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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抽取的就是入場券上的代號。

這種充滿隨機性的遊戲,真是讓人既緊張又期待,實打實地吊足了胃口。

「五十嵐學妹,那這些就拜託你發放,辛苦了!」

作為學生會的『義工』,我自然也被分到這個任務。我抱著一小箱入場券,開始挨門挨戶的敲門發券。

「你好,篝火晚會的入場券,到時候也是憑這個抽獎。」

「哎呀,謝謝!」

「謝謝,辛苦了。」

「謝謝!」

我不厭其煩地敲門、解釋、再敲門。

這種普通又簡單的工作,是我之前沒幹過的。該怎麼說呢,其實有些枯燥乏味,但每敲開一扇門,就會收到一聲「謝謝」,看到一張張填滿笑容的青澀臉龐。

妖刀問我:[遙,你似乎很樂在其中?]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妖刀形容,這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跟我做咒術師其實沒什麼差別,甚至我還覺得更勝一籌。

雖然咒術師本質上是一種拯救世界拯救人類如同無名英雄般的工作,但因為咒術界腐朽繁複高山似的規定相比,反倒像是個讓人想要直呼快跑的工作了。

而現在,簡單的工作,卻能換來堪稱溫暖的回饋,就跟幼時一枚一枚將硬幣攢進存錢罐中一般,%e8%83%b8口彷彿有股熱流緩緩湧過,變得熱乎乎的……

我似乎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我喃喃道:「妖刀……五條老師以前跟我說過,他其實才是最叛逆的那個。但現在……我似乎有點明白了。」

妖刀不解:[什麼什麼?遙,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情緒的起伏難以避免,有些話雖然可以跟妖刀說,但它作為妖刀,仍然無法徹底理解人類的情感。

這種時候,某個赤紅色的身影反而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如果是他……是赤司征十郎的話,他會懂我嗎?

妖刀很快就放棄追問,它的想法向來變得很快:[算了算了,遙,你發完入場券了嗎?我剛剛看到月刊少女漫好像出新的了,待會有時間的話我們去買一本好嘛!……啊呀,那不是赤司會長嘛!]

我抬眸,如同腦海中浮現的身影,他正在跟身旁的幹事低聲說了些什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就抬頭看了過來,赤金雙眸明晃晃地跟罕見的寶石般惹人注目。

我無聲開口:「赤司君……」

看著他,突然有種想要將眼前這副光景藏起來的想法。不過這念頭轉瞬又隨著我的垂眸被壓製了下去。

耳邊如期傳來他的聲音:「五十嵐,辛苦幫忙。對了,你的入場券發完了嗎?」

「我看看……」我本就微低著頭,便順勢往手中的箱子翻了翻:「還剩兩張。」

「嗯,那剛好,我們一人一張。五十嵐,給我一張吧。」赤司征十郎卻直接俯身靠近,呼吸彷彿都要打在我的耳廓。

我下意識地顫了顫睫毛,生物課上說,人在緊張的時候會眼神飄忽,難以控製臉部肌肉,會出現一定程度的痙攣。

嗯……嗯……我現在應該也是這樣吧。

但這似乎跟麵對咒靈時的緊張,又不太一樣。隻是我對此還一知半解,無法解答。

「給你。」

遞給赤司征十郎然後順勢拉開距離,是我原本的打算。可赤司征十郎彷彿能看穿我的一舉一動般,我無論轉向哪邊,都離不開他。

——我的所有退路,似乎都被他封死了。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身後甚至已經是一扇堵死的牆,麵前就是赤司征十郎,一瞬間像是世界都隻剩下我跟他似的。

赤司征十郎依舊是那副溫和有禮的模樣:「五十嵐,祝我足夠幸運吧。」

總感覺他有種莫名的壓迫感,我眨眨眼,放緩呼吸:「祝你幸運。」

赤司征十郎笑笑:「你似乎很開心?」

我如實回答:「嗯,剛剛看見了很多人的笑容,所以很開心。對了,其他人呢?」

「是嗎,那就好。」赤司征十郎若有所思的樣子,「嗯,他們都在沙灘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走吧。」

都走了?什麼時候?

我光顧著跟赤司征十郎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妖刀呢?

妖刀幽幽:[喲,終於想起我來了?還知道我在啊?]

我:……

心虛,是人類最常見的情緒之一。

明明也沒做什麼壞事,但麵對妖刀,總有種想要道歉的想法。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不過,這也是我最擅長的一件事了。

妖刀很吃這套:[哼,沒有下次了!]

「不過妖刀……」我想了想,看著赤司征十郎的背影揣摩措辭,「我感覺和赤司君一起的時候,和對戰咒靈時候的感覺很相似。」

妖刀大驚失色:[你怎麼發現的!?咒靈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級的偽裝了!?我怎麼又沒察覺到!]

「啊……」糟糕,完全讓妖刀誤會了,我有些苦惱,但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不是不是,唉……算了算了,總之他不是咒靈!」

妖刀哽住:[嗯……不是咒靈就好。對了,你之前說要給他們回禮,有想法了嗎?]

