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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是因為關係好,而是因為他們有仇,才要幫忙消滅糧食。

所以,暖暖決定吃過晚飯之後再去。

剛做好飯,聞人爸爸回來了,平時不天黑不回家的歐陽,今天居然也回來了。

“我明天也去下鄉。”

也?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歐陽:“我特地去找辦公室的同事,讓他幫忙把我們以後下鄉的時間都放在一起。”一邊說一邊跟著暖暖進了廚房,暖暖盛飯,他就洗洗手,抽筷子,端菜,在桌子上說了明天兩人要下鄉的事情。

聞人爸爸:“可是我明天基本上也不在家啊,我們要去挖紅柳根,除了必須保證磚廠和食堂的燃料供應,還要儲備冬天取暖需要的柴火,據說這邊的冬天不但冷,而且漫長,從十月份開始,到來年四月份都很冷。天寒地凍的時候,什麼工程都得停了,紅柳根那段時間也是挖不了的,如果準備少了,說不定會凍死人的。”

歐陽聞言,皺皺眉頭,這裡原本就是戈壁灘,生態非常脆弱,紅柳可以說是最好的防風林,紮根深,固沙強,不需要人力照顧,砍掉樹枝可以接受,可是這樣連根都挖掉,明年就不可能再長出來了。

以後,防風固沙的工作肯定是要做的,到時候從新植樹,又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可能效果也不太美妙。

可是,這裡也確實太荒涼了,七團五千多人,每天要生活,不是他們不愛護環境,實在是他們必須先保證這麼多人都能夠生活。

歎口氣,不去想那些東西。

暖暖:“爸爸,這次我和歐陽要去黑茲爾一個星期的時間,阿寬和甜甜,一個十歲,一個三歲,就這麼把他們留在家裡,我們實在是不放心,而且他們也確實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可是又不能帶著他們一起去下鄉,僅僅這邊的條件就夠艱苦了,下鄉之後的情況如何,還不清楚,也許條件比這邊還糟糕?所以,爸爸,這段時間,你能幫忙照拂一下家裡兩個孩子嗎?”

聞人爸爸……

麵對自家女兒這軟軟的勸說,他從來都沒辦法拒絕。

“沒問題,阿寬是大孩子了,甜甜雖然小卻很懂事,到時候我帶著他們一起上工。”

“可是爸爸,甜甜隻有三歲,她還不能完全的控製自己的本能,可能隨時隨地餓了,渴了,想睡覺了,這樣帶出去對她並不太好。而且,阿寬雖然要到九月份再開始上學,可是在不上學這段時間,難道不應該在家裡好好學習嗎?

阿寬和這邊連語言都不通,在學校呆了一個月,一個朋友沒交到,普通話說的磕磕絆絆,學習成績都下降了。雖說團裡的工作需要你,可是阿寬和甜甜更需要你不是?”

聞人爸爸聽了,心裡舒坦,這些年他被兩個孩子照顧的很好,什麼都不用做,拿著退休金和家裡給的零花錢,過的悠閒自在,可是,閒下來的他卻覺得自己心裡直長草。

所以,到這裡之後,發現到處都要人,他才特彆積極的加入。

“行吧,我一會和隔壁老王說說,明天就不過去了,反正也就是幫忙趕趕馬車的活而已。”聞人爸爸這話說的好不勉強。

飯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暖暖和歐陽兩人到底決定不出門找人問了。

下鄉的時間固定七天,需要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乾脆按照需要在外野營七天的量,酌情增減。歐陽多帶了些糧票,油票,暖暖則把自己的醫藥箱帶著。

第二天天不亮,張院長就過來敲門了,暖暖一看時間,才五點鐘而已,有必要這麼早嗎?

歐陽快速套好衣服,“你慢點起來,我去開門。”

“好,我去把準備好的吃食熱一下。”暖暖揉揉惺忪的睡眼,對這邊的生活時差,還是有些不適應,剛開始睡不著,後麵睡不醒,不但作息亂了,她都有些內分泌不調了。

等這次下鄉回來,還是需要給自己調養一下。

聞人爸爸年紀大了,覺淺,暖暖兩人儘量輕手輕腳了,還是吵醒了聞人爸爸。

“爸,吵醒你了。”暖暖手上不停,快速整理好食盒,掃了一眼手上的表,還有五分鐘五點,“我順便給你們也準備了一些,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車在外麵等著呢。”

“你們路上小心,歐陽你照顧好阿暖啊,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知道了。”每次要和暖暖一起出門辦事,他都要被聞人爸爸這麼‘威脅’一下,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

暖暖:“你知道什麼了?是覺得自己會出軌,怕被老丈人打斷第三條腿?”

歐陽……

“收回你的幸災樂禍!”

他家老婆這惡劣的性格始終如一,喜歡看他出醜,看他笑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忍過來的,難道真當他是抖M體質?

暖暖裝作害怕的樣子,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卻老是忍不住想要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再不收斂一點,我就收拾你哦!”歐陽說的特彆溫柔,眼神卻特彆犀利的盯著某女。

“咳咳咳……”暖暖一陣大咳,終於把自己裝的嚴肅了一些,“沒辦法,誰讓我有爸爸疼愛,而你卻爹不疼,還沒娘呢。”

“我有甜甜小棉襖!”歐陽一臉自豪。

“那明明是我的小棉襖。”暖暖表示不服,“你不過是貢獻了一顆精Zi而已,吃苦受累生她的都是我。”

被拍了一臉冷冷的狗糧的張院長……

大清早的,你們開這麼重口的夫妻玩笑,都不看場合的嗎?

