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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挖好了,麵積也不小,足有四十平呢,她就是想養兩米的大草魚也養得下。

她見戰士們又累又熱,就不拉人說謝謝的話,還不如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提醒人走之前帶上草莓。

兵哥兵姐一個個跳進車鬥,原本熱鬨無比的農場驟然安靜下來,她按著脖子轉轉,望著剩下來的幾袋草莓感慨:“當兵的,紀律就是好。”

她擔心數量正好,有人拿錯了,導致最後的人拿不到草莓,就特意多放了八袋,結果剩下來也是八袋,一絲一毫都不差。

這話大家都讚同,李師傅語帶自豪:“誰說不是呢,我兒子以前就是當兵的。”

黎瀟瀟:豎起大拇指:“虎父無犬子。”

李師傅就更高興了。

黎瀟瀟擦掉脖子上的汗:“李師傅要不你留下吧,在我們這湊合睡一覺。”

李師傅望著白花花的日頭,他確實不想往茶山農場趕,太熱了,他怕沒走到地頭,就要熱暈在半道上,急忙答應下來:“那感情好。”

黎瀟瀟把他們之前睡得行軍床找出來,擺在地下負一層,也就是放置蠶架的那個房間,這裡通風又涼爽,睡起來同樣舒服,她又翻出眼罩給李師傅。

“或者我找塊布,把牽牛花蓋上?”

李師傅連連道:“眼罩就好眼罩就好,哪有那麼嬌氣,小老板彆麻煩了。”

黎瀟瀟看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就告彆對方離開。

其實他們睡覺也用眼罩,不去蓋牽牛花,太.麻煩,還得摸黑回床上,不小心踢到腳趾就痛死了,有時候她想睡,默哥還在做木工,或者她在縫東西,默哥靠在床頭等她,不如戴著眼罩睡,一戴一掀多方便呀,也不需要叫對方等自己扛著不睡。

眼罩是黎瀟瀟用舊衣服縫的,不熟練,針腳歪歪扭扭,但不勒,戴起來舒服就好,黑布密實不透光,縫一層就行,也不會悶。

有眼罩之後就方便多了,不需要次次起床‘關燈’這麼麻煩。

黎瀟瀟往臥室走,陳默卻沒下來,她扭頭:“默哥?”

“你先睡,我先把水管鋪好。”

野外植物長得快,現在不鋪竹管埋好,第二天起來挖好的坑也許就長出草白挖了。

黎瀟瀟下意識望向外麵,她隻能瞧見樓梯口倒映進來的餘光,光這樣已感到悶熱,那麼高的氣溫讓默哥一人去鋪竹管,不知道要鋪到什麼時候,反正她是做不到知道以後,獨自一個人去睡大覺的。

她重新戴上藤帽:“走吧。”

李師傅到底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年輕人,之前叫他忙了這麼久,連家都來不及回,這次就不叫他了,讓人好好睡一覺。

陳默想說點什麼,黎瀟瀟打斷他:“彆勸了,有這時間,不如早點鋪好早點回來。”

陳默還是沒忍住:“你前天剛中暑。”

黎瀟瀟從背包裡取出水,澆到自己身上,把褲子衣服全淋濕:“真受不了,我就回來,不逞強,你淋不淋?”

陳默盯著她看了會,點頭。

黎瀟瀟就拿水潑在他的身上,黑亮的發絲被打濕貼在臉上,晶瑩的水珠沿著下巴滴落,砸在鼓起%e8%83%b8肌的輪廓上,她莫名多看了兩眼,看完又覺得臉上發燙,不敢繼續看,悶頭朝山上走去。

