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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隻是肚子裡揣一塊肉,”蘇珂還挺驕傲,“我一直堅持到快生了才請了兩天假,生老二那閨女時我還是在辦公室破的羊水,被同事們送去醫院的,等程澈趕過來我都已經生完了。”

廖杉一噎,忘了老一輩倍堅韌了,她想了想,隻問蘇珂,“生孩子疼嗎?”

蘇珂停頓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倒起苦水來,“簡直痛不欲生,痛到我恨不得從產房裡衝出去往我對象臉上打兩拳……生出來還沒完,還有開奶也特彆痛,如果堵奶了那更是雪上加霜……”

廖杉聽的臉都白了,果然生孩子是天下第一可怕的事情。

蘇珂一吐為快,心裡舒爽了,全然不知身旁躺著的人快要被嚇死了。

她又想到自己最近做成的事,忍不住炫耀起來,“我和你講,說不定過陣子你就能用上衛生帶了。”

廖杉頓時驚喜,“這事還真讓你做成了?!”

蘇珂得意起來,“我想做到的事哪件沒做成,就是之前困難時期耽擱了一段時間,前陣子工廠才正式開始生產,說不定下個月就會按章程在全國各地發放衛生帶票,供給給女性。”

廖杉長舒了一口氣,又恢複了些笑模樣,“太好了,我真是受夠了墊紙。不過你這時間點卡的,小怡一時半會兒還用不上。”

蘇珂關心起來,連忙問道,“怎麼了?”

她剛問完,自己就想到了什麼,“小怡懷孕了?”

廖杉點點頭,“對啊,現在八個多月了,程德霖看得像眼珠子似的,生怕小怡磕著摔著,她自己倒像沒事人似的堅持去研究所上班。”

蘇珂笑起來,“像她能做出來的事,表麵看起來怪漂亮的一人,性子比誰還堅韌,認定的事不聲不響也要努力做到,當初爭留學生名額,和同係四十多個人爭,還不是讓她拿到了……”

兩個女人像小姑娘似的頭挨頭小聲聊著天,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會議室裡,軍委、國防科工委、空軍部等領導都來了,很重視這次新機研製方案評審會議。

王川澤把飛機示意圖、設計數據圖等資料全部貼在黑板上,轉過身來,把飛機模型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坐在下麵的廖杉,四目相對間,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他的心底,他抬手扶了下眼鏡,沉著穩重的開口,“我們參考部分圖-16的資料,結合‘精衛’的研發經驗,設計的是一款中型轟炸機,采用戰鬥機與轟炸機結合的的結構設計,既可以作為戰略進攻武器使用,又可以執行戰術轟炸任務……”

廖杉和其他人一樣,被站在最前麵條理清晰、有條不紊講話的人吸引全部的注意力,她心想,怪不得說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這一刻她也無可避免的為他著迷。

王川澤從整體機型結構到飛控係統、機載武器等方麵細致的講了一個多小時,接著張國光走上去繼續講新機航電係統的設計。

廖杉悄悄把杯子推給剛剛坐下的王川澤,看著站在前麵的張國光說話。

王川澤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低頭抿了下唇,嘴角上揚,修長的手指握住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潤了潤嗓子。

等張國光說完,廖杉站起身來,走上前,“我來講下新機的動力係統,飛機將延續‘精衛’的動力係統設計,采用兩台渦噴發動機……在機組成員的構建上,考慮到彈射設計的合理性,不再采用圖-16五人機組的架構,改為三人,隻保留正、副駕駛和武器控製師……”

聽他們彙報完方案,領導們又提出了一些疑問和要求,希望他們能夠作出修改,但總體上並沒有太大質疑。雖然這個項目組成員整體年齡偏年輕,但有“精衛”研發成功的先例,大家對他們的信任還是有的。

接著是馮研農上去彙報教練機的設計方案,何為和趙偉在一旁輔助。

會議從上午開到晚上,結束後,空軍部部長孟黎和王川澤一起往外走,“怪不得大家都說一個統籌一個行事風格,之前老林是操心型,方方麵麵他都要勞心勞力兼顧好;你就是放養型,把任務安排下去,每個人把自己負責的部分做好、做精,不過這樣也挺鍛煉人,我看你們幾個以後都是能挑大梁的。”

王川澤輕輕笑起來,餘光掃到走在後麵說著話的幾人,“我隻是想讓每個人都發光。”

一行人在北市呆了一個多星期,把修改過好的方案重新過審,確定下來後,年後就可以正式進入研發工作。

此時距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

有媳婦有孩子的人,就像有根線拽著的風箏,迫切的想要回去;而互相拽著彼此風箏線的廖杉和王川澤沒什麼異議,他們就算在這邊多停留,也去不了哪裡,去哪兒都有警衛員跟著。

眾人一合計,買了最早的火車票回沈市了。

像侯鳥歸巢,各人迫不及待的回各自的小家,廖杉和王川澤稍作休整,放下行李就去公共澡堂洗澡了,洗完回來就昏天黑地睡了過去。實在是過去一個多禮拜不是在改方案、就是在開會彙報,忙得車軲轆轉,睡覺都沒多少時間。

廖杉直接從傍晚睡到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間,她醒過來,身旁已經空了,隻有掖好的被角。

屋裡的爐子燒著煤炭,暖烘烘的,她坐起來,拉開窗簾,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門被拉開,黑發上綴著星星點點白雪的青年人拎著菜走進來,很快把門又關上,不讓屋裡的熱氣散出去。

“王川澤,外麵下了好大的雪。”廖杉回頭看他,“你怎麼出去了?”

