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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枯萎,而是繼續保持鮮綠,她想了想就沒有拔掉。

草莓和木耳的長勢都不錯,草莓苗葉片散開,木耳菌片長大不少。

她粗粗看了眼,就開始摘薄荷葉,既然強子他們進山,其他巡邏小隊估計也出發了,得先把東西準備好,免得耽誤兵哥的事。

農田真的是利器,昨天才摘掉的葉片,今個就長出來,不過吃肥也吃得狠,明明晚上幾天才種植的,土壤色澤卻已經發白,需要補充肥了。

黎瀟瀟囤了滿滿兩格子的灰肥被用到小半,想到昨晚砍下來的竹枝,跑到坑邊一看曬得差不多了。

天陰沉沉的,今天可能會下雨,這竹枝不燒了,估計會被雨打濕,白曬咯,她拿出大鐵片墊在底下,接著點燃竹枝,等燒完鐵片涼下來,她就可以連鐵帶灰肥一起收進背包,不用再費勁扒拉省時省力。

即使沒有萵苣,可兔子老爺今天還要吃的,她擔心昨天的草上有水,她家兔子吃了鬨肚子。

她帶著水快步走向兔舍,首先掃了一圈,第一眼竟沒看到兔子,把她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兔子丟了,隨後在靠近集裝箱的地上發現一個洞。

兔子洞……這就打上了?

打上也好,地底下涼,就待在地底下。

這點黎瀟瀟深有體會,她想趴在兔子洞口看看,想到強子說兔子膽小,克製住想法,拎起食槽,將昨天剩下的水倒在外麵。

說是食槽,其實就是水泥桶,牛筋做的,這種材料特彆韌勁結實,也不用怕被兔子咬壞。

她在食槽裡加上新的水,要不是強子說兔舍要保持乾燥,她本想往地麵潑水降溫,的虧強子和她說了這些。

黎瀟瀟聽到兔子洞裡的叫聲,中氣十足的,這才放心離開,她打算去打兔草,走的時候把兔子不吃的草帶出去,丟到燒剩的火星裡。

強子都說了喂的草一定要乾,不能帶水,這都要下雨了,她要趁沒下之前,多囤積點兔草。

昨天丟進來的草她看了,兔子吃得最多的是一種紫色的,葉片長條齒狀的植物,她在集裝箱後麵看到不少,這就把它們養起來,留著每天割葉子。

她經過陳默時,發現他已經做出浴室的雛形,毛竹整齊地排列在一起,也沒用釘啊膠的,到底是怎麼黏在一塊的,還能這麼平整?

她左看右看,倒是給她發現了。

原來陳默在毛竹頭尾打了對穿的孔,然後將孔對齊,再用長竹片穿過將它們穿插起來,可這樣不會散開嗎?

黎瀟瀟走到頭,發現第一根毛竹這裡,穿過孔動的紙片又被一片竹板插住固定,也難怪那些毛竹不會跑位。

怎麼想到的啊,真厲害。

按照默哥這個進度,她晚上應該能用上浴室了,有單獨的空間,她找個盆勉強能算是泡澡,這可比擦洗舒服多了。

黎瀟瀟想象那畫麵,身上忽然癢得不行,恨不得馬上去泡,她忍住去割兔子愛吃的草,曬到鐵片邊上,火早就滅了,不過鐵片還很燙,這裡的溫度也比其他地方高,草能乾得更快。

本來這些事情做完,她要去割蘆葦,不過溪邊太遠不能去,就改為除雜草,各種草實在是太多了,怎麼拔都拔不完。

等到中午默哥喊她吃飯,黎瀟瀟才發覺一個上午過去,她拔掉的麵積也就三十平,這還是她開掛的情況,不敢想象那些沒有背包的農場主會多艱難。

有了辣椒和卷心菜,陳默就炒了一個帶辣味的卷心菜。

辣椒她早就檢測過,果如她想象的那樣,輻射值下幅度下降,三百多變四十三,屬於安全範圍,可以放心食用。

卷心菜滋味清脆爽口,帶著絲絲甜味,又混著點點辣味,在大熱天嘴巴淡的時候特彆開胃,令人口齒生津。

黎瀟瀟眼睛一亮,連忙夾了一大筷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感慨:“這才是活著。”

