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又是燈籠，又是電燈。
現在看到電燈就頭疼，仿佛有某種心理暗示一般，總覺得電燈會突然爆炸......
莫測撇了撇嘴，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臉蛋。
用的力氣有點大，將小白臉上捏出兩個青白的指印。
艾良是三天前才去永陽照明打工的，所以，他隻有機會將昨天最後一批到貨的電燈泡中混入契約物品。
前幾批的電燈泡早就已經分發下去，並安裝在大街小巷...這才有了節前的滿街燈籠。
嗬嗬...莫測自嘲地笑了笑，這心理暗示很好笑啊，竟然會擔心電燈會爆炸。
自己果然是個怕死的家夥。
就在莫測心下胡亂吐槽時，猛然間，心中仿佛有道光忽然閃過，全身一震。
鬆開電門，刹車！
汽車停下，莫測用了大概一秒鐘平定了情緒，重新推敲了一遍剛才的念頭，對小白說道：
“走，我們下去看看。”
前麵開車的薇拉隊長注意到莫測後麵跟著的皮卡忽然停下，同樣停車，帶著宗臣等人下車。
“試試這些電燈，小白，看看裡麵有沒有混進‘爆破’?”莫測對小白囑咐道。
小靈偶極為聽話，瞬間便擴散符源，進入雷達模式，依次沿著街道探查點亮的海量燈籠。
靈偶的無人機模式，也就是使用天眼外放的“靈”是沒辦法探查契約物品的，更像是通過“靈”將靈偶的視覺外放，觀察外麵的環境。
天眼的無人機模式優點是“靈”可以隨著電路延伸到幾乎整個城市，能夠搜尋的範圍較廣，缺點是無法探查符源，隻能用看的——真如無人機上麵安裝的攝像頭。
而靈偶憑借自身的雷達模式同樣有優缺點，優點是可以在擴散符源的範圍內探查所有的情況，包括符源波動，甚至能使用靈偶的能力對契約物品進行驗證；缺點則是靈偶符源擴散的範圍有限，隻有以靈偶為圓心的幾百米範圍之內。
“無人機”模式與“雷達”模式在某些角度上看，正好功能互補，剛才在倉庫中就是讓小白用雷達模式搜查紙箱中所有的契約物品燈泡，無一漏網。
而莫測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忽然想到艾良這個心思極為陰險的人，會不會正在“瞞天過海”？！
艾良會不會早就已經將掛上的燈籠更換成為了契約燈泡？而後來去永陽照明打工，隻是為了故意釋放煙霧彈呢？
莫測覺得有這個可能，這很像他的風格——在時間上選擇好去永陽照明的時機，故意將這個情況漏給監察署，讓監察署的人誤以為他隻在最後一批貨物上動手腳，從而忽略掉在他去工廠之前就已經分發到城市各地的電燈泡。
指東打西......或者說，暗度陳倉。
畢竟，就算是現在已經掛進的這些燈籠，艾良也是很容易就能更換其中契約電燈泡的，甚至不用他親自動手。
比如，買通市政廳的某個人，雇傭幾個臨時工就能做到。
薇拉隊長見小白仔細地探查燈籠，便明白莫測要做什麼。
宗白衣同樣頷首，表示認可：
“謹慎一點是好的。”
莫測緩緩搖頭：“和艾良這樣的人交手，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小白很聽話地探查了整條街道上的電燈燈籠，為了保險起見，眾人又開車去了其他的幾條街道測試。
最終，小白卻是對著莫測搖頭：
“沒有...”
“一個都沒有。”
莫測緩緩點頭，皺起的眉頭卻是沒有絲毫放鬆。
一個都沒有啊，是我想多了嗎？艾良沒想過在這些已經安置好的電燈泡上做手腳嗎？
雖然否定了自己的設想，莫測卻發現一個紕漏——
艾良是很容易就能更換這些電燈的！
他隻要想做，很快就能將其中一部分電燈泡換成“爆破”。
他要是真有如此打算的話，不但能說明去永陽照明打工隻是個用於迷惑的“煙霧彈”，而且問題更大了啊——根本沒辦法防範艾良替換電燈泡。
首先，不知道他動手的時間。
其次，監察署沒有那麼多人手進行布置...
假設艾良早就已經安排手下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做好準備，在他從南郊變電站動手之前派出這些手下，分彆在城市裡並更換電燈泡的話，監察署就必須對整個城市都進行防範。
監察署這百來號人怎麼夠？就算是能調遣熱泉市的上千名治安員也是不夠的，杯水車薪罷了，畢竟...熱泉市太大了。
見莫測凝眉苦思，薇拉隊長說道：
“還是先回監察署吧，阻止艾良在變電站的操作才是關鍵。”
“街道的話，讓小白和多米納克進行二十八小時的天眼搜查。”
.........
