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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作罷。

就在這時,門終於開了,曦月走了出來。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蕭何問道:“沛公,秦三世如何處置?”

周勃握住劍道:“要不派我去殺了他!”

曦月回頭看了一眼,道:“就讓他留在那裡吧。”

這意思就是不會管他。

眾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一副生怕她昏了頭的樣子。

這個家的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多一個成員,尤其還是那種身份!

張良冷靜分析道:“雖然是我軍先進入關中,但是項羽擁兵四十萬,我軍隻有十萬,恐怕無法占據關中,反而會讓對方欲除之而後快,倒不如還軍灞上,以示無野心相爭。”

樊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大家一早就約定好先入關中者為關中王,沛公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憑什麼讓給他!我看你是居心叵測!”

曦月嗬斥了一聲:“樊噲!”

樊噲立刻偃旗息鼓,耷拉著頭,像是被主人訓斥的大狗。

曦月道:“子房,就依你所言。”

其實還沒進關中之前,張良私下裡就勸過她,不要占據關中,占了也保不住。

但是係統的任務是推翻暴秦,統一天下,如果她不先打進來,讓項羽完成了這件事,等於任務隻完成了一半,後續就拿不到獎勵了。

蕭何拱手道:“請沛公準許我前往禦史府,將全國的戶籍、地形、法令……全都帶走。”

曦月點了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些東西可是大有用處,漢承秦製,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將來自己摸索建立一套完整的體係,不知道有多麻煩。

於是蕭何迅速帶人去往禦史府,把資料一一清點,分門彆類,全部帶走。

曦月則還軍灞上,並嚴明軍紀,不允許騷擾百姓。

她還和百姓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其餘苛政一律廢除。

民心瞬間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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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項羽終於趕到關中,卻發現自己晚到了一步。

這時沛公的使者到來,表明無意相爭,封存關中靜待項將軍到來。

項羽領兵進入鹹陽城,並下令處死子嬰。

無數楚軍激動而又狂熱地喊著:“滅秦!滅秦!”

在眾人浪潮一般的喊聲中,子嬰從容地登上了斷頭台,他俯下`身,手裡攥緊了什麼東西。

刀光過後,鮮血飛濺,那隻手鬆了,一顆寶石在他的掌心裡閃閃發光,像是一顆星星。

子嬰死後,項羽下令屠城,並火燒鹹陽。

到了晚上,範增對項羽道:“劉季率先進入關中,然後收買民心,我看他所圖不小,應該儘早除去!”

項羽想起那張與虞姬相似的臉,默然不應。

範增焦急道:“羽兒!現在不是仁慈的時候,難道你要等到他以後發展壯大,與你為敵嗎?”

項羽猶豫半晌,道:“那亞父覺得應當如何呢?”

範增道:“不如在鴻門設下宴席,邀他前來,然後趁機除去!”

於是項羽派使者前去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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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之中,曦月與眾人在帳中一同議事。

張良皺眉道:“宴非好宴,恐怕是殺機四伏!”

樊噲道:“既然有危險,那便不去赴宴好了!”

陳平道:“不可,若是不去,項羽更加有借口出兵攻打了。”

夏侯嬰反問道:“難道明知有危險,也要讓沛公前去嗎?”

眾人沉默了。

過了片刻,張良起身道:“沛公,此宴非去不可,就讓我與你同去吧。”

他跪拜在地,再抬眸時眼底滿是決絕的神色:“張良必以性命相護,哪怕千刀萬剮,也一定會讓沛公平安返回!”

他秀麗的麵容變得堅如鐵石,已經做好了自己回不來的準備。

沛公兵力尚弱,所能依靠的隻有臣子的拚命相護了。

既然生命中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那麼為她豁出性命又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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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曦月帶百餘精騎前往鴻門,山路崎嶇,遠遠可見一座宮殿,被重兵把守。

她帶著張良一起進入,樊噲等人欲跟隨,卻被衛兵攔在外麵。

曦月和張良一進入宮殿,隻見滿殿都是配劍的兵將,個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坐在那就自帶一股殺氣。

一見兩人進來,所有人都看向他們,仿佛是山林裡的群狼投來了目光。

項羽坐在最上方,身邊坐著一個白發老人,應該就是範增。

麵對著這些虎視眈眈的目光,張良談笑自若,躬身道:“沛公感謝大將軍相邀,特獻上玉璧一雙,拜奉大將軍足下。”

說完,將白璧獻上。

侍從接過白璧,呈現給項羽。

項羽道:“賜坐。”

兩人坐在了一起。

宴會開始,侍從為眾人倒酒,範增數次語藏殺機,都被張良一一化解。

終於,項莊道:“宴席上怎能沒有歌舞,就讓我舞劍為大家助興吧!”

