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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一個新的嗎?”

曦月沉默了。

既然他喜歡,那不如還是滿足他吧。

於是她道:“等回去再給你一個新的。”

樊噲露出滿意的神情,穿好了衣服。

當天晚上,兩人就睡在這個廟裡。

廟裡結了厚厚的一層灰,樊噲把石桌上的香爐挪開,然後把自己的披風鋪在上麵,鋪好了一張簡易的床。

曦月躺了上去,樊噲就睡在她的腳下,像是一隻忠誠護主的猛犬。

第二天,張良他們陸陸續續也找來了,一行人全部在廟中會合。

眾人開始商議接下來的去向,張良提議去往滎陽,正當他一條條分析利弊的時候,突然接觸到一道目光。

她換去了男裝,一襲裙袂翩翩,宛如神女臨凡。

如墨的長發挽作雲髻,一雙明眸宛如秋水瀲灩,此刻正注視著他,認真地聽他說話。

張良的心一下子跳漏了一拍,話語斷掉,腦海裡一片空白。

那人露出疑惑的神情,催促了一聲:“子房。”

張良克製住自己,將目光移到桌子上,繼續保持理智分析。

看到他這副樣子,陳平心中嗤笑,這也太沒用了,就這點定力,怎麼為漢王出謀劃策?

下一刻,那人問道:“陳平,你怎麼看?”

她又將目光投到他的身上,傾城絕豔的容顏在陽光下攝人心魄。

陳平一瞬間感覺自己的魂魄好像都被她攝走了,原本聰明靈活的腦子變得一片混沌。

他低下頭,那反應和張良一模一樣。

這時蕭何看向外麵道:“漢王,你現在和我們說話,最好不要看著我們,否則會影響我們思考。”

曦月:???

平時也沒見你們這樣啊!

一行人出發去滎陽,一路有驚無險,平安到達以後,曦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道:“唉,總算是可以換回來了。”

說完,就去換衣服。

等她換好出來以後,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目光。

曦月一無所覺,又開始和眾人商議下一步該怎麼辦。

張良建議策反英布,讓楚軍從內部分裂,然後聯絡彭越擾楚後方,並派韓信開辟北方戰場。

項羽犯的最大的錯就是大肆分封諸侯,隻要讓他多線作戰,疲於奔命,就是再強的巨人也會有倒下的那一天。

定好接下來的作戰策略後,大家各自散去,這段日子實在是太累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眾人走了沒多久,陳平突然又回來了,他走進漢王之前換衣服的那間房,看見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女裝,雙眼一亮,撿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良出現了,他看到陳平的舉動,憤怒地指責道:“你拿漢王的衣服乾什麼?難不成是想帶回去做自己的收藏嗎?”

陳平的動作一頓,他不慌不忙地看向張良,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神情,問道:“你又是為什麼忽然回來呢?”

張良沉默了。

陳平微微一笑,把一條腰帶遞給他:“好了,咱倆平分,不然誰也得不到。”

張良接過那條腰帶,道:“把下裙也給我。”

兩人就這樣平分了那套女裝,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

另一邊,項羽一直沒有抓到人,便聽從範增的提議,到沛縣去把漢王的家眷都抓走。

牢獄之中,劉老爹和劉大娘恐懼不已,生怕自己會死在這裡。

呂雉連忙安慰道:“項羽之所以要抓我們做人質,就是想用來威脅阿季,我們活著對他才是有用的。”

二老這才平靜下來。

呂雉又叮囑道:“阿季是劉家最小的兒子,可千萬彆說漏了嘴。”

他用力強調了兒子兩個字。

二老點了點頭。

第二天,項羽來了,他想起那張和虞姬頗為相似的臉,問道:“你們有沒有一個女兒?”

二老心裡咯噔一聲。

呂雉看向他們。

二老這才鎮定下來,回答道:“沒有。”

項羽又追問了一番,二老的回答始終不變,他失望地離去了。

與此同時,曦月知道自己的家眷被抓,頓時心急如焚。

張良提議假裝不在意家眷,這樣項羽就沒辦法威脅,他曾經對項伯有救命之恩,可以說動對方暗地裡保護家眷。

第二天,項羽準備好一口大鼎,在裡麵燒滿沸水,把劉家的人都吊了起來,並派人傳信,如果不投降就把這些人都煮了。

結果得到的回複是:願分一杯羹。

項羽大為驚詫。

項伯在一旁勸道:“劉季是小人,您何必殺了他的家人,給自己招來罵名呢?”

項羽就把這些家眷又關了起來。

回到牢房裡,驚魂未定的二老開始痛罵不孝女:“真是白養她這麼大了!竟然一點也不顧爹娘的死活!”

呂雉揉了揉自己瘀血的手腕,目光絲毫沒有怨恨之意,他堅定地相信著那個人。

她說過,她不會拋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呂雉來到二老身邊,道:“爹,娘,你們的手一定被繩子勒到淤血了吧,我來給你們揉一揉。”

說完,細心周到地侍奉起了二老。

二老感動不已:“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呂雉溫順地笑道:“阿季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一定會儘心侍奉二老的。”

二老都露出滿意的神情,隻有這樣的孩子,才配進他們劉家的的大門,等以後出去了,一定要讓阿季好好待他!

