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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站起來就要去找對方麻煩,“葉天良突然叫阿娟出海遊玩肯定沒安好心,阿娟肯定是他蓄謀殺死。”

車仔麵阿強連忙過來攔著堅叔。

“堅叔冷靜一點,這個糖水妹來廟街一個月了,天天都是賣糖水,今天突然就說什麼會算命風水。你彆被她騙了。其他人不知道葉天良,我還能不知道?”

“我從小就認識他,學習成績特彆好,人又孝順父母。阿娟在的時候,葉天良對你們也不錯啊,就和親生兒子一樣。”

有街坊也出來幫忙說話。

“咩就是,堅叔我知道阿娟死了,你很憤怒很不甘,但是不能夠冤枉好人。天良對阿娟很好的,我們街坊都有眼看嘅。”

“你們知道什麼!”堅叔憤怒地說,“葉天良肯定是為了阿娟的死亡賠償金才痛下殺手!葉天良偷偷在阿娟的頭骨上釘了一枚棺材釘,他要真不是做賊心虛殺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對阿娟?”

棺材釘。

楚月檸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棺材釘是至陰之物,從人頭骨直插而入就是困住人的魂魄,好讓其不能投胎。

堅叔老淚縱橫,“那個畜生想讓我寶貝女永世不得超生!他不得好死啊!”

阿強認為堅叔簡直瘋了,胡說八道,“阿良連雞都不敢殺,會這麼惡毒往阿娟頭蓋骨上釘棺材釘?不可能,堅叔啊,你還是好好回家休息吧。”

“警察都結案說沒有凶手。你不相信司法公正,去相信一個江湖騙子?”

其他街坊也附和。

“對啊,糖水妹才20多歲喔,她懂什麼?要真信這些,不如好好找個大師啦。”

“殺妻騙保?怎麼可能有算命師傅能算這麼準啊。”

“是咯,要騙錢也彆這麼大膽吧。”

麵對所有人的不理解。

堅叔理智回歸了一點,他神情麻木,不想再連累旁人,“我當警察一世,卻沒辦法抓住壞人,沒辦法為她報仇,我愧對阿娟啊。”

破案講究證據,縱使堅叔相信葉天良一定動了手腳,才讓女兒死亡又怎麼樣?沒有證據,就不能抓人,就不能讓凶手繩之以法。

警察都沒辦法。

何況他一介香江平民百姓。

“大師,算命多少錢?我結賬。”

楚月檸看著為女兒死亡真相奔波的堅叔,還有已經瘋癲的芬嬸,她伸手按住堅叔掏錢的動作。

這雙手曾經幫香江抓過無數窮凶惡極的凶犯,卻沒有能力抓到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

“你的單,我接了。”

堅叔掏錢的動作停下,黑色塑料袋裡的引爆線跟著晃了一下。他苦笑搖頭,“沒用嘅,我請了很多風水師想要破局,他們收了錢依舊沒成效,阿娟每晚都說頭好痛,我要幫她。”

九龍區很多風水師打著旗幟騙人。堅叔病急亂投醫花光了棺材本,葉天良卻還沒得到應有的下場,依舊用那副偽善的麵孔欺騙著世人,還用阿娟的賠償款買了奔馳。

堅叔等不及了。

楚月檸看著已經被死氣包裹的堅叔,搖頭:“死解決不了問題。”

堅叔心一顫,“你知道我想乾嘛?沒可能的……”

他為買齊東西跑了旺角幾條街,除了專業人士,沒有人會知道他要做的事。

楚月檸說:“玉石俱焚,隻會連累你們一家的清名,你想阿娟死不瞑目麼?”

堅叔沉默下來。

“再等一天吧。”

堅叔從褲兜裡掏錢出來,“我隻剩兩千塊,其他風水師一場都是三千,我知道太少……”

“夠了。”楚月檸從中拿過錢,將錢一張張疊好,認真地說,“先收五百塊當做定金,剩下一千五,事情結束再給。”

阿強見堅叔頑固不化,氣急敗壞:“當年我窮到肚子裡餓的一直翻酸水的時候,是誰給了我一碗飯?是阿良啊!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殺妻!”

“你就等著被騙吧,天良那麼好的人,我倒是想看看江湖騙子能找出他什麼汙點。”

堅叔搖頭歎氣,他沒有回答阿強的話,扶著神誌不清的芬嬸離開。

楚月檸收下錢,看著竊竊私語的旁人,她沒理會那麼多,等堅叔離開,她才把小桌子折疊塞進攤車的下方。

林家樺過來問:“你打算去幫堅叔破局?要不要人幫忙啊?”

比起其他人都認為楚月檸在騙錢,林家樺倒是非常相信楚月檸。

楚月檸又把製作台上的罐子放到車底下,然後跳上前麵的單車,回頭看,“沒事,搞得定,你知不知道哪裡有賣黃符?”

林家樺說:“通菜街那邊有。”

楚月檸踩著單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邊往後揮手,“好,我先回去,拜拜明天見。”

廟街離通菜街不遠,過條馬路就是。

楚月檸把攤車停好,在通菜街找來找去,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一家風水店鋪。

都說同行是冤家,不打招呼上門就是砸場。

楚月檸望了望天,這個世界她隻是個賣糖水的,算不上什麼同行吧?

想完,楚月檸心虛的踏進了風水鋪。

老板穿著件黃色的道袍,見來了生意,他扶了扶頭上的帽子笑臉迎接:“這位客人,轉運符轉運珠,包括招攬桃花運的擺件,本店都有。不知道需要買些什麼東西?”

老板見多了楚月檸這種20多歲的小女生,馬上把店內最受歡迎的東西介紹出來。

楚月檸先是圍著店鋪看了一圈,才說:“不是,我想買符紙。”

“哦。原來是符紙。”老板笑眯眯地回櫃台拿出一個木匣子,拉開,裡麵全是橫列的黃符。

“符紙也分很多種,平安符、辟邪符……不知你要哪種?”

