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祖牌位和太公牌位。
劉啟和太廟中的大小官員都無比驚詫。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劉啟又帶著女兒去了秘閣,那裡供奉著他們大漢的國寶。
推開門,隻見一把劍矗立在高台之上,曦月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她的斬白蛇劍。
劉啟道:“這把劍是天神所賜,無堅不摧,代表著我們大漢的國運……”
曦月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明明是我花二兩錢在村口鐵匠鋪買的劍,隻不過拿它來斬過白蛇而已。
曦月心想放在這裡這麼久不會生鏽了吧,於是上前把劍拿了下來。
劉啟還在旁邊一臉驕傲地解釋:“這柄劍是有靈性的,高祖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人能拔……拔……”
話說到一半,就看見女兒把斬白蛇劍拿了下來,劉啟頓時嚇得頭發都豎了起來:“住手!快放下!”
隻聽噌的一聲,劍被拔了出來。
劉啟和一眾大小官員都目瞪口呆。
拔……拔.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呢?
高祖以後的幾位陛下都費儘全力試過,卻沒有一位成功。
太女殿下今年隻有五歲而已,竟然拔出來了!
這難道就是天選之人?!
又或者……
斬白蛇劍隻是重新遇到了它的主人……
第71章 漢武(2)
自從曦月拔出了斬白蛇劍,外麵就有了謠言,說太女殿下其實是高祖轉世。
雖然,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謠言。
但總之,劉啟看她的眼神不對勁了。
那個態度不像在對女兒,倒有點像在供祖宗。
十歲那年,曦月在庭中看書,遇到了一個小男孩。
他生得十分俊秀,像是被金玉澆灌著長大的花朵一樣,眉眼中帶著一股貴氣。
隻見他小碎步跑了過來,道:“哎,你陪我玩吧!”
曦月一臉冷淡地拒絕:“不。”
小男孩從錦囊裡抓了一把金葉子,堆在她的書上,道:“隻要你陪我玩,這些都是你的!”
曦月依然不為所動:“不。”
小男孩生氣了:“宮裡那些人都搶著陪我玩的,我都不要他們,你為什麼不陪我玩?”
曦月道:“那些人願意討好你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
說完,把金葉子掃開,繼續看書。
小男孩氣極了,他一把奪過書,藏在身後,道:“你要是不陪我玩,就不還給你!”
曦月沉下了臉,道:“你還不還?”
小男孩道:“不還!”
曦月於是陰森森道:“你要是不還,我就造一座金屋子,把你關進去,誰也見不到!”
小男孩一下子呆住了。
曦月心想這下可把他給嚇住了。
誰知道小男孩白皙的小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問道:“那我能見到你嗎?”
曦月心想也彆把他嚇得太狠了,於是道:“能。”
小男孩連脖子上也泛起了紅,把書還給了她。
曦月接過了書。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聲呼喚:“皎兒!”
下一刻,館陶長公主走了過來,道:“原來太女也在這兒啊!”
她摸了摸男孩的頭,笑著對曦月道:“這是你表弟,叫陳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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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驚訝了一下,然後迅速就接受了。
她本來隻把這當做一個小插曲,卻沒想到第二天在宮學中又見到了陳皎。
一見到她,男孩就湊了上來,一雙眼睛亮如明星,簡直熱情得有些過分。
他喊道:“阿徹。”
曦月嗯了一聲。
陳皎一來就坐到了曦月旁邊,把彆人給擠走了。
他母親是館陶長公主,可以橫行無忌,沒有誰敢跟他爭。
陳皎道:“本來兩年前母親就讓我來宮中上學的,但是我嫌遠,所以才沒來,要不然我早就認識你了!”
曦月心想,我看你是不想讀書,所以才不來吧。
她也不戳穿,問道:“哦?那你怎麼又來了呢?”
陳皎不說話了,雪白的小臉上泛起紅暈,害羞地看著她。
很快先生就開始講課了,陳皎一邊聽著,一邊時不時看一眼身旁的人。
直到那人瞥了他一眼,他才紅著耳朵,老老實實聽課。
下了課以後,曦月準備走,陳皎馬上跟了過來。
他道:“你去哪裡?”
