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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敢!

嫉恨他愛徒至如此地步嗎?

“那我們如何找出傷害徒兒的人?”

沈任手裡出現了一團微弱的靈氣:“殘存在禾兒體內的。”

“我如今無法辨認這是何招式,又是何種靈根的靈力。”

“但隻要那人在附近用了靈力,它就會有感應。”

薑淙的理智逐漸在線:“那就把那些年輕的修士都引到劍宗來吧。”

“在劍宗,任憑傷害我徒的人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我的手掌!”

“要是司禎在就好了。”薑淙道,“有她在,必然能好好保護禾兒。”

沈任慢慢道:“她不在,就少了趁手的棋子。”

“但也無妨,我為禾兒治好了靈根後,他就不再需要司禎了。”

“至於那個不知道被擄到何處的廢物司禎,讓她自生自滅吧。”

被認為是自生自滅的司禎今日得到了天機閣閣主最好的照顧。

還有合歡宗的長老京妙儀時不時拉她出去找樂子,她最近過得很逍遙。

她本意是想啟程去合歡宗的地盤,為下一場大比做準備。

但劍宗對參加大比的所有弟子表示了欣賞,準備打開劍塚,為劍宗的劍尋找有緣人,與年輕一輩的天才們結個善緣。

司禎聽到這消息笑出了聲。

小說裡可沒有這個劇情,這是準備演一出請君入甕,把毀了宋時禾的人給抓住?

不然為什麼貧窮又摳門的劍宗大方到願意把劍塚都打開。

還給劍尋找有緣人,彆逗了,她當時想要把好劍都難比登天呢。

最好的劍留給宋時禾那笨比了。

……哦,不對。

算算時間,宋時禾現在還沒拿到劍塚最好的那把劍。

司禎眼裡有了光。

這是什麼?

這是劍宗把自己的口袋打開讓她伸手往裡邊掏最好的劍。

這她能拒絕嗎,她不能。

司禎就這樣在天機閣又多留了一段幾日。

她不是個能閒得住的性子,之前因為金丹轉生符的限製,她不能用靈力。

現在靈力能用了,連劍都有了。

她準備出去溜達溜達,感受一下禦劍飛行是不是特彆真的像小說裡說的那樣酷炫。

結果剛上劍,就被碰瓷了。

一個少年撞上了自己的劍柄,然後暈了過去。

司禎都呆了。

他沒長眼睛嗎,怎麼就奔著自己的劍撞?

要是訛上她了這還得了?

少年身上的衣服是乾淨的,像是新換的。

但頭發淩亂,連個束發的東西都沒有。

他倒在地上,長到腰的頭發就淩亂著,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像是一個不會反抗的,瀕死的動物。

司禎認命把劍收起來,用腳尖碰碰這人:“喂?”

地上像死屍一樣的人動了,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手越收越緊。

司禎皺眉,想把腿收回來,但這少年發出了一聲極小的虛弱的聲音。

“姐姐……”

嗯?有點熟悉是怎麼回事?

司禎收起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蹲了下來。

聲音更清晰了。

動作間,少年的臉也露了出來。

他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還帶著已經乾涸的血。

司禎這才發現他淩亂的發尾幾乎被血黏在一起。

虞月?

他不是回家去了嗎?怎麼才這幾天,就那麼狼狽了?

不對勁。

他好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但怎麼衣服這麼乾淨?

司禎用了力氣,抓住佘年的領口,把他的衣襟扯開。

是深可見骨的砍傷。

“你醒醒。”

司禎輕拍佘年的臉。

佘年幾乎沒了意識,隻知道緊緊抓住她的腳踝,嘴裡不住地喊姐姐。

好像來這裡找到她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司禎喂給他一顆丹藥。

佘年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司禎的一瞬間,佘年沒有表情,眼淚順著眼角掉下來。

他的唇緊緊抿著,定定地看著她。

“姐姐,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還是和被丟的那天,對司禎說的話一樣。

好像這麼說了,這幾天就不存在,他還是呆在司禎的身邊。

司禎沒阻止他的手,聲音放緩了問他:“有人要殺你?”

佘年點頭。

司禎又繼續問:“殺你的也要毀掉你的家族?”

佘年垂著眼睫,想著那在血水之中覆滅的虞家,點頭。

是啊,他特意找到的一個,全族都滅了的虞家,死無對證。

司禎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了。

大家族能變成大家族,結下的仇也肯定很多。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小傻子參加宗門大比,才躲過一劫。

等到回家的時候,家裡人已經被殺光了。

而小傻子在這之前就借助天藥拓展了金丹,才免於一死。

司禎沉默了。

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嬌氣的,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小公子。

這回見到的時候,狼狽地像是一個慘兮兮的流浪狗。

“走吧,先回去。”

佘年眼淚又出來了:“去哪。”

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慘遭滅門的虞月,他和那隻狐狸一樣慘,為什麼還要趕他走?

“我……我無家可回了……”

司禎看著這個敏[gǎn]的少年,歎息。

腳下憑空出現一把劍,她伸手:“我說,先回天機閣,我住的地方。”

佘年還是不鬆手。

司禎感覺自己腳踝可能都被他抓住淤痕了。

她沒說什麼,伸手拉過他的另一隻手,用了力氣把他半抱著:“有力氣起來嗎?”

