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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個樣,跟打了膨脹劑似得,長得飛快,她看著都愁,太多了。

蘋果就長得慢些,但掛了滿枝頭,足以想象以後果實壓彎枝頭的樣子。搞不好還得給它搭個架子,彆自己把自己壓死。

商販笑道:“姑娘你多久沒去市區啦,星府最近在大力鋪路打地基,來的過道壞掉處已經鋪上碎石子,路麵平坦,沒有坑,騎起來輕鬆很多。”

她還真不知道,星府動作這麼快嗎,前幾天她租車回來,路麵還坑坑窪窪的,她坐在車上就跟坐蹦床似得,幸好不暈車,否則胃都要吐出來,這麼點時間路麵都整平了?

果然是國家粑粑。

她提著一桶洗潔精丟在煤爐邊上,剩下三桶存在木箱裡,他們現在用的還是露天廚房,把煤爐搬進房間,沒有煙囪排氣,煙悶在木屋裡太嗆,還是得弄專業的廚房。

陳默最近就在琢磨這個事,搭房子他能搞,可壘灶台他就不會弄了,雖說勉強做也能做出來,但灶台修不好漏煙,直接影響生活質量,以後修來修去多麻煩,最好一次性做好,還是要找專業人士。

黎瀟瀟就感覺要快點找,他們這晴得太久,感覺要來大暴雨了。

她可不想泡在雨水裡吃飯。

等娃娃臉來後,她就直直盯著人的後車鬥瞧,沒聽到蛙聲,也不死心,靠過去細看,還是沒有找到牛蛙,隻好放棄,“還沒到啊。”

“沒呢,”娃娃臉笑她,“那是隔壁市,哪有那麼快。”

黎瀟瀟知道他說的對,但心裡的渴望不是理智清楚,就能夠壓下去的,說來也奇怪,沒有希望的時候忍多久都行,可一旦知道自己能吃上肉,多等一秒,那也撓心撓肺難熬得很。

娃娃臉說起另外一件事:“你這收蚱蜢,一天能收多少?”

黎瀟瀟:“不超過貨款就行。”

娃娃臉心裡就有數了,有黎瀟瀟的加入,星府這邊能減小許多壓力,回去就和班長說,安排市區的人去田裡抓蚱蜢,雖說抓不完,但也能減少損失不是。

這群蚱蜢已經讓農業部那邊熬了兩天沒睡,發際線明顯後移。

今天兩人心裡裝著事沒心情聊天,草草幾句就道彆,黎瀟瀟提了句灶台,娃娃臉說會幫她找,這種能給其他人賺糧食的事,他拉線向來積極。

人走後,黎瀟瀟想著怎麼搞圍牆,她和默哥就兩個人,要說外包給外麵的人,又感覺最近手頭吃緊,而且她還想要修灶台,思來想去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劃算。

做木圍牆的話,山穀那麼的鐵樹很多,材料肯定夠,取材也方便。

但她否決了。

首先用鐵樹修木圍牆的工程量太大,隻能在乾完其他農活後修,不知道要修到什麼時候,其次太紮眼,那麼高高大大的圍牆一檔,幾乎明著對其他人說她這有好東西。

黎瀟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怪異給星府知道,但她不想讓彆的個人知道,雖說不會傷害到她,但挺麻煩的,她不想每天應對不同人的壞主意,光想想就已經煩到了。

“種個草籬笆。”

她眨眨眼。

陳默重複:“種排灌木,彆人也不會起疑心。”

對了,農場種東西再正常不過,她可以種排高高大大的作物,比如藍莓啥的,一方麵能擋住彆人的視線,另一方麵還有果子吃,最後種東西就簡單多了,不像修木圍牆工程浩大,一舉三得啊。

黎瀟瀟丟給默哥讚許的眼神,然後……然後卡在種什麼上。

其實刺玫不錯,但現在不需要這麼多刺玫,大家肚子都填不飽,誰有心思喝花茶,其次她也想吃不一樣的水果。

藍莓就非常不錯,可惜她沒有。

這個時候就要問問神奇而萬能的巡邏營了。

可惜娃娃臉剛走,她打算明天再說,忽然不遠處傳來滴滴滴的響動,把她嚇了一跳,然後發現是大哥大響了,原來鈴聲是滴滴滴的嗎,誰會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啊。

她嘗試按下那個綠色的安檢,電話接通了,裡麵傳來趙師傅的嗓音:“黎場主是我啊老趙。”

黎瀟瀟奇了:“你咋有我的號碼?”

