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聽講有凍飲喝,楚月檸當即改變計劃,舉雙手讚同,“好耶!”

餐廳有老主顧打趣:“阿德哥,大男人用不用這麼八卦?”

“呐呐呐,做人不要亂講話。我是這樣的人嗎?”張見德臉不紅氣不喘,手化刀橫擺大義淩然否認,“我純粹是覺得大通冰室今日與我有緣,荷包裡的錢沒地方洗嘚唔嘚?”

十分鐘以後。

阿山婆、張見德、林家樺、楚月檸四人齊齊蹲在半島酒店門口,一人一杯冰凍絲襪奶茶。

張見德蹲著抖抖腿,微笑:“現場看八卦效果真是不錯喔。”

不遠,赤,%e8%a3%b8男子拿著毛巾捂住重點部位,急切解釋:“菲菲啊,你聽我解釋啊!”

“一人帶三女開房,你真能玩啊!”何詩菲拿著豬肉刀比著男子,回家看到存款全被轉移的那刻,心就已經死了。

“果然男人沒最cheap,隻有更cheap。敢這麼對我,我劈死你啊!”

何詩菲說完又是一刀,男子艱難避開。

“菲菲。”男子扯著可憐的毛巾,隻差下跪哀求,“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商量,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和她們隻是同事關係,約在一起隻是為了打麻將。”

大廳還站著三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何詩菲看過去,她們連連點頭害怕的抱在一起尖叫。

何詩菲一腳踢向男子的襠部,忿然作色:“還想騙我,如若不是算命大師算到你出軌,如若不是我先回家看存折,我真是死到臨頭都不知死!”

男人見事情敗露,偽裝的急切神情直接愣住,“你都知道了?”

不等何詩菲說話,一輛小汽車飛速刹車停下。車門打開,下來的女人衝上去就給男子兩巴掌,“你竟然敢欺負菲菲!”

何詩菲眼圈再度溼潤。

阿嫻打完男人,將人拉到身後,“你先休息。”說完,阿嫻又進酒店抓著其中一個得意看戲的女人揚手又是兩巴掌,邊打邊罵。

“死八婆,我姐妹的男人你們也敢碰,當我阿嫻死的?”

六人開啟混戰。

林家樺看著刀光劍影,不免擔憂,“檸檸,等下會不會出人命?”

“不會。”楚月檸叼著吸管,冰凍絲滑的奶茶簡直爽爆,不僅消除了煩躁的暑意,配合圍觀還更加絲滑可口。

“何詩菲命格八字木帶金,半島又挨水,水可助金生木。在八字相合的場地,氣場猶如天助,理智在線不可能有血光之災。”

直至情況越來越亂,酒店經理報警,軍裝警出來維護社會治安,風波平息,六個人才全被帶回九龍警署。

半島酒店的推門,來來回回關。

一戴鴨舌帽的女人鬼鬼祟祟藏在人高的青花瓷旁邊,墊腳往外看,直到警車開走。

她才抓著相機低頭查看拍下的照片,口中振振有詞:“本來是打算跟蹤梅姐拍點緋聞出來。誰知沒半點收獲。”

李慧雯收到風後連夜訂房,喂了一晚蚊子毫無收獲,準備離開恰好碰到阿遠帶三女開房,趁機拍下不少三人同床的畫麵。

“好在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夠引起香江群眾關注的新聞都是好新聞。”

畢竟八卦不分身份嘛。

香江什麼時候出過一男大戰三女的新聞?

李慧雯非常有職業道德,狗仔記者也是記者,沒理由放過如此勁爆的社會新聞啊。

“不過?”李慧雯疑惑,“剛剛那位靚太講了算命大師,莫非她先生偷食是算出來的?”

李慧雯越想眼睛越亮。

“如果真是這樣,算命大師算出渣男連劈3女,這樣的話題做頭條不是更博眼球?”

李慧雯決定去九龍警署一趟,親自給何詩菲做采訪。

她一定要好好了解這位算命大師,看看對方究竟有多‘神’!

能不能升職就看今次啦!

第6章

廟街是油麻地出了名的夜市,清朝時中段建有一座天後廟,因此得名。午飯剛過,還是休息的時候。檔主們沒事,有的聚在一起聊天,還有的戴著眼鏡在看香江的娛樂八卦報刊。

楚月檸一路打招呼回攤檔,抱著還剩一點點的奶茶杯,抬頭就看到堅叔戴了個草帽站著在烈日下。

“堅叔?”

堅叔應該等了蠻久,戴著草帽的臉又紅又都是汗水,見楚月檸回來,他嚴肅的臉上終於展露笑容。

“楚大師,你回來了。”

說完,他將一遝錢交過來,“這是剩下的錢。”

楚月檸接過錢數了一遍,足足有三千塊,她數出一千五將剩下的錢還回,“說好是兩千塊,就是兩千塊。”

堅叔著急,手擋著錢,“楚大師,你就收下吧。喪天良死了以後,警局接到大新保險員自首,查清楚案件後,將賠償金給了我們兩夫妻。”

堅叔無法表達對楚月檸的感激。

那天晚上,他已經買好了製作炸、藥的工具,拉著已經神誌不清的妻子,打算抱著葉天良一起死。

是楚月檸接下這宗風水單,才讓他們避免了悲劇,還讓真相水落石出。

堅叔早已不像年輕時隻信奉科學。

警署根據失足女的口供,轉述當晚葉天良好像是撞了邪,雙手握著棺材釘,自己把自己殺死。

雖然結案時,撞邪這個詞被劃掉。

但堅叔心底明白怎麼回事。

“如今,淑芬恢複了神智,阿娟托夢也說很感激你,這筆錢請一定收下。”

楚月檸還是拒絕,“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這單已經報過價,報多少拿多少。”

林家樺出主意,“不如這樣,超度一下阿娟,讓她早日投胎,下輩子過上安樂日子?”

