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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

傾奇者茫然:“喜歡……的人?”

“你總是想她,難道還有第二種可能?”理智早已經飛到天邊的人試圖對身邊的少年進行場外援助,“既然她很受喜歡,那你就更要告訴她,不然哪天你見到她與彆人站在一起能接受?”

猶豫的少年稍加思索,覺得或許可以。

熒那樣耀眼,他真的能站到她身邊嗎?

“那怎麼行呢?”桂木帶著自己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長篇大論試圖將自己的歪念灌輸給身邊的傾奇者,“就像我與丹羽愛刀如命,若麵前放著一把寶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將刀讓給他。”

是這樣嗎?

傾奇者低頭看自己伸開的手掌,剛製作好就被拋棄的人偶真的能有這樣的資格嗎?站在熒的身邊,選擇她,也被她選擇。

喝醉的桂木酒醒後已經不記得自己與單純的少年牛頭不對蛇尾拉扯到後半夜的事情,他回憶昨夜談到的鍛刀心得,提筆洋洋灑灑在案前消磨了好半日時光。

至於傾奇者,少年在旭日初升時再一次抱著劍敲響熒居住那宅院的大門。

熒不討厭好學的人,所以自然也不排斥踩著晨光踏入院門的少年。

他舉劍的動作依舊僵硬,但是比起昨日裡好歹像樣一點,可見回去之後也沒就此將堅持的事情放下。

“你是初學者,不必太過心急。”他今日動作頗為僵硬,可見是昨日練得太猛於是在身體上留下不適,雖然她也不懂這具人偶的身體為什麼會沿襲到人類的習性,熒隻好猶豫道:“回去之後可以多活動一下四肢?”

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她著實不了解這些。

看著認真點頭的傾奇者,熒不忍心繼續看他,隻好轉頭提及已經決定好的事情:“我後日要啟程遠行一趟,到時候你就不必來了。”

傾奇者揮劍的手慢慢停下:“熒還會回來嗎?”

她要走多久?是要離開踏韝砂了嗎?

“隻是接了新的委托,應該過不了幾日便能回來。”從九條陣屋將那個楓丹來的技師接回來而已,一來一回甚至用不了七日。若非傳送錨點現在不能使用,她甚至不用提前動身。

熒並沒有注意到少年突然降落又突然雀躍的情緒,她想到那筆她無法拒絕的豐厚報酬。

如果能拿到手,接下來不出半月她就能把摩拉攢夠。快樂!

握緊手中的劍,傾奇者猶豫後還是問道:“那熒什麼時候回來呢?”

“嗯?”熒還在思索,就聽到少年道歉的聲音。

“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劍抱在懷裡的傾奇者看起來相當忐忑,“下次我不會再問了,你彆討厭我。”

“沒有關係。”要怎麼形容呢,熒總是無法決絕這種太過單純的人,“這並不是什麼需要回避的問題。”

她看向抱劍的人:“倒是你,尚未被布帛劍鞘包裹住的劍鋒不能隨意往懷裡抱。”

雙麵開刃的劍畢竟是傷人的利器,一個不慎就容易傷及己身。

“之後幾天我不在,就提前將後麵幾日的劍招給你展示幾遍。”看著少年將懷裡的劍小心放好,熒才握住自己的劍,“看好了。”

若是看的不夠認真仔細,接下來的時間就要照著錯誤的姿勢與招式練習了。

暫且將心放下的少年認真看不遠處少女正為他一個人演示的動作,他學的認真,成果也算喜人。至少在熒走之前已經不再挑他揮劍時候的錯漏。

抱住被收在劍鞘裡的黎明神劍,這把劍似乎是叫這個名字,丹羽在知道他開始修習劍術的時候還問他是否需要換一把更好的刀,被他給拒絕掉了。

在熒離開的第一天,少年已經開始想著那個會笑著指導並誇獎他的少女,他抽出鞘中的利劍如同往日那般揮動,然後在結束揮劍的動作後便抱著劍坐在廊下發愣。

丹羽聽了少年模糊描述出來的感受之後告訴他:“這叫思念。”

雖然他也不懂為什麼傾奇者會如此傾心於一位剛認識不久的女孩兒,不過丹羽不否認熒的優秀,整個踏韝砂翻過來大概都找不出第二個像她一樣的姑娘了。

男人想起來少女四處走動關係想要弄到的兩樣東西在心中沉思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知給身旁年少的傾奇者:“她大概不會在踏韝砂待太久。”

那個喚作熒的姑娘並非那些溫婉的宜家的小姐。她性格銳利,辦事牢靠,一看就不是那種會長久待在某個地方生活的人。恐怕哪天拿著劍從踏韝砂消失都不是什麼稀奇事。

“若你傾心與她,未來的路大抵會很難走。”他不打算給春心萌動的少年潑冷水,“如果你實在喜歡她,也可以嘗試挽留她。”

萬一熒會是那種願意為了伴侶將家安置在某個地方的人呢。

傾奇者陷入沉思。

丹羽看他這樣總覺得不習慣,於是就將人托給桂木照料一段時間。少年的鍛造技藝水平現如今也能稱的上一句尚可,恰巧桂木要鍛造一把寶刀,讓總愛胡思亂想的人也跟著忙起來就好了。多放一點精力在鍛造上,就會少些心思去想漂亮姑娘。

