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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346 字 1個月前

一聲哭了?出來。

紅棉站在趙盈盈身側,將方才李棋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些話對紅棉來說也很?震蕩,難以置信。但?自家夫人的哭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紅棉眨了?眨眼,看向?李棋道:“你……你肯定是胡說八道!夫人,你彆?信他的鬼話啊!”

紅棉手忙腳亂地從袖中找出帕子,遞給趙盈盈擦眼淚,又看了?眼李棋,勸道:“夫人,姑爺對您的好,您都是看在眼裡的,怎麼能因?為這人的幾句話就動搖呢?再說了?,您看他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定然沒說實話!”

趙盈盈抓著?帕子,聞言看了?眼李棋。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李棋一張臉都是模糊不清的,像打翻在紙上的墨水被暈濕了?似的,壓根看不出五官,更看不出賊眉鼠眼了?。

“哇嗚嗚……”趙盈盈哭得更傷心了?。

紅棉趕緊給她擦眼淚,趙盈盈擦罷眼淚,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又想到了?霍憑景曾經問她要過帕子,頓時悲從中來,不禁又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我的命好苦……”

雖說趙盈盈傷心在李棋的預料之中,她還真是沒什麼腦子,不過她在這裡嚎啕大哭的表麵還是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他想到霍憑景對她的評價,可愛?

哪裡可愛?他隻?感覺可笑。

李棋將雙手環抱%e8%83%b8`前,下逐客令:“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彆?在我門前哭,很?煩人。”

趙盈盈吸了?口氣,頓時哭得更大聲,回應李棋的話。

李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分明記得從前霍憑景最?討厭遇事隻?會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

李棋轉身進門,將木門重重摔上。

趙盈盈嗚嗚咽咽地哭著?,一麵哭一麵往馬車上走,紅棉扶著?她,跟著?歎氣。

門口的動靜終於安靜下來,李棋嘴角扯了?扯,回了?房。

房中桌上,醫書攤開放著?,醫書旁邊是他做過的一些試驗。李棋笑容消失,恢複了?一張無甚表情?的臉,他在桌邊坐下,將那顆藥丸喂給一旁的白鼠吃下。白鼠吃下後,沒多久便一命嗚呼。

李棋眸色更冷,起身,踱步至窗邊。

他費心費力地幫霍憑景尋找解毒的辦法,他倒是美人在懷,生活滋潤,既然如此,他給霍憑景的生活添一些波瀾,也沒什麼吧。

李棋垂眸,忽地冷笑一聲,想到了?紅棉方才說的話,賊眉鼠眼?

他這張臉,竟也能與這四個字放在一起。她可真是瞎了?眼了?。

嗬,上回分明還說他是小白臉。

-

趙盈盈在馬車上仍繼續哭著?,紅棉怎麼哄也哄不好,直到趙盈盈哭累了?,她才終於停下來。

她捂著?心口,靠在車廂上,眼眶還是紅通通的,看了?眼紅棉問:“紅棉,你說,相公的白月光會是誰?”

紅棉歎息一聲:“夫人,姑爺他未必真有什麼勞什子白月光……您彆?多想。”

雖然李棋說的那些話,的確有些……

趙盈盈隻?是闔上眸子歎息,過了?會兒?,又道:“定然是一個溫柔端莊的女子吧,嗚嗚。”

她哭了?太久,實在累了?,回到相府便睡了?一覺。

-

瑞陽王府,經過上次的事後,陳敬之並未疏遠趙婉妍,反而對她愈發憐惜,她在府中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再也沒有人敢在趙婉妍麵前說她的不是,下人們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造次。但?這還不夠,趙婉妍想,遠遠不夠。

她仍然隻?是個妾,日後若有正妻,她還是得低頭。更何況,哪怕她成了?陳敬之的正妻,麵對趙盈盈時,還是低她一等。

若是趙盈盈消失在這世上……

趙婉妍揉了?揉眉心,抬眸望見窗外的太陽,今日難得是個好天氣,適合出去走走。她帶了?丫鬟出門,去後花園散心。

行至後花園附近時,竟遇上兩個急急忙忙的下人,慌慌張張將她衝撞。

她身邊丫鬟嗬斥道:“沒長眼睛麼?衝撞了?姨娘你們擔待得起麼?”

那兩人趕忙磕頭,解釋道:“惜姨娘恕罪,小的是有急事要稟報夫人,這才著?急衝撞了?惜姨娘……”

趙婉妍終於開口:“什麼事?”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戰戰兢兢道:“府裡有下人得了?病,似乎……似乎是天花……”

天花二字一出,在場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趙婉妍眉頭微蹙:“你說什麼?你可能確定?這樣?大的事……那你趕緊去稟報夫人吧,彆?耽擱了?。”

那兩個下人趕緊謝了?恩,告退。

丫鬟道:“姨娘,咱們要不也回去吧,若真是天花……恐怕……”

趙婉妍嗯了?聲,走了?幾步,忽地又頓住腳步。

若真是天花,那豈不是能夠趁機除掉趙盈盈。

她的心猛地一跳,折返回去:“咱們去瞧瞧情?況。”

丫鬟一臉慌張,十分不願:“可是姨娘,那可是天花……萬一將咱們也沾染上……”

趙婉妍不給她多嘴的機會,徑直往那疑似得了?天花的下人院子裡去。

丫鬟看著?她的背影,咬了?咬唇,隻?好跟上。

院子已經被圍住,任何人都不許進去,周遭圍了?不少人,正在竊竊私語。

“怎麼會是天花……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

人心惶惶,也沒人注意到趙婉妍。趙婉妍拿帕子捂著?嘴,遠遠地看了?一眼,正巧遇上有人將那下人用過的東西?拿去銷毀。

趙婉妍叫住人:“可確定是染了?天花?”

