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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爬樓梯從上麵往下一跳,也跟著站在司禎的旁邊。

司禎身邊站了越來越多的人。

果然,空心人們不再扛他們了。

雖然同道友站在這裡的原因他們不知道, 但是跟著同道友做就對了。

肯定沒錯的。

一群可憐的空心人急壞了。

“你上去!”

沒腦仁的空心人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身邊這個女人。

隻要她願意上去,所有不聽話的人就都會跟著學。

但司禎鐵了心不上去, 懶洋洋地:“不上去。”

“你不上去, 我就把你們都殺掉!”

司禎示意空心人, 自己手上可是一點武器都沒有:“來吧, 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殺我的。”

“動作利索點, 爭取我們所有人集體淘汰,不用在這破地方受罪,皆大歡喜。”

“你……!”

氣死了。

其他人受了一肚子氣,看到空人心被懟到啞口無言,隻覺得暢快。

像一群捧哏的,刺激著空心人本就不存在的神經。

“是啊是啊,動手吧,我們等著呢。”

“城主府也不是很想進啊,有什麼好的。”

“抗啊,之前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麼不抗了?”

佘年拽拽司禎袖子:“他們好像拿你沒辦法,為什麼呀?”

眼神帶著點點崇拜。

其實佘年知道。

空心人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人都引上去參加那個宴會,而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也一定有城主的目的。

或許就是選新娘。

他是在試探司禎對他靠近的態度。

司禎不著痕跡把他拽住的袖子收回來,手拂上了狐狸的腦袋。

佘年臉色一變。

司禎沒看佘年,開口為他解釋。

但這當然不會是佘年想要的。

不喜歡他的觸碰,因為他太小了……

不成熟。

“我會保護你的。”他和司禎保證。

但司禎也當然不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虞月修為不及她高,對他涉世未深的印象像是衣服上的標簽一樣牢固。

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難改變的。

司禎對佘年的亦然。

佘年不說話了,斂下眼底的不快,用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司禎麵前。

司禎也順著他的意思,讓了讓位置給他。

年輕人嘛,你不讓他乾什麼,他就偏偏要乾什麼。

一個站位問題,讓給他好了。

佘年如願得到了一個“保護”司禎的位置,但心裡的無力陡然升起。

不是這樣的,保護肯定不是這樣的。

“她的好感有變化嗎?”

【宿主,沒有,還是三十。】

看,果然沒有變化。

她根本就沒有把這所謂的保護,放在心上。

攻略真的很難,讓司禎喜歡上他,難比登天。

許久沒出現的暴躁情緒又再次溜出來,佘年把這亂糟糟的情緒重新關起來。

但情緒需要排解,不能壓抑。

不然總有如洪水奔瀉的一天。

他壓抑的太久,或許這一天並不遠了。

有空心人和他們的“主”彙報了此時的僵局。

而就在這時,樓梯上慢慢長出了很多的天靈地寶。

散著獨屬於天階靈草的味道,讓人隻聞了就覺得渾身經脈都通暢了。

空心人冷冰冰傳達城主的意思:“城主說,隻要能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這些,就都是你們的。”

那些剛剛猶豫的宗門子弟麵麵相覷:“真的給我們?”

空心人像是得到了新的指令,不再慌張和不知所措:“是的是,這些都是你們的,在一個時辰內走到摘星台,拿到的所有全數歸你們。”

“且摘星台的東西,比這些,隻多不少。”

話音剛落,幾個貪念重的宗門子弟率先開道,開始頂著上樓的壓力往上爬。

在看到前麵幾個人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慢慢的,越來越多人的開始上樓。

司禎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司禎並不在意周圍的人少,她擰眉看著這些人,隻覺得奇怪。

他們的貪念,像是被放大了一樣。

身邊的小五也躍躍欲試:“同道友,我們不去嗎?”

眼睛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渴望。

“那麼想要嗎?”

小五點頭。

當然想,樓梯上散落的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能提升實力的東西。

修真界強者為尊,人人追求實力,人人崇拜強者。

誰會不渴望自己成為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呢?

就連他這種,沒有修煉天賦的,以色侍人的人,在看到這麼多天靈地寶都難以克製自己心裡的欲望。

更遑論其他人。

而樓梯上,已經開始有修士因為一朵並蒂冰蓮大打出手了。

穿的是同宗門道袍,剛才就在司禎的旁邊互相攔著肩,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司禎覺得或許她曾經看到的,僅僅隻是修真界的一角。

現在所見的,才真正觸及到修真界的核心。

所以已經幾乎修煉至大成的,上一屆千機閣閣主,才那樣覬覦曾木柔的雷靈根。

所以有一個曾木柔口中的組織,想挖天生擁有雷靈根修士的靈根,毀掉天才。

如果說,讓司禎在滅了劍宗,和踩著無辜者屍體升仙之中選擇一個,那她會選滅了劍宗。

冤有頭債有主,她是個記仇的人,劍宗在最開始就把她得罪了徹底。

但這裡的人,好像慣會踩著彆人的屍骨網上爬。

司禎站了很久。

空心人不理解為什麼城主的話,在她的身上是不奏效的。

不是說了隻要把樓梯機關開啟,他們就都會為了一點點的利益前仆後繼嗎?

