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1 / 1)

太久的焦灼。

司禎帶著慵懶:“求我,我就接開。”

說著,手又玩上了多的尾巴。

然後訝異尾巴胖了一圈。

佘年更緊地抱住了司禎:“求你。”

以極低的姿態,想得到最終的宣判。

原諒他吧。

他以後再也不會騙她了。

司禎纖長的手指繞上紅綢的尾端,然後拉開。

抱著她的人更明顯地顫唞,還帶了哭腔,好像她欺負他了。

司禎的視線沒有一瞬離開他:“我沒欺負你啊。”

佘年喉結滾了滾:“沒有,你沒有欺負我。”

然後迫不及待睜開眼睛小心拿走司禎手裡的紅綢,想自己放起來:“以後還會有嗎?”

是真的不覺得被欺負,反而樂在其中。

司禎看著像是浸了水的紅綢:“你乖一點就會。”

佘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帶著昏昏睡意閉上了眼睛。

在離開縹緲宗後,全身的神經終於都放鬆下來了。

-

第二天,佘年醒的很早。

其實他還是想睡的,但做了一個被司禎拋棄的夢,把自己嚇得半夢半醒,掀開眼皮第一眼看到了院子的那棵合歡樹,又想到了自己重新呆在了司禎的身邊,又安心起來。

他跟司禎更親密了。

這個認知讓他像是長了雲朵做的翅膀飄忽著飛起來一樣快樂。

整個人像是在棉花裡,軟綿綿的。

想把司禎也扯進軟綿綿的棉花。

他習慣性伸手,卻摸了個空。

旁邊被子還是亂的,但被子下是冷的。

人早走了。

佘年迅速起身,身上沒什麼衣服。

他慌慌忙忙從乾坤袋裡拿出新的,連發都沒束,就這麼出去找司禎。

通過狐狸玉佩感知到了司禎的位置後,佘年穩住了心神,安慰自己。

很近,沒跑遠,彆害怕。

她這次拋棄,也還是給了他找到她的機會。

第一想法不是因為司禎丟掉他生氣,而是她給了他機會找她,她就已經足夠好了。

豆漿攤子還是那對夫婦。

看著司禎撐著雨傘走過來,婦人笑眯眯的:“閨女又來喝豆漿啊。”

看到司禎手裡好看的傘,不掩驚豔:“今天傘啦,真好看,這城裡買到這樣好看的傘要跑不少地兒吧?”

司禎也不知道佘年那個笨狐狸跑了多少地方,摸了摸鼻尖,含糊應了一聲。

婦人招呼著男人盛豆漿,然後從腰間拿出那個司禎給的靈石,執意往司禎懷裡塞:“這太多啦。”

司禎側身哎了一聲:“不拿著我下回不來了。”

夫人又把靈石收起:“你這閨女,哎……”

司禎注意到這回攤子上多了兩個小孩兒。

他背對著夫婦二人的姿勢,正好是正對著司禎。

司禎等豆漿涼的時候,溜達兩步走上前,探頭看了看。

小男孩長得可愛,約莫四五歲的光景。

偷偷覷著在鍋邊忙碌的夫婦二人,在看到他們沒注意到自己後,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歪歪扭扭的小木劍,嘴裡發出“颯颯”的聲音。

手裡的劍也跟著舞。

司禎探頭看著小孩兒,覺得挺有意思。

要不是現在劍宗不大正常,說不準他能測測靈根天賦,拜入劍宗。

這小孩看著挺聰明的呢。

他衣襟裡一隻隻有巴掌大的鬆鼠也探出腦袋,小手跟著回複,努力發出颯颯的聲音。

小男孩提著鬆鼠一隻爪子,把鬆鼠拽出來,嚴肅跟它對視:“不是這樣,是,颯颯——”

鬆鼠這回說的話就像人了。

它自己也知道自己學得好,挺挺%e8%83%b8脯,尾巴豎起,很得意的樣子,然後嘰哩哇啦地說了堆東西。

小男孩把鬆鼠放到地上,好像能跟鬆鼠對話:“嘁,彆吹了,你還尊者,大俠?你這手都拿不住劍。”