就沒注意到陳默微紅的耳尖。

反正沒有外人,她把巡邏營後麵送來的竹管收進係統背包,一塊帶到山上,陳默負責削薄竹管,她在後麵負責拚接。

植物是真的長得很快,挖個池塘的工夫,挖出來的土溝裡就長出植物的根係,而前兩天他們鋪竹管的地方,已經長出厚厚一層喜陰植物,完全看不到挖過的痕跡。

默哥是對的,他們睡一覺起來再鋪竹管,溝真的會被植物填上,又得重新挖開,那找人來幫忙有什麼意義。

竹管的拚接並不難,把細的一頭裝入粗的那頭就好,做起來沒有技術含量。

她本來還有疑惑,這樣拚接出來的水管會不會漏水,可拚接上的竹管咬合很緊,且有竹管小頭都是順著水流的方向插進去,沒有逆流水的方向,水滲鐵定不出來。

隻能說早上的氣溫比下午要好很多,所以她全程跟下來,就是快鋪農田的時候真熱得受不了,她也不堅持,把身體搞壞更麻煩,和默哥說了一聲就回去睡覺了。

睡醒之後,她迫不及待爬起來看結果。

竹管已經完全鋪好,先經過了池塘,再通往農田。

由於穿過農田的角度不好,無法從中間穿過農田,他先在農田外麵架了個大木桶,特彆大,足有兩人那麼高,三個人手拉手才能抱住,也不知道默哥是啥時候做的,入口口在木桶最上麵,再從大木桶底下開個口子,做為出水口。

有了木桶的緩衝,角度就好調整,開在適合的方麵,接上竹管從農田中間穿過去,再接上個小木箱,隻有剛才的三分之一大,形狀比較扁平,不高但長,同樣是上麵進水下麵出水,出水管連到廚房和浴室使用。

黎瀟瀟圍著那個大木桶轉了好幾圈,懷疑這個高度,水真能流進木桶裡?

陳默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行的,山上流下水壓高。”

她點點頭,再看陳默手裡抱著的木片,有長條的,有帶著弧度的木板,就知道這些是安裝水車的材料。

黎瀟瀟驚歎:“默哥!我睡著的時候你到底做了多少事?”

難怪陳默這麼強悍的人,黑眼圈都出來了。

陳默摸摸鼻子:“一起去安水車?”

黎瀟瀟:“走走走。”

到之前看好的地點,陳默先要打水車的底樁,支撐整個水車的底座必須非常牢固,避免水車側翻,這個她就幫不上忙了,盯著人看了會閒不住,她觀察期四周的環境。

這地方是第一次來,說不定能發現點有用的東西。

她瞧見這也有覆盆子,彆說是開花,就連果子都過季掉了,對此她不算心疼,畢竟她地裡就種了不少。

黎瀟瀟想再往前麵找找,草叢裡猛地躥出一個黑影,穿過溪水的水麵,消失在遠處的草叢裡,留下漣漪不斷的溪麵。

她眨眼:“剛剛那是什麼,黑色的小雞?”

陳默手上的動作沒停,水車的底座已經出現雛形:“是黑水雞。”

黑水雞啊,她記在心裡,感覺這次經曆挺好玩,她頭次知道還有會水的雞,跑得也太快了,一晃眼就消失不見,糊得隻有虛影,完全看不清正臉。

插曲過後,她繼續探索周邊。

說實在話,自己對植物的認知,僅僅停留在那些常吃的菜和水果上,不常吃的她都認不出來,更不要提草藥,讓她這樣的人進行野外探索,一眼過去隻能是草草草,最多分下開花的草,扁平的草,光禿禿不長葉子的草。

她歎了口氣,坐回到默哥身邊。

雖然最大的危險變異馬蜂解決了,但無法保證沒有其他變異獸,所以她不敢走遠,安分待在默哥身邊,以免丟掉自己的小命。

她這裡一無所獲,但裝著水車的陳默一心兩用,冷不丁將手中的木條射出去,如利箭一樣帶起破空聲,把她嚇了一條,扭頭就看到默哥去撿。

這木條也就小樹枝那麼粗,還薄,下端卻穿過一條半截小臂那麼長的魚,沉甸甸的重量把木條墜得筆直,加上魚劇烈地掙紮,她都怕木條要折斷,但鐵樹就是鐵樹異常牢固,任由魚怎麼掙動,它都一副支撐不住,卻就是不斷的樣子。

陳默將魚從木條上擼下來,丟到岸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瀟瀟好奇瞧著自己邊上跳動的魚,鱗片光潔,魚鰭形狀完整,就是魚鰭的樣子,顏色是淺金色,麵對這麼漂亮的魚,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測輻槍檢測。

“九十八,沒過百,可以吃!”

