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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根本不滿意這個回答。

什麼叫先不了,這是現在不,但以後會有的意思嗎?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們不能雙修!

狐狸嘴上用的力氣更大了。

走啊!

不要再留在這裡跟這個死狐狸精說話了!

司禎彎腰撿起憤怒的小狐狸,把他塞進懷裡進了屋。

房門一點點關上,小五臉上的光一點點變暗。

他難掩失落,但還是軟聲自言自語:“好。”

“那我等姐姐願意。”

佘年是在一聲又一聲的“雙修”中醒來的。

他虛弱到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期,昏迷的時候,滿腦都是亂糟糟的畫麵。

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塌上,還有在草叢裡,在小溪裡……

無論在哪裡,他和司禎的距離都很近。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夢卻是極致歡愉。

佘年躺在草堆。

正對著的是一個落了灰的,沾滿蛛網的神像。

這是離虞家不遠的破廟,他在虞家受了傷,並確定有很多人看到他從虞家出來後才找到了這樣沒人的地方,暫緩歇息。

他甚至卑鄙地篡改了那些凡人的記憶。

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虞家唯一一位僥幸活下來的公子。

“妖主。”

一邊的妖侍看到佘年醒過來後,低聲詢問是否還有事情需要辦。

佘年虛弱地看著麵前那個不知道落灰多久,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神像。

“你回去吧。”

“沒有我的傳喚,不要過來。”

妖侍低頭應是,身子瞬息間化成虛無。

現在這間破廟裡就隻剩下佘年。

他意識還沒徹底回籠,遊走在夢與現實邊緣的虛無感讓他試探著,看向夢的那端。

“你要跟他雙修。”

另一個,稚嫩的,屬於他的聲音傳來。

佘年想起了呆在司禎身邊的狐狸。

他低聲笑著,好聽的聲音傳遍這間小小的寺廟。

帶著一種破碎和嘲意。

夢是假的,隻有被拋棄是真的。

司禎盤腿坐在床上。

狐狸就坐在床下,帶著本不該有的妖冶在看司禎。

那是清醒的佘年在透過神識看他。

“也不一定。”

司禎閉著眼睛,感受自己身體裡靈氣的遊走。

在抹去金丹上的轉生符後,她才算真正開始修煉。

宋時禾還沒有完全死,但沒關係。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把他的男主光環給捏碎,徹底殺了他。

還有那個親手捏碎他金丹的老頭也跑不掉。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份痛苦是他施加的。

現在這個身體裡的靈魂是她,那原主呢?是那樣硬生生被疼死的嗎?

司禎在身體裡搜索著殘魂的存在。

哪怕隻有一點,她也會想辦法讓原主複活。

但一縷魂都找不到。

她甚至找了靈魂狀態的江羨好幫她看了,也沒有。

最後她不得不歇了這個心思。

佘年看著司禎眉頭緊鎖的模樣,目光沉沉,心也沉沉。

“你要跟他雙修嗎?”

“也不一定。”

他是誰?

調動狐狸的記憶,佘年看到了那個叫小五的男人。

他看到這個男人眼睛裡的仰慕,試探,還有癡迷。

“我是新的。”

“今晚要嗎?”

這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佘年握緊了狐狸爪子。

他聽到這個男人跟司禎叫姐姐。

那個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死皮賴臉跟上司禎的男人怎麼有臉叫姐姐。

這是他的姐姐。

他隻才走了這麼短時間,司禎身邊就又多了個弟弟嗎?

趕走了宋時禾這個師弟,司禎自己又找了個男人回來。

她會喜歡他嗎?是因為覺得喜歡,才把他帶在身邊的?

眼前是司禎抓住狐狸後頸,阻止狐狸伸爪子的畫麵。

佘年意識到,這個叫小五的男人和宋時禾不一樣。

司禎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責怪自己。

她抓住了自己的後頸,捏上了他的爪子,她說“小狐狸脾氣不好”。

佘年陰沉的眼睛裡多了一點恐慌。

司禎不僅厭倦了自己,還厭倦了他變出來哄她開心的狐狸……

跟他有關的一切司禎都是厭倦嗎?

那她是不是連這隻狐狸都要拋棄。

她不是喜歡可憐的嗎?

是因為現在狐狸不可憐了,她就不喜歡了?

佘年想了很多,但最後他隻問了一句:“以後呢?”

“以後要雙修嗎?”

他不知道修士都怎麼雙修,但他知道,修士雙修後,兩個人會成為最親密的人。

他要讓司禎喜歡上他,所以司禎隻能跟他建立這種最親密的關係。

隻能跟他雙修,不可以和彆人。

司禎閉著眼睛:“什麼以後?”

佘年鍥而不舍:“你以後要跟他雙修嗎?”

司禎也不知道。

現在她是不需要多修一門功法來增添實力,她需要先把天罡斬煉到極致。

但以後就說不準了。

畢竟她以後要去掀翻劍宗。

如果那時候她急需實力,或許會選擇雙修。

“不知道,大概會吧。”

佘年兩隻爪子都握緊了。

大概……

司禎真的要跟他雙修了。

狐狸沉著臉,一板一眼:“ 我可以。”

司禎覺得狐狸今晚說話沒頭沒尾的:“你可以什麼?”

狐狸補全:“我可以跟你雙休。”

司禎嚇得睜開了眼睛。

我把你當寵物你想跟我搞瑟瑟?

我的寵物在想著如何把我撲倒?

司禎嚴肅看著狐狸:“你是不能跟我雙修的。”

“為什麼不行?”