陳默聽到她這句七老八十的話,再看看那張水嫩的臉。

黎瀟瀟年紀小,就算受過煎熬,好好養一段時間人就回來了,哪怕整日在太陽底下曬著,她竟然還能白一點,也不是白,應該說是臉色不再蠟黃,泛著健康的光澤。

陳默說:“以後會更好。”

黎瀟瀟深感讚同:“肯定會的。”

吃完飯後就是休息時間,她最喜歡躺在大榕樹下,這棵樹有二十多米高,樹冠寬度有十米,枝葉茂盛能遮擋陽光,躺在樹蔭裡著實舒服,可隨著天氣逐漸變熱,再涼爽的樹蔭,她也覺悶熱無比。

“能泡在水裡就好了。”

她就是這麼一說,想也知道不可能,雖然水裡不行,但地下沒問題啊,她還住過好多年呢。

黎瀟瀟越想越覺得可行,現在才是初夏就這麼熱了,不敢想象三伏天是什麼樣子,之前她住地下住煩了,沒想到還有這麼想回去的一天。

她扭頭道:“默哥,我們挖個地下室吧。”

陳默思考,愧疚說:“我不懂承重,會塌。”

黎瀟瀟拉長嗓子,失望道:“會塌啊——”

她瞄著陳默,之前秒殺怪物的男人此刻低下頭,還乖乖說了句,“對不起。”

他好乖啊,他為什麼這麼乖地道歉?

黎瀟瀟趕緊說:“這有啥好道歉的啊,又不是默哥的錯,人有不會的東西多正常,我們找巡邏營問問,他們肯定會!”

第14章

陳默垂下的頭就又抬起來。

黎瀟瀟看樂了,一邊感慨他也太好懂,一邊慶幸他這麼好懂,有種自己欺負老實人的負罪感。

太罪惡了。

可默哥的思想感覺不太對啊,為什麼要一切都當成自己的責任,這個觀念是怎麼形成的?

這樣活著也太累了吧?

她瞄著人,沒有開口,長久以來的認知可不是幾句話能改變的,她也不打算改變,她憑什麼認定陳默這樣不好需要改變?打著為彆人好做決定這種最討厭了。

最多是注意點不開這樣的玩笑,讓默哥輕鬆點。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絲絲綿綿,雨雖然不大,可下得很久,她趕緊將曬著的兔草和灰肥收進背包,氣溫驟降變得涼爽宜人,是乾活的好時候。

陳默繼續鼓搗浴室,毛竹不夠用,他再去了趟山腳的毛竹林。

黎瀟瀟原想去溪邊割蘆葦,擔心有危險,就沒有去,跟著默哥一起處理毛竹,趁現在有空多弄點毛竹材料,之後他們還要搭建廚房。

兩人一起動手,總算在晚飯前將浴室建好。

它占地六平方,高度和集裝箱一樣,有扇窗戶,浴室底部安了竹架微微懸空,屋頂是用毛竹做出骨架,將竹子從中間劈開,切成巴掌長度,一塊毛竹瓦就做好了,這些毛竹長得勻稱,大多一樣粗,所以做出來的竹瓦片大小也差不多,上下兩層相扣在屋頂,嚴密擋住雨水,完全不怕漏雨。

黎瀟瀟沒想到能這麼弄,新奇圍著毛竹瓦打轉,興奮開口:“默哥,給咱們家也加個屋頂唄。”

有了瓦片遮擋,陽光不直射,集裝箱就沒那麼熱了。

陳默:“好。”

