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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莫斯科國立柴可夫斯基音樂學院讀書,學的是小提琴……”

“我是國立石油天然氣大學的,前年來的蘇聯……”

“嗨,我在莫斯科國立汽車機械學院讀書,我叫任遠……”

不聚在一起真的沒發現,原來整個莫斯科居然有這麼多留學生,涉及到各行各業,比上次廖杉在主席演講時看到的人還要多。

這時一對華國男人和蘇聯女人的組合走了過來,任遠給廖杉介紹道,“這是陳一鳴,還有他太太阿紮利婭,都是國立鐵道學院的學生,他們可是兩個國家第一對結為夫妻的人。”

廖杉也聽說過這事,一個愛上留學生的蘇聯女孩通過校方和蘇聯外交部向駐蘇聯大使館提出交涉,“如果華國政府不同意我們結婚,我將臥軌自儘!”,最後獲得特彆批準,準許了兩人結婚。

聽說從此之後,陸陸續續也有些留學生沒有抵擋住愛情攻勢,提交了結婚申請。

“你們都去聽了主席演講?”陳一鳴遺憾地說,“可惜我那個時候在工廠裡學習,真的是錯過……”

廖杉看著他們,想到之後未來幾年可能會變化的兩國關係,有的時候真說不清命運會是怎麼發展,而人們隻能渺小的被命運洪流卷挾著向前走。

但至少當下是熱鬨的、開心的。

眾人興致勃勃的忙活著,有人搬桌子、有人洗菜、有人剁餡子、有人擀麵皮、有人包餃子,好不熱鬨,要包上百人吃的餃子可要忙活好一陣了。

廖杉跟著江文怡學擀麵皮,擀麵杖壓著硬幣大小的麵團,擀一下她調整一下,半天才好不容易擀出一個還算圓的麵皮。正當她還挺有成就感的時候,廖杉往旁邊一看,江文怡已經擀了一摞麵皮了,每個都近乎一致的正圓,並且是四周薄、中間厚,不像廖杉強迫症似的擀出來的勻稱麵皮。

同樣的擀麵杖,在江文怡手中靈活的碾著,另一隻手將下麵的麵團轉出殘影,她甚至還有餘力邊擀邊看了一眼廖杉擀了半天的成果。

江文怡憋笑,“我算是終於發現你不會的東西了。”

廖杉鼓起腮幫子,泄氣,“我說過我不會做飯了。”現代有速凍餃子,在家又有她媽在,廖杉就是被慣得才一直沒學會包餃子。

王川澤把洗好的菜給剁餡子的同學們,他走過來一看,也是失笑,“把擀麵杖給我,我來吧。”

廖杉把手裡的擀麵杖給他,向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王川澤站到她剛剛的位置上,熟稔的擀起來,居然不比江文怡差多少,修長的手指上沾了麵粉,卻讓他整個人多了些煙火氣。

廖杉驚奇的看著他流暢的動作,“你居然會做飯?我大哥、二哥他們都從來不進廚房的。”

其實周圍的男同學不乏有一看就有過下廚經驗的,但因為是王川澤,她才這麼驚訝,也許是因為太熟悉了,是相鄰村子的人,總感覺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是那種“遠庖廚的男人”,就像她家廖老爹、大哥二哥和小弟,三過廚房而不入。

王川澤笑,“我娘可不是‘吃獨食’的人,有她乾的活,就一定要拉上我。”

廖杉伸手比了個大拇指,感歎道,“娟嬸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要是她便宜娘有這先進思想,家裡那麼多大小爺們可以使喚呢,她哪用得著那麼累。

江文怡感覺這兩人聊起來仿佛隔絕了其他人,彆人根本插不進去話。

廖杉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彆人都在忙,她乾站著也不好,四處看了看,廖杉走去電氣爐前,去盯著大鍋裡燒著的水,以防它沸騰後沽出水來。

等到晚上熱熱鬨鬨的吃過餃子,沒有一個人要走,他們還要守夜等到零點,這是必須堅持的傳統習俗。為了打發這段時間,音樂學院的鄭小佩同學用小提琴拉了一曲《梁祝》,這些年輕人們尤不儘興,有人提議玩遊戲。

五人一組,坐成一列,最後麵的人可以看到一個漢字,通過在前一個人背上用手指寫出這個字的方式,將這個字一個人一個人的向前傳,最前麵的人要給出答案,哪一組能最快、最正確,就是獲勝方。

宴會廳裡空出一塊地方來,大家齊心協力,很快擺了六列的小凳子。

程德霖熱情招呼著,“同學們踴躍一些啊,快自己找座位坐下。”

廖杉躍躍欲試,立刻坐到最後麵的一張小凳子上。

她眼前突然一個黑影,王川澤坐到廖杉前麵,回頭看了她一眼,“沒人坐吧?”

廖杉搖搖頭。

胡俊明搶在鄭子昂前麵坐到王川澤前麵,何為也眼疾手快的占了第二個座位,鄭子昂慢了一步,隻能坐到要給出答案的第一個座位,有些壓力山大。

不過片刻間,六列都坐滿了人。

江文怡拿著筆記本,給坐在最後麵的同學寫著他們要傳遞的字是什麼。

她翻過一頁,走到下一排,看到廖杉,她便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杉”字。

江文怡給六列坐在最後麵的同學都告訴了他們要傳遞的字,朝站在最前麵的程德霖頷首示意。

“好了,當我數到一的時候,你們才可以動哦。”程德霖大聲說道,“三、二、一——”