第33章 秦末(21)

經過一年的作戰,項羽腹背受敵,疲於奔命,於是派使者漢軍求和。

雙方達成協議,以鴻溝為界,東歸楚,西歸漢。

為了表達誠意,項羽放回了家眷,曦月馬上親自帶人去迎接。

山野之中,楚軍護送著一輛車來了,呂雉、劉老爹和劉大娘陸續下了車。

曦月激動地迎了上去,先是慰問雙親,然後看向了那個溫柔俊秀的少年。

他一如當年般麵容如玉,眼眸似星,隻是變得清瘦了許多,像是受儘了風刀霜劍的梅樹一樣。

那雙眼睛無比專注地看著她,眼中泛起柔情瀲灩的光。

他是為了她,才撐了這麼久的。

曦月一時間無比感動,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幸虧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補償你。”

溫柔的少年低頭看著她,好像不舍得眨眼似的。

他道:“隻要以後再也不分開,這就是最大的補償了。”

就在這時,蕭何、樊噲、張良、陳平都走了過來,道:“漢王。”

四個人都站在曦月身側,風姿各不相同,但卻都姿容絕代,尤其是張良、陳平,一個容貌昳麗,霞姿月韻,一個眉眼勾魂,風流瀟灑。

呂雉露出震驚的神情,然後什麼也沒說,默默地看著曦月,眼中滿是傷心之色。

曦月感覺他的眼神就好像是一隻箭,正在譴責自己。

她莫名有點心虛,道:“這個……”

呂雉露出諒解的神情,道:“我知道,漢王要想取得天下,身邊必然是少不了人的。”

隻是他的眼神中還是帶著一絲委屈,讓人又憐又愛。

曦月瞬間心疼得不得了。

看著這一幕,張良和陳平心中同時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

這人誰啊?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行人回到城中,當天晚上,曦月大擺宴席,好好慶祝一番。

宴席之上,呂雉坐在劉老爹和劉大娘身邊,一直侍奉他們,口稱:“爹、娘。”

曦月和他們坐在一起,儼然像是一家子,其他人都格格不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張良和陳平聽到呂雉喊爹娘,瞬間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整個人都裂了。

她她她!她竟然已經有家眷了!

他們在這裡你爭我奪得起勁,結果有些人已經抄近道到達終點了!

看到這兩人的反應,蕭何默默地笑了。

他們倆平時就愛爭奪漢王的注意,在群臣之中寵愛殊甚,現在終於有個人來分薄他們的寵愛了。

宴席散去之後,張良、陳平攔住蕭何,問道:“你一定知道他是誰吧?”

蕭何淡定道:“那是漢王的義兄弟,漢王的父母自然也就是他的父母了。”

原來如此,還好還好……

張良和陳平都鬆了一口氣。

為了補償呂雉,曦月封他為郎中令,隨侍左右。

呂雉極為聰慧,跟在她身邊耳濡目染,很快就對處理政務得心應手。

大堂之內,眾人正在議事,張良突然間咳嗽起來。

曦月正打算把自己的披風給他,呂雉馬上從一旁抱來了毯子,充滿關懷地蓋在了張良身上:“張先生可要注意身體呀,這麼病下去以後可不好娶妻。”

張良瞬間不咳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陳平在一旁幸災樂禍,叫你裝,身體這麼差可是沒辦法給妻子幸福的。

呂雉成功治好了張良的咳嗽,回到了曦月身邊,一副賢良的樣子。

曦月讚賞地看向他。

到了晚上,陳平來求見,說是要獻策,曦月就讓他進來了。

陳平笑%e5%90%9f%e5%90%9f地走了進去,結果才剛開始,外麵就傳來呂雉的聲音:“漢王,劉太公身體不適,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陳平的笑容瞬間僵住。

曦月拋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間內隻剩下陳平一人,顯得無比空蕩,他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然後就在外麵見到了張良。

對方看著他笑了一聲,意味深長道:“喲,某人不是特彆喜歡在晚上獻策嗎?怎麼沒把人留住?”

陳平翻了個白眼,和張良擦肩而過。

短短幾天之內,張良、陳平在呂雉麵前屢屢碰壁,對方仗著劉太公的承認,和漢王成了一家子,他們倒是外人了。

很快就到了劉太公的壽辰,曦月專門為他辦了一個壽宴,叫眾人一起來祝賀。

張良打開盒子,獻上一塊玉璧,那玉璧的光華映照在他的臉上,更襯得他容色逼人,似玉無瑕。

他道:“恭祝太公福壽綿延。”

他本就生得美貌,又這般禮數周全,行止有度,任誰見了都喜歡。

劉太公笑著接過了玉璧,還問了一句:“我看你像是貴族出身啊。”

張良謙遜道:“我曾是韓國貴族,家中五代相韓。”

劉太公見他出身如此高貴,讚歎了一聲,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張良忽然間露出憂鬱的神色,道:“太公與我父親年齡相仿,隻可惜父親已經去了,無法再儘孝。”

劉太公見他如此孝順,對他更為喜愛,安慰道:“逝者已矣……”

這時張良忽然道:“我見太公如見父親,願以身侍奉,還望太公不要嫌棄。”

劉太公感歎了一聲:“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啊!”

然後點頭答應。

陳平看了張良一眼,不甘落後,馬上也拉住劉太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