陳默就又從溪水裡叉出兩條魚,看外表是同個種類,就是體型小一些,品種她不認識,隻知道能吃。

陳默打好水車的底座,就從水裡出來,掐了一根草%e8%8c%8e,穿過魚嘴串起三條魚,拎著要回家了。

黎瀟瀟疑惑:“不裝水車嗎?”

那三條魚太有勁,尾巴啪啪甩起,陳默巍然不動,手指都沒顫一下:“先過一晚看看。”

他剛才發現底樁剛打好,就有魚過來啃鐵樹,他打算等個晚上看看會不會被啃壞,要是會,還需要想個法子解決這問題,不會,那再把水車按上。

黎瀟瀟猜出中間出了點問題,既然默哥沒提,她也不追問,隻是想著牛蛙蝌蚪和螺螄的事。

蝌蚪長得越來越大,所需要的氧氣就越多,水池子就太小了,本來的想法就是弄個水坑給牛蛙待著,池塘必須儘快搞起來,否則螺螄和牛蛙蝌蚪就要大片死亡了。

她來到剛挖出來的池塘邊上,土腥味還有,但不像早上那麼重,經過一天的暴曬,土壤發白,就算有什麼細菌,也該被大太陽曬死了。

她就打算把自己木箱裡囤積的溪水,全倒入池塘裡,先做個簡易版的池塘,不需要太大,能暫時放下蝌蚪和螺螄就行,等水車做好,再把裡麵的水裝滿。

黎瀟瀟還擔心自己囤積的水不夠,全倒了以後發現還行,水深足有三十多厘米,也不是特彆少,反正曬個幾天不會乾,她選了三個水池,和李師傅一起把蝌蚪轉移到池塘裡,螺螄連螺帶鵝卵石一塊放進池塘中。

她在池塘邊上拉了塊布,遮出一小片陰影,讓蝌蚪有躲太陽的地方,它可不像是螺螄,能鑽進泥裡,剩下的就是觀察,確定沒有問題,就把剩下的螺螄蝌蚪移進來。

池塘搞起來,算是解決了她一塊心病,否則黎瀟瀟總是擔心哪天一覺醒來,蝌蚪全給嗝屁憋死了,她那麼多缸的孑孓全白養,光用來迫害自己了。

李師傅看著那些尾巴一搖,就沒影的蝌蚪唏噓:“小白眼狼,喂了那麼長時間,連句再見也不說。”

黎瀟瀟噴了:“它要是真說再見,那才大條了!”

這要變異到什麼程度,能到開口說話的地步啊,嚇死人了。

李師傅剛開始還在笑呢,越想越覺得可怕,手哆嗦起來:“那還是彆說了。”

兩人自己把自己嚇到,全沒有說話的興致,這時黎瀟瀟想到一個點:“話說它們每天吃多少孑孓?”

換成大池塘就不像小水池那樣一目了然,看到孑孓吃光就能給它們加,池塘可看不清,要是孑孓倒少了,蝌蚪就要挨餓,萬一倒多了吃不掉,最後孑孓孵化出來,全積攢在她這了啊,想象著蚊子黑壓壓聚成的球的畫麵,她就痛苦。

太恐怖了。

李師傅自信一笑:“這我可太清楚了,畢竟每天打交道,一個水池子要吃多少,多久吃一次,要吃幾個水缸的孑孓,就沒有我不清楚的。”

黎瀟瀟鬆了口氣:“養孑孓的缸子需要盯著點,增加減少就由你來定吧,換到池塘這裡,就多喂一些。”

麵積變得這麼大,相當於孑孓變少,搞不好一些笨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