說到回禮……本來是想趁著回來順便找野薔薇的。去年姐妹校交流會我們是勝者,所以今年理應是在東京舉辦交流會。

不過……

「他們誰也沒個消息。」隻是再怎麼說都還在東京,也還有五條老師在。

妖刀也是同樣的想法:[有五條老師在,應該沒問題的。不過,他們抽不開身來,我們這邊的情況,就要我們自己努努力了。]

它打氣:[放心吧遙,你可是跟我最適配的一任宿主啊!]

我:……

這話說得,感覺和詛咒也沒差了。

「嗯,暫時先守株待兔吧。我有種預感,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

篝火晚會的地方和旅館有一段距離,大約需要步行十來分鐘。我跟在赤司征十郎身後,在想他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就我個人的感受而言,收到禮物本身已經是十分歡欣的事情,那如果能剛好契合喜好,簡直不能再完美。

不過目前,我隻知道赤司君喜歡籃球和將棋,對廚藝似乎有所鑽研,其他的事……還是不太了解啊。

這麼想著,又聽到他的聲音:「咦,這個點了,還有人在打沙灘排球?」

雖然太陽沒有完全沉入海中,但海岸線已經暈染得紅艷艷一片。這種光照,其實已經有點不太適合戶外運動了。

「誒!?」我愣了愣,眯著眼睛打量:「看起來似乎是個綠頭髮的傢夥??」

「綠頭髮……」這次反而是赤司征十郎頓了頓:「抱歉,五十嵐,我想過去看看,可以嗎?」

我的思維有些發散,一邊回答:「當然沒問題。」赤司君,難道還喜歡沙灘排球?

回禮這件事,對我來說屬實有些苦惱。如果能臨時抱佛腳發現些他喜歡的東西,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我也可以選擇詢問當事人,但那樣就沒有神秘驚喜的感覺了。

啊,好想知道更多關於赤司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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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又聽到赤司征十郎的聲音,他似乎在向我解釋些什麼:「那邊打沙灘排球的,身形看著像我以前的同學……」

以前的同學?可我看著那邊打沙灘排球的幾個人,穿著的雖然都是運動服的款式,但一個是黑紅配色,一個像是胡蘿蔔似的。

看起來就不像是同一個學校的?

我想了想,道:「那既然能遇上,還是要過去打個招呼吧。」

這個東西我還是懂的,如果我出任務遇到了乙骨憂太或是真希他們,也會過去打個招呼、湊個熱鬧。反之亦然。

一般這個時候乙骨憂太都會說給我露一手看看愛的力量,而真希通常會展示她新到手的咒具,一來一往以後,反而大家像是互相開屏的孔雀似的。

妖刀哼哼:[什麼都比不上妖刀!]

我無聲附和:「沒錯沒錯,妖刀就是最棒的!」

不過……赤司征十郎隻是個普通人,他和同學的再會,又會是什麼樣的?而且能被他放在心上,僅僅是一個相似的背影都要確認的同學,應該也不隻是普通同學吧?

「真太郎……還有哲也……」

赤司征十郎笑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

故友相逢,赤司征十郎的態度有點出乎我的猜測。雖然不能拿咒術高專的經驗來匹配,但我想怎麼都該有個類似的一拍即合、兩廂激盪的溫馨場景。

而現在……嗯……

身旁的赤髮少年,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盛氣淩人般的傲慢,夾雜著一些不容他人忤逆的鋒芒,隻是在他那副溫和的皮囊之下,又顯得是進退有禮的。

——赤司征十郎,好複雜……

「赤司。」

「赤司君。」

綠頭髮的人頓了頓,下意識抬手推了推眼鏡,能看出來這次相逢也讓他頗為意外,雖然臉上和身旁的藍髮少年般沒什麼動靜。

「介紹一下,五十嵐,這兩位是我的國中同學,綠間真太郎和黑子哲也。」隻是赤司征十郎那一閃而過的攻擊性迅速掩下,我看著他溫和地為我介紹,有些恍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或者都是。

隻是他的攻擊性向來隻出現在固定領域,比如此前我多次忽略的勝利論調。此時此刻,一切在我腦中竟然隱隱有串聯起來的跡象。

「你們好,我是五十嵐遙,也是赤司君的同學。」想了想,我主動搭話,好奇道,「能問問……你們是在打沙灘排球嗎?」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似乎激起了千層浪般泛起無限波瀾,隻是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最終綠間真太郎麵無表情卻又理直氣壯地開口。

「不,排球是我的幸運物,被誠凜……黑子他們以為是排球帶走了。」

嗯……嗯?這不就是排球嗎!

眼前的綠間真太郎實在過於理直氣壯,我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節奏,差點被繞了進去。等等……幸運物?怎麼聽起來有點熟悉啊?

啊!我想起來了!

「你也看晨間占卜?」

沉默,但還是如實回答:「……是的。」

所以排球還真是人家的幸運物啊!想起我那天短暫擁有過的啦啦隊彩球,再看看眼前這個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