楚月檸看木匣子裡的符紙確實有法力附著,不過卻太弱小了,幫助不了她破局。

“我想要黃符紙,沒有被畫過的那種。”

老板將木匣子關上,“你是想自己畫?”

“是啊。”楚月檸想了想,又補上,“還要一支毛筆和朱砂。”

老板轉身進了裡房,過了一會兒,他才拿著遝裁剪後的黃色符紙出來,交給楚月檸。

老板看楚月檸檢查符紙,不禁奇怪地問:“現在的後生仔都喜歡畫符了嗎?”

明明這陣子都是買符買桃花運擺件的多啊。

世道變這麼快,怎麼做生意喔?

老板憂心忡忡,後生仔都喜歡跟流行,他已經預見一年後店鋪倒閉的場景。

楚月檸聽出老板話語裡小心翼翼的試探,將朱砂捏起搓了搓,打消對方的顧慮,“隻是個人愛好。”

危機解除,老板大鬆一口氣,開起玩笑:“如果人人都會畫符,我就隻能關鋪,那真是so bad。”

楚月檸小心忍笑,謹慎的老板如果知道,她不僅在廟街賣糖水還兼職算命看風水,會是什麼表情?

她將選好的符紙朱砂遞給老板,“多少錢?”

“40塊。”老板從櫃子裡找了個袋子幫忙裝好,好心提醒,“畫符很難,我當初都學足幾年。你應該多買點,一遝符紙不夠用。”

“夠了的,我應該不會廢紙。”楚月檸接過紅色塑料袋,結完賬禮貌揮手,“再見。”

新手練符怎麼可能不廢紙?

彆說新手,就連旺角經常上明日報那位很威的天師,每次畫符都要浪費一堆啊。

老板不信,望著楚月檸提袋子出鋪的背影,雙手交握,羨慕感慨。

“後生真是好啊,吹牛都不用打草稿。”

第3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月檸先回了深水埗,將攤車停好,老樓年久失修,借著手電筒的光上了四樓,心底有事,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噠噠噠,寂靜樓道裡充斥著腳步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剛開門。

一道身影驚恐尖叫著撲過來,楚月檸下意識攔住,緊跟著看到一根蔥白的手指顫唞地指著坑窪的牆麵,暖黃的光線下,一隻黢黑的小動物在坑裡爬來爬去。

楚月檸眼疾手快,將紅色袋子往牆上甩過去,啪的一聲,袋子脫離牆麵,蟑螂抖了抖腿,屍體掉落下來。

女孩拍著小%e8%83%b8膛鬆氣,踮起的腳跟著放下,“幸好姐姐回來了,差點沒讓蟑螂嚇死。”

“不然明天香江就會多一條因驚恐扭曲死亡的屍體,少一個願意為社會服務奮鬥的香江好青年。”

楚月檸翻了翻記憶。

這是原主的妹妹,也是《香江大佬的甜蜜專寵》一文的反派。

原劇情中,原主死亡後,楚怡沒多久就輟學進入一家酒吧打黑工。成年後結識了已是商界新秀的男主,兩人談了一場洪烈的戀愛,後來,男主遇見女主,被所謂的天真與善良打動,他與楚怡分手,並願意為女主金盆洗手,徹底放棄涉黑的商業。

楚怡被甩,不服氣也進入商場拚搏,處處與男主作對,後期更是成為了叱吒香江商壇的一名心狠手辣的女魔頭。

可惜,小說從來都是邪不勝正,更何況是與主角作對。楚怡最終被設局陷害,破產欠下千億高債,被貨車撞死身亡。

楚月檸回神,楚怡已經坐回桌旁,交疊的白色襪子上全是汙漬,桌麵攤開一大堆練習冊,臉上還帶著傻笑哼歌做題。

楚怡……

商界女魔頭?

還……真看不出來。

“對了姐姐,房租你不用擔心。”楚怡抽空從練習冊裡抬頭,“我給那個人打了電話,讓他把欠款送來。”

那個人,自然就是兩人的渣男父親。

楚月檸沒將這人放心上,把錢放在桌邊,細心叮囑:“這裡有460塊,60塊你留著,剩下的400塊等會房東來要房租,你把錢給她。告訴她,剩下的明天會給。”

楚怡沒問錢哪裡來的,抬頭驚訝:“我給錢,姐你呢?大半夜乾嘛去?”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楚月檸重新彎腰撿起地上的紅色袋子,又被楚怡喊住。

“等等。”

楚怡起身跑進廚房,不一會兒,她捧著碗,眼睛盯著水平麵小心翼翼一步步挪出來,對著楚月檸調皮笑了下。

“樓下的李師奶送的清補涼瘦肉湯,一直用溫水坐著,喝了再出去吧。”

楚月檸也不客氣,一下午沒有吃飯確實餓了,她兩手捧著喝了大半碗,見楚怡一直盯著看,笑問:“你還沒吃過?”

楚怡卻不在意,“姐姐比我辛苦,更應該好好補身體。”

“不過李師奶倒是有點奇怪,說每晚都夢見有人要跟她相親結婚。”楚怡不想和姐姐糾結一碗湯,聰明地轉移話題,“你說好不好笑?李師奶一把年紀,竟然也會有春心萌動的時候?”

楚月檸直覺不對,但也沒細想,知道楚怡把一大碗瘦肉湯都留了下來,將還有半碗的瘦肉湯還給她。

“乖乖做功課,明天我們也有肉吃。”

“好耶!”楚怡開心地蹦起來,捧過碗又噠噠噠地回到桌前寫作業。

楚月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