……這群流浪者竟敢乾出這種事來!

他的左臂隨著心中的憤怒膨脹了一圈,將包裹著的獸皮直接掙破,露出底下如樹皮般皸裂,又不知何時長出岩漿紋路的皮膚來。

流浪者的首領被狠狠地砸在那名流浪者頭上,兩個人都因為巨力而飛了出去,慘叫一聲後雙雙癱軟在地,成了一堆爛泥。

山姆緩緩走向那個掉落在地還在掙紮著的袋子,昏暗的光線下,那手臂上仿若岩漿流動的紋路極為清晰,鋒利的爪子也十分駭人。

“魔鬼!是魔鬼!他將靈魂出賣給了魔鬼!跑啊!”

不知是誰高呼了一聲,其餘流浪者也跟著丟盔棄甲而逃。

山姆將小女孩從袋子中抱了出來,熊熊燃燒的火焰後,聚居地的每一張臉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眼睛中流露出來的神色隻寫著兩個字:畏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6章

那一刻,山姆的神經極其緊繃,他不知道這些過去的同伴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叔叔……”

在這極度緊張的時刻,懷中的小女孩顫唞著睜開了湛藍色的雙眼,抱著他那隻醜陋而又令人恐懼的手,弱弱地喊了一聲。

那一瞬間,山姆仿佛又回到了神之國度,看見了那漫山遍野的糧食,和醉人心脾的清香。

可惜現實隻有惡臭和焦糊,他很快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如果要讓他再選擇一次,他還會像之前那麼乾,絕不後悔!

“媽媽呢?”

他將女孩往懷中摟了摟。

聚居地的每一位成員山姆都了如指掌,這位年齡最小的幼崽的父親在她剛出生不久就沒了,由她母親隻身一人養大。

如今孩子被裝在袋子裡,母親卻不知去向。

女孩茫然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除了火就是倒塌的帳篷,她找不到媽媽。

深淵裡的小孩比其他孩子更為成熟,她隱隱覺得自己的心裡失去了什麼重要的部分,但她無法表達出來,隻是無聲地流淚。

聚居地其他被救下的人沒什麼動作,隻是警惕地看著山姆。

他的那條手臂,堪比深淵中最醜陋的怪物,甚至還會吸收血液,那是魔鬼才會擁有的特征。

此時,一陣淡淡的芬芳飄來,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去追尋它的來源。

地上的血液不知何時彙成了一道道細流,朝著一個方向爬去。

視線的儘頭,是一個巨大的用毛皮縫成的包裹,包裹的一角不知何時鑽出了一枚嫩芽,在昏暗的光線下柔柔地發著光。

克羅斯他們屏住了呼吸,那枚他們從神之國度帶回來的種子……發芽了。

多少年了,罪民們一直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之中,即便是相對來說較為安全的區域,也不過是沒有那些惡心的變異物種和無處不在的惡心生物罷了。

然而今天,他們見到了神跡。

哪怕神跡出現的代價是滿目瘡痍、遍地鮮血。

在深淵中生活這麼久,除了那些還在跌跌撞撞學走路的幼崽,哪怕四五歲的小孩都懂得如何殺死最弱小的深淵生物。

未來早就沒有了希望,若是按照原來的軌跡,大家都會這麼渾渾噩噩地繼續活下去。

而現在,他們看到種子發芽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罪民們對舊神的信仰和未知新神的恐懼徹底瓦解,哪怕是舊神忠實的擁護者維雅,她也徹底放下了心中的防線。

祂,那名未知的神祇重新給予了深淵生命,給他們帶來了等待已久的救贖。

聚居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