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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雁過拔毛:“我不是在給你出主意啊!”

黎瀟瀟假裝沒聽到他的話,問過來幫忙的常月娥:“你傷口怎麼樣了?”

常月娥乾脆撩起衣服給她看,常月娥的臉啊手啊是蜜色,腰腹沒曬到太陽則很白,窄窄一截腰肢平緩光滑,漂亮的人魚線沒入褲子,可惜在左腹部的凸起疤痕破壞美感,顯得格外猙獰。

她拍拍那口子:“早好了。”

雖然黎瀟瀟看常月娥的精神頭,就知道她身體很好,但最初見麵時那瘦巴巴的樣子太過印象深刻,驟然看見常月娥這麼強悍的樣子,衝擊頗大。

常月娥衝人一笑:“要不要摸一摸?”

黎瀟瀟有點激動:“可以嗎?”

“有啥不可以的。”

她就很不好意思地……上手了,腹肌真的好好摸,觸?感堅韌結實充滿力量,尤其是健康的皮膚很光滑,她摸得滿臉讚同,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肚子。

平的是平的,不過小腹處有一點點肉,這個好像消不掉,之前她在地下基地吃不飽的時候,這裡也還是有肉,要是能像月娥那樣有漂亮的人魚線就好了。

常月娥看出她的想法:“這個其實很好練,到時候我帶著你練練,不用多久,幾天就能看出成效。”

“真的嗎,”黎瀟瀟好心動啊,誰不喜歡自己變得漂亮呢,“真幾天就有效果?”

常月娥和她打包票:“嗯,信我。”

黎瀟瀟自然是信她,女孩們說完話,光球也摘地差不多了,他們一起走出迷霧,黎瀟瀟特意觀察小溪,水位還沒有上漲。

強子知道她擔心,就提議:“跟我們過去看看?”

“走走走。”

強子就把黎瀟瀟帶過去,隊長沒有阻止。

她發現是往上遊走,還在她家水車的上遊,這對於黎瀟瀟而言是好事,也就是說迷霧裡的水一旦放出來,她的水車就能恢複運轉,這樣就能用竹管運來的水澆灌農田,不需要她去溪邊取水來澆灌。

在迷霧裡東繞西轉,她以為地點會很遠,沒想到就是水車上遊七十米處,她老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迷霧邊上,等走近之後就聽到叮叮當當鑿石壁的動靜。

巡邏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這片地方的迷霧散去,露出後麵的石壁,邊上的人拿著錐子錘子,一下下敲擊著石壁,前麵一批累了,就由後麵一批頂上,不斷有石頭滾落,並不像強子說的那樣用炸.彈爆破。

黎瀟瀟琢磨著,應當是擔心炸.彈的動靜太大,會刺激到發光蟲,近而引出其他事,故而采用雖然效率低,卻更為安全保險的人力開鑿。

後麵一排排靠著木板的兵哥上前,放下木板扣上鐵鏈拉緊,眨眼間就鋪出一座五米寬的浮橋,真的就是眨眼之間。

黎瀟瀟隻覺得耳邊鐵鏈相撞的脆響還沒散去,浮橋就已經被人架起,甚至已經拉起作為扶手的繩索,而鑿石壁那組的進度也很快,人已經嵌入半個身體,想來用不了多久,石壁就會被徹底鑿穿,代表生命的水會從中流出。

她無論看多少次,每次麵對全力運轉起來的巡邏營,都會為它的高效感到震撼。

常月娥他們到達這裡後,自覺做起警戒守護戰友的工作,強子路過到她身邊時提醒:“做好準備,馬上要鑿穿了。”

黎瀟瀟瞪大眼睛,隻聽見啵得一聲,接著一點點水從石壁中滲出,打濕下方的地麵,負責開鑿的兵哥一頓,隨後錘子揮舞得更加起勁,越來越多的水流出來,彙聚成一條小小的水流,裹挾著塵土流入溪床裡。

