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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荀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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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獲得B級卡牌:宦官之後]

一雙軍靴急促地踏在回廊裡,傳來噠噠噠的聲音,仿佛是戰場上的鼓點一般。

一道雄健的身影猶如鷂鷹一般撲入室內,帶得珠簾嘩嘩作響,仿佛也在害怕來人一般。

那男子正當壯年,目光如電,細眼長髯,眉眼間帶著狼一般的殘忍與狡猾。

室內服侍的下人紛紛下拜,把頭深深地埋在地上。

這男子正是兗州牧曹操,他寫信讓父親帶著一家人來投奔自己,誰知道走漏了消息,被徐州牧陶謙知道,派騎兵追殺曹家人。

如今他一家四十餘口幾乎死絕,隻剩下一個妹妹,現在還躺在病床上。

看著昏迷不醒的幼妹,曹操無比痛惜地撫摸著她的額頭,然後恨聲道:“陶謙老賊,竟敢殺我一家,此仇不共戴天!我誓要屠你徐州,以雪此恨!”

怨恨之聲衝天而起,話語中暗藏著萬千兵鋒。

........

金爐之中,一縷香煙渺渺升起,宛如青山之上的一抹朦朧雲黛。

陽光被窗杦的花紋切割成細碎的光點,猶如一朵朵金花,綻放在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上。

那隻手骨節分明,冷玉之質,仿佛是寧折不彎的蒼竹一般。

玉手握著毛筆,寫下的字跡清瘦嶙峋,仿佛是雪中的梅枝,有傲霜之姿。

忽然間,一道腳步聲響起,一個身長如玉的端莊青年走了進來,拱手行禮道:“叔叔。”

那被叫做叔叔的男子放下了手中毛筆,麵貌清秀通雅,意氣高潔,竟然比那青年還要小一些,隻是輩分卻高了一截。

陽光下,他一襲白衣,背脊挺得筆直,翩翩君子,溫文爾雅。

潁川荀氏,百年世家,教出來的子弟都是恪守禮節的君子,而這白衣男子正是這一代中的佼佼者:荀彧。

他年少成名,被南陽名士稱之為王佐之才,自天下大亂之後輔佐曹操,與侄兒荀攸一同在其帳下共事。

荀彧問道:“公達,何事前來?”

荀攸道:“徐州陶謙截殺了主公的家人,主公有屠城之意!”

荀彧一皺眉,堅決道:“不可!此事乃陶謙一人之罪,怎能牽連一州之民!”

他站起身來,道:“公達,我們一同去見主公,一定要讓主公打消這個念頭!”

於是叔侄倆一同去見曹操,風吹起衣袍,兩人的背影如青鬆翠竹一般挺立。

潁川荀氏,風骨卓然,他們入仕本就是為了平定天下,消弭亂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州牧府內,到處掛滿了白幡,靈堂之內傳來痛哭之聲。

叔侄倆進去一看,曹操正身著孝衣,對著牌位哭喪。

曹操一見兩人,便知道他們為何來此,他擦去臉上的淚水,目光冰冷道:“此等血海深仇,不屠他滿城不足以雪恨,公等不必來勸!”

荀彧深揖一禮,道:“主公,屠城之事有違天和,必將招來天下指責,況且此事一出,主公所到之處,軍民必將上下一心,拚死抵抗,到時攻城略地將難如登天!”

他的話語沉著冷靜,卻又一針見血,準確無誤地戳中了曹操在意的點。

然而一向善於納諫的曹操此刻卻一意孤行,他目光含恨道:“天下人指責又如何?我就是要他陶謙和整個徐州一起為我曹氏陪葬!我倒要看看,他陶謙有何麵目麵對一州百姓!”

這段話殺氣森森,鐵血殘忍,其誌堅如磐石,不可轉移。

無論荀彧和荀攸如何勸諫,曹操都充耳不聞,叔侄倆隻好退了出來。

荀攸歎道:“主公現在正是切齒深恨之時,恐怕聽不進任何勸諫之言,叔叔,我看還是待明日再來吧。”

荀彧點了點頭。

叔侄倆互揖一禮,各自離去。

.......

是夜,曹操得知幼妹已醒,立刻前去探望。

隻見床榻之上,年僅十五的姑娘蒼白著臉,病懨懨地靠在枕頭上。

她生著一張圓臉,像是飽滿的粉桃一般,嬌軟可愛,好像輕輕一戳,就會有甘甜的汁水流出來。

隻是她現在唇無血色,精神全無,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曹操一看幼妹這副模樣,心中無比憐惜,這個妹妹是他看著長大的,兩個人相差了十幾歲,對他而言與其說是妹妹,倒不如說像親生女兒一般。

曹操喚道:“小妹。”

花苞似的小姑娘抬起頭,四下張望道:“阿兄?”

曹操見狀心下一驚,撫摸著她的眼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眼睛怎麼了?”

一旁侍奉的侍女道:“女郎磕到了頭,醫者說會造成短暫性失明,等瘀血散了就好了。”

曹操怒道:“陶謙老賊!我誓要飲汝之血,寢汝之皮!”

說完,親侍湯藥。

兄妹倆一同懷念親人,相對垂淚,談話到深夜才分彆。

到了第二天,曹操特意吩咐下人做了幾樣妹妹從小喜歡的菜,並命大夫早晚各向他彙報一次妹妹的病情,體貼入微到了極點。

另一邊,荀彧再次勸諫無果,便打算劍走偏鋒。

......