回到監察署三樓，馬上開會。
考慮到“靈魂歌者”的出現，艾良一方的戰力飆升，宗臣準備向總部申請支援。
光是靈魂歌者一人，便不是宗白衣小隊能夠應付的存在，更何況艾良處於暗處，有著隱藏其他手段的可能。
宗臣表示，至少需要兩個白衣小隊抵達，才能保證控製住當前的局麵，確保萬無一失。
現在處於行省考察期間，監察署二樓的行動隊需要分出人手執行安保工作，即便是懲罰者的其他幾人也無法長時間撤回。
之後，楊儀等人又對南郊變電站的地形進行研究。
南郊變電站在城市之外，距離市區足有五六公裡之遠，除了站內的工作人員之外，周圍並沒有居民居住...這倒是讓眾人微微鬆了口氣。
沒有居民存在，便不用擔心投鼠忌器了。
其實不光變電站站內，從變電站通往市區的整條主乾輸電線都是需要防備的地方。
再之後，就是艾良出手的時間了。
既然是長生節計劃，艾良毫無疑問會在長生節當天動手。
屆時，行省可是要抵達熱泉市中心廣場，以首陽行省第一人的身份與廣大熱泉市民“見麵”，並在長生的巨大雕像前與所有人共慶“長生”。
熱泉市中心廣場也是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地方。
這些內容並不複雜，莫測坐在角落聽了聽，便將目光放在老楊等人規劃案件的黑板上。
上麵圈圈點點，各種線條彼此交錯，正是對當前情況進行的詳細梳理。
雖然複雜，但是看懂這東西並不難，莫測很意外地發現老楊他們竟然將最近所有的案件進行了剖析。
從調查鄭安白，查出治安署偽裝馮·傑克曼手法作案開始;
莫測假扮彭斯·羅德曼深入興隆山莊;
發現熱泉市監察署叛徒卓燁然;
發現南部落參與雷鳴登軍火走私；
剿滅興隆山莊！發現“影”組織存在...
......
直到最近的潛入橋西酒吧，調查南部落在熱泉市老巢；
手術刀·馮·傑克曼出現，麥夫·弗雷斯塔殞命；
甚至於連今早發生的凱烏斯暗殺莫測和抓捕紅方都列到了上麵。
看來，老楊他們進行了全部案件的複盤。
這是自從莫測加入熱泉市懲罰者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此時的黑板上線條縱橫，將所有的案件都彼此相連，顯然，發生的所有案件都是有著聯係的。
而所有線條聯係的中點，則是當前的“長生節”計劃。
竟然已經發生過這麼多事情...莫測無聲感慨了一句，卻是發現僅有一個案件遊離於線條之外，顯得形單影隻。
沒和“係統”連接的案子...
清晰地漢字顯示著這個案子的名稱——紅石村！
沒錯，就是紅石村，紅石詭案！
莫測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回憶起當初的情景。
整個村子的人，被契約能力從身體內部石化，死前還保留著最後的表情。
從大樹下的幾個死去老人的視線中，宗白衣大概推斷出在場的凶手有兩個人！
兩個人......
代表這個案子的三個字與長生節計劃主體並沒有聯係，和長生節計劃無關嗎？
它們之間...貌似的確沒有任何實質的關係。
莫測幾乎是習慣性的代入假設。
隻是，大腦中卻是猛然一陣轟鳴！
原本若有若無的長生節計劃輪廓，竟然逐漸變的清晰起來。
莫測連忙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將好不容易捕捉到的靈感牢牢抓住。
一番推演和複盤後，他伸手隨意地理了理風衣的領子，這才睜開眼睛。
“等等。”
聽到莫測忽然打斷，宗臣停下要說的話，和眾人齊齊轉頭向他看來。
此時宗白衣正在商量申請哪支小隊更有把握控製局麵，在阻止艾良計劃的同時能夠保證拿下“靈魂歌者”。
莫測看了看老楊，又看了看薇拉隊長，目光最後落在宗白衣身上。
“等等，我去做個驗證。”
“要是如同猜測那樣，恐怕白衣小隊不用來了。”
眾人微微驚異，不知道莫測為什麼忽然沒頭沒腦地如此斷定。
莫測深深吸了一口氣：
“至少需要首席親臨！”
.........