鬆鼠兩腮鼓起來,像吞鬆果那麼鼓,又唧唧叫。

還努力拿小男孩手裡的劍。

司禎這就來了精神了。

之前禦獸宗的柳扶跟她說,隻有血脈不凡的,或者是有修為極高的妖獸才能開靈智。

如果這些都不是,那就隻能靠馭獸師的操控,來給靈寵或靈獸賦予部分人的思想和行為。

修真界大部分靈獸,無論是可用於作戰的,還是養著當寵物的,大多是後者。

司禎挑挑眉。

看來這小孩兒,天賦不在修劍,在馭獸啊?

鬆鼠搶著搶著,動了動鼻子,聞到了周圍有味道。

聞了聞小男孩,又聞了聞司禎,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一樣。

鬆鼠拖著蓬鬆尾巴,跑到司禎腳邊。

在沒感受到司禎身上發出不好的氣息後,一溜煙竄上了司禎的肩膀,然後衝著小男孩唧唧叫,張牙舞爪的。

還在司禎的肩膀上蹦躂,很自來熟。

司禎眼睛瞟了鬆鼠尾巴。

巴掌大,有點想摸一下。

這麼像了,她也這麼做了。

鬆鼠四隻爪子張開,試圖反抗。

但反抗無效,它被司禎摁住了。

司禎哪裡有什麼壞心思,她隻是手欠想捏一下鬆鼠的尾巴罷遼。

鬆鼠在司禎的手裡,就在跟小男孩比劃,試圖告狀。

很顯然,司禎比小男孩更大隻,而且大很多。

小男孩敏銳感受到了司禎身上屬於修者的氣息,謹慎看著她。

“能把它還給我嗎,那是我的小鼠。”

司禎捏著小鼠的尾巴,像一個頑劣的大人:“不行,它是自己爬到我身上的。”

小鼠握著拳頭,悔之晚矣。

佘年用極快的速度趕到這個攤子前,就看到司禎懶洋洋把鬆鼠放在手裡,一手托著,一手捏鬆鼠尾巴。

佘年一張臉沉了下來。

摸完他的尾巴,為什麼還要摸其他的尾巴?!

第64章 64

狐狸尾巴嚇得僵直

細雨斜斜, 撲簌簌落下,整座城都被雨籠罩其中,接連多日的雨讓空氣都變得潮濕起來。

佘年出來的急,一頭柔順的長發都沒有束起, 現在被雨打濕了一層, 有幾縷貼在他的下顎。

化成人形的佘年也和狐狸一樣會裝可憐。

在看到司禎手捏住鬆鼠尾巴的時候, 他眼底黑氣一閃, 占有欲鋪天蓋地卷席而來,接著就被他很好地藏在了眼底最深處。

討好司禎是本能,變成司禎喜歡的模樣也是本能。

占有被佘年當成了不好的情緒,強行壓製起來。

他一步步走到司禎麵前, 就站在攤外, 無處可避雨的地方, 用一種我見猶憐的眼神看著司禎, 惶恐而不安。

他小聲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司禎手上動作一滯,突然就有種偷吃被抓包的負罪感。

她明明隻是摸了一隻鬆鼠的尾巴而已, 怎麼知道了佘年是妖,看過他的本體之後反而束手束腳。

這不應當。

司禎再次把手放回鬆鼠的尾巴上,以此行為和自己證明,自己絕不心虛。

她沒看佘年,淡淡問了一聲:“醒了啊。”

佘年眸色深了深。

可憐當然有用, 但首先司禎得先看到他可憐的樣子。

司禎完全沒看他,短暫的溫存之後, 就是落差極大的冷漠。

好像那個熱情的人不是她。

狐狸最大的心機就是又往雨裡去了去。

像支被雨水打濕的荷, 等人摘取。

小男孩在司禎一瞬失神的時候, 蹦躂起來搶走自己的小鼠。

小鼠回到男孩身上, 瞬間就又縮到了他的衣襟裡, 連頭都不露了。

這動靜不小,被盛完豆漿的婦人給看到了。

她嗬斥著:“不是不給你耍那個劍,快扔了!”

