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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上個半個小時,簡直能把人逼瘋。

還是廁所裡的和廁所外的一起瘋。

而且也會遇到窘迫時刻,比如前麵的人剛出來,後麵的人就要進去,難免嗅到臭味兒,這就很尷尬,也很不方便。

現在衛生間多了,以上種種窘況就都可以避免,而且使用起來也更加衛生舒適。

黎瀟瀟刷牙的時候,望著前麵乾淨的鏡子就很舒服,李師傅和李博人沒問題,和他們相處也很愉快,但說實話個人習慣上挺邋遢的,經常會把牙膏沫子弄在鏡子上,有時候還會直接按在鏡麵,留下幾個明顯的手指印。

她可是有強迫症的人啊,看到這些就很不舒服,也和李師傅他們提過幾次,不過效果不好,看得出李師傅他們儘量注意了,也擦掉鏡子上的痕跡,隻是清理的效果她不滿意,這樣隻能自己動手清理。

但她真的不是很想清理彆人留下的痕跡。

而這隻是其中一個例子,還有彆的方方麵麵,現在雙方分開其實是最好的結果,就拿晚上洗澡而言,洗完以後她就能直接穿著輕薄的睡衣上床,不需要再包裹得嚴實,到房間以後再換上舒服的睡衣了。

當然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抽水馬桶,用過以後,是真的不想再用旱廁,根本無法忍受,最主要的是不臭不臭不臭!

真是誰用誰知道,無論誰來,她都要呐喊出聲——抽水馬桶是偉大的發明!

總之,種種好處難以用語言描述,改造一點點,幸福一輩子。

花這麼多天的工夫擴建木屋,安裝抽水馬桶是她做過最對的事,她隻後悔沒有早點把馬桶安起來,白白忍受那麼多天的旱廁攻擊。

黎瀟瀟哼著歌在鏡子前洗了手,瞄著鏡子裡表情輕快的自己,將耳邊散落的頭發勾到耳後,又轉過頭對著一塵不染的鏡子照了照,頭發已經長到肩膀,洗掉以後要比以往乾得更慢,不如剪短吧,否則影響自己睡覺。

不過想到等會要去市區擺攤,要見不少人,還是過兩天再剪,她可不想頂著狗啃的發型出門。

等她來到餐桌前,發現大家的心情都很好,“李叔,昨晚睡得怎麼樣?”

李師傅滿臉紅潤:“感覺夜晚順暢多了。”

那可不得順暢,放在地窖裡雜七雜八的東西,包括蠶架,都搬到隔壁的儲存室,現在地窖應當叫做地下客房,隻住著李家一家人,空氣流通起來,自然睡得又香又順暢。

這時茹茹放下碗,喊了一句:“我出門啦——”

話音剛響起時還在餐桌邊,等落下就到門邊,小姑娘轉眼就沒影,隨後外麵傳來雞鴨的叫聲,茹茹開始一天的放牧生活。

李師傅搖搖頭:“這麼喜歡放,瀟瀟啊,以後的牛羊也叫她放。”

黎瀟瀟想要拒絕,茹茹已經乾了那麼多活,又帶狗子又放雞的,再加上牛羊:“那太累了吧。”

“累啥,”李師傅不以為意,“小孩就要多動動,在外麵跑跑多曬太陽,身體才會好,和以前比看看她現在多壯實。”

黎瀟瀟看向李博,想讓當爸的說點什麼。

李博說了,他說了:“是該多跑跑,咱當初就是滿山跑,哪有那麼多近視的,要我說這點活還不夠,小老板你再多給她找點事乾。”

親爹,不是親爹三十七度的嘴,說不出這樣冷酷無情的話。

黎瀟瀟吃完早餐就想要出發,到市區後不知還能不能趕上早市,感覺這個時間點有些晚,這次除了她和默哥,還帶上茹茹,就當是小姑娘努力放雞的回報,帶茹茹出去耍耍。

茹茹聽到後很開心,但猶豫望向小魚鷹:“可花花朵朵怎麼辦?”