堅叔一聽,覺得有道理,“對啊,楚大師,這還是我一塊心病,阿娟之前被棺材釘插頭骨,我很擔心有影響。”

楚月檸想了下,還了一千給堅叔,留下兩千,“超度五百就夠了。”

她將錢放進褲兜裡,又掐指算了下,“下周一日子很好,宜入殮移柩,下午三點,由陽入陰,陽氣式微,陰氣大盛,是超度的吉時。”

“一切都聽楚大師安排。”

送走堅叔,楚月檸又開始營業。隨著時間流走,到了下午,廟街的客流量也多了起來。

期間,陸續有來找楚月檸算命想試試的人,楚月檸都一一微笑拒絕。

“今天不能再算,可以明天來找我,我暫時隻能一日一卦。”

玄門的人都靠功德修煉。比如像阿娟被棺材釘鎮壓永世不能超生,她本人又沒有做過大惡,解救之後就會有功德。

功德可以積累,會消耗。

功德積累的越多,能力也就越大。

楚月檸暫時法術能力還不夠,所以隻能一天一卦,不過,她有感覺,再過段時間,就能多算兩卦了。

“老板,來一碗綠豆海帶湯。”男子說完就徑直坐到小桌上等,低著頭拿Call機回信息。

他不滿意對麵回複的信息,皺眉叨咕:“都說工地出了事,要加派人手,點解(怎麼)無法溝通?”

“即刻來。”楚月檸把奶茶杯放在攤車上,彎腰從下方的盒子裡拿出碗,然後去揭冰棍箱。

很快。

綠豆沙海帶糖水放到桌上。

鐘國明也沒抬頭,嗡聲回了一句多謝,又拿著Call機打字回複信息。

喝著喝著。

煩躁的心被冰涼清爽的綠豆沙安撫下來。

他目光炯炯的誇讚:“好好味。口感和其他家的糖水不一樣,更滑更甜,老板都用了什麼材料?”

楚月檸將冰棍箱蓋上,手托下巴回憶了一下,“綠豆、濕海帶還有冰糖,好像都是一樣的材料。”

如果真要找不一樣。

楚月檸眨了眨眼。

好像是她?

畢竟她是修道人,前世偶爾做一次飯好像也能帶點靈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鐘國明喝完,沒急著付賬而是問,“老板,你有沒有卡片?”

“卡片?什麼卡片?”楚月檸懵逼。怎麼賣糖水還得兼職做卡片?

又賣糖水又算命的已經很累了喔。

鐘國明見楚月檸誤會,揮了揮Call機,笑著解釋,“一般飲食行業不是都會印卡片?卡片上有招牌菜還有聯係方式,可以方便顧客點外賣。”

“有座機嗎?”

楚月檸搖頭。

鐘國明拿著Call機揚了揚,“這個呢?”

楚月檸還是搖頭。

意識到自己貌似已經落伍,她決定還要存錢買個Call追上潮流,尷尬的撓撓後脖頸。

“不好意思,我沒有。”

“真是可惜,不然我在工地還能點到糖水。”鐘國明歎息,不過也隻能低頭拿出荷包結賬。

就在鐘國明準備離開的一刻,他的麵相陡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清朗的印堂頃刻被濃鬱的血色籠罩。

“等等。”楚月檸眨了眨眼,一時間以為犯了老花眼,覺得頗為奇怪。

按理來說,人的命運不會陡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啊?

鐘國明以為楚月檸想推銷生意,他早就看到攤外紙板上寫著的算命、風水兩個大詞,想也不想就拒絕:“是不是想說給我算一卦?抱歉,我不信這些。”

九龍、旺角算命的並不少,鐘國明每每遇到熱情似火、常常拖著他腿不讓走的算命師傅,都感到頭痛。

“不會後悔?”

“不會。”

楚月檸也不勉強,“你可以不信。不過,等你摔斷腿還想活下去的那一刻,願意相信的話,歡迎再來。”

“好。我到時候再來喝糖水。”鐘國明沒介意類似詛咒的話,Call機響了,他看了下信息趕緊離開。

糖水已經差不多賣完。

楚月檸送走最後一位顧客,拿掃帚準備收拾攤檔離開,心底盤算著去農貿市場是先買些肉,還是先補西米露的貨。想來想去,肉鋪應該會先關門,便決定收攤後直接去買肉。

她剛將印有楚記糖水的圍裙摘下。

一道奚落的笑聲傳過來。

“媽咪,你看這位是不是很有骨氣離家出走,卻交不起房租的楚家大小姐啊?”

楚月檸抬頭,有兩位衣著華麗的母女站在了前邊。

年輕的短發女孩打扮精致,淺紫色的香奈兒格子套裝裙,還戴了一頂白色小圓帽,先是打量一遍糖水的攤檔。

糖水攤檔位置很小,透明的玻璃箱架在自行車上,雖然收拾的乾淨整潔,但看到許多瓶瓶罐罐,方佳佳還是難掩厭惡。

她從來都不會吃路邊攤。

畢竟路邊攤都是留給窮人吃的東西。

“昨天楚怡打電話說你們沒錢交房租,真的嗎?”

楚月檸心中有數,這對母女就是方經國的妻子和女兒。她看著一旁同樣精致的貴婦,把掃帚放下,拍了拍手,淡笑。

“謝謝,我的事不用你們關心。”

方佳佳聳了聳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