佘年覺得他很行,他哪裡都比那個叫小五的男人好。

司禎解釋:“你隻是一隻狐狸。”

“隻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人。”

司禎想起來妖獸會化人形這件事:“那你變人。”

佘年沉默了。

他不能變,變了一切就都暴露了。

司禎懶洋洋地:“你看,你變不成人。”

佘年想說什麼,狐狸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

“你為什麼想跟我雙修。”

司禎問他。

借著狐狸的嘴,佘年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雙修代表著最親密的關係。”

司禎可沒想用雙修把自己跟誰綁定最親密關係。

“不是。”

她否認。

她還給狐狸解釋:“在我這裡雙修不代表最親密。”

司禎終於明白過來狐狸為什麼不正常。

那麼可憐的小幼崽沒什麼安全感是很正常的,沒有安全感就會多出占有欲。

狐狸是怕她跟彆人雙修疏遠他?

小狐狸渾身是血擋在她麵前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

司禎俯身看著狐狸,眼裡多了溫和:“我跟你不需要雙修,也是最親近的關係。”

狐狸是他的寵物,小五是隨手可丟的男人,寵物狐狸當然比男人重要。

狐狸看著俯身貼近的司禎,一雙好看的眼睛沒變,但瞳孔卻大了一圈。

司禎俯身,暖色瑩光就像是渡在她身上一樣。

躺在乾草上的佘年看著正對麵落灰的神像。

神像蒙塵,卻不掩神性,神像是冰冷的,但神的眼神是溫和的。

像司禎的眼睛一樣。

小狐狸坐在司禎的影子裡,呆呆看著神為他俯身。

狐狸一身的毛都柔順了,又變成了一隻可愛的,滿眼隻有司禎的狐狸。

司禎笑眯眯伸出食指,輕輕彈在狐狸腦袋上。

“不生氣了?”

狐狸含蓄點頭。

但又想到了什麼,飛速搖頭。

“怎麼,還有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想做什麼你提。”

“但把小五趕走不行。”

“你大度點,跟他和平共處。”

狐狸垂著眉眼:“他叫你姐姐。”

司禎沒覺得這稱呼有問題:“他比我小,叫我姐姐不是應該的嗎?”

狐狸執著:“就是……就是不行。”

司禎嘶了一聲:“你也不跟我叫姐姐呀,他可沒跟你搶稱呼。”

狐狸抬頭:“那我跟你叫什麼。”∞思∞兔∞網∞

佘年作為狐狸的時候,還沒有一個專屬的,對司禎的稱呼。

司禎理所當然:“你跟我叫主人啊。”

不然呢,叫那鏟屎的?

佘年不關心“主人”這個稱呼的含義,他隻關心這稱呼是不是他一個人的。

“隻有我能這麼叫你嗎?”

司禎道:“那不然呢?”

讓彆人跟她叫主人,真的不會是像在玩什麼不正經的遊戲嗎?

狐狸徹底滿意了,他眼神像是要掐出水,甜甜地:“主人。”

司禎也滿意了。

狐狸真好哄。

“那你跟我叫什麼?”

狐狸又問。

起名廢司禎身子一僵。

她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稱呼過這個狐狸的事情,終於被發現了嗎?

狐狸終於不滿意了想要擁有一個名字了?

她不會起名字啊。

司禎用微笑掩飾慌張:“你想讓我跟你叫什麼?”

狐狸不知道,把皮球又踢回去:“主人跟我叫什麼我都喜歡。”

司禎的微笑很蒼白。

狐狸敏[gǎn]地感覺到了司禎的糾結。

給他一個獨特的稱呼,很難嗎?

司禎眼睜睜看著狐狸翹起來的尾巴,一點點掉下來。

……

怎麼辦。

她應該給自己的狐狸起一個什麼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名字?

狐狸看起來,很挑剔的樣子。

要是不滿意再鬨起來怎麼辦?

司禎硬著頭破:“小白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等待一個好聽稱呼的狐狸:……

看到狐狸的沉默,司禎明白了,她乾笑:“哈哈,不太好聽哈。”

“那小黑呢?我們反其道而行。”

肉眼可見的,狐狸臉要黑了。

司禎抓抓腦袋,四處亂瞟,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黏豆包。

她飛快抓住這縷馬上就要溜走的靈感:“黏黏,怎麼樣!”

佘年被喊地心頭一跳。

她……發現了什麼,在試探他嗎?

狐狸小身體緊繃。

司禎下床,端過那盤黏豆包,

因為時間久沒有吃,裡麵六個豆包擠擠挨挨,黏在一起,拿一個能扯出一串。

白白的皮兒,還帶著彈性。

真的很黏。

司禎看到走到自己腳邊,仰視自己的狐狸。

狐狸跟豆包一樣,都很黏人。

成了!

司禎覺得這名字就是自己的得意之作:“看,你跟黏豆包也很像。”

原來不是……那個年年。

司禎驕傲壞了:“黏黏黏黏黏黏黏黏!”

“喜歡這個名字嗎?”

她衝著狐狸笑,露出一口白牙。

狐狸也笑了

好像真的被人親昵地一直喊年年。

“喜歡。”

司禎一高興,就想擼狐狸。

她彎腰把狐狸抱起來。

她現在擼狐狸的手法已經非常嫻熟了。

司禎把狐狸塞進懷裡,先摸上了狐狸毛茸茸的耳朵。

揉來揉去,對折,展開,掐一下,再吹吹以示安撫。

狐狸一個哆嗦。

司禎把狐狸舉起來左右看看:“你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