佘年第一次被司禎這麼抱著。

這是隻有那隻小狐狸才有的待遇。

他怔住,手上也減了力道。

司禎順勢把他放在劍上。

佘年又抓緊了司禎的手。

她手上微冷的溫度又熟悉又陌生。

狐狸很熟悉,但佘年很陌生。

這種陌生讓佘年排斥,他慢慢地,悄悄地,更貼近了司禎。

就像那隻狐狸一樣。

司禎帶並不在意他靠自己更近,帶他禦劍去了自己的房間。

之前虞月也是有自己房間的,隻是他跑了後,她就讓小五住進去了。

再收拾出一個新的房間還需要時間,但佘年身上的傷已經等不得了。

小五在聽到司禎腳步的時候,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姐姐。”

他輕快地喊著。

但在看到靠在司禎身上的人時,尾音無端帶了些沉重。

姐姐怎麼……又帶回了一個男人。

在知道司禎還沒有跟任何人雙修過時,小五是很高興的。

他做好了跟其他男人共同服侍司禎的準備,但如果司禎隻有他一個,這是最好的。

雖然她並沒有表示出立刻和他雙修的相法,但她並不排斥。

不排斥就是最好的,他總會努力讓她喜歡上他的。

但這些的前提都是,她的身邊沒有另一個男人。

小五很快斂下眼睛裡的陰沉,帶著關心的目光看著佘年:“姐姐,他好像受傷了。”

司禎點頭:“很嚴重,你找天機閣的外門弟子燒點水過來。”

小五點頭:“好。”

看著司禎走的方向,他又開口:“姐姐,還是把他扶到我的房間吧。”

臉上帶的是善解人意的笑。

司禎覺得這也可以,不弄臟她的房間,很好。

但佘年放在她胳膊上的手倏然收緊。

另一聲更軟的更好聽的姐姐響在耳邊,甚至還帶著甜膩的水果香,熾熱的氣息掃地她耳垂微癢。

“姐姐……我不去……”

司禎轉過頭,好看的桃花眼裡全是抗拒。

他眼角的了淚痕都沒乾,看起來脆弱壞了。

司禎心被這眼神看得軟半截。

她大度地想,不就是一個床單嗎,臟了換新的!

司禎拒絕了小五的提議:“去我那裡。”

小五心裡的不安感陡然升起,臉上笑意沒改半:“好。”

然後目送著二人去了房間。

就在門關上的瞬間,小五看到了虛弱的男人轉了頭,視線如捕捉獵物一般,擒住了他的視線。

對視的瞬間,無數獸吼在腦中響起,一種令人臣服的,遠古氣息,從獸吼聲四散開來。

從心底傳來的膽顫遍布全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門倏然關上。

腦中的聲音消失。

好像剛剛不受控的害怕都是錯覺。

小五呆呆站在原地。

他感覺到了,那雙好看桃花眼裡傳遞出來的信息是警告。

像是凶獸維護自己的領地。

那一瞬間,他靠著的女人是他的領地,而看著他們的自己,是一個被排斥的入侵者。

在看向司禎的時候,佘年將所有的鋒芒都收斂起來。

他不斷地跟司禎確認:“姐姐不會再拋棄我了嗎?”

司禎避而不答:“你先養傷。”

心裡的恐慌又蔓延上來。

佘年緊抓住司禎的袖子不放:“養好傷就要把我丟掉嗎?”

他急切道:“我沒有地方可去了。”

司禎頓了頓,還是緩聲問:“你的家人……一個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佘年急切地保證著。

他看起來又要掉眼淚的,脆弱眼神背後是隱藏地死死的晦澀。

那些想把他燒死的族人,在很多年前就死透了,心臟都被他挖了,連墳都沒有。

所以他真的沒有家人了。

司禎看著在軟塌上,睡得正酣地狐狸。

難道真的又要多一個跟屁蟲?

“我要去做的事挺危險的。”

沉默了會,司禎道。

“我不怕危險。”

佘年鬆了口氣。

“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我隻想呆在姐姐身邊。”

“還可能風餐露宿吃不飽飯。”司禎挑著眉,希望少年知難而退。

佘年笑得甜甜:“我吃的很少的。”

“我還可以學做飯給姐姐吃。”

會做飯。

司禎有點心動。

“那你先跟著我吧。”

這是同意了把他帶在身邊了。

佘年還未來得及開心,就聽到身邊的女人補充著:“先呆在我這裡,找到你的親戚再把你送回去。”

一個大家族,不可能被殺地乾乾淨淨。

佘年勾起的嘴角向下。

還是不願意帶著他。

沒關係。

佘年把額頭輕輕貼上司禎微冷的手背,又笑了起來。

沒關係,不會找到他的家人了。

她隻能帶著他。

不管願不願意,都得帶著他。

第33章 33

要不,你跟我擠擠?

來找司禎這一路上, 佘年身上有很多已經隱約愈合的傷口又重新撕扯開。

為了怕司禎嫌棄他臟兮兮的,他在來之前換了身新的衣裳。

現在新的血跡也隱隱滲透了乾淨的布料。

天機閣的小弟子得了閣主鐘知齊的囑托,知道這房間的客人不能怠慢,燒熱水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小五甚至還喊了一個醫師過來。

“姐姐, 醫師來了。”

小五站在門口, 身後跟著的是一個水靈根醫師。

司禎讚歎看了小五一眼, 誇他:“心細。”

小五也笑了:“我看他傷的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