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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架下穿過,或者敲一敲即將成熟的西瓜,聽著那沉悶的動靜,內心總是充滿喜悅,無論之前她在為啥煩心,這一秒都能勾起嘴角。

黎瀟瀟按照慣例,把兩個習慣泡進蓄水的木桶。

隻是這次打開蓋子,她瞅著裡麵隻有三分之二的水愣了愣,怎麼沒滿,早上誰用這裡的水做什麼了?

她也沒有深思,將西瓜泡進去,又去雞窩兔舍轉了一圈,現在這些一般不需要她來喂,李叔或者李博早上,誰有空就會先把雞鴨兔子先喂掉。

黎瀟瀟瞧見大博所說破掉的網,那地方靠近地麵,她先進去兔舍,裡麵的小兔子早就斷奶,長大一圈,和大兔子蹲在一起的時候,幾乎要差不多大了。

她本來掃了眼兔子確定它們沒有問題就要走了,忽然發覺不對,有兩隻兔子的肚子有點大。

她定睛一看,發現是真有點大,就蹲下.身,抓住兔子摸摸它的肚子,摸起來的手感很熟悉,不就是上次她誤會母兔‘胃脹氣’的那個觸?感嗎?

這是懷孕了?

黎瀟瀟將兔子的腦袋抬起來,觀察它的眼睛,一般兔子健康眼神就清明,比如她手底下這隻,掙紮得可有勁了,她一放手,兔子就立刻蹦起來,拿後爪撓了撓脖子。

這麼健康的樣子,可不像是身體有問題。

她摸摸兔子的耳朵,看來的確是懷孕了,她真心為兔子強大的繁殖能力感到讚同,才生完沒多久,現在就又懷上了,她看看四周,感覺鋪在兔舍的乾蘆葦該換了,給懷孕母兔創造個好條件,對了,那之前給兔子下奶的奶奶草,也該種點起來。

在黎瀟瀟想這想那的時候,農場外麵傳來喇叭的聲音,是強子來了。

這次強子給她帶來一車的東西,有用來養九龍蟲的透明飼養盒,還有委托他們加工的鐵樹,其中包括用來建造羊圈的竹瓦,以及她打算用來製造陽台的木板。

“沒有除濕劑啊?”

強子解釋:“這個還要再等兩天。”

黎瀟瀟點頭表示知道,其實這麼久沒下雨,天氣挺乾燥的,對於除濕劑的需求並不大,她隻是想做點什麼,讓有風濕病的李叔舒服點。

她幫著強子抬蘋果上皮卡,就看到李叔從木屋出來,揉著自己的手肘,見到她後臉上略帶疲倦的表情一變,立刻變得神采奕奕:“瀟瀟早囉。”

要不是黎瀟瀟在他出來前,就看到李叔的表情,可能真被他騙過去,原來風濕已經令他這麼不舒服了嗎,大早上起來就開始難受。

“早。”

她悶聲說,見李叔想去搬地上的鐵樹板,她下意識阻止。

李師傅詫異看向她,然後發覺不對:“瀟瀟咋啦,早上就不高興的樣子。”

他像是想到什麼,眉毛豎起:“是不是大博那混子惹你不高興了?那沒腦子的在哪,我幫你出氣!”

本來黎瀟瀟是該阻止的,但她鼻子有點酸,不想讓李叔看出自己的情緒,就沒攔下人,不一會遠處響起李博委屈的嗓音。

“爹?!你為啥打我啊,我做啥了我?!”

光聽嗓音就能聽出李博的委屈和不解,聽得黎瀟瀟想笑。

可她隻是勾了勾嘴角卻沒有笑出來,心裡依舊難受的厲害,想著李叔剛才的疲態,他是真的上了年紀老了。

她是頭次感受到李叔老了。

他老了啊。

人一旦和老這個字聯係在一塊,總是令親近的人難過,哪怕這是事實,李叔都這把年紀,還要讓他操心他們的事真是不應該,果然還是把九龍蟲做藥了,留下一點它也能繁殖。

黎瀟瀟抓著那個透明的飼養盒回到儲存室,養九龍蟲的盒子就和蠶架放在一快,她把飼養盒放在蠶架邊上,這個透明盒子材質是塑料的,足有一米長,上麵的蓋子可以拆卸,四周有很多透氣孔,保證九龍蟲在裡麵氧氣充足。