監察署二樓，拘留室。
已經被縫合傷口，進行包紮治療的紅方斜倚在簡易鐵床上。
她麵容蒼白，因為莫測的槍擊洞穿了她的肩膀，導致失血過多。
紅方不斷閉上眼睛，深深吸氣，這才能勉強對抗肩膀傳來的陣陣劇痛。
“莫測...”
“莫測...”
“莫測...”
閉眼吸氣的同時，紅方銀牙咬動，似乎要將這個傷害自己的男人刻在心裡。
直到夜深了，她漂亮的眸子如同忽然點亮一般，在昏暗的拘留室裡隱隱發光。
聽了聽，外麵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監察員巡視的腳步聲，樓上樓下也沒有任何異動。
於是，咬牙忍著痛苦，她抬手，緩緩解開輕薄的赫塞長袍，露出裡麵包裹的胴體。
優美的曲線，小麥色的肌膚一片雪亮，美不勝收。
她一支胳膊不能動，隻能單手緩緩移動，移動到自己的底褲之上。
然後，輕輕解了下來。
迎著昏暗的光線，她費力翻找底褲內部，尋找上麵的小字。
這些小字，是她在被處理傷口並送回拘留室後，在一次小便時發現的。
她當時立即會意...這是信息！
是刪除記憶後，卻又提醒自己的信息！
現在看，應該是安全的！紅方已經對此思考了一個晚上，覺得現在找回這“遺失”的信息，也不用太過於擔心被發現。
監察署的審訊已經結束了，莫測單人又來“蹂躪”了一次自己，而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並沒有任何收獲。
這樣的話，監察署也不會再來難為自己了，即便審問自己，在這個有著“湮滅”的拘留室內也不用擔心莫測的讀心術——莫測下午來的時候，就沒有停止“湮滅”的功能。
隨便一想，便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關閉湮滅的話，莫測能對自己讀心，自己也能用能力控製他，誰把誰控製住還不一定呢！
隻要自己得到先手，就能控製莫測的意識，甚至改變他的記憶，讓他帶自己殺出監察署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莫說監察署已經放棄了自己，就算莫測明天重回這裡再次審問，也不用擔心底褲上的信息會暴露。
打定主意，紅方漂亮的雙眼中閃爍著精光，接著拘留室內昏暗的光線，仔細查找底褲上留下字跡的位置。
她側身，用自己身體擋住手上的動作，終於在底褲最裡麵某個不可名狀的位置，找到那幾個潦草的小字。
費儘目力，這才勉強能夠看清：
“紅石村...石化病...全市...複仇...”
一連幾遍之後，她牢牢記住了上麵的信息，忍著疼痛掙紮起身，坐在鐵質的馬桶上。
假裝小便，然後用牙齒將底褲扯碎，順手將碎片丟入馬桶中，衝走。
不留任何蹤跡！
紅方將自己的赫塞輕紗重新係上扣子，扶著鐵質馬桶起身。
事情做完，紅方輕輕鬆了一口氣。
雖然此時是“真空”狀態，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
犯法嗎？！
隻是，這些信息是什麼意思？
起身後在原地思考了許久，紅方這才漸漸有了恍然的感覺，越來越理解幾個小字背後所包含的涵義。
就在她感覺想通的時候，出乎意料地，拘留室的鐵欄門竟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紅方絲毫沒察覺有人來，頓時嚇的全身一震。
扯到肩膀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傳來。
循著鐵欄門外看去，竟然是莫測！
那個打傷自己的人！
紅方幾乎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注視突然出現的莫測，臉上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心下更是驚濤駭浪。
他什麼時候來的？
都看到了什麼？
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
懷揣這一連串的驚異，紅方發現莫測同樣在注視自己，臉上卻是玩味的笑意。
“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時候來的？”
莫測輕笑著問道：
“嗯...在你係扣子的時候，我就到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走路沒有聲音？”
“嗯...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跟貓叔學的，走路靜悄悄的。”
自問自答，正是紅方所想的問題。
紅方感覺自己的心思好像被對方牢牢捏住，仿佛這一臉憨厚的年輕監察員能毫無阻隔地洞穿自己的內外，將自己看的毫無秘密可言。
“我看到你的果體了！”
莫測非常篤定地點頭，臉上露出每一個男人都會出現的表情：
“你身材真好...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身材了！當然，說的是我看過的，沒穿衣服的女人裡...”
“嗯...這麼說也不對啊...橋本有腿和桃穀老師和你是差不多的水平。”
莫測像是陷入某些想象：
“反正，比我的小白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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