廖杉在“一”落下的時候立刻伸手在前麵人的背上寫起來。

才剛寫了一個橫,前麵的人就幾乎下意識的身子向前一挺,想要躲開。

廖杉趕緊按住他的肩膀,躲什麼啊。

她繼續寫著剩下的筆畫。

王川澤感受著背上手指隔著薄薄一層衣服劃過,引起皮膚陣陣仿佛電流刺激的酥|麻感,他攥緊了拳頭,才勉力思考起是什麼字。

廖杉傳遞完,還探頭出去看前麵人寫的對不對,傳到胡俊明那裡都還是對的,可當他前麵的何為在坐在第一位的鄭子昂後背上寫字時,廖杉就眼睜睜的看著何為先寫了個點,再是橫折……

她倒吸了一口氣,無語的拍了下腦門,何為當成是“衫”了,功虧一簣。

最後是來自莫斯科國立汽車機械學院的五個同學拔得頭籌。

場上的同學們離開,換下一撥人玩遊戲。

巴浦林諾夫低頭和妻子說了什麼,端著酒杯悄悄走到王川澤旁邊。

“喜歡一個女孩可要有所表現啊,不然她怎麼能知道你的心意呢?”

王川澤沒反應過來,“什麼?”

巴浦林諾夫朝他努努嘴,王川澤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入手是一片溫熱,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耳朵是怎樣的充血泛紅。

“以我和我愛人十一年的婚姻作保證,聽我的準沒錯。”巴浦林諾夫既要做學業上的導師,也要做感情導師,他簡直操碎了心,但他就是這樣子的性格。

巴浦林洛夫一把攬住王川澤的脖子,嘀嘀咕咕,熱情的傳授給他自己的戀愛經驗。

“要說怎麼表現呢,如果她是個愛打扮的美麗女孩,那你就送她鮮花、送她漂亮的衣服、送她好看的首飾;如果她是個喜歡讀書的聰明女孩,那你就送她書,和她大聊特聊《艱苦奮鬥的一生》……”

王川澤皺眉,感覺自己這個老師也挺不靠譜的,這些聽起來都不像是能討得廖杉歡心的東西。

“你們華國人就是太乖了,會彈樂器嗎?”巴浦林洛夫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等月黑風高的時候,天上滿是星星,你再彈一首《卡林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學校裡的科學試驗場裡,斯蒙諾夫教授調試開啟了一台模擬了飛機飛行時儀表盤的儀器,讓學生們一個個上來做測試,來為他們這門《讀懂儀表》課畫上圓滿的句號。

王川澤是第四個上去的,他麵前是真實模擬蘇-7戰鬥機上的眾多儀表,上麵的指針快速變換,又重新停住,他定睛去看,目光掃過空速表、高度表、轉彎側滑儀、升降速率表等十七個儀表,給出他的答案,“飛機平穩爬升,速度1.5英尺每分鐘,方向東南33度,坡度10……”

斯蒙諾夫就站在儀表盤旁邊,聞言點點頭,在王川澤的成績冊上寫下分數。

接著又是一個接一個的學生上來做測試,廖杉是在快結束時才終於輪到她。

王川澤看著她走到測試儀器前,目光沉靜的掃過眾多儀器,思考後作答,“飛機右側滑,飛機下降,坡度30,下降速度0.5英尺每分鐘……”

下課後,王川澤攔住正準備要離開的廖杉。

他一時有些緊張,躊躇著把口袋裡的兩張票據掏出來,“……你想去這個汽車展嗎?好多國家的汽車都有參展的。”

王川澤覺得,比起巴浦林洛夫教授說的鮮花、書,廖杉應該對汽車更感興趣,他還記得在北市見到廖杉修車時的樣子,如果不是對汽車感興趣,她也不會特意去學這門技術。

廖杉看向他手裡的門票,有些心動,但她有點想自己買票去看,“抱歉——”

王川澤打斷她的話,眼睫垂下,“我本來是想和程德霖一起去的,但他不怎麼感興趣,周末要和江文怡去逛教堂,我又沒什麼彆的朋友,這票再放就要放過期了……”

廖杉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門票,使用時間確實是到這周末截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鬆了口,“好吧,那我陪你去。”

王川澤聞言立刻抬眼看向她,嘴角上揚,“謝謝你。”

廖杉失笑,搖搖頭,“應該是我說謝謝你。”

第50章 誤會

周末, 廖杉和王川澤兩人一大早坐公共汽車去了在特維爾大街展覽的汽車展會,在門口檢票後被準許進入,裡麵是一個仿若巨大的廠房, 高高的弧形屋頂上一排透亮的窗戶,讓室內十分亮堂,左右兩列造型各異的嶄新汽車有序的停放著。

廖杉幾乎在一進去後就眼睛亮亮的。

兩側被護欄圍起的展台上, 銀色的汽車左右兩個車門向上掀起,像一對展翅的翅膀,這是以造型優美的 “ 鷗翼” 上掀式車門聞名的梅賽德斯·奔馳300SL;帶點節製的科幻味道的紅色雪鐵龍車身線條流暢,漂亮得不行;敞篷跑車寶馬507裝飾著寶馬很少采用的鍍銘飾件, 還帶著很有幽默感的變形“ 雙腎” 格柵,這輛車有著當下最上佳的動力係統;還有單排座椅的法拉利250GT,隻是靜靜停在那裡就散發出獨特又勾人的浪漫魅力……

從來隻能看看圖片過過癮的廖杉看著這一輛輛真實的古董車,真的要陷入狂熱了。

她興衝衝的穿過一個個來觀展的男人, 湊到每一輛汽車前細細打量, 貪婪的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嘀咕著,“天呐,居然還有R-Type!非常符合空氣動力學的造型, 圓滑的前臉 、曲麵的車窗 、收攏的後翼子板……god!我應該向程德霖借相機的!”

程德霖在出國前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台相機,留學生們有時候出去玩都是用他的相機留下這段留學經曆最珍貴的紀念,隻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