來接他們的是一輛,額,類似於後世的鄉村公交車,還是用了好多年,看起來就像是要退休的樣子,粗棉線的坐墊,很是破舊,裡麵的海綿都露在外麵,灰蒙蒙的車窗,車裡還有一股子濃重的機油味,到處都灰撲撲的,還有一股不怎麼好聞的味道,好久沒打掃的混亂樣。

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車裡隻有兩個人,團機關宣傳科的乾事孟偉,還有一個司機。他們一上來,就開車了。

本以為會直奔黑茲爾去的,沒想到車子沿著塔庫路把在路邊等著的同樣要下鄉的人全部接上,慢慢的裝滿了車子,才出發。

暖暖悄聲問坐在他們後邊的張院長,這車怎麼還拉人,他說:“下鄉的路很遠還不好走,用牛車或者毛驢車的話,光花在路上的時間就超過一天,所以,乾脆一次就講大家送到要跑的民族鄉。畢竟路實在是太難走了,有時候遇上路況不好,或者刮沙塵暴,或者遇上暴雨之類的,可能還要在路上野營。

而且,團裡的大牲口也沒那麼多,馬車也隻團裡有兩架,自然不能用來送人去下鄉,經過商量,七團,八團,五團和六團一起買了這輛車,用來接送大家往來民族鄉與團場。這車加上司機那達(口音,那個座位的意思),一共才十八座,我們團下鄉的人數多,每次都要跑兩趟。輾轉四個民族鄉,一天一趟……”

習慣了張院長找不著重點的話癆,暖暖也學會了提煉他說的主要信息,這車是四個團場送溫暖下鄉專車。

“我們以後下鄉,都是這車送啊。”

張院長:“你想什麼好事呢。這車也就是我們這次趕上團裡也要送其他單位的同誌一起下鄉,我們才能坐的上。單獨的醫療技術下鄉,我們得自己想辦法。”

什麼?你驢我的吧?

“你以前怎麼去的?”

聽到這個問題,張院長的臉上表情一言難儘,“我騎過馬,騎過驢,也蹭過老鄉的馬車或者驢車,也曾經步行去過。”

步行?

從團場往民族鄉去的最短路程都有七十公裡吧?+思+兔+在+線+閱+讀+

難得的張院長沒有囉嗦,看來這對他來講,真的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曆。

暖暖覺得,她得想點辦法弄一輛自行車或者養一匹馬,對於連吃苦耐勞的張院長都覺得不愉快的經曆,她完全不想擁有。

而且,醫院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團裡如今的二代子弟也有不少,他們的父母總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去地裡刨食的,操作好的話,以後也許都不用他們自己下鄉了。

心裡想著美事,卻被晃晃悠悠的像搖籃一樣的汽車弄的昏昏欲睡,加上早上實在起的太早,暖暖靠著歐陽寬厚的肩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歐陽調整了一些自己的坐姿,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她是被熱醒的!

熱到渾身冒油!

天地之間沒有一絲風,通往民族鄉的路多是荒漠和沙丘,中間是一條不怎麼平坦的黃沙路。

暖暖沒有運功抵抗老天恩賜的熱量,要知道她前麵可是坐著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她從原本的大汗淋漓變成一滴汗都不出,搞不好就要給她做做詳細的檢查了。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她被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高溫重點照顧了,被汗水做成了紅燒肉,還是味道餿掉了的那種!

歐陽聽見暖暖小聲的嘟囔,差點笑出聲。

他也是有內功護體,不過他不同暖暖那麼大膽,又那麼愛美,表現的清涼無汗。相反,他向來謹慎,從來都是順從人本能,就算大汗淋漓也從不用內力。

隻是,見暖暖確實不太舒服,也知道她有暈車的毛病,給她擦著汗,又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餓嗎?都快兩點了,還沒吃早飯。”

不說還好,一說破,本來還能忍一忍的她,簡直能聽見自己肚皮大聲的抗議。偏偏,餓是真的餓,也是真的沒有胃口啊!

味同爵蠟的吃掉了早餐兼午餐,渾身汗唧唧的,“我好想洗個澡。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前麵一句說的很小聲,隻有離她最近的歐陽聽見了,後一句是問的坐在前麵的張院長。

張院長拿著濕噠噠的手帕無力的擦著汗,回道:“以我的經驗,已經走完一半的路程了,下一個地方是阿拉塔,過了就是黑茲爾了。”

歐陽:“也就是說,黑茲爾是第三個啦,我以為我們四個人都要去黑茲爾,會把它拍到最後呢。”

“車子的運送規律是先去最遠的地方,如果車子在半路趴窩的話,好有人推車。”

無語!

“這次之所以沒把我們放在最後,也是因為放在最後繞路太多的緣故。”張院長被熱的汗流浹背,呼吸不暢,話癆都不想說話了,乾脆利落,直擊重點。

看來,張院長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話癆的嘛!

看著他難受,暖暖遞給張院長一杯加了檸檬片和薄荷的涼茶。張院長也不客氣,咕嚕咕嚕一大杯就下去了一半,又有了說話的欲望。

“彆小瞧哈,這可是司機師傅的智慧,如果車子趴窩了,車裡的人全都卸下來了,小毛病修修就能好,算運氣。可要是需要換零件之類的問題呢?可就得司機師傅一個人把車子推回去。近一點的村子,司機可能還有點指望,如果是趴在離團裡最遠的村子,那可是足足兩百多公裡,開車需都需要六個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