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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槿眼眶一紅,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

宸章看了?看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

“朝槿,今晚好好休息吧,養足精神?。”

“明日你是準備打一場硬仗了??可就我們兩個人不太可能從有準備的千軍萬馬中衝出去,倒不如?指望析竹來救我們。可這是我們冥界皇家?的自家?事,他?作為天君,恐怕也不方便出麵,我不怪他?。”

宸章捏了?捏腰間的布袋,裡頭裝著一個手鐲。

那是她生辰那日朝槿特意帶給她的生辰禮物,說是她素未謀麵的父皇送給她的。她原本不想要?,一直是析竹收著,可她聽到了?父皇曆化劫的消息,便重新想起了?這份禮物,從析竹那兒拿了?回來,自己收著。

宸章回頭看著他?一笑:“我突然有了?個主意。反正也沒有彆的好辦法了?,隨便試試吧,或許我能讓你出去。”

次日天色剛亮,朝槿就與宸章一同合力破開了?屏障,他?們跨出門檻,大片冥兵毫不意外?地在外?拿著武器對著他?們。

宸章手裡抱著雪色白狐,高?昂著頭緩步走向領兵的將?軍,身上散發出屬於她的天乾汛素。

“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跪!”

領兵將?軍一愣,周圍的冥兵也都開始疑惑起來。

宸章抬了?抬食指,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冥兵的劍尖被一道靈力打斷,那靈力的氣息混雜了?仙氣與幽冥氣息。再看她手腕上露出的手環,那上麵的雕紋也是冥界皇家?的專屬圖騰。

她嫣然一笑,笑得極美極具威懾:“你竟敢在本公主麵前亮兵刃,你好大的膽子?。”

將?軍微微放下持劍的手:“你當?真是七公主?這些年你又在哪兒?為何此刻又突然回來?”

宸章撫摸著懷裡的狐狸,輕聲?道:“自然是在韜光養晦。如?今我身後有妖族的支持,手裡有籌碼,就回來了?。你看,我懷裡抱的是什麼?”

這位將?軍也認得雪山靈狐,這類狐妖有一種絕技叫做心念感應,可輕而易舉就給相隔數千裡外?的同伴傳信。傳聞先前妖族與天界開戰,就是因為雪山靈狐報信,天界損失慘重。

宸章又道:“冥皇之位花落誰家?,咱們還是可以好好商榷的,可若是老四今日執意想要?登基,那就免不了?一戰了?。”

宸章懷裡的小狐狸似乎明白了?她在說些什麼,朝著將?軍惡狠狠地齜牙。

將?軍低聲?對身旁的冥兵耳語了?幾句,後者立刻轉身離開。

宸章轉身拉住朝槿的手,緩步向前走去。

朝槿見她麵上冷靜,以為她心裡當?真不慌,可一握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冰涼。

將?軍提劍擋住了?宸章的去路:“七殿下請留步。”

宸章秀眉一蹙,厲聲?道:“大膽!本公主的路也是你配擋的?”

將?軍仍舊擋著他?們道:“你們不能走。”

宸章歎了?一口氣,又低頭撫摸了?幾下懷裡的小雪狐:“我本不想一出現就惹起腥風血雨,若我將?來登基為皇,你們也是我的手下。可若是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介意喊我的妖族朋友過來,用你們的血為我鋪路。”

她說著抬眸看向將?軍,冷冷一笑。

將?軍又僵持了?片刻,還是放下了?手裡的劍。

“七妹?”

宸章聞聲?抬頭看向來人,朝槿在她耳邊小聲?道:“他?就是老四千屹。”

千屹看向宸章:“你是小七?這些年你在哪兒?怎麼又和小九混在了?一起?”

宸章笑道:“自然是父皇為我安排了?去處。至於九弟,他?和我是一樣的,我自然是與他?惺惺相惜。我不在宮裡,總需要?一個宮裡的耳目吧?”

朝槿見狀也拱火道:“四哥,我跟你撒謊了?。父皇的遺詔上不是把?皇位傳給了?我,而是傳給了?七姐,如?今遺詔在妖族手裡,你一旦動了?我們,妖族就會與你開戰。而我,我和析竹的關係你也知道。若是三界和平,他?不會為了?我一人向冥界開戰,可若是妖族先動一步,他?會如?何做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想你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千屹盯著宸章看了?許久,宸章並不露怯,抬著頭冷冷直視著他?。

千屹說道:“小七,你消失幾百年,如?今突然出現,說想要?繼承大位,你不覺得可笑嗎?你以為比起我,朝中會有人選擇擁立你嗎?”

宸章撫摸著狐狸,裝作漫不經?心道:“我們弟兄姐妹原本九人,如?今就剩下我們三個了?,我也並不想要?你死?我活的結局,能和你單獨聊聊嗎?四哥。”

“好啊。”千屹冷冷一笑,抬手指著前麵道“七妹請。”

宸章轉頭看向身後的朝槿,道:“你走吧。”

“七姐,我……”

宸章轉身跟著千屹往前走去,朝槿見不再有人阻攔他?,桃紅色的光芒一閃,就離開了?他?的宮殿。

第68章 新任冥皇

皇宮大殿外站滿了來觀禮的文武百官, 宸章跟著千屹迎著眾朝臣疑惑的目光緩步走向大殿。

千屹吩咐身邊人道:“既然大家都來了,讓他們一同進殿議事吧。”

走進大殿,宸章見千屹想要走向那至高的寶座, 她抬手阻擋住他, 與?他一同站在寶座前。她抬頭仰望著,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冥皇寶座, 沒想到就這麼近在咫尺。

千屹忽然出招一掌打?向宸章,雖事發突然, 但此時格外冷靜的宸章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便?順著他的意思用自己的靈力抵擋, 把她最真實的靈力,混雜著仙氣與幽冥氣息, 展示給滿殿朝臣看。

宸章冷笑一聲:“怎麼?質疑我的身份?”