撲啊?

這女人倒是撲啊?

“你上去啊?”

空心人有點著急了。

司禎笑了笑。

空心人的態度大概就是城主的態度了,城主想讓他們所有人上去,缺一個都不行。

像是在排查什麼,謹慎到一個人都不能錯過。

而她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那張床,一定得到了格外的關注。

空心人拿司禎沒有辦法,找了另一個空心人來看守司禎,轉身又去找城主了。

慢慢找吧。

她就站在這裡,等那個所謂的城主親自下來,把她請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個不知道城主究竟是人是鬼。

司禎靠在鑲金的柱子上。

在這樣古老的建築上鑲金子,真的很土。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城主的眼光。

她半眯著眼,像隻慵懶的大貓。

暖色光下,她不緊不慢伸了個懶腰。

司禎穿的衣裳依舊是京妙儀給的,京妙儀說自己衣裳首飾特彆說,都用不完,大方分了她一半。

隨著她伸展胳膊的動作,衣裳也動了起來,在光下流光溢彩的。

所有人,包括小五都在看那一樓梯的寶物。

隻有佘年,看著靠在角落柱子邊的司禎。

他的視線始終在司禎的身上。

她身上的暖融融的光讓他忍不住靠近。

於是流浪狗噠噠地,試探走向曬太陽的貓貓。

“你在等城主嗎?”流浪狗拙劣的搭訕。

司禎眼皮都沒掀起來,給懷裡的狐狸順毛:“嗯。”

比較敷衍的回答。

但佘年看向了司禎手下的動作,仔細認真。

對他的態度對狐狸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彆。

佘年的心臟被捏了一下,又開始扭曲。

係統都累了:【你彆扭曲了,求求你了,做個正常的狐狸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好像得了那個精神分裂症,狐狸是你啊,狐狸是你!】

係統已經開始在佘年的耳朵邊咆哮了。

佘年對此充耳不聞。

為了隱藏身份,司禎不知道狐狸就是他。

狐狸是殘缺的,不成熟的,幼年的他,而站在司禎麵前的這個人,才是完完整整的他。

都能對殘缺的他好了,為什麼不對完整的他好?

狐狸憑什麼分走司禎那麼多喜歡?

佘年想讓一向吝於感情的司禎,多給他一點感情。

但這個欲望是不能滿足的,多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的一點,再多一點,就會想要司禎全部的感情。

被她指縫間流出一點點善意澆灌的感覺,就像被全天下的陽光籠罩。

但更像聞罌.粟的味道,多聞一點,癮就能爬滿全身。

可憐的流浪狗斂下了越發陰暗的心思,假裝陽光小狗,想跟慵懶的貓貓多講兩句話。

佘年帶著好看單純的笑,剛想說什麼。

一個像深海鮫人一樣的聲音響起:“我的新娘,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孤零零的。”

惑人但絕不陰柔,很有磁性。

來人有一張好看的臉,紅綠相間的大袖衫,一頭墨發披在肩上,從城主府頂樓飛了下來。

司禎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個城主的後衣擺,有一個他自己那麼長,隨著風擺來擺去,要是到地上能平鋪二裡地。

城主府很高,他又是飛下來的,而不是閃現,像是掛在天上的風箏。

佘年轉頭看著聲源處,眼裡憤怒磅礴而出,隱約的威壓流溢。

他打斷了他跟司禎說話。

城主和佘年的眼神對上了,腦中有瞬間空白,像是被遠古編鐘餘音波及,飛下來的身形都不穩了。

他仔仔細細看了佘年一眼,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於是依舊把注意力轉到司禎,這個所有人裡麵實力最強的人。

他和司禎對麵而站,含情看著她,說出來的話像是在調情:“我的新娘,等很久了吧。”

司禎態度散漫:“怎麼,我都沒去你那什麼摘星閣,你就已經確定新娘是我了?”

這人避而不答,向司禎欠身:“我未來的新娘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赤覓。”

“我允你不必尊稱我為城主,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然後他的視線流連在司禎的臉上:“但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為……”

“相公。”

司禎嗤笑:“我覺得相公這個稱呼還是很難聽。”

她真誠建議:“你覺得公公怎麼樣?赤公公?”

赤覓不是人,他把公公簡單理解為,親切的稱呼。

就像他叫赤覓,麵前的新娘和他叫覓覓一樣,公公,也是一個同樣表示親切喜歡的稱呼。

他很滿意:“好好好。”

“你接受這樣快,倒是讓我有些難以招架了。”

司禎似笑非笑,已經確定了他非人的身份了。

不是人,那是什麼?

妖?

“你認識謹戈嗎?”司禎突然問。

赤覓眼神一頓,旋即又恢複正常:“那是誰,你的情人嗎?”

“我的小新娘,我都站在你對麵了,你還要想著彆的男人嗎?”

這話說完,赤覓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就在剛剛,佘年在係統的普及之下,知道了什麼是新娘,什麼是相公。

於是赤覓又感受到了剛才那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赤覓稍微把自己的視線從司禎的臉上拿開,分給一部分給他認為不怎麼重要的少年。

少年沒什麼表情,但一張臉卻很好看。

這樣好看的臉,如果他見過,是一定會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