趙師傅:“問小王要的,電話費貴,我就直說了,上次寒星異能小隊的侯德發托我問問,想再要一批無輻射的食物,啥都行,價格還給五斤二,你有沒有興趣?”

要不是侯德發催得急,願意報銷費用,他是舍不得打這個電話的。

黎瀟瀟了然,果然無論底下是蝗災還是乾旱,都不會影響到上麵的人,她正想開口,電話那頭就換了人。

“黎場主,我是侯德發啊,”胖哥的嗓音比之前見麵時熱情多了,親切無比,“你那卷心菜是真的好,咱隊裡的人吃後念念不忘,一頓頂以前兩頓,各個容光煥發,我是又高興又發愁,菜吃完他們催得那叫緊,白天催夢裡催,他娘上個廁所,隔壁坑的兄弟都在催,急得我直長大燎泡,滿嘴苦味,黎場主你可得救救我。”

“行啊。”黎瀟瀟答應,但心裡變扭,上次見麵侯德發眼裡就跟看不見她似得,才幾天就黎場主黎場主叫得親熱,他自個不變扭嗎。

不管這個,她手上雜七雜八東西還挺多的,有的容易賣,有的不好賣,比如木耳,在地下基地的時候,頓頓吃大家都吃怕了,哪怕這是食物,要不是沒彆的選擇,大家實在不想吃它。

黎瀟瀟也是,之前加了油和辣椒炒或者放湯,吃出不一樣的味道勉強能吃一吃,現在吃了兩頓,她說啥也不想吃了,不如賣給侯德發賺紅薯麵:“木耳要不?”

侯德發一口答應下來:“要!”

異能者待遇好,時不時來地麵開個小灶,不像普通人那樣隻能吃菌類,自然不會抵觸。

之後電話又換了人,可能是侯德發走了,趙師傅壓低聲音:“那小子要得急,看來你之前給的那批卷心菜不錯,他嘗到甜頭,要不肯定想著壓一壓價,哪裡會表現得如此猴急。”

這個默哥和她說過,異能者也是變異生物,不過他們是正向的功能性,輻射對異能者的危害比普通人更大,吃乾淨無輻射的食物,不光能保證自身的安全,避免能量斑駁,所以更容易突破。

也難怪侯德發那麼急,顧不上主動權,放低姿態來求菜。

黎瀟瀟懂趙師傅的暗示,意思就是她假裝推辭拖一拖,能拿到更高的價,可黎瀟瀟不想這麼搞,侯德發給的價已經很不錯了,人家急著要肯定有原因,何必在這關口上趁火打劫,見好就收得了,不要把人逼急。

“那我明天和草莓一起發給你。”

草莓成熟後可以摘三天,有了青蛙的保護,被咬壞的草莓少,產量就提起來,吃得最嚴重的還是土豆,葉子被啃得破破爛爛,好在土豆是長在土裡,蝗蟲禍害不到,咬不出惡心的蟲眼。

蝗蟲帶來的損失是有,但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等牛蛙到了,她就可以把損失轉變為收益,連帶著對蝗蟲的感官都轉變了,自動送上門的飼料,不需要她動手投喂,自己就把自己喂到蛙子的嘴裡,挺好。

唯獨就青蛙備受傷害,撐到翻白眼。

老爺子聽出黎瀟瀟的意思,不再勸什麼,覺得這姑娘還是太心軟,但人值得信任:“行,我和他定下來,中介費還是按上次那個價。”

“可以。”她托趙師傅幫自己問問藍莓苗的事,然後老爺子回了句會找,就火急火燎掛電話,看來電話費真的很貴了。

黎瀟瀟把玩著大哥大:“我們也沒交電話費,怎麼能接電話?”