庭院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挺立如鬆竹,溫文爾雅的公子守候在門外,白衣玉冠,俊雅出塵。

出來接見的侍女見了他,麵上不禁一紅,荀先生果然是名不虛傳,相貌出眾,超凡絕俗,兗州的未婚女子沒有不想嫁給他的。

侍女行了一禮道:“先生請隨我來。”

荀彧被領著進了內室,裡麵暖香宜人,隔著簾幕,隱約能看見有一道纖瘦的身靠在榻上,時不時咳嗽一聲。

荀彧躬身行禮,道:“在下荀彧,見過女郎。”

簾幕內傳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像是花朵上的露珠:“不知荀先生來訪,有何要事?”

荀彧沒想到她的年紀如此之小,不由愣了一下,想到她痛失親人,又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接下來的話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主公想要複仇,難道她就不想嗎?

畢竟是親身經曆,恐怕這痛這恨比主公來得更深。

猶豫了一瞬,荀彧道:“女郎可知,主公為了報仇雪恨,意欲屠城?”

簾幕後安靜了一瞬,然後響起驚訝的聲音:“阿兄想要屠城?”

荀彧道:“此事千真萬確,還望女郎憐惜百姓,勸說主公莫要屠城!”

那小姑娘咳嗽了幾聲,強撐著病體道:“我知道了,陶謙老賊必須受死,但此事與徐州百姓無關,我一定會讓阿兄放棄這個念頭的!”

她的話堅定有力,儼然是個愛憎分明的性子。

荀彧彎下腰,深深向她揖了一禮,道:“女郎深明大義,荀彧替徐州百姓謝過女郎。”

得到保證之後,荀彧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但聽到那女郎的咳嗽聲,又不由愧疚起來。

於是他道:“打擾女郎養病,是在下的不是,改日再向女郎請罪,在下告退了。”

說完,退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小姑娘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荀彧好感度+10]

第2章 荀令(2)

若要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勸得住曹操,那就隻有曹家小妹:曦月了。

曹操一直對這個小妹疼愛有加,可謂是如兄如父,兄妹倆的感情十分深厚。

曦月一開口,曹操自然就答應了,於是屠城之事煙消雲散。

然而血海深仇卻不能不報,曹操打定心思要奪下徐州,暗自謀劃籌備,這就是旁人不能知曉的了。

........

半個月後

陽光撒落庭院,照得整個院子暖融融的,微風吹過花枝,送來淡淡的馨香。?思?兔?在?線?閱?讀?

曦月見天氣好,就出來曬太陽,四周傳來歡快的鳥鳴之聲,她聽著聽著不自覺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喚了一聲侍女,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曦月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柱子,打算就這樣一路摸回去,她現在的眼睛已經好一些了,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光影,回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走到回廊裡時,忽然間她感覺到手上被勾了一下,緊接著啪的一聲,手上的珠串斷了,散落一地。

曦月蹲下`身去撿,可是她看不真切,有幾顆不知道在哪裡,便隻能四處摸索。

忽然間,一陣香氣襲來,從回廊儘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那香氣不同於甜蜜的花香,像是清風拂過青鬆翠竹,香味低調淡雅。

這香味雖淡,卻像是渺渺雲煙籠罩在心間,拂不去它的身影。

人未至,香先至,曦月知道他是誰了,她曾經聞到過這種香氣的。

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走來,蹲下`身撿起遺落的幾顆珠子,遞到她麵前。

曦月抬頭看向對方,隻能看見燦爛的晨光在他的輪廓邊緣閃爍。

風吹樹葉,鳥鳴啾啾,在一片模糊裡,傳來他溫潤如玉的聲音:“女郎,怎麼一個人在此?”

好溫柔,像春風一樣。

曦月接過珠子,道:“我在院子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侍女不見了。”

一雙手輕輕將她扶了起來,那人道:“女郎現在不宜四處走動,在下陪女郎在這裡等人來吧。”

於是兩人一起站在廊下等待,隻片刻工夫,就聽見急匆匆的腳步聲。

侍女趕了過來,道:“女郎,婢子內急,想著女郎不會那麼快醒過來所以才擅自離去請女郎恕罪。”

曦月點了點頭,寬容道:“算了,你也是無心之失。”

那道聲音又響起:“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離去了。”

說完,躬身行禮。

他的禮節向來是一絲也不會錯的,就算她看不見,就算她比他小。

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香味卻還殘存在原地,入人心扉。

到了晚上,曦月發現原來的那個侍女不見了,身邊換了一個更加恭謹伶俐的侍女。

那是曹操特意從身邊調過來的,他還是知道了今天的事。

........

又過幾日,曦月的眼睛終於徹底好了,她聽下人說荀彧來訪,便高興地去找他。

一路小跑到哥哥的院子裡,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清香。

他果然來了。

曦月期待地踏入門中,見到了一道如雪中鬆竹一般的身影。

那人緩緩回頭,一張玉麵溫潤秀雅,雙眸明亮似日月星辰。

他坐在那裡,身姿筆挺,墨發白衣,清皓如梅上初雪,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曦月笑了起來。

她一笑,仿佛千樹萬樹海棠花開,無比天真浪漫,好像整個春天撲進了人眼中。

[荀彧好感度+2]

荀彧一早就聽見了她歡快的腳步聲,見小姑娘一襲輕衫,眼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