“是,瑞雪兆豐年,我去買了些菜還有麵粉,今天大年三十,我們包些餃子吃。”王川澤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看著攏著杯子坐在床上的人,他心軟軟的,想抱抱她。

他把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的掛鉤上,尤怕身上涼,走過去,兩手拽著被子把廖杉包好,才隔著被子把人抱了個滿懷。

廖杉努力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捧住他仍帶著涼意的臉,“給你暖暖。”

何止是臉,連心口都是暖的,王川澤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啞著聲音說,“我想親你。”

廖杉往後仰頭,“我還沒刷牙——”

下一刻就被追上來的人%e5%90%bb住。

廖杉咬緊牙關,對她來說,現在仍處於想給對方展示好的一麵的階段,換句話說,她還有小仙女包袱,還沒大方到可以在喜歡的人麵前摳鼻屎的程度。

王川澤無奈,隻好放過她。

廖杉把兩條胳膊都從被子裡鑽出來,“你等我五分鐘,我去刷個牙洗把臉。”

王川澤鬆開懷抱,見她像兔子一樣從床上跳下去,跑去衛生間。

不到五分鐘,廖杉很是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刷好牙,衝過來抱住王川澤的脖子,“還親嗎?”

一個多禮拜沒有任何親密行為,她也有點想“充電”了。

王川澤直接用行動做回答,低頭%e5%90%bb了下來,手扶在廖杉的後頸,輕輕揉捏著。

等兩人忙活著把餃子包出來,下鍋煮熟,已經是晚上了。當然還是王川澤出的力更多,揉麵、包餃子,廖杉隻幫著剁了餡子,煮了一鍋開水。

隻是吃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離新一年的到來還有三、四個小時,總不能兩人乾坐著吧。

廖杉在心裡歎氣,在現代時雖然春節聯歡晚會難看,但好歹可以打發時間,總比現在什麼都沒有強。

“我們現在做什麼?”廖杉問。

王川澤的目光忍不住往床上瞟。

廖杉打斷他飄忽的想法,“不行,今天是危險期。”

而且哪有做著那種事情過年的。

王川澤想了想,提議道,“要不要跳舞?”

算起來,他們隻在紅場跳過那一次舞。

廖杉詫異,“現在?哪兒來的音樂?”

王川澤有點不太好意思,“我來唱吧。”

廖杉新奇的看著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

她的手被他握著,另一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王川澤放在廖杉後背上的手不像之前那次虛放著,而是落實了,攬在她的背上。

“Всадуягодамалинка, малинкамоя!

(花園裡美麗的雪球花,雪球花兒)……”

他清潤的聲音低低唱著,帶著廖杉輕輕晃動著,跳著交際舞的慢三舞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Ах! Красавица, душа-девица,

Полюбижеты меня!

(哎!多美麗呀,夢中的姑娘,

好姑娘,請給我愛吧!)”

廖杉仰頭看著他。

王川澤也注視著她,黑眸像河水般蕩起層層漣漪,低聲唱出情意滿滿的俄語歌詞。

廖杉笑起來,問他,“誰教你的?”

“巴浦林諾夫教授。”王川澤耳根子發紅,這種直抒%e8%83%b8臆表達對心愛女孩的追求和憧憬的熱烈蘇聯民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直接了。

“你成功了。”廖杉臉上的笑容加深,粲然一笑,對他輕輕地說,“Ятебялюблю.(我愛你。)”

在那一瞬間,王川澤隻覺自己心臟都停了一拍,隨即更快的跳動起來,他忍不住將人抱進懷裡,不讓她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睛,“Ятожетебялюблю.(我也愛你。)”

窗外突然響起鞭炮劈裡啪啦喧鬨的聲音,很是熱鬨。

王川澤抱著廖杉,仿佛嵌入身體中一般,在她耳邊說,“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相識的第十一年,在一起過的第九個新年。

王川澤忍不住心想,老張這人是有點靈的。

第111章 促狹鬼

廖杉發現, 這時候人們生育率高除了一方麵觀念的問題、以及計劃生育還未實行的緣故外,很有可能還和當下娛樂匱乏有關。

過年這幾天放假,一下子不用工作, 生活好像都空了下來,才結婚沒多久的年輕男女經常親著親著就到了床上。

這樣下去可不行,廖杉心想, 再這麼下去牛是被鍛煉出來了,地要累壞了。

廖杉一個靈活的翻身,兩手拉著被角一勒,壓在被被子裹成蠶寶寶似的王川澤身上, 提議道,“我們下午去看電影去吧?”

認真想想,他們之前能算作是約會的隻有國慶放假去逛公園那次,廖杉忍不住犯嘀咕, “我也太容易就被拿下了了吧……”

“拿什麼?”王川澤任由她壓著, 心裡還美滋滋的,“去看電影嗎?好啊。”

兩人終於從仿佛帶著某種吸力魔法的床上離開,簡單的吃了個午飯,王川澤把碗刷出來, 就見廖杉居然把頭發紮成左右兩個麻花辮,有種清純又青澀的美。

廖杉把頭繩捆住發尾,轉過身去, 兩個麻花辮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她得意地說, “怎麼樣?等出門的時候我再穿上棉襖, 從後麵根本認不出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