“沒事,它們大了,讓你爸喂下一時半會也喂不死。”

黎瀟瀟這是實話,小魚鷹長得太快了,前段時間還隻是三十多厘米長,現在已經長到六十多厘米了,已經有了成年魚鷹的架勢,隻是身上的羽毛還沒有長全,成羽裡麵還夾雜著炸開的絨毛,尾巴也沒長出來,瞧著光禿禿的。

但身子骨都結實,不用像最初撿到時那樣,天氣熱點就擔心它們夭折。

唯獨的問題是忒能吃,現在地籠抓到的那些魚,黎瀟瀟自己吃的都少,光用來喂小魚鷹,不喂飽這兩個小家夥就能張著血盆大口叫上一整天。

茹茹想想覺得有道理,就看向李博:“那就給爸爸喂一天,就喂魚啊,不要喂花花朵朵其他奇怪的東西,爸你知道沒有?”

李博被小姑娘這麼不放心的樣子氣得夠嗆:“我還用你說?”

茹茹才不怕他:“要的,誰叫爸爸是馬虎鬼!”

李博臉黑下來,剛想說點什麼,女兒就躲到黎瀟瀟身後,堵住他想要教訓的話,他一邊高興茹茹愈發開朗的性格,一邊擔憂大家這麼寵她,把小姑娘寵得無法無天可怎麼辦啊。

黎瀟瀟要是知道他怎麼想的,肯定要笑話李博杞人憂天,小姑娘的自我管理意識強著呢,看看茹茹帶出來的狗子和雞鴨,哪個不乖乖巧巧,才不會被寵一寵就上天。

她帶著小姑娘換了一身最漂亮的衣服,那是一條淺草色的裙子,看得出茹茹很喜歡也很寶貴,可即使這樣,這條裙子也很舊了,色澤發白,穿在小姑娘身上都嫌緊繃。

到市區後,一定要給茹茹買兩套衣服。

她牽起小姑娘的手,隨口問:“你喜歡什麼顏色?”

茹茹就說:“我喜歡綠色,粉色,藍色,我不喜歡白色黑色,我喜歡彩色。”

喜歡的顏色還挺多,那應當挺好挑衣服的。

黎瀟瀟抱著小姑娘坐在自行車後座,一手摟住茹茹,一手搭在陳默的腰上,她能感覺到手指下硬實的肌肉收緊發力,自行車就開始前進。

雖然天氣涼快下來,但直接暴露在太陽下還是熱的,她抬起頭擋住自己和小姑娘,又瞄著陽光中默哥的發絲,心想還是該買把雨傘,這樣她就能撐傘,幫默哥擋陽光了。

等到巡邏營,時間離七點還差十來分鐘。

巡邏營與市區往來的物資車一般都是整點發車,以前是早七點晚七點,現在郊區與市區聯係緊密,往來的車也多,幾乎是每個小時候都車來往,來來去去的人更多。

他們到的時候,皮卡的車座位早已坐滿,隻能坐在車後座的貨物間隙裡,還在這次的貨不是河鮮之流,沒有大味腥氣,坐著不算難熬,隻是頂著大太陽就有些熱。

黎瀟瀟眯著眼,失策了,早知道應當把鬥笠戴上。

巡邏營的兵哥兵姐都認識她,見此就給她找來三頂帽子。

她沒說客氣話,拿過來就戴在頭頂,大家都那麼熟了,還一起殺過變異馬蜂,等擺完攤回來,還給對方就是,“回來我給你放門衛室。”

那兵哥擺擺手表示知道,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同樣坐在後鬥的其他人看見這幕,有的人臉上露出詫異神色,這女的好像和當兵的很熟,什麼關係啊?