那人唉了?聲,道:“八九不離十了?。”

趙婉妍心中有了?主意,從那院子離開後,命丫鬟跟著?那銷毀東西?的下人,趁無人注意時,從那堆東西?中拿了?一隻?杯子。

丫鬟哆哆嗦嗦將杯子用布包著?,放在桌上:“姨娘……那堆東西?都摔碎了?,隻?有這隻?杯子還算完好。”

丫鬟怕得很?,她不知曉惜姨娘要這東西?做什麼。

趙婉妍嗯了?聲,看了?眼那隻?包在布裡的杯子,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笑意。

她道:“你明日去一趟相府,見霍夫人,告訴她,我想見她。”

她摩挲著?指腹,明日她隻?需要將這隻?杯子給趙盈盈用過……

她便會染上天花,天花這樣?的東西?,十之八九活不成。

而趙盈盈又是霍憑景的枕邊人,想必霍憑景對她毫無防備。若是趙盈盈又將天花傳給霍憑景,豈非一箭雙雕?

霍憑景死了?,那瑞陽王府便能出頭,日後她若是成了?瑞陽王世子妃,便是無上榮華。

趙婉妍想到此處,心下有種快意之感。

-

趙盈盈醒來時,已然暮色四合,房中燈影昏昏,霍憑景坐在床邊,關切深深。

“聽?聞盈盈今日心情?不佳,怎麼了??”他抬手要碰觸趙盈盈的臉頰,被趙盈盈避開。

霍憑景挑眉。

趙盈盈垂著?眸子,方才她做了?個夢,夢見霍憑景擁著?白月光,對她態度惡劣,還說根本不會喜歡她這樣?%e8%83%b8大無腦的蠢貨……

就像當時的蕭恒說的。┅思┅兔┅網┅

她一下就氣醒了?,沒想到醒過來便看見霍憑景。這會兒?她心裡的怨氣還沒消退,緩緩抬眸,瞪了?眼霍憑景。

霍憑景被她這一連串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正欲開口問紅棉,又聽?得趙盈盈開口。

“我……我們商量一下行不行?”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鼻酸。

唉,她還以為自己傻人有傻福呢,結果她命苦得不得了?。

霍憑景柔聲問:“好,盈盈要與我商量什麼?”

趙盈盈越想越傷心,嘴巴不自覺撅了?起來,嗓音帶了?些哭腔:“日後你若是要與你的白月光在一起,你好好跟我說成嗎?我……我給她讓位,不會糾纏你的。隻?不過,好歹我給你解毒也有點苦勞吧,到時候你總得再給我一點錢吧。”

她說得自己又眼眶紅紅,忍不住要擦眼淚。

霍憑景看著?她這副模樣?,和這些不知所謂的話語,一頭霧水,“什麼白月光?盈盈在說什麼?”

趙盈盈隻?是低頭用手背揩眼淚,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霍憑景眸色一冷,看向?紅棉,“你來說,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第90章 天花

“你們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霍憑景嗓音微沉, 一收往日裡?的?溫潤,言語之間儘是難以抵抗的?威壓之感。

紅棉背脊爬上絲絲寒意,不自覺跪下去, 垂著腦袋,正欲開口:“今日, 奴婢陪夫人去找了李棋先生?……”

趙盈盈聽見他如冰如霜的?嗓音, 愈發悲從中來, 啜泣道:“你凶紅棉做什麼?難不成你現在就要趕我走了?”

她伏下`身子,趴在柔軟的錦被上嗚咽出聲。

霍憑景無聲歎息, 將人撈進?懷裡?, 長臂將她圈得緊緊的?。他將下巴抵在她額角, 放緩了語氣, 儘是脈脈溫情:“盈盈為什麼去找李棋?身子不舒服?李棋又與你說了什麼?叫你這般胡思亂想?”

他輕拍著趙盈盈瘦削的?背, 在她這突如其來的?無常情緒裡?, 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無措感。好像千頭萬緒糾纏在一起,卻沒?有理出那個線頭。

見她哭得這麼難過?,霍憑景第一反應是讓她彆這麼難過?, 而想要讓她彆這麼難過?,自然需要找到她難過?的?緣由?。但是她又肯告訴他, 甚至阻攔他問她的?婢女。

霍憑景歎了聲。

趙盈盈被他擁在懷裡?,想推他,可?這會兒正哭得傷心,沒?什麼力氣, 軟綿綿一雙手推在他%e8%83%b8口,反而被他抓進?手心裡?。

“嗚嗚嗚嗚……”她並不回答霍憑景的?話, 隻是一個勁地哭。

霍憑景耐著性子等她哭完,隻時不時給她擦擦眼淚。

燭火被風吹動, 這時節入夜後已?經有些涼意,趙盈盈哭過?一場,隻覺得身子發冷,不由?自主地往霍憑景懷裡?鑽了鑽,汲取一些熱意。她是下意識的?舉動,待鑽完了,才有些尷尬地彆開眼眸。

霍憑景嘴角噙著一絲無奈的?笑,問:“盈盈現在可?能告訴我了?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棋與你說了什麼?”

趙盈盈靠在他懷裡?,仍是默然不語,而後伸手在他袖中捏了捏,摸到了那個藥瓶,她彆扭道:“這是什麼?”

霍憑景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那日她在書房時便眼神?飄忽,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似的?,原來是聽見了他和李棋的?話麼。所?以,因?為這件事去找李棋了?

霍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