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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徐銘,你自己說了什麼還不清楚嗎?我都聽到了。”

徐銘才不相信,“我和室友們說的話你怎麼可能聽到?你又不是長了順風耳。”

“不好意思,我還真有順風耳。”蘇珂重複道,“又嬌氣、又愛生氣,我每天都要低聲下氣的順著她、哄著她。”

徐銘臉色一白。

蘇珂還沒完,看著他一字一句的繼續說,“要不是看在她爸的份上,我還能這麼當孫子?等畢業後,我一定要哄著她讓她爸給我安排個好職位。”

徐銘這下徹底說不出什麼話了,嘴唇顫唞,“你、你怎麼知道?”

其他幾個老師也好奇。

廖杉默默的舉起手,“抱歉,是我做的無人機飛進了他們寢室裡,無人機裡裝了竊聽器,所以我們都聽見了。”

沈長城疑惑的重複,“無人機?”

通信工程係的何新老師皺眉,“竊聽器?”這東西好像是他們專業的東西吧?

廖杉掏出她被李老師帶走前悄悄回收回來的“麻雀”,給老師們展示,操縱著其飛起來,“就是這麼讓它飛進徐銘寢室裡,竊聽器裝在它的肚子裡。”

一下子,飛行器設計係的老師沈長城和楊長庚頓時眼睛發亮,兩個小老頭圍著那隻“小麻雀”研究起來,他們還從沒見過這種不載人的小飛機。無人機,這個名字還真貼切!

何新也圍上去,沒錯,確實是他們專業的竊聽器,可是他不是借給梁淑欣了嗎?啊對,梁淑欣好像是和彆的專業的同學住在一起……

後勤李老師見幾位老師已經無心關注打架這件事了,他隻能再把話題帶回來,板著臉訓這幾個學生,“就算是感情糾紛,哪有女生和男生打起來的?”

他銳利的目光落到廖杉身上,語氣嚴厲,“還有你,哪能對同學下這麼重的手,他要是眼睛真瞎了怎麼辦?!”

廖杉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隻是辣椒水而已,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李老師眼睛一瞪,“你這叫手下留情了?你還有不留情的?都給我拿出來看看!”

廖杉隻好老實把身上的東西摸出來,一把手槍被她放到李老師麵前的辦公桌上。

李才榮受到了驚嚇,“你、你難不成還想對著同學開槍?”

他痛心疾首,“你們可是同僚——”

廖杉拿起桌上的手槍按下扳機,李才榮被啪的一聲嚇到嘴裡的話猛地停住。

“假的,隻能放電。”廖杉無辜的眨了眨眼,給他演示。

這東西很快被機械工程係的龔立先老師拿在手上研究起來。

得,又一位老師不關注打架的事了,李才榮在心裡歎氣。

廖杉還沒停,繼續從口袋裡掏東西往桌上放。

看起來普普通通一隻鋼筆,打開筆尖的位置卻是一把小刀;一個小小的鐵圈,廖杉把它戴在手指上,輕輕一旋,鐵圈上頓時出現一個錐形尖刺;然後她又拿出了一個皮質折疊錢包,鼓鼓囊囊裝滿了硬幣,李才榮剛要鬆一口氣,就見小姑娘把錢包展開,抓著錢包啪的把他桌上本來打算晚上吃的黃瓜拍得稀巴爛。

李老師久久無言:……真不愧是軍工學院的。小姑娘說的還真沒錯,她手下留情了。

徐銘驚恐的後退了一步。

程德霖也心有餘悸,剛想和旁邊的王川澤嘀咕,這麼厲害的丫頭你也敢要?沒錯,他在王川澤搶在他前麵跑出去時就發現了這小子的隱秘心思。

程德霖側頭看向王川澤,隻見他目光專注的看著演示一樣樣有殺傷力物品的廖杉,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看著迷了似的。

程德霖閉嘴了:……得,不用問了,這小子不止敢要,他還想要得很。

第31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

後勤李老師審過一眾當事人, 又轉頭看向邊上的兩個男生,問道,“你們又是怎麼回事?你們是誰的對象?”

說著, 他看向廖杉和江文怡。

廖杉連忙擺手,“不是我的。”

江文怡也說,“也不是我的。”

“嘿, ”李才榮納悶了,看著程德霖和王川澤說,“哪有你倆啥事啊?”

王川澤沉默。

程德霖捂著%e8%83%b8口,“……紮心了, 老師。”

“行了行了,”李才榮心累,“下次就算見義勇為也要分清誰是受害人,女生不一定就是弱勢方, 你們看看這幾個丫頭把這兩個男生打的。”

眼睛通紅的徐銘和後腦勺鼓包的李保中莫名感覺有些丟臉。

理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李老師開始做判決,“程德霖、王川澤,你倆見義勇為的可以走了;孫愛國、戴良算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你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李保中, 你頭沒事吧?誰打的給人道個歉,你一個男生大度些,這事就算了。”

江文怡知道自己誤會打了人, 歉疚上前道歉, “對不起, 同學。”

李保中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就一塑料盆砸腦袋上了, 能有多疼。”也就是聽到了天堂的鐘聲而已。

然後是直接當事人們,李老師看向三個女生,“不管因為什麼,你們動手都是不對的,罰你們去食堂洗一個禮拜的餐盤,我就不給你們記處分了。”

“徐銘,思想不端正、麵對感情不純粹,回去寫一份檢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李老師又看向這幾個學生的老師們,問道,“你們覺得這樣處理可以嗎?”