寶刀的鍛造並非易事,就像旅行者漫長到仿佛毫無儘頭的旅行。

熒在清繳行路上魔物的同時沒有忘記薅走遍布在稻妻土地上的寶箱,雖然開不到什麼好東西,總歸聊勝於無。

她是在第三天接到那個名叫埃舍爾的楓丹技師。聽說這個楓丹人帶來了新興技術,這是對整個踏韝砂都有利的好事。

皺眉的旅行者想起自己在數百年後踏足的踏韝砂,那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不像現在這樣適宜居住,冒險時也難以尋找人煙。

幫助澤維爾先生維護禦影爐心的場景仿佛還曆曆在目,她還沒有這麼快就忘記當時探索得到的意外信息,於是熒看著這位遠道而來的楓丹人眼神越發銳利。

可惜一路上她都沒能找到破綻,這似乎真的隻是一個來自楓丹的普通人。

熒對自己的直覺還是頗為在意,就多留了份心思在那個技師身上。

把所有雜事全部放下,她的偵探社還要繼續開下去,委托也是照接不誤。

傾奇者近日被桂木鍛刀的要緊事纏住,在收到熒回來的消息之後也沒有忘記每日抱劍去她那裡學習劍法。

往來匆忙的少年沒有注意到一路上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他也早已經習慣了這些善意的注視。

居住在城鎮中的人似乎非常喜歡傾奇者,這是熒在之後與鄰居交談時候分析出來的。

也對,那樣懂事的孩子怎麼會不討喜。

但是這樣就會讓她越發好奇,畢竟之前見到的那些關於散兵的記憶太過籠統。

那個乖巧害羞的少年到底要經曆什麼才會變成未來那副不討喜的樣子呢?單憑想象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可惜她快要走了,也沒有機會改變少年未來所要經曆的那些事情。

當傾奇者再一次推開麵前小院的門,他聽到熒的叮囑。

“如果將來遇到不開心的事情……”熒歎氣,“算了,是我多言。”

她不會陪他經曆那些痛苦,提前作出的安慰大概也沒什麼用處,不如不說。

已經舉起長劍的少年聞言朝正在糾結的少女揚起笑容:“熒在這裡,我就不會不開心。”

看著對方單純的笑意,熒認命坐在廊下看他揮舞手裡的黎明神劍。

最近她總覺得傾奇者身上似乎多了些什麼,她也不好形容,總之就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她又總覺得是自己多想,畢竟乖巧的人偶有什麼錯呢,他又不是故意的,隻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暢所欲言難道還是錯嗎。

世上沒有這樣強加罪責的道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第5章

熒撐著臉看院子裡的少年舞劍,看來她走這幾天他絲毫沒有偷懶,現在擺起劍招來都有模有樣了。

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好歹看著是努力過的。

所以在每日早上多加的還沒有酬勞的額外工作後,熒難得張嘴誇了一句勤奮的學生。

儘管已經能夠將傾奇者與散兵分的很清楚,但是那張臉揚起名為感激的笑意時熒還是會忍不住側目。她還是有些難以習慣這張臉擺出這種表情、呃、要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錯亂感。

傾奇者並不知道身邊的熒都在想些什麼,得到誇獎的少年今日格外開心,連帶著出門時一路帶著笑意與往來的人打招呼,然後就這樣回到鍛造司。

於是城鎮裡的人今日又多了些談資,關於傾奇者似乎傾心於熒小姐的事情在這裡甚至已經不再是秘密。

接下來幾日熒在做委托的時候總會收到些意外的注目,旅行者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為,覺得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以往很少說話的少女在失去了神之嘴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交流障礙,她嘗試與稍微熟悉的人交流,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與此同時,楓丹來的技師埃舍爾被引薦給長正與丹羽,他帶來的改良技術在經過試驗後的到的成果頗為喜人,造兵司的諸位在商量過後很快決定將這項技術在島上大規模投用來提高鍛造效率與產量。

往來於造兵司跟偵探社的傾奇者對此也稍有耳聞,但他大部分精力被鍛造占據,剩下的也都分在熒那裡,所以稀裡糊塗也就沒再關心這件事。

倒是丹羽,這位對埃舍爾並不放心的人在調查楓丹前來的工匠時與熒撞上,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合作。

傾奇者不知道這些,但是他發覺了近日往來時鎮上的人看他的時候眼神頗為奇怪。

疑惑的少年實在沒有更多經曆分給這些事情,此時正是桂木鍛刀最緊要的時候,他可不能在這種時候走神拖後腿。

晝夜奔忙不休的努力成果相當喜人,被命名為「大踏韝長正」的長卷自此問世。喜得寶刀的一行人沒有忘記慶祝,在慶功的宴飲上,飲酒微醺的少年見到在中間舞劍的桂木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提劍便站到男人身邊。

熒都誇過他舞劍好看的。

與此同時,還被惦記著的旅行者並未停止奔忙。

她原本去往鳴神島的計劃被暫時擱淺,調查埃舍爾一事到底還是稍微牽絆住熒的腳步,她越查越覺得這個人背景乾淨,但常年養成對危險的感知卻時刻提醒著她這個人不簡單。

被調查的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底都快被掀了,獵見心喜的科學家對剛認識的小姐其實頗為熱情。

畢竟像這位熒一樣有趣的人已經很難再找到了。

埃舍爾抬頭去看坐在對麵的人:“我從前似乎沒有聽過熒小姐的名聲,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你這樣的好幫手。”這位身手相當不錯的小姐已經幫助他完成了好幾個實驗數據的勘測,她辦這種事情的時候甚至相當熟練,就好像之前已經做過很多次一樣。

熒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