小男孩從善如流扔了劍,對著婦人笑,聲音清脆:“扔了,扔了。”

然後在婦人扭身後,把小鼠掏出來,小聲說了句什麼。

小鼠警惕看了司禎一眼,甩起四隻爪子抱走了劍,走攤子的邊角,把小劍給藏在了外麵的土堆裡埋好,還知道做個記號。-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司禎笑了:“還挺聰明。”

司禎把視線分在了其他毛茸茸的身上,佘年心中不快,大妖威壓無意識散開幾縷。

可憐小鼠四爪著地,坑剛刨好,一頭栽進去。

司禎看了看佘年,眼睛晦暗不明。

在她眼皮子底下用妖術。

“小妖脾氣挺大。”

“進來吧。”

佘年的裝可憐的效果在用妖力的瞬間被砍成了負數。

他跟在司禎後麵,和司禎並排坐,身上潮乎乎的。

坐下來後,他小心看著司禎的臉色。

現在,司禎好像允許他跟著她,但出現了新的問題。

他坦誠告訴她自己是最大的妖,她反而不信,就一口咬定他就是小妖。

他真的不小,很大的,也很厲害。

佘年抿唇,糾正她:“我是大妖,真的,不騙你。”

司禎似笑非笑,像逗鬆鼠一樣逗他:“小狐妖,我知道,你變過尾巴給我看,我信你。”

司禎帶著氣性說出的逗弄他的話被傻狐狸當了真。

他覺得她沒信。

但說到尾巴……

不可以摸彆人的尾巴,隻可以摸他的。

但這話直接和司禎說,她肯定不同意。

佘年偷偷變了一條尾巴出來,在桌子底下,塞到司禎的手裡。

用氣音小聲道:“你想摸毛茸茸我可以變給你。”

所以彆摸其他尾巴。

司禎側頭看他。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耳尖是粉的,眼神也有點閃爍。

身後大娘把豆漿端到司禎麵前,看到她身邊坐著的男人,剛要說些什麼,司禎就開口:“和昨日一樣,再盛碗加糖的。”

婦人哎了一聲,又端來了一碗。

司禎明顯感覺到手裡毛茸茸的尾巴在婦人出聲的時候,抖了一下,像是害怕被發現一樣。

司禎吊兒郎當:“我又沒有在跟你偷.情,你慌什麼。”

佘年沉聲:“我沒有。”

這話配上他帶粉的耳朵,顯得欲蓋彌彰。

豆漿很快盛好,司禎把帶糖的一碗推到了佘年的麵前。

之前她就覺得,這糖有些過於甜,一碗豆漿隻喝了幾口。

現在該喝這樣甜豆漿的人就坐在這裡了。

這回能都喝完了。

豆漿是暖的,手裡的尾巴也是暖的。

雖然佘年整個人身上都沾了微雨,但他給司禎變的尾巴,蓬鬆柔軟又乾爽,尾巴尖還會繞在她的手腕,乖巧的要命。

司禎轉頭看他,在安靜喝豆漿,非常滿足的模樣。

一碗豆漿都能讓他那麼聽話。

她勾勾唇,像是在看自己的小寵物吃飯,心也跟著軟了一小截。

她看著佘年一邊喝豆漿,一邊覷著挨著牆根走的小鼠,直看的小鼠繞遠路避開司禎才肯收回視線。

像家養寵物貓排斥外來貓,害怕分走主人的寵愛,領地意識極強。

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司禎才能在佘年身上,稍微看到那麼一點點,妖主的威嚴。

司禎笑出了聲,妖主的威嚴都用在這種地方了。

誰能想到原書裡,那個青麵獠牙凶神惡煞就喜歡跟男女主作對的反派是這種任人欺負的模樣。

隨便掐掐他都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