和他關係好的,就扯扯這人的衣服,小聲道:“瀟默農場。”

那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瀟默農場的農場主啊,他不由盯著一直看。

黎瀟瀟以前挺不習慣彆人的視線,前段時間被看多了,現在已能無視各種視線,所以說人真是種適應力強悍的生物。

時間一到七點,皮卡就發車了。

這一路上車開得又快又穩,黎瀟瀟坐車多了,已經習慣車外的風景,沒啥好看的,但茹茹不一樣,這是她第二次坐車,還是在白天光線這麼好的時候,好奇張望著車外的風景,看什麼都新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到了市區以後,茹茹更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緊緊抓著姐姐的手,這裡人好多,也好熱鬨,還有那些叫嚷的人賣得是什麼?

黎瀟瀟每次來市區,都會感到日新月異的變化。

等待安檢的隊伍邊上居然都出現擺攤的小販了,賣的東西還挺多,大多是些速食小吃,比如包子油條雞蛋餅什麼的,聽著滋啦滋啦的油聲,嗅著雞蛋餅的香味,她感覺自己才吃飽的肚子又餓了。

“默哥,我去買點雞蛋餅。”

她從皮卡上翻下去,開車的兵哥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探出腦袋問,她對人說:“我去買點吃的。”

兵哥放心下來,不過腦袋沒有收回去,等黎瀟瀟買完雞蛋餅回來,他才重新坐好。

雞蛋餅攤子前麵有些人,但不多,最近大家生活是好了些,可還是舍不得花錢買雞蛋餅,攤子擺在這裡做的是那些外出探險隊的生意,所以舍得放油,材料也實在,反正賣得貴些也不怕,主要是味道要好。

她剛站定,後麵就來人,瞧著像是媽媽帶兒子,婦人打扮得很光鮮,身上還噴了香水,那小男孩應當和茹茹差不多大,人長得白白胖胖很圓潤,她看了眼就沒關注,專心盯著前頭的雞蛋餅。

薄餅上打了雞蛋,頓時被煎得金黃金黃,再撒上一層蔥花淋上醬,瞅著就很好吃,她看得目不轉睛。

婦人見此,用手帕掩住撇下的嘴。

等輪到黎瀟瀟,她直接買下整張雞蛋餅,這一張的直徑有八十厘米,非常大了,她讓老板平均分成二十袋子,就這樣一袋的分量都不少,她一邊要求老板切得小點,這樣吃著方便,一邊和小販說她的那份要加辣椒粉,加上四周吵得像是菜市場,沒注意到身邊的茹茹。

那小男孩上下打量茹茹,眼中滿是鄙夷:“你這件衣服穿了很多年吧。”

茹茹沒開口,不懂他忽然說這個乾嘛。

小男孩抬起手,讓她看袖子上的刺繡,仰著腦袋說:“我這衣服是中央街的新款,老貴了,這樣的衣服我還有很多。”

茹茹還是不懂他和自己說這個乾嘛,但感覺到對方話語裡麵的惡意,就扭過頭不想搭理他。

小男孩見那個小丫頭不吭聲,以為她是被自己打擊到不敢說話,也是,他要是穿著洗到發白的衣服,也會抬不起頭的,小男孩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嫉妒吧,再嫉妒也沒用,就是給你十輩子,你也買不起。”

這時黎瀟瀟買好雞蛋餅,回頭見茹茹在和那個小男孩站一塊,走過來摸摸茹茹的發頂:“你們在說什麼?”

茹茹搖搖頭。

黎瀟瀟也沒在意,帶著小姑娘回皮卡,就快輪到他們安檢了。

她抱起小姑娘上車,後者等著車沿就跳了進去,黎瀟瀟自己上車更方便,踩著輪胎一跳,就輕盈跳入車內,還沒坐下就把雞蛋餅分給默哥吃。

茹茹手上也抓這一袋正在吃,剩下的被黎瀟瀟收進背包,雞蛋餅的香味在皮卡上蔓延,同坐在車上的人不自在地挪開地,但她沒注意到,全身心沉醉在雞蛋餅柔嫩鹹香的滋味中。

怪好吃的。

因為美味她感覺自己能吃完這一袋,即使肚子裡撐也沒問題,但被默哥製止了,他不讓她吃太飽,也不讓茹茹吃太多,她們隻好意猶未儘收起雞蛋餅,不再吃以後,被美味麻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