說完,拔劍起舞。

劍若飛鴻,其中隱隱帶著殺機,忽然間,項莊朝著兩人過來。

劍鋒如流光一般,直指曦月,她暗自握緊了劍。

下一刻,一道身影擋在她的前麵。

劍鋒指著張良的眉心,離他不過寸許,他冷冷看向項莊,怒斥道:“沛公與大將軍有同袍之誼,昔日曾並肩作戰,共克山東,你此舉是要陷大將軍與不義嗎!”

他的目光無懼無畏,病弱的身軀化作一張盾,為她擋住了這一劍。

項莊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愣住。

項羽道了一聲:“退下。”

項莊收劍返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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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樊噲在外麵等得焦急萬分,然後終於忍耐不下去,持劍擁盾闖入軍門。

外麵的衛士紛紛圍了過來,無數刀槍劍戟如浪潮一般湧了過來,一道道寒光如雪一般。

樊噲一人闖入重重包圍之中,像一隻悍烈的猛犬。

他突破重重阻礙,最終用盾撞飛殿門外的衛士,嘩得一下闖了進去。

他一進來,那一身氣勢瞬間讓所有人都汗毛倒立,拔劍相對。

樊噲什麼也沒有說,徑直站到曦月身邊,像一隻忠心耿耿的烈犬,齜牙咧嘴,用最凶惡的目光掃視著主人的敵人。

眾人頓時不敢看向沛公。

項羽見他如此忠勇,目露讚許之色,道:“賜酒。”

樊噲一飲而儘。

接下來,範增數次用眼神示意項羽,可項羽一見到那張臉,就想起那個柔弱的姑娘,於是默然不應。

一個時辰後,曦月道:“天色不早,在下告辭了。”

所有人都看向項羽。

項羽沉默一瞬,道:“沛公且去吧。”

範增氣憤地走了。

得到同意後,曦月迅速在騎兵的護衛下離開,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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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結束後,項羽開始分封諸侯,為了遏製曦月,封她為漢王,將她分封在巴蜀地區。

後世有雲,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進了這裡基本上就難圖天下。

項羽自封為西楚霸王,尊楚懷王為義帝,不久後將他殺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曦月則帶著自家的文臣武將去往巴蜀,決定好好治理自己的封地,先鞏固後方,再圖謀天下。

第26章 秦末(14)

自古以來,巴蜀就是天府之國,這裡土地肥沃,物阜民豐,儼然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唯一不好的是,巴蜀地區濕熱,張良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又病倒了。

病榻之上,張良一頭墨發披散,昳麗的麵容蒼白,雙?唇失了血色,像是一朵接近於透明的花。

他倚靠在床上,整個人暈沉沉的,纖長的睫毛垂下,像是一隻即將走向滅亡的秋蝶,有一種觸目驚心的美。

忽然間,下人道:“漢王。”

他這才好像清醒了似的,撩開眼睫,看向急匆匆走來的那人,道了一聲:“漢王。”

這一聲有氣無力,十分虛弱。

曦月把他的手從被子裡拉出來,為他診脈。

那隻手纖長蒼白,凸出的骨骼宛如梅枝。

張良道:“良恐怕無法為漢王效力了。”

曦月瞪了他一眼,道:“彆胡說八道!”

這時侍女端來了藥,曦月親自喂藥,她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張良嘴邊。

張良低下頭,十分乖巧地喝了下去。

一勺又一勺,這藥很快就喝完了。

曦月問道:“是不是很苦?”

張良笑了笑,搖了搖頭道:“不苦。”

他基本上每日都不離藥的,早都習慣了。

曦月握著他的手道:“子房,你的身體交由彆人照顧,我實在放心不下,乾脆就搬到我那裡去好了,由我親自照料。”

張良驚訝地看著她,眼睫顫了顫:“漢王,這……恐怕於禮不合。”

向來都是臣子侍奉君王,哪有做君王的照顧臣子的?

曦月笑道:“我不是說過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難道你以為我隻是說空話嗎?”

張良眼中柔光一閃,像是湖麵上折射的月光。

曦月讓人抬著張良到自己寢宮裡,和自己僅有一簾之隔,有什麼動靜隨時都能聽見。

晚上的時候,曦月聽見張良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便下床去看他。

黑暗中,張良充滿歉意道:“漢王,吵到你了嗎?”

曦月道:“沒有,剛好醒了就過來看看你。”

她坐到床邊,握住張良的手,輕輕哼起了歌謠。

月光下,她的麵容模糊朦朧,那聲音也好似嫋娜的雲煙,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漸漸地,張良有了睡意。

曦月也看了出來,於是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一%e5%90%bb,道:“好了,快睡吧。”

在那個%e5%90%bb落在額頭上的一瞬間,張良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睡意煙消雲散。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跳也開始加速。

可是那個人就這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