陳默猜測:“像以前那樣接電話,撥打緊急號碼不要錢?”

黎瀟瀟覺得是這樣,反正她也沒有想要聯係的人,大哥大用來接接電話就好,先不開通了。

“默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先把種藍莓的坑挖好?等藍莓到後,可以直接種下去。”

陳默想說不一定能找到藍莓,轉念一想,就算沒藍莓,他們也要種其他灌木類的果樹,沒啥差彆就說好。

黎瀟瀟才拿起鏟子,就感到吹來的風中帶著水腥味,就是每次夏天下大暴雨前的潮氣,她抬頭望天,發現西南角被雲遮得嚴嚴實實,而那塊雲正在往他們這移動。

真要下雨了啊。

她檢查背包裡麵的食物,還有陳默做的餃子和包子,紅薯麵餅也有幾塊,就算幾天不開火,他們也餓不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瀟瀟丟開鏟子,轉而走向晾曬場,兔子吃的萵苣奶奶草,還有鐵樹枝蘆葦之類的都還晾著呢。

結果動作還是慢了,豆大的雨砸下,先是一滴,接著劈裡啪啦往下掉,雨勢飛快變大,不一會就把人砸成落湯雞,她隻來及搶救出一部分兔草,準備燒成灰肥的乾草和樹枝隻能放任淋濕了。

她拉住陳默的隔壁往木屋跑:“走走,煤爐帶上了吧。”

煤爐要是進水,想要曬乾那就太麻煩了。

“帶上了,”陳默的嗓音奇怪的凝重,“那不單是雲。”

黎瀟瀟跑到房簷下,感謝青石板路,才跑得那麼順暢,她抹掉臉上的水:“什麼?”

隨後注意到陳默望著上麵,一直沒有移開。

黎瀟瀟猛地閃過雲字,跟著抬起頭,雖然夜空黑沉沉的,但不是一點光都沒有,她眯起眼,雲的形狀有點奇怪,好像變化得太快了些,怎麼直接散開了……

等那些‘雲’雨點似得落在自己菜地中,被牽牛花照亮,露出長長的翅膀,一片土豆葉上擠上三隻,她的臉白了。

這X得哪裡是雲,是蝗蟲啊!

又是一群蝗蟲,數量看著比上次多多了!

黎瀟瀟心跳加速,腦子隻有她的作物她的地,那麼多蝗蟲要毀掉她多少莊稼,她呼吸發急,根本不敢細想,腦子發熱啥都顧不上就要往雨裡麵衝,被陳默一把拉住。

“彆去。”

黎瀟瀟掰著他的手,急得不行:“地,我的地!”

怎麼可能不去,不去她地裡的東西就都毀了。

“瀟瀟!”陳默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雨太大了。”

黎瀟瀟望著那雙有力的金瞳,急壞的理智回籠,聽懂陳默的意思,這麼大的雨人淋上一會就要失溫,萬一生病發燒,對於此刻的環境來說都是致命的。

況且蝗蟲是抓不完的,她又不可能不睡一直睡下去。

她用力搓搓臉,手蓋在臉上沒有鬆開,悶悶地開口:“默哥放開吧,我清醒了。”

陳默看她這麼難受:“我去。”

“彆。”黎瀟瀟拉住人,雖然陳默身體好,之前肚子被捅了一刀,很快就長好了,可生病和受傷不同,“算了,隨它去吧。”

她本著眼不見心不煩,走進木屋,由於搬到負二層居住,一樓這裡很空蕩,什麼家具都沒有,窗戶還是從集裝箱上拆下來按的,隻有左側有道門通往浴室。

得買兩個沙發茶幾,至少讓她想躺的時候能有個躺的地方,這也太空了。

衣服本來就臟了,她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