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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多人追隨她。

呂雉放下背簍,道:“這裡麵是我準備的衣服、食物,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他又從身上拿出一個藥囊,道:“這裡麵是一些驅蚊的藥,有了這個就不會被蚊子咬了。”

如此溫柔體貼,考慮周到,曦月感動不已,真的是好賢惠啊!

她問道:“我家裡人怎麼樣了?”

她都要造反了,縣令肯定會下令把她的家眷抓起來,搞不好劉老爹正在罵她呢。

呂雉道:“不用擔心,我已將他們接到呂家,親自照料。”

曦月上前抱了他一下,由衷道:“謝謝你!”

呂雉一怔,接著露出欣喜又羞澀的神情。

他低著頭,玉一般潔白的頸脖微微彎曲,好像一朵不勝涼風的水蓮花。

他道:“阿季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一定會好好侍奉的。”

曦月握住他的手,道:“此生必不相負!”

呂雉目光溫柔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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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世不理朝政,放任趙高和李斯爭鬥。

趙高設計陷害李斯入獄,一杯毒酒了卻他的性命,然後在朝堂上排除異己,獨攬大權。

秦朝的律法越來越嚴苛,徭役越來越重,立刻激起了民變。

陳勝、吳廣在大澤鄉起義,各地紛紛響應。

曦月知道時機已到,馬上返回沛縣,號召起義。

有了赤帝子這個名頭,許多人都來投奔她,義軍有三千之多。

曦月由於在沛縣起事,又被稱作沛公。

曦月打算先攻打周邊的郡縣,她讓呂雉好好待在沛縣,照顧父母,然後帶著一幫兄弟出去打仗了。

蕭何擅長內政,曦月便讓他留守後方,把一切事務都交給他,臨走前還戲言道:“好好看家,等著我回來!”

那人言笑晏晏,明豔的麵容好似驕陽一般,璀璨奪目。

蕭何心中一燙,道:“好,我等你回來。”

曦月上陣拚殺,腳下倒了一個又一個秦兵,直殺到渾身浴血。

樊噲一直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他就像一隻忠勇的猛犬,為她披荊斬棘,清掃戰場。

忽然間,一支箭射來,樊噲飛身上去,撲倒了曦月。

曦月一抬頭,隻看見一雙堅毅的眼睛,那眼神堅定決絕,為她百死無悔。

她一下子愣住。

樊噲拉著她起來,曦月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中箭了。

樊噲斬斷箭羽,然後護著她繼續衝殺。

他好像一隻盾,為她抵擋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刀光劍影。

戰鬥結束,曦月趕緊為他把箭頭取出來,樊噲眉頭一皺,一聲不吭。

她一邊給他上藥包紮,一邊道:“下次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樊噲道:“保護你是我的職責,隻要你沒事,我雖死無憾。”

他的目光無比固執,仿佛天崩地裂也不會改變。

平日裡他對她唯命是從,俯首貼耳,唯獨這件事不會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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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接連攻下胡陵、豐邑等地,一切都十分順利,她的地盤越來越大,好在蕭何幫她管理得井井有條。

曦月高興地拉著蕭何的手道:“我得卿如魚得水啊!”

蕭何笑著看向她。

沒過多久,豐邑反叛,好不容易得到的地盤失去了。

曦月大怒,帶兵去攻打豐邑,結果遲遲無法攻下,自己倒氣病了。

蕭何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給她喂藥,勸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如此氣惱,反倒傷身。”

曦月一臉鬱悶地嗯了一聲,一看就沒有聽進去。

蕭何又道:“我這一生,都隻為你一人,你若是有事,我倒不如也跟著死了。”

燭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他神情淒絕,好像一隻不能失去伴侶的雁。

曦月一下子就心疼了,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養病的。”

蕭何細心為她掖好被子,然後吹滅燭火,走出帳內。

出了帳內,樊噲正被守衛攔在外麵,喊著:“我要見沛公!”

他一見到蕭何,便火急火燎道:“讓我去攻打豐邑吧!我一定為沛公解憂!”

他就像是一隻忠心耿耿的猛犬,急於為主人分憂。

蕭何眉頭一皺,嗬斥道:“沛公已經睡下,你還不退下!”

樊噲道:“沛公的病因就在於豐邑,我一定會打下豐邑,若是不成功,提頭來見!”

蕭何麵如寒霜,冷冷質問道:“提頭來見?若是不成功,你是要沛公先失豐邑,然後再損兵折將嗎?”

他平日裡就行止有度,頗有威嚴,眾人無有不服,這一聲質問就如同鞭子抽下。

樊噲頓時偃旗息鼓,剛剛那股恨不得立馬上戰場拚殺的氣勢消失了。

蕭何肅聲道:“莫要在此吵嚷,下去!”

樊噲垂頭喪氣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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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守衛來報,有個書生自稱張良,前來為沛公效力。

曦月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子房啊子房,你終於來了!

我的謀聖啊!