黎瀟瀟勾起嘴角,興致勃勃走進集裝箱,陳默在浴室貼著集裝箱這裡切開,還裝了插鎖的木門,這樣就能從集裝箱直接去浴室,不用先出門再從外麵進那麼麻煩。

她推開木門,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在浴室裡走了一圈。

才六平方,一眼望得到頭,她卻看得津津有味,怎麼看都看不夠,浴室地板當然也是竹子做的,不過和牆壁不同,地板的竹子與竹子間留有間隙,方便洗澡水排除,浴室架空也是防止積水。

細心,默哥太細心了,方方麵麵都考慮到。

她已經能想象出在這裡泡澡的快樂生活了。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瀟瀟——”

陳默的嗓音從外麵傳來,“吃飯了。”

黎瀟瀟終於舍得從浴室出來,回頭望了眼,浴室被夕陽染得通紅,一切是那麼清晰。

我可能永遠會記得這幕,她想,到七老八十也不會褪色。

黎瀟瀟坐到煤爐前,端起竹碗埋頭苦吃,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飯菜格外合她的胃口,多吃了一小碗,接著迫不及待往集裝箱跑。

“默哥碗放著,等我洗完澡再來洗。”

陳默望著她的背影搖頭。

黎瀟瀟鑽進浴室,剛才冒雨工作,把她的頭發打濕了,都能嗅到雨水的腥味,土路麵下雨後泥濘得不行,甩了她滿腿的泥點子,衣服也濕漉漉貼在身上不舒服,她迫切想要清洗自己。

浴室的窗戶上麵釘著竹釘,掛著一塊布,放下來外麵就看不到裡麵,她翻出一個大木盆,這也是陳默做的,從背包裡倒水,猛地跳進去,清涼的水沒過身體,她立刻發出一聲喟歎。

太舒服了。

她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像這樣好好洗過澡了。

黎瀟瀟捧起水澆在自己的脖子上,涼爽的水珠帶走夏日的悶熱,以及黏膩的汗水,頓覺整個人清爽無比。

她往下縮,整個人沉入水中,背包裡還有皂角粉,她取出一些抹在頭發上身上,搓洗起來,來到農場後,她每晚都有擦洗,但擦洗到底比不上真正用水沐浴,所有汙垢被洗去,身體就沒這麼輕鬆過,心情也是直線上升。

等她洗完,身心愉悅。

木桶裡的臟水直接倒在地上就好,會沿著地板的間隙流走,不用費力抬到外麵去倒。

黎瀟瀟擦著頭發出來,準備去洗碗,既然陳默做飯,那碗自然是她洗,比起泡澡,她其實更喜歡淋浴,希望以後能洗到。

就算不行,一天勞累後能泡在木桶休憩,她也很滿足了。

陳默見到她,就笑起來:“這麼高興?”

黎瀟瀟哼著歌洗碗:“是啊是啊,默哥我和你說有浴室超棒,你也快去洗洗,啊,我給你放洗澡水。”

她跳起來,給屬於陳默的那個木桶倒滿水,取出皂角粉環顧一圈,沒找到可以放的地方,要是牆壁上有個架子就好了,她去外麵找了廢竹筒,倒入皂角粉擱在牆角,“沐浴露和洗發露在這。”

然後她就出去了,坐在集裝箱前的台階上,一邊享受雨後的清爽,一邊晃著腳丫等短發晾乾。

娃娃臉過來拿薄荷葉看到這幕,又滿足又柔軟,他們水裡去火裡來的為啥,不就是想看到人們安居樂業。

他帶著戰友,將皮卡後麵的青石板卸下來,“這些是付早上和下午的薄荷款。”

黎瀟瀟剛才還在想土地麵下雨太泥濘,走路費勁,稍不小心腳就陷在泥坑裡,這邊巡邏隊就給她送來青石板,真及時。

青石板這玩意重,一千多斤聽著多,瞧著沒多少。

她把薄荷葉給娃娃臉:“你們軍需所同意換萵苣不?”

“同意,當然同意,”娃娃從車後座翻出一袋子,“喏,我都帶來了,這可不是普通萵苣的種子,是經過良性變異,營養豐富的萵苣種子,養出來的兔子特彆強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