她將藤盒子裡的九龍蟲倒進飼養盒裡,活動空間驟然變大,悶在小盒子久了的九龍蟲情緒很高漲,開始探索起飼養盒的情況,本來想把藤盒子收起來,注意到邊緣有白色米粒狀的東西,她湊近看,反應過來這玩意應當是九龍蟲的蟲卵。

居然都產卵了。

這樣拿一半出來搗藥感覺也沒問題。

黎瀟瀟沒動這些卵,選擇將藤盒一起放進飼養盒,在邊上放了兩個草莓,那些到處亂爬的九龍蟲就圍到草莓邊上,開始吃草莓。

她挑出一半裝進袋子,想著這玩意要怎麼吃,果然還是去問問李叔本人,遠遠的就聽到李師傅中氣十足的罵人聲,其中夾雜著李博委屈的,弱不可聞的嗓音。

黎瀟瀟心虛了一秒,隨後就滿臉正氣地走過去:“李叔,好巧大博你也在呢。”

李博憤憤瞅著她敢怒不敢言,什麼叫做他也在這啊,自己是第一個在這裡的好不好,但他能怎麼辦,還不是裝聾作啞把她原諒:“哈哈,是挺巧。”

黎瀟瀟衝李師傅晃晃手裡的袋子:“叔,這個蟲子怎麼治風濕,是直接搗碎抹上關節嗎?”

李師傅對於這樣的小東西看不太清,好在這個顏色形狀他還有點記憶:“九龍蟲?”

黎瀟瀟:“對啊,你之前喂蠶的時候沒發現啊?”

李師傅沒說話,還是李博開口:“這裡兩天是我喂的,蠶剛孵出來太小,我爹看不清?”

黎瀟瀟心思一動:“你度數是多少,我找巡邏營的人配一副?”

李師傅有些心動,又有點猶豫:“這太麻煩了吧,而且那麼多年過去,以前的度數早就不準,算了算了太麻煩。”

黎瀟瀟勸他:“有啥麻煩的,你說個範圍,我讓巡邏營多拿幾幅眼睛過來,你都戴上試試,哪個最好就留那副,再說賺紅薯麵的事情,搞不好越麻煩人家越喜歡呢,畢竟能賺更多的紅薯麵。”

李師傅覺得自己小女兒說得在理,就答應下來,也不說麻煩了。

李博看他爹這雙標的表現,人瀟瀟說點啥,他就立刻答應下來,自己說什麼都換來大巴掌,心都偏到天上去了。

黎瀟瀟這次過來把石杵和碗都帶過來,確定可以搗成渣,她就把九龍蟲倒進碗裡,第一次沒經驗倒太多,九龍蟲一窩蜂往外麵爬,她手忙腳亂地把它們撥回去,趕緊也搗碎。

之後就一點一點倒,免得再發生第一次那麼奔潰的情況。

等蟲子全部搗成渣,其實也沒多少,主要是數量還是太少了,她忽然想到自己其實可以向巡邏營購買啊,真是暈了頭,怎麼就想著自己飼養繁殖擴大種群數量,大自然裡不是有很多嗎。

黎瀟瀟挖起蟲渣,抹在李師傅之前揉著的手肘上。

老人有點不好意思,不看她,又有點高興,即使嘴巴緊緊抿著,但他臉上每一個部分都在傳遞開心。

看他高興,黎瀟瀟也高興:“叔,舒服點沒有?”