注入還堅持著的水窪,慢慢彙聚積少成多。

水窪裡麵被逼到絕境的魚蝦久旱逢甘霖,興奮地跳動起來,黎瀟瀟是第一次聽到魚的叫聲,唧唧唧很尖利細小,無數聲音彙聚在一起,變為盛大的讚歌,那裡麵的喜悅即使是不同物種的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水還在流出,隨著缺口被鑿開,浮橋的木板開始浮動,鐵索發出輕微的撞擊聲,水越來越多,蓋過%e8%a3%b8.露的溪床,被困在水坑裡的魚奮力擺動尾鰭,遊出保護它卻又困住它的水坑,歡快地在水裡躥動,遊得太過開心,還撞在她的腳踝上。

黎瀟瀟幫這條粗心的魚翻過來,摸摸輕薄的魚鰭,注視著它遊進深水裡,身體一點點被水淹沒。

果然魚還是在水中自由遊動的樣子最好看。

在石壁那個破口被鑿開三米寬時,糟糕的情況發生了,就如黎瀟瀟擔心的那樣,石壁是由發光蟲的能力變出來,被破壞後正在一點點恢複,仿佛一處愈合的傷口,需要有人不停地鑿開新長出石壁,保證破口存在,才能讓水流出來。

這件事自然是落在巡邏營的兵哥身上。

黎瀟瀟抿抿唇,掃過他們被汗濕的頭發,現在已經入夜,溫度降下來,她站在風中已經開始感到冷,不敢想象泡在水裡的兵哥會是什麼感覺,他們的嘴唇都白了。

“默哥,我們回家。”

黎瀟瀟喊上陳默,她記得自己之前有次喉嚨不舒服,有點感冒,用檸檬葉煮了一鍋子的檸檬葉水,喝下去嗓子就舒服了:“我們去煮檸檬葉。”

她從國道回去的時候,遠遠聽到有人在喊,“來水了,來水了——”

接著有人從她身邊風一樣地衝過去,黎瀟瀟根本沒看清人,路邊上就又躥出一個家夥,還認識自己。

“黎場主!你是不是從溪邊回來,真來了?”

黎瀟瀟定睛一看是何天,這人眼睛冒精光,臉色發紅瞧著跟磕了藥似得,她著急回家,腳步就沒聽:“對。”

何天還想攔住她說些什麼,彆黎瀟瀟晃過,她徑直往果林鑽,摘了一大把檸檬葉回到廚房,發現灶台有人在用,大鐵鍋裡煮著東西。

“瀟瀟,”李師傅從灶台後麵探出頭,見她褲腿濕了就心疼得不行,“濕褲子咋還穿在身上,快去換掉,換掉。”

黎瀟瀟被人推著一邊往樓梯走,一邊問:“李叔,你煮的是啥,我聞到檸檬葉的香氣了。”

李師傅:“煮的就是檸檬水,我怕你受涼,就煮了一鍋,你換好衣服就來喝。”

黎瀟瀟躲開李師傅的手,跑到鍋邊上一看,煮了大概三分之一鐵鍋,不夠巡邏營戰士喝的,想多煮一點,也不打算回去換衣服,在火邊上烤烤很快就能乾。

李師傅見她不肯回去,沒辦法,隻能蹲下.身,將她的濕褲腿擰乾,至少不要再滴水,一邊忍不住念叨:“和你說,你還嫌我煩,年輕不知道愛惜身體,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身體的重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黎瀟瀟看到李師傅蹲下去時,簡直被燙到般往後退了步,她沒想到李叔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細心,比她自己還要關心她的健康。

黎瀟瀟呐呐地說不出話,跟個木頭人一樣,被李叔摁到灶台後麵,被灶台裡麵的火一烤,原本隱隱下墜的腰部腹部立刻舒適起來,忍不住往前湊了湊。

李師傅看她這個樣子哼笑:“現在知道冷了吧。”

他打了一碗熱乎乎的檸檬水:“喝囉。”

黎瀟瀟遞給默哥,自己重新裝了碗灌下,身體就徹底暖和起來,她再多煮了一鍋檸檬葉水,裝進乾淨的木桶裡,給山上的兵哥提過去。

第95章

他們上山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來。

今夜星光璀璨,夜空好像被油浸泡過,透得發亮,人站在這樣浩瀚的星海下,極易感到自己的渺小,而圓亮發出黃蒙蒙的光澤,真是又亮又漂亮,讓這樣的星空變得溫柔起來。

黎瀟瀟看了會,然後歎氣。

走在邊上的陳默就說:“乾嘛歎氣?”