曦月馬上飛奔出去,外衣都沒套就去見人了。

軍營外,隻見一個青年白衣翩翩,瀟灑自若,猶如芝蘭玉樹。

他玉麵生輝,風華無雙,好像一顆從天而降的璀璨流星,專門為她解除煩惱而來。

曦月握住他的手道:“先生能來助我,實乃三生有幸,快請!”

張良沒想到這位沛公如此年輕,見“他”如此禮賢下士,心中暗自讚許。

兩人一起進入帳中,張良獻上計策。

曦月依計行事,不過一日,便傳來了好消息。

曦月大喜過望,病一下子好了,拉著張良的手誇讚道:“我得先生如魚得水啊!”

張良微微一笑,似明月生輝。

他三言兩語之間,就為她除去了心病,輕鬆得如同掃去一粒灰塵似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良屢出奇計,曦月一一從之,無往不利。

很快軍隊就到了留縣,曦月和張良一起站在山上觀察地勢,討論戰局。

這時,一陣山風吹來,張良咳嗽了起來,那張玉白的臉上泛起潮紅,像抹了胭脂似的。

他一身病骨,清瘦如梅,好像會被風吹走一樣。

一件溫暖的披風忽然間罩在了張良身上,為他隔絕了涼風。

那人關心道:“子房可要注意身體,彆著涼了。”

張良愣了一下,心上好像湧入了一陣暖流。

他想,世上恐怕沒有這樣關心下屬的主公了吧。

他輕輕嗯了一聲,像是一隻乖巧的小狐狸。

曦月拉著他下了山,然後道:“我的醫術在這世上也算數一數二,就讓我來照顧子房吧!”

說完,給他診脈。

曦月看出這是多年的舊疾,需要慢慢調養,於是給他開了一個方子。

張良十分信任地喝下了藥。

她走之後,張良看著那空空的藥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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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外麵傳來消息,陳勝、吳廣已死,項梁、項羽擁立楚懷王,坐擁十萬之眾,天下震驚。

曦月把眾人一起招到賬中來議事,然後習慣性地翹起了二郎腿。

張良看見後一愣,這動作如此熟悉,像極了圯上賜書之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的狐狸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第二天,張良求見,說是要獻策,他一邊分析局勢,一邊裝作不經意間引用了《太公兵法》中的話,然後故意念錯了一句。

曦月過目不忘,對裡麵的內容記得清清楚楚,下意識就糾正了。

張良的話語頓時停下,他露出一抹笑容,狐狸眼中儘是狡黠的光。

曦月這才明白她被詐了。

張良躬身一拜,道:“多謝沛公賜書。”

曦月將他扶了起來,道:“子房不必多禮。”

張良問道:“良在那時應該聲名不顯,沛公為何選中了我呢?”

曦月道:“不是我選中了你,是天選中了你,天意注定你要來到我的身邊,助我成就大業。”

張良頓時想到了那個赤帝子的傳言。

所以,他們之間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嗎?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中克製不住湧上欣喜,身後好像有一隻狐狸尾巴在輕輕地搖。

第22章 秦末(10)

整個天下都掀起了反秦浪潮,六國貴族們紛紛造反,自封為趙王、魏王、齊王……

天下頓時四分五裂,隱隱有回到春秋戰國的亂象。

秦二世派遣章邯平叛,章邯臨時組織起驪山囚徒,一路勢如破竹,殺了齊王、魏王。

如今秦軍勢大,曦月兵力尚弱,張良給出的建議是讓她歸到楚懷王帳下,這樣就會有更多的兵力。

曦月聽從了他的建議,親自去見楚軍的實際掌權者項梁,果然得到了增兵。

曦月覺得身邊有軍師的感覺太爽了,自己不用動腦子,聽聰明人的就是了。

就是這個軍師實在太嬌弱,動不動就生病,一定要悉心照料才行。

軍帳之中,眾人正在議事,忽然間張良咳嗽了一聲。

曦月馬上道:“來人,去煮一壺熱茶來。”

沒過一會兒,外麵的衛兵就端來了一壺熱茶,給張良倒上。

整個軍帳中,隻有張良有這樣的待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張良捧著手裡的熱茶,感受到這獨一份的偏愛,忍不住心中喜悅。

他看向坐在上方的那人,秀麗的麵容露出微笑,一雙狐狸眼中亮起星光,好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

忽然間,蕭何咳嗽了一聲,緊接著樊噲、周勃、夏侯嬰都紛紛咳嗽起來。

曦月連忙道:“快快快!多燒幾壺熱茶來!”

很快,軍帳裡人人手裡捧了一杯熱茶。

張良:……

他看向帶頭咳嗽的蕭何,對方溫文爾雅地對他微笑了一下,一副敦厚純良的樣子。

哼,真是個表裡不一的家夥。

議事結束後,眾人紛紛散去,曦月唯獨留下了蕭何。

她問道:“你方才為何故意咳嗽?”

蕭何端莊有禮道:“我怕阿季對張良太過偏愛,引起其他人不滿,同樣是臣子,還是不要厚此薄彼為好。”

他站在局外,客觀冷靜地分析著,仿佛自己真沒有一點私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