李師傅麵頰發紅:“舒服,舒服多了。”

以前早上起來,他這手肘啊總是發脹發酸,也不是痛,就是難受,讓人難以忽視,不斷折磨著神經,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用熱掌心包住手肘,人才會感覺舒服點,不然根本睡不著。

九龍蟲渣一塗上來他就覺得輕鬆,等瀟瀟把藥效揉開,那又脹又酸的手肘一下就輕鬆了,他感覺就像是從玻璃瓶中鑽出來,世界都清明許多,自己渾身上下就沒如此清爽過。

黎瀟瀟觀察李叔的表情,見他的眉毛不自覺舒展,就知道他很好受:“我聽大博說,這九龍蟲需要用上一段時間,才能緩解風濕,咱這的蟲子雖然不夠,但可以問巡邏營買啊,他們那要是沒有,我就發懸賞。”

老人都見不得浪費錢,李師傅也是如此:“你有這心意我很高興,風濕又不是啥大毛病,懸賞就不要了。”

黎瀟瀟嘴上說著好好好,心裡卻不打算聽李叔的,等她買過來,到時候李叔肯定會用。

她心裡頭壓著的一件事做完,頓覺鬆了一口氣,準備趁著溪水還沒有繼續下降,早點將棉籽黃豆給磨了,而且上山遮陰少,早點去天氣涼快。§思§兔§網§

黎瀟瀟帶著默哥爬到上山,這次她特意帶來塑料薄膜紙,墊在木圈裡,就方便清洗。

她方方麵麵都考慮到,甚至木桶都帶了好幾隻,就怕棉粕豆粕不夠裝,卻沒想到溪水下降水車都轉不動了。

第91章

難怪蓄水的木桶裡麵不是滿的。

黎瀟瀟探出腦袋一瞧,發現水位下降得厲害,不少地方的河床%e8%a3%b8.露出來,甚至過去點的瀑布,都露出嶙峋凸起的岩石,以前在溪水豐盈的時候,她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石頭。

瀑布甚至有點斷流了。

她忽然對乾旱有了新的認知。

之前自己的印象就一直停留在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三個多月沒有好好下過雨上,都是陸陸續續下一點,即使台風,也就從他們邊上掃過,帶來的雨是毛毛雨,沒有徹底下痛快過,土壤和空氣比較乾燥。

所以黎瀟瀟對不下雨的概念就停留在字麵意思,因為她邊上就有小溪,加上早早把水車搞起來,後來星府又建立了自來水管,她是不缺水的,對此的感悟不深。

此時此刻看到曬到發白的河床,以及由於水位下降,河魚被迫聚集在一塊,感受到她的靠近,紛紛擺尾逃躥,清淺的水麵蕩起劇烈的漣漪,才有了乾旱的感覺。

她把滾燙的溪石上踩得咯吱咯吱作響,蹲下.身隨手翻開一塊石頭,曬乾的水草黏在上麵,散發出劇烈的水腥味,下麵還有曬到殼發白的小蝦小蟹,以及死去的小魚屍體。

黎瀟瀟再翻翻附近的溪石,發現不少曬乾的魚蝦,彙聚在一塊發出巨大的臭味,引來食腐昆蟲盤旋。

她即使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看到這麼小動物死在麵前,心裡還是不好受的,望向還在水裡逃躥的魚,要是繼續乾涸下去,這些統統要曬死。

為了避免這樣慘烈的事情發生,所以她扭頭對默哥說:“咱抓幾條香魚吧,我想吃了。”

不想魚被曬死,她先幫忙吃掉它們,這個邏輯沒毛病。

而且平時香魚多難抓啊,躲在水裡找也找不到,偶爾能從魚鷹那吃到一兩條,難得現在它們全冒出來沒地方躲,當然要趁機多抓幾條,才對得起她對香魚流過的口水。

陳默見她這麼惦記,就抓了六條大的,拿草%e8%8c%8e串起來,暫時養在水裡。

水車這個免費勞動力沒了,要想將棉籽黃豆磨開,那隻能他們自己動手,黎瀟瀟推了一圈就站定,感受著酸疼的手臂,覺得事情不能再這麼下去。

“默哥,我覺得這樣不行。”

陳默很配合:“那該怎麼做?我來?”

他這話給黎瀟瀟提了醒,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彆人啊,她搖頭:“不用你。”

自家的默哥自己心疼,太陽這麼曬,她可舍不得默哥冒著烈日磨黃豆,但她不心疼公羊呀。

羊羊渾身羊毛吸滿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