黎瀟瀟難受開口;“星星這麼明亮,明天估計又是個大晴天,到底什麼時候下雨,我受不了了。”

不光她受不了,巡邏營的戰士更受不了,這樣不間斷地開鑿,人是血肉做的,會疼會受傷,可為了他們這些人,巡邏營必定會不計代價開鑿下去。

這種明知道有人在受苦,卻毫無辦法的操蛋境地真是夠了。

她煩躁地踢開一塊小石子,也不期待下雨了,隻希望星府那邊那個可以左右思想的異能者快點到,操控發光蟲變出溪水,將巡邏營的戰士們從無儘的開鑿中解救出來。

陳默:“總會下雨的。”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黎瀟瀟反駁:“是要不會呢?”

陳默:“會下。”

她繼續抬杠:“萬一就是不下怎麼辦?”

陳默:“不會的。”

黎瀟瀟不聽他的:“我覺得不會了。”

她剛一下說,陳默就停下腳步,她忽然有點後悔,默哥該不是被她杠生氣了吧,其實她也知道遲早會下雨,可心裡麵鬱悶所以忍不住抬杠。

“咳!”黎瀟瀟重重咳嗽一聲,“我承認剛才是作了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默哥的手按在她肩膀上,沉甸甸的,沉得心煩氣躁的心一下穩下來。

“瀟瀟。”

黎瀟瀟直勾勾望著陳默,心想這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太好聽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默哥的嗓音這麼醉人,好聽到她湊近聽得更仔細點。

所以她把自己的頭靠在默哥肩膀上,抱住他的腰:“嗯。”

陳默的手就改為撫著她的脊背:“會下雨的。”

黎瀟瀟忍不住笑了,他們都這樣抱著,怎麼默哥說出口卻還是下雨不下雨啊,這麼認真的嗎,她笑完以後,覺得心情輕快很多:“是,會下雨的。”

到底是要給巡邏營的戰士送檸檬葉水,他們抱了一會就繼續前行。

因為巡邏營的人多,她怕檸檬葉水不夠喝,煮了足足二十斤,裝在乾淨的木桶裡拎到山上去。

其實這點東西黎瀟瀟自己就拎得動,但她喜歡和默哥一起拎著走,這讓她感覺很溫馨,即使不說話,這段時間都是美好的。

後麵道路上漸漸傳來人語,她往後望去,由於國道兩旁有巡邏營種上的發光牽牛花,所以光線足看得清楚。

“默哥,是何家兄弟,還有王二嫂。”

何家三兄弟是住在他們南邊的鄰居,王二嫂則是北邊的,家裡情況和她有點像,也是女人出來打拚,但情況比她還糟糕,王二嫂還有個年老的婆婆以及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乾活比她狠多了,隻是住得比較遠,又住在國道兩邊,所以她們接觸不多。

隻是這兩家人怎麼走到一塊去的?

他們也看到黎瀟瀟了,就提高嗓子喊:“瀟瀟,瀟瀟——等等我們,咱一塊走啊——”

黎瀟瀟就停下腳步等他們過來,走進以後發現他們手裡都提著東西,何天手裡提著一盒子不知道是什麼的菜,王二嫂則是拿著一盆熱饃饃。

她就知道這些人也是給戰士們送東西的。

何天掃了一眼她提著的木桶笑道:“咱們想一起了,都想著給戰士們填肚子。”

王二嫂悶聲悶氣道:“這黑燈瞎火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