她閉上眼睛感?知了片刻,準確地抓住了一直蘊藏在她體內的那股強勁的力量,抬手將它化為了實體,一把血刃赫然出現在她的右手。

眾朝臣見她不光靈力特彆, 竟然還凝出了隻有冥界皇族才可使用的血刃, 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起來。

千屹冷冷一笑,轉身對著眾朝臣道:“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我消失已久的七妹, 冥界的七公主。她在外與?妖族交了朋友,聽聞先皇曆了化劫, 說想要回來繼任冥皇之位,否則她的妖族朋友就要血洗冥界,你們怎麼看?”

眾朝臣都看到了她懷裡雪狐,瞬時間朝堂上轟然熱鬨了起來, 眾魅人?都對宸章嗤之以?鼻。

“七殿下本就是?禁忌之子,都並?非是?個魅, 如?何能當冥皇?”

“竟還與?妖族勾結,若讓她得了勢,冥界隻怕是?永無寧日?!”

“且不論出生,單與?妖族勾結,就絕不可為冥皇!”

千屹看向她笑了笑,又對著眾臣道:“有人?勾結妖族要禍亂我冥界,大家可願隨我與?妖族一戰?”

宸章心裡一緊,單手握緊了剛凝出的血刃。

千屹指著宸章道:“來人?,將她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

眾人?向大殿門?口看去,析竹從容淡然地緩步走入大殿,身側跟著朝槿,身後跟著昱欽與?則奕,門?外的天兵持劍與?冥兵對峙。

宸章看到析竹一怔,可她不知自己此時是?否該與?析竹相認,怕給析竹惹麻煩,下意識低下了頭。

千屹看到析竹愣了愣:“析竹你怎麼來了?”

析竹沒有回答他,看向了宸章,喊道:“宸章,過來啊,到師父身邊來。”

“師父……”宸章抬頭看向析竹。

析竹淺笑著道:“朝槿都告訴我了。師父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不枉費我這些年的教導。”

“師父!”宸章跑向析竹,情不自控地抱住了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析竹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好了,師父來了,你不用怕了。”

眾人?呆愣了片刻,隨後滿殿嘩然。

“七公主竟然是?天君的徒兒?”

“早聽聞天君有個徒兒叫宸章,沒想到竟然是?七殿下!”

“怎會如?此?這也?太過荒謬了!我冥界的公主怎會是?天君的徒兒?”

析竹見他們驚愕的驚愕,七嘴八舌的七嘴八舌,依舊語氣?淡然道:“朝槿,把東西都拿出來。”

朝槿聞言解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倒拿在手上抖了幾下,一堆雜七雜八的首飾哐當落地。

朝槿叉腰指著滿地的首飾道:“你們好好看看,自家家眷的東西是?否都在裡麵,可有誰家遺漏了呀?”

昱欽看著滿朝目瞪口呆的冥界官員,輕笑道:“多虧了你們九殿下提供消息,就在剛才天界已經控製住了你們所有的府邸,活捉了你們所有的家眷。若是?誰不聽話,殺無赦。”

靠近朝槿的一個武將把劍指著朝槿怒道:“你這個冥界的叛徒,不配為先皇之嗣!”

昱欽忽然目光一凜,拔出腰間的佩劍斬向那武將,對方?隻接了他兩三招便?不敵,被他一劍斬斷了頸項,就在大殿上消散了身形。

眾臣大駭,一時間無人?再敢說些什麼。

昱欽看向朝槿,道:“想要立威,就得如?此,明白了嗎?”

朝槿哦了一聲,說道:“不愧是?析竹的姐夫,學到了學到了。”

昱欽一窘,微紅著臉輕哼了一聲。

析竹自然也?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可一貫心慈的他這一回沒有出言阻止,默認了昱欽的做法。

千屹見析竹他們已經控製住了所有重臣的家眷,有些慌了,指著析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天界,竟然想要插手冥界的內政嗎?還是?你們天界想要與?冥界開戰?”

析竹淡淡一笑:“我就是?插手了,你能奈我何?”

千屹倒退了幾步:“你們天界是?當真的不把冥界放在眼裡了嗎?你是?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析竹往前了兩步,帶著淡然笑意眼神卻極冷地盯著他道:“是?,又如?何?”

昱欽看向朝槿,輕聲問?道:“殿上這些守衛是?哪位將軍管轄?”

朝槿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朝中一個武將,道:“自己讓他們都退下!否則,彆怪我們屠你滿門?。”

那位將軍開口道:“我們?九殿下,您是?先皇血脈,您與?他們是?我們?”

朝槿冷笑道:“不然呢?我和?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的老四是?我們?你看清楚了,天君到了,他身邊的兩位是?天界的西兌將軍與?北坎將軍,追隨他的還有我和?我七姐,外頭還有十萬天兵。不管我們今日?想做什麼,你們都阻止不了,讓你們彆做徒勞掙紮,隻是?不想有太多傷亡罷了。”

朝槿見他眼目地順了下來,厲聲道:“讓他們退下!”

那位將軍猶豫了片刻,對著冥兵下了撤退的命令,殿上冥兵儘數撤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