在研究無人機“麻雀”的飛行器設計係的兩位老師沈長城和楊長庚敷衍的點點頭,根本無心他說的話。

“行行行。”通信工程係的何新老師在忙著回收竊聽器。

機械工程係的龔立先老師還在研究廖杉那幾樣防身武器,下意識的回答,“行。”

隻有俄語係的劉淑蘭認真在聽,她當然站在自己學生這邊,她眉頭一皺,“罪魁禍首隻用寫檢查?這幾個姑娘卻要洗一個禮拜盤子,是不是有點太厚此薄彼了?”

李老師隻好改口,“那改為洗三天盤子吧。”

這場鬨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蘇珂和徐銘的關係也就此告破。

在這十二月的天洗餐盤可真是個懲罰,從水龍頭流出的水冷得刺骨,沒一會兒感覺骨頭縫裡都滲進了冷意。廖杉雙手被凍得通紅,僵硬的拿著絲瓜瓤繼續刷著一個接一個的餐盤。

廖杉無聲的歎了口氣,她研究的那些防身武器全被收繳拿去研究了,還有她製作的三版無人機也上交了,雖然出乎她意料的以這種方式交上去了,但也算達成她的計劃了,接下來就看上麵會對她做的無人機有什麼看法了,且等著吧。

她正走神想著這些事,旁邊和她一樣在刷盤子的蘇珂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嚇得廖杉和江文怡俱是停住了手上的活。

廖杉頭痛,“不是吧你,隻是刷刷盤子……”

蘇珂哪裡是因為刷盤子,她邊哭邊說,“我居然和這樣的男的處對象……”太丟人了。

江文怡聞言不禁同情的看著蘇珂,她也覺得蘇珂確實倒黴了些,怎麼會有徐銘這樣的男人,想著靠女人、卻又處處不滿。

廖杉也歎了口氣,繼續刷盤子。她能理解,蘇珂現在也不過是才二十歲的年輕小姑娘,談個戀愛被男人騙了心裡難受很正常,廖杉一邊刷盤子一邊開解她,“你換個角度想想,這其實是個好事。”

蘇珂不理解,抽噎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處過對象了,我倆就差結婚了,現在卻掰了,我不知道哪裡是好事了。”

“對啊,你倆隻是談過,又不是真的結婚了。”廖杉說,側頭看蘇珂,問她,“知道啥叫’及時止損’不?”

蘇珂愣愣的點了下頭。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廖杉繼續說,“你想啊,要是你不是這麼早知道了他的真麵目,繼續被他哄騙著結了婚、給他生了孩子,他的前程你是不是要給他謀劃,等你爸老了退下來,徐銘接手你爸的一切,忍了你那麼多年的他還能繼續忍下去嗎?說不定到時候你、你爸還有你的孩子們全要看他的臉色過活,等到那個時候你再想離開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不用提還這麼解氣的打他一頓。”

蘇珂順著廖杉的話想下去,不寒而栗,不敢想象那個忍氣吞聲的自己。

江文怡也覺得廖杉的設想很合理,如果不是利用無人機偷聽到徐銘講話,未來還真有可能是這樣發展。

廖杉安慰道,“安啦,時代在進步,又不是說你和他處對象,就必須要嫁給他,這叫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總要有試錯的機會,這個不行,下個更乖。”

蘇珂吸了下鼻子,雖然她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但還真是有被安慰到,她甚至也覺得好像是不算壞事?是啊,誰還沒打過敗仗,她隻不過是在徐銘這裡跌了個跟頭而已。

她吸了下鼻子,對廖杉說,“你那一套東西,都給我來一樣,我花錢買。”

訂單上門,廖杉高興起來,立刻應下,“好啊。”正好她也再給自己做一套。

江文怡也在一旁說,“我也要,我也花錢向你買。”

“好啊好啊。”廖杉刷盤子都有動力了。

三人趕緊加快速度刷起餐盤,不能再耽擱了,眼看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到晚上熄燈的時間了。

完成了今天的懲罰任務,三人裹著軍大衣匆匆走出食堂。

冬夜的冷風呼嘯,三個女孩緊緊挨著一起走。

蘇珂抱著廖杉的胳膊,聲音從高高豎起的軍大衣衣領後傳出,“我想過了,既然徐銘覬覦我爸幫他鋪路,那為什麼不能讓我爸直接幫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說,“我要從政。”

說完,蘇珂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其他兩人的反應,有些害怕會聽到說她癡心妄想的話。

廖杉雖然有些驚訝,“可以哎,加油啊!”

江文怡抱著廖杉的另一隻胳膊,認真思考,“我也覺得能行,你學的俄語,以後可以做外交官。”

廖杉見過現代的女性外交官,開著玩笑說,“那說不定有一天你還能站在國家前麵做發言人呢。”

蘇珂哪裡想到那麼遠,被她們這麼講得心中激蕩,豪氣的說,“你們且等著看吧!”

女孩們一起笑了起來。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年輕男人長身玉立站在燈光下,如果其中一人彆冷得跳腳、像隻猴子一樣,這畫麵還能再賞心悅目些。

程德霖呼出一口白色氣霧,看到女孩們立刻迎上來,大步走到江文怡麵前,從身上軍大衣裡麵掏出一個還帶著體溫的熱水袋遞給她,“暖暖手?你刷了一晚上盤子,手凍僵了吧?”

王川澤落後一步,剛想也把口袋裡捂著還熱乎的熱水袋給廖杉。

廖杉和蘇珂卻是對視一眼,兩個小姑娘偷笑著挽著手跑開了。

王川澤動作頓住,歎了口氣,隻好讓那熱水袋待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裡,然後也識趣的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