曦月道:“自然是回去。”
陳皎“哦”了一聲,然後道:“明天,我等著你。”
說完,就開心地走了,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第二天,曦月來上學,發現陳皎早就來了,而且好像等了她很久的樣子。
他一見到她就抱怨道:“你怎麼才來啊……”
說完,又興高采烈地黏上來,直到上課才消停。
兩人就這樣形影不離地度過了少年時期,也算是青梅竹馬。
春去秋來,隨著曦月年歲漸長,她變得越來越像畫像上的高祖。
這下不僅劉啟的眼神不對勁,就連竇太後看她的眼神也開始不對勁了。
漢朝以孝治天下,就算是皇帝,也要每天去向太後請安。
按道理太女也要去請安,但竇太後直接免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劉啟身體不行了,臨死前把曦月叫到了床前。
他氣若遊絲道:“有一個問題我一定要知道……”
曦月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道:“你問吧。”
劉啟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你究竟是不是……”
曦月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像一個長輩一般讚賞道:“你做得很好,你的父親會為你驕傲,我也會為你驕傲。”
劉啟臉上泛起激動之色,仿佛得到了什麼重要的肯定,大笑三聲,然後溘然長逝。
劉啟死後,年僅十六歲的曦月登基為帝,接手了這個龐大的帝國。
自從開國以來,為了讓百姓休養生息,朝廷一直采用的是無為而治的道家學說。
整個社會呈現一種自然發展的狀態。
然而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十年,國力早就恢複得足夠了。
曦月不再需要無為而治,她想要進行集權,讓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也許是因為她太過年輕,大臣們總是有很多質疑的聲音,她的改革並不順利。
但有一個人,永遠都是支持她的。
那就是陳皎,他繼承了父親的侯位,站在了朝堂上。
每次他都是最早來上朝的,然後站在朝堂上開始打瞌睡,畢竟他真的聽不懂國家大事。
其實像他這樣的富貴閒人,完全可以領著俸祿,然後不來,但他從來沒有缺席過。
他就這樣昏昏欲睡,那張金尊玉貴的臉在一眾胡子花白的老臣中間,顯得無比美麗動人。
直到朝堂上出現反對的聲音,陳皎像是被觸發了某種開關,一下子就醒了。
他開始和反對派們對線,慷慨陳詞地指責對方,務必把對方氣得跳腳。
陳皎一個人其實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有這樣一個人維護自己,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每當這時,曦月都會露出一絲笑意。
隔著滿殿的大臣,隔著帝王冠冕上垂著的珠簾,陳皎在那深不可測的帝王眼眸中捕捉到了一絲笑意。
他仿佛受到了鼓勵一般,更加起勁地反駁那些大臣了。
下朝之後,他照舊獲得了一份賞賜。
陳皎十分高興地想要進宮謝恩,得到的回複卻是陛下政務繁忙,不必謝恩。
好吧,那就下次再找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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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漢武(3)
為了集權,曦月打算培植一批自己的親信,於是向全國下達征賢令。
這時候,一個人進入了她視野中。
董仲舒,他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曦月馬上把人招進宮來,一番策論,采納了他的建議,並賞賜高官厚祿。
一個國家離不開法治,但是嚴酷的律法又讓人害怕抵製,所以就給它披一層儒家的皮,讓他更容易施行。
這就叫外儒內法。
漢初的時候,為了鞏固統治,所以把劉姓子孫通通封王,讓他們掌管封地。
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了,諸侯王的勢力分散了中央的權力,得想辦法把權利拿回來。
一封自薦信到達了曦月手中,正好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個人叫主父偃,他十分聰地猜中了君主的心意,知道她在為什麼煩惱,於是提出了推恩令:諸侯王的封地可以被每一個子女平分。
這樣的話封地就會越分越小,權力也會越來越分散,就無法和中央對抗了。
至此,曦月拿回了自己所有的權利,真正把國家變成了自己的掌中之物。
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夜色尚未撤去,天上的星星依然在閃耀,此時距離天亮還有許久。
一片寂靜中,侍女秉燭叫醒了陳皎:“侯爺,該去上朝了。”
燭光映在少年的臉上,為那張精致的容顏添上了金輝。
他就好像是一朵黃金牡丹,一枝一葉間滿是貴氣。
少年微微皺眉,然後才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坐了起來。
滿頭的墨發如瀑布一般披散下來,美得動人心魄。
侍女前來伺候梳洗,很快就打扮好了。
這姿容正盛的少年束發戴冠,衣著錦繡,灼灼風華宛若神人。
陳皎坐著馬車入了宮,然後站在殿中等待上朝。
大漢曆來的規矩,早朝是在五更天,所以大臣們必須半夜起來。
而陳皎,他永遠是最早到的,此時大殿中空蕩蕩,隻有他一人。
漸漸地,大臣們都來了,其中包括後起之秀:主父偃。
他是陛下一手提拔,在朝堂上炙手可熱。
不少人包圍著主父偃,笑臉逢迎。
陳皎挑剔地看了看主父偃,然後不屑地移開了目光。
哼,姿色平平,不足為懼。
很快早朝就開始了,當那位燦若朝陽的君王走入殿中時,陳皎的雙眼倏然一亮。
仿佛他的世界,被她照亮。
陳皎一直看著那端坐在王位上的少女,耳畔傳來大臣們的聲音,全都是他聽不懂的內容,以至於他昏昏欲睡。
忽然間,那少女的目光頭投向他,像是太陽投下了一束光。
陳皎馬上就醒了,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
曦月感覺內心好像有某個地方被戳中了。
啊,可愛……
接下來,陳皎強撐著聽完了早朝,他發現沒有老家夥再跳出來指手畫腳了。
阿徹果然厲害,現在沒有人敢和她作對了!
下朝之後,陳皎打了個嗬欠,正想離去,忽然間卻被宮女叫住了。
陳皎十分欣喜地跟著宮女去了後殿,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天子。
少女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